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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五就像是个微不足道的插曲,工坊重归平静后,如愿很快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依旧做活,隔三差五地去玄都观看书。

期间倒是撞见了玄明好几次,一来二去,玄明莫名其妙地成了检验如愿背诵成果的工具。

检验的地方总在静室,摇曳的竹影间,一身灰袍的道长垂眼看着摊开的书卷,随意选了今日的最后一节:“……不知命?”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如愿端正地跪坐在玄明对面,双手规矩地放在膝上,一串背完,腰背挺得更直,下颌都稍稍扬起来,活像初入学堂等着先生夸奖的学生。

“不错,今日问的都没背错。”玄明相当给面子地肯定她的背诵能力,信手合上书,密匝匝的睫毛轻轻扬起,“只是论及季氏的篇章有不熟练的地方,或许当多看几次。”

“嘿嘿,那个太拗口啦,辛苦道长这半个月听我磕磕巴巴地背。”如愿虚心接受认真道谢,把书收回布包,“对了,上回在怀远坊里,送道长回去的时候,约了去京郊玩,就是今天,您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他还特意为此换了身浅灰色的布衣。

“那我们走吧。”如愿挎上布包起身,“我带您去车行,您坐我租的马车就行。”

“会不会不太妥当?”玄明跟着起身,皱了皱眉,“我倒无妨,但元娘子独身一人……”

“我知道——男女大防、有损清白嘛,”如愿学着老学究摇头晃脑,严肃得贴上胡子就能去集贤殿唬人,可惜刚学完就破功,被自己故作严肃的语气逗得“扑哧”笑了出来。

她笑眯眯地去拉玄明的手,“没关系的,我不在意,也保证不伤您的清白。您不说我不说,那就等于没这回事。”

玄明被她的歪理弄得微微皱眉,想着怎么温言反驳,那只手已经探了过来,指尖在他手背上一划而过,轻柔地勾住他的衣袖。

如愿晃了晃勾在指尖的袖角,仰头看着玄明,轻快地像是孩童催促兄长:“真的没关系,走吧走吧。”

玄明莫名地不忍拒绝,反驳的话出口只剩下一个字:“……好。”

目的达成,如愿面上的笑容骤然放大,她一拉他的袖口,率先迈步朝静室外走。

被她牵着一同向前,玄明的手背无意间擦过袖口,正巧是如愿先前划出的痕迹。她的动作其实只有一瞬,极轻快,指尖划过时轻柔得还不及蜻蜓点水,玄明却觉得手背上有一道明显而陌生的痒意,由袖口或是她的指尖激起,从指节蔓延到腕骨,细细密密地渗入肌肤,让他迫切地想要抓挠。

但他不能抓,就像他不明白那痒从何而来。玄明垂眼看着一块块越过视野的地砖,在袖口的遮掩下缓缓蜷起指尖。

一路无话。

直到出了玄都观,一路到斜对面的白氏车行,如愿才松开勾在手里的袖口,回头向着玄明比划了个手势示意他原地等待,旋即转向车行,叫出柜台后边的娘子:“五娘——你有空吗?”

“有的!”白芜应声,快步从柜台绕到门前,看见如愿时有些惊喜,“你怎么——”

她的目光顺势转到玄明身上,只一眼就烫到似的迅速错开视线,她突然有些不明显的窘迫,低声和如愿说,“如愿,这位是……”

“嗯……是我兄弟!”如愿其实也说不清她和玄明到底算是个什么关系,干脆托大说是兄弟,反正按她跟着方少舒学的道理,四海之内说得上话的全是兄弟。她摸索着在玄明袖口上又拽了一下,“这回是跟我一起去京郊玩。”

玄明会意,低头示意:“见过娘子。”

“哦……这样啊。我是白氏车行的,单名一个芜字,家中行五,郎君叫一声五娘就好。”白芜朝着玄明福了一礼,面上微微发红,“见过郎君。”

“我们五娘不仅是车行的女儿,还画得一手好画,请她画扇面可得排队呢!”如愿适时插话,笑着和玄明介绍,夸张地抻开手臂,“队伍排得这么——这么——长!”

“你胡说什么呀。”白芜作势在如愿肩上拍了一下,没敢看玄明,只看着如愿,“你这回也是来租车?”

“嗯嗯,老样子,去京郊。”如愿正色,从袖中摸出准备好的通宝,“租半天,宵禁之前肯定回来。”

“好。”白芜收了那一串通宝,数都不数,解下腰上的小印塞给如愿,“你拿这个给分行那边看,不收你押金的。”

“五娘果然最贴心了!知道我舍不得让押金从我兜里出去。”如愿嬉笑着收了小印,朝白芜拜了一拜,“得亏有五娘,不然我还得先去当铺当个押金出来呢。”

“胡说些什么。”白芜自然不把如愿的话当真,催她快去,催了两句,又犹疑着提及玄明,“你……让郎君也快做些准备吧,京郊不远不近,赶在宵禁前回来却是有些赶的。”

正巧这时车夫赶了马车过来,如愿匆忙应声,急匆匆地跑去不远处。玄明跟在后边,因上车的动作而偏转,抬眼便如回头,视线所及正是车行门口。

白芜正好和他撞上视线,面上微微的红霎时转成僵硬的青白,睫毛胡乱颤了两下,猛地背过身去。

玄明膝下的动作一顿,旋即收回视线,矮身进去。他平静地在如愿身边坐定,脑中却蓦地冒出个由来有之的念头。

他想,如愿对他的态度一度模糊了他的认知,但他果然……

……很怪异啊。

**

白氏车行的车夫训练有素,马也训练有素,马车碌碌地跑在官道上,不多时就由青石板铺成的阔路到了略显崎岖的土路。如愿习惯了去京郊路上的颠簸,屈膝坐在车内一侧,托着腮看另一侧的玄明。

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当时在怀远坊里送玄明出街口,她只是随口一提常去京郊,玄明却主动问她能否带他同去,但如今真坐在去京郊的马车上,玄明又看起来兴致缺缺,半阖着眼睛,坐在车里都腰背挺得笔直。

“到这儿就是土路了,常有碎石,路上颠簸,”如愿半是真的担忧,半是没话找话,“道长平常坐车多不多,会不会觉得晕?”

玄明摇摇头,想说“尚可”,“尚”字还压在舌尖,车轮突然碾过一块高起的圆石,马车一个颠簸,车帘掀起些许,车外土路上浑浊微热的气息直钻进来。

四月过半的天,又是牛马来回的土路,那味道让热气蒸得不太好闻,他下意识地抬袖去遮掩口鼻。

如愿以为他是因此反胃,连忙凑过去,腰下的香囊还没拽下来,马车又碾上一块石头,这回还带急转,颠得她本就倾斜的身子彻底失了平衡,直往车后滚过去。

那瞬间天旋地转,如愿忘了她是否伸手,又是否抓住什么,她只看见车壁的花纹翻转,墨笔胡乱画成的兰草中多了一缕柔媚的树藤,蜿蜒着攀爬向上。

然后她一头磕在了什么东西上,结实宽阔,撞得她短暂地冒了几颗星星。

如愿使劲闭了闭眼,撑着身下的车座,缓缓拉开距离,落入眼帘的是纹理细腻的灰袍,上边胡乱绘着树藤,漆黑柔顺,从灰袍到车座,最终没入兰草之中。

她顺着其中一缕树藤攀升的方向转头,正对上玄明的目光。

端丽肃穆的郎君稍低着头看她,长发从肩背流淌到座上,如瀑布如树藤,蜿蜒在身侧,像是个精巧的笼子,把如愿的目光牢牢锁在里边。

可那不是瀑布,也不是树藤,如愿想。

因为瀑布或者树藤不会那么香,分明浅淡得几乎嗅不到,任意一阵吹进来的热风都能拂去那点气息,但降真的香气就是星星点点地落在她脸上,晃得她脸上渐渐烫起来。

车厢不算狭小,天也不算太热,可在此对视,如愿莫名地燥热起来,她甚至觉得呼吸也是热的,鼻腔里全是微烫的降真香,逼得她不得不微微张口喘息,声音从黏滞的舌尖滴落:“……道长?”

她的话里带着微喘,仅仅咬出两个音,红润的嘴唇张合,细白的牙间隐约露出一点艳红的舌尖,舔在唇上留下一道湿痕,鲜润得像是露珠坠落在花上。

视线从那点湿痕上擦过,刹那心惊,玄明来不及回应,刚才颠簸间一头撞在他怀里的女孩已经猛地翻身坐起来。

“——对不起!”如愿抱头窜到原来坐的那一侧,整个人蜷缩起来,紧贴着马车,简直要把自己嵌进马车壁里。

玄明梗了一下,思来想去还是先致歉,他的声音也微微发黏:“失礼了。我……”

“……和您没关系!我知道的,马车颠簸,大概是我拽着您的袖子了。”如愿回想起当时指间的触感,双臂抱得更紧。

纠缠的心绪翻涌上来,她弄不清楚,只以为是觉得丢人,多大的人了坐不稳马车还乱拽人。于是她羞愧地深埋下头,犹自发烫的脸直埋到膝头,“对不起,是我手脚不稳。”

玄明正想回话,车夫的声音在车帘外响起,一把粗豪的嗓子饱含歉意:“不好意思啊,刚才那转弯碾着石头了,这马老实,吓得乱跑了两步,马车就跟着乱来了。这会儿已经好了,两位没磕着碰着吧?”

“……我没事。”如愿闷头回了一句,依旧低着头整理乱七八糟的情绪。

等了一会儿,她平复过来,还没听见玄明回复,犹豫着抬头,“道长呢?”

“尚好。”玄明避开她的视线,低低地说。

“哦……那我放心了。”如愿点头,扬声让车夫继续往前,默然坐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放心,指尖勾住系在腰下的香囊,“对了,道长,刚才……唔,就是头回碾上石头的时候,您好像不太好,是有点儿反胃吗?”

玄明想说不是,但不知怎么的,一张口又成了截然相反的意思:“……有一些。”

“那您要是不介意,闻一下这个吧。”如愿把香囊拽下来,伸长胳膊,直接放到他鼻尖前。

玄明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地轻嗅在香囊上,鼻尖擦过略有磨损的缎面,嗅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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