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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二、别院守岁
景湉期当日就回了济世阁,虽说到的有点晚,但是却让叶昰倾很是欣慰。
但凡她将自己看到比旁人重了一点点,他就会十分高兴。
下人来报她归来的时候,叶昰倾正看着景湉期去年和今年送他的生辰礼物。
去年送的那一册虽说被他发火的时候不慎用墨迹污了,可后面景湉期又补画了一册给他。今年她送的还是画册,只是因为先时多半在外奔波,原本想依着他的年岁,十九岁画十九幅图,到他生辰也只画了十幅出来,不过叶昰倾觉着这样刚刚好,十全十美。
她将自己画得这般传神,心中定然是有他的吧,叶昰倾如是想着。
就听茯苓来报,女郎回来了。
“女郎怎么今晚就回来了?可用了晚饭?”今晨与叶昰倾一道回来的管家连忙上前问候,毕竟他算了算时辰,景湉期多半是没时间吃晚饭的。
“路上用了些点心,烦您让人煮碗热汤面来……”景湉期边往院里走边说到,又让人备水沐浴,今日似乎突然变天了,晚间冷了许多。
叶昰倾才看见个衣角,却又被遮住了,等他下了楼去,景湉期已是去沐浴了。一时间他竟然觉着自己好似那些闺怨诗中的妇人,在家中巴巴等着离人归来,可他们不是今早才分开吗?
景湉期洗了个热水澡,又吃了碗汤面,这才缓过来些,舒舒坦坦躺在床榻上,让紫苏给自己推拿推拿,下次得想法子把马车再垫软些,先时一直奔波都不觉着累,如今在济世阁歇了大半个月,再坐车久了,居然还浑身酸痛起来。
第二天景湉期还是早早起了,将自己先时准备送给表兄们的东西托人带到了南山书院去。
腊月里,院子里栽的两株梅花开了,幽香四溢,只是岑南境内少雪,踏雪寻梅的雅事很少遇上,去年还在京中,下雪的那几日她刚好病得极凶,后面一直有人管着不能碰那些凉飕飕的东西,等她好得差不多,这天也差不多回暖了。
景湉期原以为今年怕是要在此处过年,不想才过了腊八,叶岐这个当爷爷的就要带着他们去岑州的别苑。可惜叶昰倾的舅父今年恰好回京述职,他们来到岑南地界的时候,柳家舅父早已举家离开岑州了。
去别院的路先时景湉期走过一段,与去岑州州府的路大部分是重合的,只是还未至城郊,便又往西边走了。
此处别苑隐在山谷之中,颇有些世外桃源的风貌。虽说远远能看见,却还有好一段路程才能到。
“我祖母葬在此处……这原本是我祖母与曾外祖父的住处。”叶昰倾与景湉期同乘一车,掀开一侧的车帘,看了看山谷深处露出的屋檐。
难怪先时老阁主会专程来此处住上一段时日。
不知是不是因为人丁稀少,亲缘淡泊,景湉期觉着阁主一家并无多大的宗族观念,甚至没有祖坟一说,叶昰倾的母亲葬在济世阁的后山,而祖母却葬在此处。
因是妻子的长眠之处,看得出来叶岐花费了好一番心思维护,比之康业村那个偶尔有人收拾的小院,这别苑却是时时刻刻有人精心修缮和维护。
虽然叶岐有时一年可能也来不了一回,但此处房屋楼舍,花草树木,都打理得像井井有条。
因为今年在此处过年,叶管家专门带了一队人到岑州府采买,除了往年要用的桃符,还买了许多花灯,预备着过十五用,叶岐却让他早早的把花灯挂出来,反正都买来了,都是用来看的,何必要等到十五。
于是除夕那天,景湉期就在别苑中赏起了花灯。
“本来也当放些烟火的,只是你祖母向来爱清净,此处又在深山,若是引了山火就不好了。”三人一同守岁,叶岐终归是上了年纪,手里抱着炉子,脚边还烤着火。
“有花灯就很好了,天干物燥,还是小心火烛才是。”景湉期笑道。
“小田七,这是你头一遭离开父母过年吧?”叶岐见她今日的新衣是一身红斗篷,确实应景,多了个人,比之早年只有祖孙俩守岁热闹了些。
“夜里冷得很,端些酒来。”夜渐渐深了,天也越来越冷,叶岐忽得想饮酒,便让下人们端了酒来温着。
“这是先前我在这儿的时候往那梅树下埋的,如今刚好取了来喝。”叶岐说着给孙儿斟了一盏,又给景湉期也斟了一盏。
“祖父,她不胜酒力。”今日一直极为沉默的叶昰倾出来阻拦到。
“怕什么,若是醉了,去睡就是,辞旧迎新,自是要共饮一杯。”景湉期端起杯盏来。
“不急不急,我也老了,浅尝便是。”叶岐笑着与景湉期碰了碰杯盏,微微抿了一口。
景湉期也不敢多饮,也只喝了半杯,叶昰倾却直接一饮而尽头。
叶岐看向这二人,竟有些恍惚之感,像是回到了多年前。
“那年你父亲新婚,我也是带了他们来此处过年,三人一同守岁,不想如今……你都这么大了。”
叶岐正有些伤感,却听咕咚一声,裹着红斗篷的景湉期却忽得栽倒了下去,还好孙儿拉着她,才没有磕到头。
“竟是如此不胜酒力的……”叶岐没想到这未来的孙媳的酒量是如此之浅。
“您这酒太烈了,若是换成一般的果酒,她兴许还能说上几句话。”叶昰倾顺手拿了个垫子来让景湉期枕着,并没有送她回去歇着的意思,毕竟未过子时,这岁也未曾守完。
“祖父有你这般大的时候,每年也是同你祖母还有曾外祖父一同守岁,那时你祖母酒量好,醉的常常是我。”叶岐看着已经睡过去的景湉期笑了,“若是你祖母在世,多半要嫌弃她的酒量了。”
说完又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倾儿,祖父这一生有许多憾事,你曾外祖父走时,将你祖母托付与我,可我未曾照管好她;你祖母临走之前将你父亲托付与我,我也未曾照管好你父亲……”
叶岐说罢又饮一杯,看了看孙儿与依偎在他身侧的景湉期,笑得甚是辛酸。
“或许当年你父亲成婚之前,祖父也当问他一句,愿不愿意,喜不喜欢……所以如今,只要你喜欢,你想要就好。……或许当年,我就不该、不该!”
说到此处,叶岐重重叹了一口气。
“……有些东西,没有就没有吧!何必强求呢?”
老人家许是喝多了,眼眶微红,若是当年不要对子嗣一事如此执着,许是就能与她白头偕老了。
“阁主,子时已至,您早些歇息吧!”一直守在此处的老仆上前轻声说到。
“罢了,老刘,扶我去歇着吧!”叶岐放了杯盏,却是自己站了起来,走得十分稳当,并没有醉态,还回过头来对孙儿说到。
“你也带她回去歇着吧,子时过了,这岁也算守到了。”
叶昰倾并没有挪动,只是将壶中剩下的酒倒了出来,一盏又一盏饮尽了。
因叶岐上了年纪,下人们也不敢让他多喝,所以后面剩的酒不过三盏之数,还不至于醉人。叶昰倾很容易便将睡倒的景湉期抱了起来,往她的房间走去。
今日轮到俞凡儿当班,她一看便知景湉期必是又沾了酒醉倒了。
叶昰倾才将景湉期放下,俞凡儿便尽职尽责上来给她脱靴,解斗篷。
“你出去守着,我有话要与她说。”叶昰倾如是道。
俞凡儿愣了愣,景湉期已是人事不知,少阁主还要与她说什么呢?!
“出去。”叶昰倾见她不走,又冷冷说到。
俞凡儿也只能默默出了屋子,将门拉了起来,心情忐忑守在门外。
“你这丫鬟果然忠心……”叶昰倾并未照顾过他人,十分粗暴的将景湉压在身下的斗篷扯了出来,扔到一边,拉了被子给她盖上。
“你说……我喜欢你吗?嗯?喜欢吗?”叶昰倾趴在床边,边说边伸出食指戳了戳景湉期的脸,可她并没有回答只是躲避叶昰倾戳脸的指头微微偏了偏头。
“是你将脸凑过来的……”叶昰倾见她头歪了过来,又往前凑了凑,好在如今房中只有他们二人,且景湉期睡得死沉,若不然,济世阁少阁主孤高冷傲的形象怕是要幻灭了。
叶昰倾咬了咬唇,偷偷摸摸在她脸上啄了一口。
“反正我终归是要娶你的。”他索性一横心,直接就吻住了她的樱唇。终归是做贼心虚,只敢飞快的点了一下,便逃也似的起身,即刻出了屋子。
俞凡儿见叶昰倾离去,顾不得什么礼节,连忙进屋拴上门,赶紧查看景湉期的状况,拉开她的被子,见她衣裙完好,头上的发饰都未摘,显然少阁主只是拿掉了斗篷就将被子盖上了。
“我这是在想什么?!”俞凡儿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才那么一点时间,又够做些什么呢?!且那人是济世阁的少阁主,未来承恩王府的继承人,应是不会对女郎做出什么出格之举的。
俞凡儿给景湉期卸了簪环,解了衣裙,还多盖了一层被子,见她睡得手暖脚暖,这才到隔壁睡下。
然而,本是一年之中难得闲暇的除夕,却有八百里加急的圣谕,十万火急,往幽静的别苑去,东边的天幕方才泛白,便有人急急扣响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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