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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各怀心事
“皇家贵胄,欺人太甚!我可怜的儿,祖母总不能看你一辈子,折在此处。”
黄皓的祖母定国公府夫人王氏早已知晓公主待自己孙儿如何,对于公主养了面首一事更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孙儿已是许久不曾与公主同床共枕,那公主腹中的孩子又怎么会是黄家的?
然而就算明知公主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事,定国公府却是不能主动揭破,只能将这口气忍下来。
“你好生照看公主,莫要鲁莽行事,此事……急不得。”
定国公黄岗亦在旁,因为本就对这门亲事不报什么希望,是以在听得公主腹中之子与孙儿无关,反是心中没多大波澜,如此吩咐孙儿道。
“是,祖父。”
黄皓颔首,他确实不能鲁莽行事,如今驸马爷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将这一皇家丑闻的利益最大化,这件丑闻能揭破最好,但是却不能由他这个驸马来。
相较于受辱的定国公府和各怀心事的太子东宫,赵易在自己府上倒是悠闲,如今他只是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傻皇子。只是整日演戏也颇为辛苦,好容易夜深人静,才敢和妻子说些悄悄话。
“昨天那宴席之上,可真是……!”
韩月瑛想到宴席上那一幕,犹觉得心悸,若是那叶昰倾动作再慢些,兴许跳出来与皇后娘娘对峙的就是韩月瑛本人了。
“怕什么,出不了大事。想来华阳必定气得七窍生烟,可怜那丫头又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赵易因早就知道了叶昰倾的安排,料定这小子必是有万全之策,故而没那么紧张,只等着看华阳公主与皇后娘娘出丑,不想华阳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若叶昰倾会因为这等事被辖制,那他也白当这承恩王府的世子爷了。只是可惜了一场好戏,尚未开始这主角就被抬了下去。
“我是实在搞不懂你们京中之人,旁人家的亲事,自是喜欢谁便定下谁,却也轮不到外人来管。”
韩月瑛想到华阳公主和皇后娘娘的做法,还当真是会恶心人,不单恶心了济世阁也恶心了自己。
“话可不能这么说,先前华阳也就罢了,这京中有着适龄女儿,又有些颜面的人家,哪家没有做过那种梦呢?如今梦醒了,自是会讨厌唤醒他们好梦之人。”
赵易在黑夜里无奈的摇摇头,又补充道。
“况且……那丫头的名声,并不怎么好,过几日不知要传出多少故事来。”
韩月瑛想到自己头一遭和景湉期出去玩的时候,那些小娘子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那天的事却也在京中做了两三个月的谈资,这些贵女和夫人们,果然是太闲了。
“睡觉睡觉,反正过几日这京中的说书先生肯定会说出十来个版本的传奇。”
赵易打了个哈欠,将又香又软的老婆抱了个满怀,合上眼沉入了甜香的梦境。
“你就坏吧!唯恐天下不乱!”韩月瑛见赵易如此,掐了他一下。
东宫之中的赵怡燕也十分庆幸,昨夜太子殿下并未在她这里留宿,若不然她实在想不出要如何强颜欢笑应付太子。
却说东宫这边,太子侧妃赵怡燕一夜未眠,强打着精神才梳了妆,却见乳母抱着儿子急匆匆的进来了。
“娘娘,小皇子昨夜睡的不太踏实,今早一直在闹。”乳母神色有些为难,不知小皇子是不是病了,因为侧妃娘娘医学传家,是以连忙来找她。
这孩子如今一岁有余,平日里就不怎么乖,今日不知怎么了,更是拿了什么都哄不好,各种小玩意儿,每每拿到手上,却又撒火似的扔了出去。
“过来我抱抱。”小皇孙,终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也是她这辈子的指望,赵怡燕耐着性子,将儿子抱过来哄了哄。
然而这孩子依旧是心中不顺,一直哼哼不说,还伸手就拉扯赵怡燕的珠花和头发,用力扯下一只步摇来才作罢。
赵怡燕这当娘的正好也不顺心,在孩子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小皇孙当即嚎啕大哭。
“你们抱下去哄一哄,本宫今日头疼。”
听着孩子哇哇的嚎哭声,赵怡燕的头更疼了。
实际上景湉期也头疼着,她整整一夜都在想着此事,脑中滚动循环着叶昰倾的那句话。
“臣下早已求了恩旨要娶她为妻……”
早?早到哪个时候?!景湉期实在想不出来,似乎叶昰倾待自己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只是近一两年和自己学了点无赖行径,不似先前那般不能逗,不能开玩笑,偶尔还与自己有来有往的互相捉弄来着。
承恩王府世子,济世阁少阁主叶昰倾,到底什么时候办的这件事?
景湉期思索一夜未眠,第二天精神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气色不佳,情绪不良,而先前与自己还算亲近的丫鬟们似乎一夜之间也变得疏离了起来。
景湉期今日不想说话,洗漱完毕之后,丁香她们捧了几件衣裳来,问她要穿哪一件。
“你们随意给我挑一件就是了。”景湉期一看,倒是比先前的花样多,这些衣裳似乎也更华丽点。
今日服侍的丫鬟也比往常多,先前景湉期讨厌人多,多半是轮值,一两个丫鬟就搞定穿衣打扮,除却已经嫁为人妇的俞凡儿,今日倒是五个都来了,显得这屋子都挤了不少。
“这……”今日当值的丁香站的头一个,却是半晌没有动作。
“你们平日如何就如何,这么多人,看得我眼晕。”景湉期无奈道。
“是……”丁香连忙示意几个小姐妹退下,自己来服侍景湉期穿衣。
待到梳妆之时,丁香却又开始了问景湉期要梳什么发式,要戴什么首饰,见她一如往常那边不喜妆饰,丫鬟们觉得不妥,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景湉期梳好了妆,勉强喝了两口粥,便有人来报叶管家来了。
“女郎起了,昨夜可是没睡好?”
叶管家见了景湉期,果然如少阁主预料的那样无精打采,管家昨夜也没怎么睡好,毕竟他心中憋了那么久的秘密,可算是真相大白,兴奋得也只眯了一两个时辰,今晨却丝毫不觉着累。
“恩……”景湉期敷衍的点点头。
“今日一大早,少阁主就遣了茯苓去给女郎的父母亲送信了,这……成婚之前,还是有很多礼节要走的。”显然这叶管家是来传信的。
“我知道了……少阁主可交代了要缓着点说,我怕父亲母亲被吓坏了。”
景湉期累得很,就连父母那边的消息也难激起她的兴趣。
“额……说了,女郎只管放心……”叶管家见景湉期说话间打了眼睛都眯了下去,十分疲惫。
“抱歉,叶管家,我累得很,不想说话……”不待叶管家再问,景湉期直接说到。
“是。”
叶管家不再叨扰,轻声退下,出了屋子便交代下人们安静,不可吵闹,说话也得小声。
于是往常最热闹的小院子一整日都安安静静的,就连周边的鸣蝉都被赶走了不少。直到第二日下午,景湉期还是这般无精打采,以至于丫鬟们都担心她是不是病了。
直到看见少阁主进了院门,丫鬟们的这心才略微安了点。
“都出去,远远守着。”不待丫鬟们行礼,叶昰倾便将人全部打发走了。
他才进景湉期的房门,就见她杵着下巴看着自己,像是知道来的是谁。
“我都看见了。”
景湉期指了指窗外,她方才就看着院子里发呆,自然把来者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还没消气,可知前日你在我身上留了多少印子?”叶昰倾无奈道。
“不就咬了你几下,谁让你做这般见不得人的事,活该!”
景湉期不服气的顶嘴。
“几下,你不是一向算学极好,数数这是几?”
叶昰倾说罢拉了衣襟露出半个肩头来。
“少阁主,您能不能……检点一点……”
景湉期咬牙切齿的半句话,在看到叶昰倾身上的斑驳的青紫后哑火了。
“那个……我、没咬那么多地方吧……?”
显然是有的。
“没那么多?”
叶昰倾索性将另半边肩膀也露了出来,那斑斑点点,实在是……
确实有那么多!
“那个……您那晚上,不疼吗?”
景湉期心虚极了,叶昰倾身上的伤痕和男女之事上留下的痕迹不一样,那时她气急了发狠咬人,口口到肉!可不是男女间的玩乐情趣。
若不是隔着几层衣衫,恐怕叶昰倾真得被她咬下几块肉,是以现下那些齿痕很明显不说,皆是乌紫的淤血。
“少阁主……你傻吗?”
这一位现下明显是在玩苦肉计,可景湉期还真是吃这一套,毕竟叶昰倾为了让自己消气,实在是太努力了。
她景湉期何德何能?!这不是在折她的寿吗?
“少阁主没有用药吗?”景湉期俯身仔细嗅了嗅,这人身上可没有半分药味。
“今日有些事要办,总不能带了一身药味出门”
叶昰倾说着,很自觉的坐在了景湉期身旁的空着的墩子上,拿出个药瓶,往桌上一放。
“擦药……”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不到这章题目真是对应了我这几天的心情。
明天家人要做手术,作者要去陪护,不知道后面的存稿够不够,如果我断更了。
那就是我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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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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