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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了!不敢了!”
青面獠牙的丑夜叉倒在地上,肋骨断了几根,门牙碎了两颗,捂着脸嚎啕道。
一旁,江岸气定神闲站着,秀发及腰,两腿修长,外罩云纹白缎衫,以红罗带束腰。
红色衬人颜,肤色更显雪白。
只见他一只脚狠踹夜叉前胸,毫不留情碾踏胸骨,踹得对方站都站不起来。
“现在不敢了?有用吗?”
明明是主动强势的一方,流露的声音,却带了几分惹人怜爱的委屈的意味。
这倒是很少见。
陆琊初次碰见这小客栈精时,只记得他胆大包天,欺身而上,将万年未曾与人亲密接触的他一把拉入情/欲的梦境。
还记得他被丢进暴雨里,一边打喷嚏,一边裹着厚实的狐裘衣,蹲在二楼拐角落里,偷偷往下打量。
又或者不辞辛苦来告诉他危机将至,最好与他一起开夫夫店,避灾避险,说话时,一脸期待,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意图。
太傻了。
若不是明照存在,时时刻刻提醒他记住,有这么一小妖精,他早将江岸连同他本体那座小客栈,扫进沉积的记忆中。
不见亦不念,一了百了。
也不会知道,除去那些,他是什么性子,是否也意气风发、率性来往。
这般想,倒是自己耽误他了。
“滚远点!”江岸高抬腿,将那欺辱人的夜叉踢离自己身边。
真倒霉,碰见这么个货色。
江岸缓缓蹲下身,捡回刚才被夜叉撕开,只剩几块破破烂烂布料的小衣服。
可惜了地仙婆婆的手艺。
他蹲地上,试图将衣服拼成原来的样子,用法术恢复原状,身前忽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不用拼了。”陆琊忍不住出声道,他的声音,像混了糖的糯米,配上没什么表情的脸,反差甚大。
江岸愣了下,过会儿从意怔中醒来,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我实在不会裁衣服,也不懂怎么用法术改……眼下,处境又是……”
陆琊示意他抬头望天,“不出半月,我必恢复原状。”
“那在这儿之前,总不能一直穿我的。”江岸笑着想摸他头顶,被陆琊挣扎着躲开。
难得瞧着可爱,怎么还是这么又倔又拧巴的性子?
江岸心中觉得有点可惜,挺腰欲站起来。
刚动了动上身,陆琊就小跑过来,踮起脚,一双小手在他头顶飞快地拍了下。
算是将刚刚丢掉的面子找补回来。
“走吧。”陆琊靠近江岸,抬起胳膊,努力牵住他的右手,掌心紧擦着小客栈精瘦若无骨的手腕。
江岸微微弯下腰,将自己的胳膊送入他手中,另一只手捂嘴笑道:“你不会,要一路这么垫脚走回去吧?”
阴森灰暗的地府小道上,一粉玉雕琢、神情冷淡的男童,固执而坚持不懈地,脚尖点地,往前行走。
陆琊用行动回答了江岸的问题。
“下次谁胆敢冒犯你,我来对付他。”
江岸看着小孩儿正经严肃的霸道宣言,终于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蛋。
“行啦,先长长记性,下次别被人家一个法宝给降住,又重回四、五岁。”
郑重说出口的誓言,没得到意想中的结果,陆琊摇摇头,甩掉江岸的手:
“你且等着看。”
“好好好,等着看。”
江岸应承下来,抿唇轻笑一声。
并未当真,放在心上。
两人携手回到客栈。
毛三本在扫地,打个哈欠的功夫,就瞧见江岸带了个小孩子回来。
“掌柜的,这是你弟弟?”
客栈的弟弟……是酒馆吗?
江岸牵着陆琊的手上楼,随口应了一句:“是我儿砸。”
“儿子……”毛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叼口中琢磨了会儿,忽蹦起来,不敢相信地大叫一声,“儿子!!!掌柜的多了个儿子!”
这一声音量太大,将客栈里其他妖魔神仙都给吸引过来。
“怪不得明微……”毛三瞄了眼曲明微房间的方向,恍然大悟。
可怜一颗刚熟的神仙少年心。
“这……莫非是掌柜的与明照老哥生的?”
毛三追上楼梯,将陆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鼻子眼睛都盯着看了好一阵儿。
“长得真像他爹。”
陆琊面无表情与其对视。
你死了,虫子精。
玲珑同样惊奇,“才多久,便有孩子了?现下明照即将身死,这算他的遗腹子?”
陆琊以同样死亡视线,投向大白猫。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只有原本窝在角落里睡觉的饕餮,皱着鼻子使劲闻了闻,两眼浮现出迷茫的表情。
为什么他又闻到了与陆琊差不多的味道?
“掌柜的儿子,就是我毛三的干儿子,儿子呀,你爹已经因为罪大恶极、凶狠霸道被收拾了,你可千万别步了他的后尘……”
毛三上前,不顾陆琊的挣扎,强行摸了摸他的脑袋,一副慈祥过来人的模样。
“咳咳。”江岸把陆琊抢回自己身边,友善提醒道:“在小孩子面前,就别提那些了吧。”
毛三眉毛一扬,大幅度转身,冲其他伙计喊话道:“大家伙,谁没被那魔头训斥过?以武力威胁,来……嗷!掌柜的,你干嘛掐我胳膊?”
虫子精抱着胳膊,跑下楼。
这年头,连客栈精都暴力起来了。
“为你好。”江岸制住了这二缺继续作死的行为,拉住陆琊,返回自己房间。
某只虫子最好祈祷陆琊晚点复原……
江岸给小陆琊倒了杯茶,浅笑道:“毛三向来嘴巴没把门……其实私下在你走之后,跟我说挺想你的。”
陆琊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他就是和你太熟了,才会……”
“不熟。”陆琊道:“我和他不熟。”
江岸一怔,只听得陆琊幽幽补说道:“他思念的不是我,是明照。”
所有人熟悉的都是明照,不是他曲明微倒是认识他许久,只想杀了他,给自己家出气罢了。
江岸下意识握住他的手,“你就是明照,你们两个是一样的。”
“不一样。”陆琊望着他秀美的脸孔,问道:“若我与明照,只能留下一个,你选谁?”
意识海颤了颤,另一个他苏醒过来,似乎也在等待着江岸说出答案。
小客栈精哑然笑了。
“在我心里,你从前没变。”
这听起来像他瞎了眼,但与陆琊相处久了,江岸真觉得,他与失记忆时的自己,性子是相同的。
只不过,一个本性外露,一个含在心里,又用诸多带刺的壳子包裹住。
“你在哄我。”陆琊立刻反驳道,把这句话打成拒绝正面回复的托词。
不过他尚且不想暴露自己与明照的关系,逼问了两句,便暂罢甘休,合眼欲睡了。
他不知道,若听到的名字,不是自己,期望落空之时,他会做什么。
在阴间,大部分时光都是绵绵无边的夜晚。
“咚咚。”客栈外门被人叩击。
睡在大堂的毛三掀开被子,困得不行,前去开门。
亲娘的,这什么人,大晚上来扰人睡眠?
门开了。
外面站着一俊美的黑袍男子,对着毛三微微一笑,“敢问,可否借宿一宿?”
“进来吧。”毛三打了个哈欠,放他踏入大堂。
跟着男子走了几步,虫子精发现可这人的不对劲之处。
地府中寻常的鬼魂,走路都是半飘着的,眼前这人脚步却是实的。
且他身上一袭黑袍,背面一侧绣了朵血红的莲花,蔓蔓枝枝,很是诡谲妖冶。
“你是……”毛三脱口而出,瞬间被堵住口舌,定在原地。
“嘘。”男子低声笑着入座,声音富有磁性,“莫吵醒了他们。”
他对着毛三,指了指二楼江岸的房间。
接着,自怀中取出一根银色的香,“火。”
他吹了一口带火星的浓烟,喷到香头,使那奇形怪状的香燃了起来,无形长烟,飘入客栈内每一寸地方。
毛三梗着脖子,心里暗道不好。
才解决了一魔头,又来了一魔头。难道也是冲着江岸来的?
二楼。
昏睡中,江岸猛地睁开眼睛,低头瞧见锁住自己咽喉的手,下意识挣扎。
“别动。”一道离他很近很近的声音,擦着脸颊,幽然响起。
锁喉的手又用了几分力。
江岸立刻感觉自己呼吸更加难受了。
“放开他!”又一声怒吼声,自远处传来。
不多时,白衣胜雪的陆琊,手执长剑,一脸愤恨,缓缓落地。
“陆琊……你怎么……”
变回来了?
江岸满脑子都是困惑。
但他这会儿并不能细想。受人控制,他得先了解身后这位,到底是谁。
江岸脖子后仰,用眼角的余光仔细瞅了瞅——侧脸能看啊。
陆琊脸苍白不已,“你我现在处于梦境中……”
第一次见江岸,他便是采用梦境证道的方式。
他会,惊华自然不可能不会。
这不,直接拿他惯用的招数,来对付他了。
若在以往,被人突然拉入梦境,故意羞辱,陆琊早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上去打了。
然而这一次,对方先制住江岸,摆明了要逼他投鼠忌器。
不能鲁莽。
“惊华,你敢伤他分毫,我与你不死不休!”
陆琊紧握剑柄,向来冷漠的目光,蕴含了震怒的杀意。
没人,能伤他。
江岸被身后的惊华魔君掐得脖子处青筋显露,满脸通红,喘不过气。
他拼了命,低头向那只手背狠狠咬去,牙齿不管不顾刺入皮肉,如一条疯狗,死活也要从招惹自己的人身上咬下一块肉。
“倒是牙尖嘴利的。”惊华手一翻,提着江岸的后领,将他整个举了起来。
任凭小客栈精怎么蹬腿挣扎,他兀自岿然不动。
“惊华,你也有欺凌弱小之辈的一天。”陆琊心头火冒三丈,强忍着怒意才未直接出剑。
好一个红莲魔君!
好一个自诩魔中君子的惊华!
魔君敛眉,笑意愈浓,似将多少年的不甘都融入其。
手一松,江岸如同抛物线般,滑落至地下。
明照……
江岸脱离控制,爬起来便飞奔投入陆琊的怀抱。
刚跑了两步,伸出的手未触及陆琊的胳膊,背部忽挨了致命的重重一掌。
一下子,口吐鲜血,意识溃散,整个人直直栽倒在离陆琊几步路的地方。
惊华魔君粲然一笑。
“尊上说错了。惊华依旧是惊华,只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在即将拥心上人入怀时,眼睁睁见着他死去,恍若当年,他自以为将寻到一生的人儿,却在化形之后,亲手收敛对方的遗物……
还要多谢魔尊,过去多年,终于也悟了一个“情”字,不然,他这报复,毫无意义。
“不愧是悟性天赋无双的尊上。”
魔君赞叹道,表情诚恳。
像是一世怨恨宣泄后,近乎疯狂的耻笑。
陆琊蹲下身,手指僵硬,渐渐摸到了江岸的尸身。
还是热的。
霎时,他因此眼圈红了大半,直将那之前从未认真疼惜的小客栈精搂了个满怀。
“回来了。”他额头贴着江岸的发顶,呢喃道。
白雪一般洁净的衣服沾上了江岸背部模糊一片的血迹,脏了,然而陆丝毫不在意。
魔君一直含笑看着他,似在看他的笑话,又像穿过漫长的岁月,看到当年的自己。
陆琊掷出手中的剑,锋利的剑刃正中穿过魔君胸膛,却未令他流出血迹。
“惊华,若你此举,是为了激怒我,让我彻底放下数万年的旧情,你成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惊华魔君撕裂温润如玉的面具,仰天长笑。
“臣在魔界等着尊上!”
他的身躯倏然化作一阵黑烟,飘散在梦境中。
“明照……”
江岸焦急的声音,将陆琊拉回现实里。
抬头,依旧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睡在一张熟悉的木床上,身侧是柔软的帐幔。
江岸看着陆琊忽然变回大人的模样,又是开心,又是忧虑。
“我方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
猛然地,陆琊一把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抱着,劲瘦的手臂压住他纤细的腰身,半晌,不肯松开。
直到江岸有些喘不过来气,拿手锤他后背,才渐渐松手。
不等江岸发问,陆琊眸色阴晦,似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将小客栈精两手腕一起握住,看着他,宛若在看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
“不会再有下一次。”陆琊用低沉磁性的声音,重重说道。
他绝不会再让自己陷入那种痛苦懊悔、追索无能的境地!
真正的猛士,必从源头处,解决潜在的隐患。
在这之前,他暂且将被叫错名字的不爽,都忍下来。
希望真正的明照,接下来别优柔寡断,给他拖后腿。
江岸虽与他贴近着身子,感到安全,仍心有余悸道:“刚才梦里的,莫非便是之前害你失忆的那位魔君?”
关于惊华,他所知不多,也就听饕餮与玲珑毛三提过几嘴。
说那位魔君虽位于陆琊之下,行事作风,要比陆琊受认可得多,且魔力超群,在夺位之前,便隐隐有二尊之势。
只不过,都是伪装的。
杀友夺位,执掌魔殿,一桩桩恶事做下来,倒有几分黄雀在后伪君子的意思。
陆琊以手抚摸他头发,“不论是谁,我不会让他再碰到你。”
江岸懵懂地听着。
“噼噼啪啪!”忽然,楼下传来锅碗瓢盆破碎、重物摔倒的声音。
江岸连忙跑出去看。
只见毛三狼狈地落在四分五裂的柜台碎片中间,脖子快被扭到后面去,活生生调了个个儿。
客栈里其他伙计闻声赶来。
饕餮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自己所见非虚。
“刚才、刚才来了个厉害的魔头……”毛三缓缓爬起来,掰正了脖子。
长桌旁掉了一片血红色的莲花瓣,被风一吹,飘到了跟着江岸走出房间的陆琊手中。
“是花傀。”
看来,在他外出的这段时间,惊华又摸回了魔界,控制住了万魔殿。
比起刚才突然到来,点了一炷香后又突然消失的魔头,毛三对从掌柜的房间里走出的那位,更感毛骨悚然。
“陆、陆琊?”
他身后,刚赶到现场,注意到陆琊身上衣物的曲明微,脸色还要难看一点。
“小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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