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发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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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离洛刚回到青丘便拿着屋内的东西随意摔打，祁羽闻声走来禀退侍奉的婢女后独身走上前。

“洛洛，吃些点心。”

“我不吃！”

离洛愤怒地回头瞪他一眼继而继续拿着屋内的东西乱摔。

“北渊玄尊是傻吗？他是真看不出来浅岫的目的，亏汐鸾一直喜欢他，呸！”

离洛忿忿砸下一个瓷杯。

虽她言语不恭，但祁羽也不好上前劝告，他只站在一旁静等离洛撒完气。

离洛甩甩打打许久后，停下手坐在一旁轻微喘气。祁羽瞧见她这样才走上前坐到她对面。

“先喝口水。”

“哎呀，我不喝！”

离洛将他推给自己的水又推了回去，自己坐在哪儿生闷气。

祁羽伸手将杯子放稳后轻轻对她解释道：“玄尊有他的难处，毕竟是浅岫上神救的玄尊，而且暂时汐鸾没有证据证明她没做过，玄尊此事做罢已经是对汐鸾最大的宽恕了。”

他的话倒是令离洛心头火灭了许多，但她心里仍旧很不舒服。

“浅岫是什么人，我北海怎会不知，她怎么可能舍命保玄尊。”

“若因此换来一个尊妃的称号呢？”

离洛恍然大悟，浅岫在赌，在赌玄尊会不会娶她，或者说六界认不认她成为玄尊的夫人。

思绪飘来离洛急忙询问祁羽北渊玄尊的态度。

祁羽闻声将那杯水送到离洛面前告诉她太虚宫情况。

“玄尊整日不出门，不让浅岫上神靠近他书阁，但浅岫上神日日住在太虚宫。”

离洛一听心情大好，啧啧几声后感叹浅岫打错了主意。汐鸾喜欢北渊这是离洛知晓的，在不知北渊喜欢何人前，离洛自然是支持汐鸾的。

当然离洛心理其实不太期盼北渊喜欢她，这样汐鸾就可以和子玉一处，起码子玉也会开心。

祁羽望着面前陷入沉思的离洛又伸手将点心推到她面前，她从天界回来就没怎么吃东西，眼下不吃身子怎么顶的住。

离洛沉口气，扭头瞧见祁羽推过来的点心，随口道声谢又捏起点心塞进嘴里。

离洛知晓汐鸾喜欢北渊却不知她现在已经没了记忆，只认子玉。

明幽宫内，子玉做好饭菜轻快端进房间，推开门见汐鸾正在摆弄他床脚的两只小兔子，抿唇浅笑间抬口喊她吃饭。

汐鸾听到子玉叫她满心欢喜地跑到他跟前乖乖做好。

“汐儿，今日有你爱吃的馄饨。”

轻语传来令汐鸾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伸手拿过子玉给他的勺子啊呜啊呜吃起来。

“好吃吗？”子玉坐在她身旁浅眸笑望着她。

汐鸾听到狠狠点头，眯成弦月的眼睛冲他笑着：“好吃的，谢谢小兔仙。”

子玉听到伸手为她捏了个点心，递到她嘴角旁柔声告诉她亲近的人之间是不用说谢谢的。

汐鸾听到认真点点头表示知晓，末了，继续去扒拉她面前的那碗馄饨。

吃饱后，汐鸾看见窗外有明月便拉着子玉嚷着要去看。

子玉收过碗筷带着她坐到院内望着圆月。

汐鸾坐在他身旁痴痴盯着月亮，模糊间她看着月亮逐渐化为一个影子，一个她心里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的人。

踌躇许久，她扭头望向身侧子玉，盯看他许久却总于月亮上的人影重合不起来。

不解之时，身旁子玉笑语嫣然。

“汐儿，你记得我同你一起去人界看烟花吗？烟花绚烂比月亮还要好看。”

话语未落，汐鸾打了哈欠头轻轻歪靠在子玉肩头闭眼睡着了。

“却比不得你。”子玉会心巧笑，抬起手护着汐鸾将她安放到屋内软榻上。

第二日一早，汐鸾从睡梦中醒来，被子玉告诉要去三危山看爹爹。

汐鸾眨巴眨巴眼睛眯眼莞尔点头。

子玉为汐鸾穿上鞋带她走出屋门，走到明幽宫门口发现北渊站于此处。

未等子玉行礼，北渊径直站在汐鸾面前。

垂眸看着她胆怯的模样，北渊轻轻开口：“你可认得本尊？”

汐鸾闻声探出头将他细细看个便，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是昨晚看月亮时见到的模糊人影，本欲开口却突然一股莫名阻力强压制在她胸口，接着呼气急促慌忙拉紧子玉的衣袖。

子玉瞧见急忙挡在北渊面前，伸手安慰过汐鸾后转过身对北渊恭敬行礼。

“玄尊恕罪，汐儿她受伤严重，很多事想不起来，多有得罪，还望您见谅。”

话落，北渊的墨眸从汐鸾身上飘向面前子玉，想不起来？怕是你不愿要她想起来。

眨眼间，北渊盯向子玉的眼睛里风云炸变，阴冷无比。

“汐鸾她并未自己开口就不算从太虚宫离职，本尊等她自己开口。”

丢下一句话，北渊转身离去。

身后子玉对北渊的恭敬化为灰烬，只剩下嘴角那一抹轻蔑狞笑。

忽然身后汐鸾轻拉他的感觉令他回头望向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和缓温柔。

“小兔仙，他是谁呀？我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汐鸾的话令子玉盯着她的眼睛眯了眯，片刻后轻轻对她说：“他是一个坏人，你熟悉是因为他曾经伤害过你。不过别怕，我是你最亲的人，会一直保护你的。”

闻声汐鸾点点头，脸上又是笑魇如花:“嗯，那以后我不同他说话了，只同小兔仙说话。”

汐鸾眯起眼睛紧紧拉起子玉的手。

子玉察觉到抿唇柔笑，拉着她飞向三危山。

北渊同子玉说完话，折回太虚宫的路上心头一阵刺痛。

他体内的毒太过峻猛，最开始利用梼杌内丹还有效，可这几日，心口的剧痛一阵一阵的出现，残余毒气未能逼出，一旦运功必会阻隔。

在原地休息片刻后，北渊定定心折回太虚宫。

今日的试探，他已然知晓，做鬼之人心里有数，但他需要做的就是如何破解汐鸾身上的禁制。

北渊走后，子玉带汐鸾飞向三危山。

落下云头，汐鸾觉得四周有些熟悉，子玉牵着她柔声对她道这是她的家。

推开阁门，苍禾首先奔跑而出，接着远处晾晒草药的白檀也款步而来。

“汐儿你身体怎么样？恢复了吗？”

苍禾的接连询问令汐鸾稍有不解疑惑，子玉在一旁在她耳侧告诉她这是她爹。

一瞬间仿佛汐鸾得到指令似的，扭过头眯起眼睛笑望着苍禾乖乖喊了声爹。

苍禾看着反应迟钝的汐鸾抬头迷惑地看向子玉，子玉轻声对他说汐鸾伤到脑子里。

苍禾哦了一声，随即唤身旁白檀要她将汐鸾带进屋给她瞧瞧。

白檀闻声走来将汐鸾从子玉身旁拉过走向屋子。

她二人走后，苍禾又扭过头同子玉商议婚事。

“子玉，下月初是好日子，到时，你们就成婚吧。”

子玉闻声面色严峻抬手对苍禾恭敬一拜。

白檀带着汐鸾走近屋子，望着屋内各式各样的画像，汐鸾依旧是一脸茫然。

轻轻扶她坐下后，白檀拉过她的手柔笑着询问她近日情况。

“很好。”

汐鸾笑着答出两字，之后便一直对白檀咧嘴笑着不出声。

白檀望着她浅然一笑，另只手搭在她手腕处试探脉象。

脉象平缓非中毒等奇特脉，看来真的是伤到脑子了。

白檀轻轻放下她的手，扭过头望着她柔声询问：“汐儿，你知晓北渊玄尊吗？”

汐鸾认真想了想，低下头望着她略微恐惧道：“他是坏人，我要小兔仙，小兔仙。”

白檀见她这模样急忙伸出手安慰她顺着她的话同她说北渊玄尊是坏人。

好不容易汐鸾才重新恢复平静。

看她现在这模样，白檀着实心疼，汐鸾喜欢北渊玄尊几万年，怎么突然如此憎恨恐惧他？难不成北渊玄尊真的做了什么伤害汐鸾的事？

诧异间，白檀扭过头望向摆弄茶盏的汐鸾，伸手抚摸她的发髻问她愿不愿意嫁给子玉。

话音未落，汐鸾咯咯欢悦地笑出声，嘴里重复道：“愿意愿意啊，小兔仙是汐鸾最亲的人。”

看她开心，白檀心里也甚是高兴。无论汐鸾要嫁给何人，只要她开心，白檀自然就欣喜万分。

时间不早了，苍禾也同子玉商议好成婚礼节，他欲走之际汐鸾从屋内跑出紧紧抱着子玉的胳膊。

“小兔仙，我要你一起走。”

汐鸾可怜巴巴的模样映入子玉眼帘，他轻柔地松下衣袖对她启颜欢笑，抬眸望向苍禾道：“上神，不如就要汐儿同我一起回明幽宫，她这样我也可以多照顾她几分。”

他俩的模样在苍禾看来如同初恋情人蜜里调油，反正也要成婚了，如此多接触也好。

子玉望见苍禾对自己点头后他也抬手一拜，末了拉着喜滋滋的汐鸾折回明幽宫。

苍禾回忆着刚刚汐鸾满心欢喜的样子心里也高兴，她这失了记忆也好，不记得北渊也就不会做什么傻事了。

放松舒缓口气，苍禾转身负手折回房间。

院内白檀依旧整理着草药，说实话，她真的有些担心。

汐鸾只是暂且失忆，现在欢喜嫁给子玉，但她终有记忆复苏之日，若那时她不愿嫁给子玉而木已成舟，可该怎么办？

不过，北渊玄尊不知是否喜欢汐鸾，若他不喜欢而汐鸾一厢情愿倒真不如要她什么也想不起，一辈子同子玉一起简单快乐。

思绪飘过，白檀停下整理药材的手随即对着天空闭目合十，轻启粉唇，默默念叨。

“惟愿汐儿一生快乐无忧，无论她嫁于何人都要幸福安康。若有违心愿，小仙愿用仙草元身替汐儿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