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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二一脸嫌弃:“去去去,谁稀罕你的破剑。我们是开酒馆的,又不是开剑馆的,拿去卖一个子儿能不能卖的到还是个问题呢。”
赵一欢蹙眉道:“你看好了,这可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孤月剑,绝版啊!”
小二将帕子一往手腕上一打,不耐烦道:“我不认识什么劳什子孤月剑,我只要银子,你有就替他付了,没有就别英雄救美。”
小二身后的一众打手顿时仰天大笑,赵一欢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是扮的‘女装’,忍不住对‘英雄救美’这个词翻了个白眼。
他又摸了一把口袋,那一粒碎银格外硌人,这当然是不够饭钱的,正懊恼之际他灵机一动,慌忙解下剑穗上的白色蝴蝶玉佩,抻到小二面前:“你们不收剑,这玉佩总该收了吧,麻烦去好的当铺鉴一下,这可价值连城。”
其实赵一欢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玉,但他略懂一点这方面的花边知识,这玉的成色质地都不错,再差也能换一顿饭的钱了。
那小二果然松开眉头,缓缓走过来接过玉佩。
她拿在手中仔细瞧着,由原来的不屑变成了震惊,瞅了一眼赵一欢道:“你真当这个了?可不许反悔。”
赵一欢点点头,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还好李青麒不知道这件事,不然一定又要数落他了。
“慢着,等等。”
忽然从人群中冒出一道清亮的女声,赵一欢倏地回头望过去,竟然是刚才那个气质不俗的女子。
赵一欢挑着眉毛,似乎在等着看那女人要说什么。
“饭钱我替他付,那块玉给我吧。”她缓缓站起身来,朝赵一欢走过去。
小二也不傻,这玉佩怎么也不会只值一顿饭,她当然不会给:“诶诶,这小姑娘给我了就是我的了,行了行了饭钱两清了。”她转头对那穷小子道:“臭要饭的,还不赶快走,今天算你命大。”
那要饭的怀里还揣着只烧鸡,对赵一欢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那女子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这个,足够买你的玉了吧。”
那小二有些犹豫,扫了一眼赵一欢,见他没什么动静,便小声道:“这是足金吧?”
那女子微笑着点点头:“你一个生意人,留着玉佩也没什么用,不如黄金来的好,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听岔了,赵一欢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这块玉。
小二将蝴蝶玉佩交给她,她旋即转身返回了座位。
众人不禁唏嘘,也纷纷看傻了眼,这么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子的手笔实在难得,这女子一看就不寻常。
“你和燕慧前辈是什么关系?”那女子气定神闲地呷了一口茶。
赵一欢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同自己说话,随即回道:“这剑我也是无意中得来,并不知道你所说的燕慧是谁。”
她笑得令人失魂落魄:“是么,你方才还说这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孤月剑,说明你知道它的传说,又怎么会不晓得这把剑的主人燕慧。”
赵一欢本来就不爽她在众人面前拿走玉佩,因为他本想回军营取来银子再赎回去的,现下被她买了去,等于说这玉佩是丢掉了。一来这是李青麒给他的东西,二来他也觉得这蝴蝶玉佩颇有风雅,这女人夺人所爱,他不想给她好脸色,旋即道:“哼,我还知道你是个女人呢,然后偏要装成个男人,你觉得我会知道为什么吗?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万事通。”
众人见他这么说,纷纷看向那个女子,赵一欢见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有趣极了。
真正有趣的是,赵一欢心知自己扮成女的,这下子是两个人都不是真实的性别,这场面更加滑稽。
“瞧瞧你,长得倒还蛮像个男的,哈哈哈哈。”他一拍桌子,笑的花枝乱颤。要知道在这个国度说一个女人长得像男人那是骂人的意思,就类似于现代说一个男人像娘娘腔。
那女子哼了一声,拿着玉佩就要上楼去。
赵一欢连忙站起来追过去:“喂,你等等,那玉佩我要的,你别走。”
她饶有兴趣地回过头,勾起嘴角笑道:“你不是没有带够钱么。”
赵一欢忙分辨:“我家住这附近,等我拿了钱就赎回来。”
那女子笑地更加厉害,只是报上大名道:“宫峥,随时等你来拿。”说完她就转身踩着呀吱呀吱的木板老楼梯上了楼。
赵一欢望着她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掏掏耳朵,叹了口气。
“还在想今天丢玉佩那件事吗?”李青麒的脑袋从他背后伸出来,俯首帖耳道。
“啊——”赵一欢打了个哆嗦,本能地转过头去,没想到和李青麒的嘴唇碰了个正着。
他往后一缩,蹙眉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李青麒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脱下黑色狐狸衫,露出里面天青色的中衣,然后盘坐到塌上,语调冷冷的:“你今天一天都在出神,丢了个玉佩也值得你想这么久?”
赵一欢自认心虚,尴尬地咳了两声:“咳咳。”他顿了顿道:“我只是在想它可能掉在哪里了。”
李青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谁叫你一声不吭往军营外跑,要不是有朕的令牌,你恐怕就被当成细作给乱剑戳死了。”
一时间帐篷内安静到了极点。
片刻后,她接着道:“要朕提醒你,现在外面很乱,两军交锋的白热化时期多得是细作想钻空子,你不可以再擅离军营了。”
赵一欢见她脸色不好,低眉顺眼道:“知道了,我再不乱跑就是了。我就是在军营里太无聊了嘛,也不让我参加军事讨论,我只能擦擦桌子磨磨墨。”他只是就事论事,可在李青麒耳朵里就是在抱怨了,她没好气地道:“此时不比其他,军政大事开不得玩笑,不要再添乱了。不然……就算是朕有心偏袒,你也逃不了军法处置……”她说的极慢,还将那有心偏袒四个字拖得特别长,好像在暗示什么……
赵一欢叹了口气,过去抱住她打趣道:“我知道了,老婆大人日理万机,我应该给老婆大人帮忙才是。”
李青麒怪异地扫了他一眼,迟疑道:“老婆大人?又是你们家乡话么。什么意思?”
赵一欢轻笑:“老婆大人……就是……很伟大的人,还有很可爱的人。”
李青麒方才紧锁的眉头这才微微松动,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今天发现你不见了,朕有多担心么,一欢。”
当初不把他留在宫内,就是想连打仗的时候都见到他,他就像无处不在的空气,一刻消失都会让她有窒息的感觉,那是种慌乱和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就已经习惯了。
但也就是这种习惯,让她开始变得不安。
比如今天。
她轻轻勾起他的脖子,主动给他一个吻:“不要乱跑,这世道很乱。”
战争时期,这种感觉,赵一欢比任何人都熟悉,毕竟他曾在一场规模并不算大的战役里丧生过。
之所以选择成为雇佣兵,是因为他的血液里就对战争有着莫名的狂热。用他战友张逊朝的话说,那就是赵一欢天生骨子里好战,虽然他长了一张和平又优雅的脸,但是只有他的战友知道它在训练时狰狞起来是什么样子。
李青麒以为他会害怕,其实他并不害怕。
“没有关系,一切总会过去的。”
赵一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李青麒盯着他的眼睛,眸子忽然变得迷蒙起来,那朵黑色的凤尾花钿又出现了,还蔓延到了脖颈处。
“你的脖子……”他咽了一口唾沫,缓缓伸出手去触摸,却被想到被李青麒‘啪’地一声快速地的抓住了。
“别动。”
赵一欢蹙眉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朕的武功收不住了,一会就好了。”她闭上眼睛,努力恢复平静。
脖颈处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青筋,看得出来她真的很用力。
“啊——”
赵一欢的手臂被她抓的生疼,她旋即放开他,自顾自地缩到墙角努力平息自己的内力。
他深吸一口气,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我去打盆水来。”
“别走——别走,你就坐在这,朕不想一个人。”她抱住脑袋似乎很是痛苦。
赵一欢舔了舔嘴唇,慌乱中还是坐了下来,试图去抱住她。这次李青麒没有动弹,而是任他环抱住,她的表情很紧张,似乎在用全力挣扎中,没有心思管其他的事。这令赵一欢想起那张熟悉的脸,他在操场上抱着胃痛的刘诗语,陪她讲故事来转移注意力以缓解痛苦,那天阳光正好,他们年方十八。
“陛下,我跟你讲个故事吧,是关于打仗的,这样可能会帮助你转移注意力。”
他扫了一眼李青麒,发现她并没有阻止,于是开心地自顾自地开始道:“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我们干活都有休假,休假能离开原来的地方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的事,那时候我们有一个兄弟为了追女孩子,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他叫我们连的兄弟去围追堵截那个女孩子,最后自己扮演了英雄救美的那个大侠,哈哈哈哈。”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那女孩子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然后把这故事写成了小说投给了杂志社,最后我们整个营都知道他的事迹。”
“诶……”他低下头去,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李青麒的脸颊上:“好些了么。”
李青麒深深抽了口气,虚脱地躺在塌上,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呵,你的家乡还真特别。”
赵一欢轻笑道:“如果你能去的话你也会喜欢上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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