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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离开的涂袄袄重新回到了一班的门口,她之前还整整齐齐摞在后门口的书本资料早就被踹得乱七八糟,鞋印就这么赤条条地印在卷子上,生怕她涂袄袄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杰作。
多大的人了,这有什么意思呢?
看开了之后,涂袄袄对那些所有的无关紧要都变得不热衷起来。
她这会儿正收拾着地上的书本,特意从教室里出来找碴的柏宁和于瑶便赖洋洋地靠在后门门框,运动鞋死死地把涂袄袄的书抵在墙面上:“哟,这是要搬教室了?”
蹲着整理的涂袄袄再听见这样口气的时候,反倒觉得可笑。
“欺凌者,大部分以自我为中心,冲动,霸道,没有同理心,倾向于寻找各样的机会在被欺凌者和被动欺凌者面前出现,试图在他们之间得到自己强于他人的错觉……”
涂袄袄想到了那些百科词条上的解释,在看看柏宁现在的样子,原来,不过如此。
“…”
柏宁见涂袄袄没有回话,倒是怒起来:“和你说话没听见呐?!”说完就是一脚朝着涂袄袄踹过去。
柏宁动作很快,涂袄袄拿书抵挡的动作也很迅速。
对柏宁来说,她如果踢不到涂袄袄的身体,那充其量就是踢在涂袄袄抵挡的书本上,然而,柏宁的脚腕还没有甩到底,她就觉得膝盖传来一股刺痛,直接让她屈膝跪了下来。
涂袄袄蹲着也是低,她跪着也是低,平视的状态下本来并没有多大的视觉冲击。可这时的涂袄袄仿佛受了惊,突然站了起来,怀里的书本扑棱棱地全都砸在了柏宁的身上。而她站着,柏宁跪着,这样的落差霎时间让柏宁难堪起来。
柏宁从来没有想过会出现今天这种意外状况,更不用说是在涂袄袄面前出现,她脸色涨红,更有一种难看到发黑的趋势,言词厉喝地就让涂袄袄滚。
而涂袄袄,满脸惊慌不像作假,重新蹲下来把地上的书本抱起后便离开了一班教室范围。
涂袄袄的惊慌失措,柏宁和于瑶都看见了,可涂袄袄嘴角的笑,她们没有看见。柏宁的难堪,涂袄袄看见了,柏宁眼神里的恶毒,她也看见了。
膝关节被巧劲击打,不会致残,不会受重伤,但一下子就可以把对方击倒。如果一本课本所能施加的巧劲不够厚重,那就选择两本。
在柏宁屈膝的同时,涂袄袄的书脊就随着顺势抬起手作抵挡的假象,狠狠地击打在了柏宁的膝关节上。
涂袄袄想的很简单,她只是想让柏宁在她面前跪下来。
以及,原来变坏的感觉这么“好”,“以暴制暴”的感觉也很“好”。
※
16班所在的教学楼离1班很近,大约只要四五分钟的功夫就能过去。
横海一高面上做足了公立中学的假清高,可一个学校的运行总归需要一定量的资金支持。除了政府的政策贴补,那些富家子弟的家长捐献则成了横海一高最重要的经济来源。
16班则聚集了这样一大部分的学生。
教室就在二楼拐角的第一间,但涂袄袄毕竟抱着一摞书,只爬了一层楼就累得气喘,她斟酌着便倚在楼梯扶手上想要休息。然而还没有等到她的再次动身,就已经有人帮她从地上把那些书搬了起来。
搬书的人只是搬书,一眼都没有多看,而涂袄袄明显了然。
她低着头,面上是以前习惯性的羞赧,实际上却是虚伪的面善。在所有恐会伤害你的人面前,虚伪和欺骗一向是合情合理的自我防卫。
涂袄袄的小动作和眼神足足表现了一分钟,她才抬起头来。
孟珏在看着她在笑,而且还伸了手。
他笑得极富侵略性,很难让人从里面觉察到善意,下意识所感受到的,只有征讨和挞伐。这就是孟珏,16班小团体里扛把子的孟珏。
“早乖一点多好,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才把你从柏宁的一班捞过来?”即便对涂袄袄伸出了手,孟珏依然是高高在上的,下意识昂起的下巴和音调,无处不显示着这个人自负自傲的个性。
他将涂袄袄的进路堵得死透,皱着眉把伸出来的手抬得再高一些。他之后虽然没再说话,但眉眼间的不悦并不难看出来。
涂袄袄慌乱地将自己的双手藏在身后,不仅是瑟缩了脖子和身体,面对这样的孟珏的时候,更是找准了机会要从缝隙中跑开,留下的挚友对方难看的脸色。
这行为对于涂袄袄来说再是正常不过,而孟珏也只是在些微的不满后回了教室。
16班班主任是个叫彭芃的年轻女老师,在横海一高从来都是出了名的懒散和心不在焉,她也许不负责任,但对于平等公正,横海一高全校的教职工也比不上她一个人。
彭芃老师有多懒散?在她的16班,只要涉及集体活动,排序永远都是以学号位列办事。就连班级座位也是根据学号而非身高,因此,16班的座位分布显得极为参差不齐和高低错乱。
横海一中从每班学生高一入学的名次开始排序,按照班级先后,从重点一班轮到其他平行班,再从其他平行班轮到16班这个差班。即便是拖了一班“后腿”的涂袄袄,学号也远远挂在16班同学名字的前面,于是便有了她独自一人在第一排位置来回搬动的景象。
16班的格局和楚汉河界一样泾渭分明,那条看不见的河道把整个班级分割成两块不一样的团体。
靠前几排的位置是河界的一边,这边的学生和平行班一样学习,成绩甚至比平行班更好,而河界的那一边便是另一个小小世界。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中更小,小到所有人都以孟珏为中心而忘记了自己。这个世界也比你想象中更大,大到整个横海一高的佚事都能在这里找到完完整整的所以然。
比如,涂袄袄不知道的柏宁,涂袄袄不知道的阮轻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阮轻微在涂袄袄心中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比起独立和自由,擅长伪装的人大概都不能相信。
没有人喜欢变成自己讨厌人的样子,但涂袄袄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很有用。
“你想澄清作弊?”孟珏满脸兴然,仿佛他面前的不是提出任性要求的涂袄袄,但更像是一只终于养起来的家宠,会向主人求救的家宠。
“我想拿到证据。”温和了太久,这会儿做着利用起别人的事来,涂袄袄深觉自己原来一直都不是好苗子。
孟珏猖狂,更偏好冲动行事,但这种为了涂袄袄得罪柏宁和阮轻微的事他自然不会做。
不值得。
涂袄袄哪里不清楚这些,她想得到的不过是一个让柏宁迫不得已又只能不得不主动替她辩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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