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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烟火气息很浓,街道两旁的湖面上总是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恰与天空中袅袅的炊烟相称。

波光旖旎间,道不尽江南的水乡风情。

就这么慢慢地走着,默默无言,二人仿佛置身于流动的山水画卷。

最后还是女子开了口:“展大人,刚刚绵娘的八卦您也听到了,这还只是街坊邻居暧昧揣测的冰山一角。”……

“为了您的清誉,也为了让邻里街坊对咱俩的关系少做些暧昧揣测。要不,你们开封府换个人来?”……

男人依旧沉默,眉宇间的锋利似乎也因这水乡的柔情旖旎和缓了些许,行了一段路,快到衙门口了方出声,斟酌着,像是思虑了许久:“恐怕不行。”

丁隐愣了愣,干脆停住脚步,站定在晨光曼曼的柳荫底下:“展大人此话怎讲?”

“嗯……派我作交接人,是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共同商议的结果。派其他官差来,他们怕……”点到为止,展昭看了这难掩血腥气场的素衣女子一眼,顿了顿,不说话了。

丁隐愣怔着,又像是回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

于是笑开了,抿着嘴,眉眼弯弯,双臂抱胸在翠色袭人的树荫底下:“感情包大人是怕派其他人来会被我害了去呢,哎,实在多虑了。”……

她怎么疯,怎么恼,也不至于对官府的人下手啊。

展昭只摇头,不说话。

这女子危险性有多高开封府是清楚的,与之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不得不甚加小心。

他本就不是话很多的人,沉静下来时更犹如一块陈年的璞玉,散发着历经岁月打磨的光辉。

丁隐睨着这蓝衣飒爽的男人,眸中波光流转,抿唇静静微笑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到衙门门口,柳荫底下,赤红的鸣冤鼓安眠在晨起渐渐明朗的日光中。

二人经鸣冤鼓穿堂而过,已有衙役殷勤地引路上前:“隐大夫,展大人,你们里面请,里面请。”

然后就请到了陈尸房。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仵作正在那儿等着,四具被开膛破肚的孕妇尸体亦在那儿静静躺着,盖着半截白布,腹部开膛破肚,一片刺人眼球的猩红可怖。

丁隐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见展昭视线移来,笑了笑,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手。

民众舆论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本来界限分明的两人,关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也因此,展昭对面前这素衣女子的情绪波动也敏感了许多。

但却还并不足够深入。

只看她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抚着小腹的手,卸下肩上的箱箧,开始给孕妇尸体做尸检,做解剖。

动作是那么的有条不紊,神态又是那么的如常。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展昭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只深深拧起眉,旁观这素衣女子行云流水的验尸动作,“医学与解剖密不可分,两者是共通的。”她对那上了年纪的老仵作说。等到老仵作与女子笑语涟涟谈开了,尸体的解剖检验也到了关键的时间段,一年轻,一老者,两个同为医学领域的人便彻底沉浸到了尸检的世界。

展昭也就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等到尸检结束,一抬头,沉默是金的展大人早已没了影儿。

“哎,人呢?”

“怕是受不了这陈尸房的臭气,出去透风了吧。”老仵作眯着昏花的老眼如是道,漱洗漱洗,清理干净手上的血污,又笑眯眯地对丁隐说:“年轻人啊,要抓紧。中牟的乡里乡亲看的不错,挺般配的俩人,怎么就擦不出火花来呢?中牟的缠绵水土,可不是这么养人的哦!”……

对于这般撮合的言论,丁隐只礼貌地笑笑,并不置词。

展大护卫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估摸是去忙开封府的公务了。

丁隐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孕妇连环被杀案虽尚未侦破,日子却还要过下去。

兼职完仵作的活,还要去担中牟县大夫的本职,济民堂药房的病人们早已经望穿秋水地等着了。

忙活了一天,一切结束时已是晚间,黑黝黝的夜色,打更声飘过漫漫长街。

人影寥落,人声稀疏,丁隐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感觉这夜色有点杀机四伏的意味。

心里惦记着回去喝绵娘热辣辣甜滋滋的姜汤,手里却已经不动声色地露出一星寒芒,哪里不对劲,这暗沉沉的夜色里有东西在盯着她。

是那个幕后黑手吗?她捕杀了他那么多的剖腹杀手,幕后黑手终于忍不住要对她下手了?

“展大人?!”

丁隐没想到会在这种情景下见到展昭。

但也就在展昭出现的同时,夜色里暗藏杀机盯着她的那道视线陡然消失了。

相比白日时的蓝衣飒爽,此刻的展昭更多了些风尘仆仆的意味。

十万火急地出现,铁青着脸,来不及解释什么,抱起懵逼的隐大夫就是一个大轻功甩起,十万火急地往回飞。

“冒犯了,隐姑娘。”

丁隐来不及说什么,因为恐高,只能死死地抓住男人的臂膀不撒手。整张脸都白了。

纵横过夜色,呼啸的风声卷过中牟小县城的秋夜。

起起落落,等到了那灯火通明的坊区,恰是丁隐居住的青石巷住宅区。

只听大片的喧嚷嘈杂,有百姓喜极而泣:“隐大夫来了!”“有救了!”“隐大夫,快救人!”……

戒严的官差已将整片街区封锁,灯火通明处,民心涌动,百姓嗡嗡嘈杂成大片。

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待到入了房间,见到那血泊中被开膛破肚的妇人,一刹那间,丁隐全身的血液都似已凝固。

“绵”……姐。

“杀手潜入时,绵娘正在厨房给你熬姜汤,说是准备等你晚间一同用。”……

“因为最近青石巷这块官差巡逻得很严密,听到尖叫就赶了过来。”……

“赶到时就已经是这幅场景了”……

“因为官差赶到及时,杀手剖腹取婴的歹谋并完全未得逞,但绵娘的孕肚已经被”……

吵吵嚷嚷,嘈嘈杂杂,混乱不知所为何物。

“都把嘴闭上!”那嘈杂中心的素衣女子不堪其扰地吼了一嗓子,眼泪就流了下来。

人群一下安静下来,不管是官府方面的官差衙役,还是民众方面七大姑八大姨邻里街坊的长舌妇,都在女子突如其来的爆发中闭上了嘴。

死一般的沉寂,那腹肚猩红的孕妇还在血泊中抽搐着。

忽然听到女子的指令声:“药匣呢?还有止血钳,棉布,寻一片人参片来塞到她嘴里吊着口气。”

“哎哎哎!药匣在这儿!”……

“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

“人参片切来了!”……

人声又活络起来,吵嚷骚乱本就只是一时,现今主心骨来了,百姓很快就安定下来。

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派发出,一个个关键位置的人物都各司其职,清冷的女声对于此刻的人群就像镇定剂,骚乱渐渐平息了,场面也渐渐控制下来了。

“大人……”王朝上前,想说些什么。

展昭抬起手,示意他先噤声。

火光恍然的中心,女子满手腥红跪在血泊前,有条不紊的救治,素颜如花,脸上却冷峻没有半丝神情。

“她是中牟县的民心所在,此刻也只该她才能安定下这些百姓。”

民间势力与官府势力,此刻纵横相错,却又如此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隐大夫已控制好民众一方的局面,他们这些官府方面的,也不能尸位素餐。

“那刀害孕妇绵娘的杀手呢?”

“回展大人的话,兄弟们正在追捕中。”

“派令下去,封锁整片街区,只准进不准出,扣留一切可疑人等,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调派人马,全面追捕杀手,务必将其缉拿归案。若其负隅顽抗,就地格杀。”

“是!”

摔破的花瓶瓷片、撒溢满地的姜汤、以及满目猩红的血泊……触目所及,尽是大片狼藉。

房间里本就有好几个大夫守着,案发后,当地官府紧急调派他们过来救人,只开膛破肚的伤势,岂是那般好救的。

又有骚乱的百姓在旁吵吵嚷嚷乱人心神,普通大夫哪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方寸早已大乱。

眼见着被害孕妇绵娘越发危在旦夕,不得已,展护卫轻功甩起,跑去大老远城东头的济民堂寻了隐大夫来,方才堪堪稳下场面来。

只是场面虽稳下来了,那孕妇的气息却还是一点一点弱去了。

她伤势太重了,大量失血,便是神医华佗在世,面对如此伤势也只能叹息着摇头。

爱莫能助啊。

“绵、绵姐。”……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一定替你完成。”……

只有一句话。

“救、救我的孩子……”

耳朵贴在绵娘嘴边,鼻尖血腥气浓郁的令人作呕,绵娘气息断落的瞬间,丁隐眼泪也下来了。

以为自己已经很冷静。其实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

那么可爱的一个妇人,今儿早上还好好地红着脸跟她八卦,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丁隐瘫软地跪在血泊间,呆呆地想着。

“……隐娘,你已经尽力了。”

他扶着她到一把椅子上坐着,椅子也染上人血的猩红。

人群很安静,灯火静静地燃着,只能听到秋夜簌簌的风声。

房间地面上大滩大滩刺目的猩红,死不瞑目的年轻母亲,以及母亲身旁那团软软的、红红的血肉。还未完全成型,但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个男胎。

情境所触,丁隐控制不住地摸上自己的小腹,记忆控制不住地回到了陈州那个人间炼狱般的阮红堂。

忽然出声:“那个杀手呢?”

那个害绵娘一尸两命的杀手已经抓住了,正被几个精武剽悍的官差押着。

通身全黑的夜行衣,陌生的脸庞上斜斜地生着一道丑陋的刀疤。

丁隐扶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来,身形虚晃了瞬间,被展昭扶住了。“多谢。”她轻轻道。脸上虽然泪痕未干,但看样子情绪已经缓和了下来。

展护卫眼含担忧,想安慰些什么,又觉得此时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如此苍白无力,遂住了口。

又听面前的女子疲累出声:“展大人,我能去看看那杀手吗?”

展护卫本能地觉得哪里不对,但对上女子满眼柔波潋滟的哀求,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遂默许了。

几个精武剽悍的官差反剪着那杀手的双臂,死死将其压制在地面上。

灯火恍然,夜幕寂寂,女子素白的衣裳上血迹斑斑,身形踉跄地走近那杀手,气场之哀戚使旁观者尽不忍视之。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钳制着那杀手的官差忍不住皱了皱眉,出声提醒:“隐大夫……”

另一个官差出声安抚下同伴:“一个弱女子而已,手无缚鸡之力。靠的再近,还怕她杀了这杀手不成?”

她太柔弱了。

弱质纤纤,眉眼间尽是江南女子柔婉的缠绵。

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弱质女流抱有太高的提防心。

所以当异变发生时,也就没有人能及时反应阻拦过来。

“隐娘!”“住手!”“隐大夫!……”惊叫声骤起。

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间就已完成。

她出手的也太快,毒辣精准,让旁观者无不目瞪口呆。

是,她是弱质女流,可所有的人都忘了,她也是个大夫。

一个医术精湛的大夫,对于人体哪个部位薄弱再清楚不过。

那杀手的狞笑就此定格在脸上,勃颈处一枚碎瓷片深深插着。

瓷片插入脖颈,精准地切断颈动脉,一击毙命。

这碎瓷片便是丁隐适才从绵娘血泊中起身时顺手摸的,一直藏在衣袖下,蓄势待发。

如今该做的事做完了,她舒出口气,苍白的侧颜上绽开一朵清浅的笑容,身形依旧踉跄,步履却已经稳了许多。

慢慢走回椅子前,坐回椅子里,慢慢休息着,不由神思倦怠。

已有几个大夫冲上前去救人,那杀手还在抽搐着,喉咙里发出一阵赫赫的古怪声音,脖颈血流如注,场面不可谓不骇人至极。

“不行!伤势太致命了,救不得!”

“救不得!”……

伤在颈部命脉,一群好几个大夫皆回天乏术。

房间里乱糟糟的,血气冲击着鼻腔,人声嘈杂,烛光晃晃然如置梦境。

如此重的伤势,普通大夫束手无策,但中牟县还有一个大夫,或许有能力处理……

那素颜如花的隐大夫正疲累地蜷在椅子里,愣愣地盯着血泊中那一尸两命、那团尚未完全成型的血肉,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察觉一众视线望来,偏过头去,只是冷笑:

“大人以为,隐娘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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