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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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走后，宁媛媛对纪衡道：“虽然你今日帮了我，可我不会谢谢你的。如果你不想再有这样的麻烦，最好早点放我走，这样，南诸的人也不会找你了。”

纪衡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转身对禹祺吩咐道：“跟着去查。”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宁媛媛在后面大叫，纪衡却头也不回的又走了。

宁媛媛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这小别庄四周，叹了口气，不放人是吧，行，等她伤好了，迟早要逃出去！

萧府这几日的关系异常的微妙，自从武成王走后，曹氏挨了训，便老实了许多。成日里闭门不出，曹小娘和萧婉皆是，而老太□□排周妈妈上门教课的日子就在明天了。

曹小娘心里有气，又不想对着自己女儿发，只好语重心长的对她道：“你祖母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萧婉觉得这次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连好几日都以绝食抗议。对曹小娘的话，也置若罔闻。

曹氏叹了口气：“明日你大姐姐和三妹妹就要去上课了，你却不能去，但是这种情况也不会持续很久，你若是聪明的，今晚就去抄女则去，抄好之后拿给你祖母，再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萧婉还是不说话。

“你跟我在这里摆脸色没有用！聪明人会想办法去解决目前的困境，而不是自怨自艾！”曹小娘拍了拍桌子，对萧婉的语气也重了起来。

萧婉堪堪缓了缓神色，这才站了起身，“是，阿娘，知道了。”说完后便一言不发的回了房去。

刘妈妈上前给曹小娘倒了杯茶，劝道：“小娘，姑娘还小呢，等再过几年，自然懂的道理就多些了。”

“小小小，她都十四了！行事再这么莽撞，我替她的打算就都白费了！”

“小娘别生气，老奴改日去劝劝，姑娘冰雪聪明，能明白的。”

曹氏缓了缓心情，又问道：“老爷说了今晚过来是吗？”

刘妈妈笑道：“是，老爷跟您多年的情分，哪能说没就没呀，今晚定会来的，小娘不如先准备着？”

曹氏听刘妈妈说起，又理了理衣裳，“是得先准备着......”

萧琛今日忙完公事，已经很晚了，管家适时提醒他今日已答应去二房的事。萧琛才放下了手中的笔，望了望窗外，夜色如墨。

他是有日子没去曹氏那边了，这回虽给了曹氏难堪，但萧琛深知稳定后院的道理，今晚他是得去二房一次。

曹氏是个聪明的，上一回她去了老太太房里，回来后摆了一大桌子菜，那是两人还没有隔阂，她也没有犯错。但今日不同了，若还是摆一桌子好菜，倒是显得自己半分悔意也没有，还会惹了萧琛的嫌。

于是曹氏今晚，穿的也很简单，粉黛首饰皆是以简洁为主，萧琛来时，曹氏也远远的就侯在了门口。

萧琛走近后，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曹氏一袭白衣，多了几分可怜与柔弱，打量了她两眼，才道：“起吧。”

曹氏心里松了口气，这才站起身来跟着萧琛朝里屋走去了：“老爷是这会儿传膳，还是先喝口茶？”

“传膳吧。”

曹氏听了，这才叫刘妈妈去传膳。菜肴很快上了桌，曹氏对萧琛道：“妾这几日吃的比较清淡，不知道合不合老爷的胃口，若老爷吃不惯，我再叫刘妈妈去单独准备些。”

“无妨。”萧琛面有倦意，拿起了筷，并未多说。

曹氏也适时的闭了嘴，一时间，桌上只能听到碗筷碰撞的声音。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道老鸭汤，曹氏知道萧琛喜欢，她也不会真的没有准备。主动给萧琛盛了一碗，放在了他面前：“老爷，妾知错了，婉儿也知错了，您就别生气了。”

萧琛喝了一口汤，才开口道：“母亲那边，等过几日，就让婉儿去上课。”

曹氏喜出望外，知道萧琛这话意思就是这事儿可以翻篇了，忙喜形于色的给他夹了菜，“是，今晚我也训过婉儿了，婉儿说回去就主动抄女则，回头给母亲那边再认个错。”

“嗯，知道了。”

曹氏心中终于不再沮丧，重新又燃起了斗志，她已经算好了日子，今晚上萧琛留在她这边，她一定要主动些...上回问过府外的郎中，她如今的年岁，再怀一个，不是问题。

用过膳，刘妈妈很识时务的带着所有的丫鬟都退了出去，曹氏走上前，“老爷，妾替您捏捏。”

萧琛今晚很累了，但还是坐了下来，闭着眼让曹氏主动替他宽了衣。

屋内香气萦绕，渐渐升温之时，曹氏离他也越来越近。可偏偏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老爷，老爷，出事了。”是管家的声音。

曹氏一愣，萧琛也睁开了眼，起身将外袍一披，对门外道：“进来。”

管家这才推门而入，曹氏也只好收回了手，跪坐在一旁，管家显然知道屋子的情况，进来头也不敢抬，只匆忙的说道：“夫人那边病倒了，已叫了大夫，挺严重的，老爷您去看看吧。”

萧琛一听就变了脸色，站起身来就准备往外走：“说具体点。”

曹氏也紧跟其后，主母病了，姨娘自然要去探望。

管家也是心急如焚：“傍晚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听说刚躺下人突然就昏过去了。”

萧琛脸色难看的紧，一边往王夫人屋子里走一边吩咐：“去，多去请几个郎中。”

管家忙点头，吩咐跟着的小厮去了。

杜氏那边自然也接到了消息，杜氏换好了衣，便和萧霜一块往王夫人院子里匆忙赶去。在去的路上，萧霜轻轻蹙了蹙眉，上一世，王夫人虽身子不好，但没有过如此病重的时候。直到萧家出事，王夫人一时受不了打击，这才加剧了病情，但这个当口......

萧霜感到了一丝疑惑。

王夫人院子里，萧沅在床前掉眼泪，萧睿则站在一旁神色紧张，一旁的府医连连摇头，萧老太太那边也被惊动，赶了过来。

“祖母！”萧沅一边哭一边扑到了老太太怀里。

“好孩子，别怕，别怕，你母亲会没事的。”萧老太太一向也是个心疼晚辈的，心里也是不好过的很。

王夫人这会儿已经没了意识，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瞧着是快要不行的样子。

萧琛到了，一进门就到了床边，问道府医：“如何？”

府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太太，摇了摇头：“请大人恕罪，在下无能。”

萧琛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夫人一直都有头疾，现在这样当是头疾发作狠了，头部现在有了损伤，但在下瞧不出灶症，实在是......不过在下知道，宫中的赵太医倒是精通治疗头疾。”

这个时候，太医应当都下值了，但现在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萧琛对老太太道：“儿子出去一趟，请赵太医过来。”

萧睿立刻道：“父亲，我同您一起去！”

萧琛想了想：“也好。”

老太太忙道：“好，你们路上小心些。”

府医也跟着道：“现在我只能略用一些针灸，来缓解夫人的情况，大人务必要尽快。”

萧琛不再耽误，往出走时，看到杜氏和曹氏都站在门口，眼神在杜氏身上略停了停，便出门去了。老太太搂着哭的不停的萧沅不住的安慰，萧霜和萧婉也走上前去，萧霜劝道：“大姐姐，母亲会没事的。”

但萧沅此刻听不进去任何话，只不住的掉着眼泪，担忧的看着床上的王夫人。

曹氏和杜氏站在一旁，杜氏脸上还是能瞧出来真切的关心，而曹氏就不一样了。今晚她的计划被打乱，本来不是个好事，但瞧着王夫人突然病重成这样，曹氏的心突然就不那么堵了。

甚至还有一丝丝的窃喜。

这怪不了她，人之常情，她在姨娘的位置坐了这么久，唯一能扶正的机会就是等正室没了，才可能轮到她。

天意，老天爷的意思，又不能怪她。

萧琛和萧睿很快出了府，管家备好了马车，只不过现在这个时辰已到宵禁，萧琛只好带上了腰牌以免遇到巡视的禁军，也好说明。

果然，马车刚刚出了萧府的巷子，便遇上了巡视的禁军。

“车内何人，宵禁时分，不得外出。”

萧琛掀开帘子，刚出了马车，却正好看见不远处听到动静赶来的武成王。

纪衡看见他时，分明也是一愣，自从上回茶坊出了案子，这几日的宵禁他都会亲自巡视一圈。

萧琛连忙下了马车，朝他拱手道：“王爷。”

纪衡也下了马：“萧大人这时出门，可有急事？”

“王爷，内子病重，臣正打算去请赵太医。还请王爷行个方便。”

原来是这样，纪衡忙道：“这事紧急，本王自然相帮。”一边说一边对一旁的禁军摆摆手，示意撤走关卡。

“多谢王爷，今日匆忙，改日再向王爷道谢。”

纪衡想了想，问道：“可是太医院首领赵太医？”

萧琛一怔：“正是。”

纪衡脸色严肃起来：“可是据本王所知，赵太医现在不在府上。”

萧睿也从马车内出来了，听闻此言，心急如焚：“那赵太医人在哪里？”

“在宫中。”

萧琛和萧睿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苦恼，这个时候进宫，会更麻烦。

“事态紧急，本王随你们一块入宫，会方便些。”

萧琛和萧睿一听，连忙道谢：“如此，真是要多谢王爷！”

纪衡摆了摆手：“小事，走吧，现在就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