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抓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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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这后半夜,萧霜显然是没睡好的。

天一亮，各房都开始起了，杜氏身子虽有些不适，今日也得去大房那边守着。

萧琛昨晚一晚没合眼,老太太年纪大了熬不住，萧琛便劝她先回去，自己则守了一整夜。

可白日不行,他还得去上朝。

杜氏和曹氏很早便过来了，见着萧琛一脸疲惫,杜氏有些心疼：“老爷，您去休息休息,这儿我们来照顾大夫人。”

萧琛看了她们二人一眼,点了点头：“我的确要走了,今日还得上朝，最近南诸进京事情繁多,抽不开身，府里你们俩多照看下，有急事可差管家去寻我。”

二人应下,丫鬟们送进来了萧琛的官服和水，让杜氏伺候着他去里屋里洗漱换衣了。

杜氏正在给他整理腰带的时候,萧琛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语气有些无奈，也透露着浓浓的疲惫之意：“这些日子，可能要辛苦你了。”

杜氏心口一热,也抬起眼看他：“妾不辛苦，倒是老爷，还得忙着公事，才是要辛苦了。”她话刚刚落音，忽然就感觉胸口又是一阵恶心，脸色也变了一变。

“怎么了？”萧琛捏着她手的力道重了几分。

杜氏堪堪缓了一缓，才笑道：“没事儿，许是昨夜没睡好，早上还没吃早膳，有些心慌。”

萧琛闻言松了口气，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你莫要再吓我。”

杜氏乖顺的点点头，心里也暖洋洋的，甚至就想现在告诉她自己可能有孕的事，可是还没等她开口。外间曹氏的声音已传了过来：“老爷，老夫人来了。”

杜氏赶忙松开他的手，专心的替他理好了衣裳。两人从里间走了出来，曹氏的眼睛就止不住的往杜氏身上瞟，见她一副总是娇滴滴含羞的模样，曹氏心里嫉妒的要命。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曹氏还要以为两人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母亲，儿子上朝去了，家里一切还要拜托母亲。”

老太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神色也不大好，看来昨日的事对老人也是个打击。“去吧，家里有我，还有你两个姨娘在，出不了岔子。”

萧琛又进去看了看王氏，萧睿和萧沅伺候在床前，萧琛嘱咐了他们两句，这才出门上了马车，朝宫里去了。

今日上朝，中书令也告病假了，孝德帝既无奈又心疼臣子。但南诸使臣后日便会进京，就算是心疼臣子，该办的事还是不能少。

萧琛自然又被留了下来。

纪衡在一旁瞧的真切，这平日里神采奕奕的萧大人脸上此刻却笼上了一层倦意，想是昨夜一晚没睡。

估计萧府那夫人确实病的重了些。

萧霜今日一早也去王夫人那边瞧了瞧，看上去，也无甚好转。正房忙成一锅粥，她饶是有心帮忙，也只会添乱子，况且，她今日必须想办法给杜氏请个大夫过来，瞧着她阿娘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却还要在王夫人榻前伺候着。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要如何出府去？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正房，王夫人身边的陈妈妈此刻心急如焚的从屋里跑出来，萧霜瞧见了，忙上前问道：“陈妈妈，发生了何事？”

陈妈妈着急的道：“哎哟姑娘哟，现在人手不够，我还没来得及去药铺子给夫人抓药，现在还要忙着去煎下午的药去。”

萧霜一听，岂不是正好：“陈妈妈您别急，您把方子给我，我去帮您抓回来。”

陈妈妈闻言一愣：“这怎么行，怎好劳烦姑娘。”

萧霜道：“您看着这里这么忙，您走不开身，若是耽误了大夫人的用药时间就不好了。您放心，我叫上人跟我一起去，便无事了。”

此时里面的小丫鬟也在找她，陈妈妈的确忙的走不开身，只好将手中的方子递给她：“好好好，那真是有劳三姑娘了。”说罢，就连忙朝小丫鬟的方向快步走去：“这么点事都干不好，真是群祖宗！”

萧霜不动声色的将方子揣进了袖兜，就要抬脚往院子外走，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萧婉的声音。

“你去哪里？”

萧霜闭了闭目，她现在不想多跟萧婉纠缠，但还是很快转化了神态，转过身去：“二姐姐。”

萧婉狐疑的走上前：“大家都在里面忙着，你出去做什么？”

萧霜一副无辜无害的表情：“方才陈妈妈说她忙不过来，没法去给大夫人抓药，我想着我也闲着，索性就跑一趟，二姐姐要一起去吗？”

萧婉听完，心里冷笑一声，真是个傻子，这个时候肯定是在大夫人床前守着，老太太都在，自然多露露脸是要紧，谁要干这吃力不讨好也被人记不住的活！

“你自己去吧。”萧婉淡淡的说了句。

萧霜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见她十分不屑的走了，萧霜才松了口气。飞快的回了院中，将自己的打算跟夏桃一说，两人一拍即合，就准备从府中侧门出去。

不过，现在京中不太平，为了不引人注意，萧霜特意换上了男儿装，还嘱咐夏桃也换上了。她没有多少时间，两个时辰内必须回来，否则会引人注意。

等准备好一切，两人才从侧门出了府。

陈妈妈说的那个药铺，离萧府不远，拐过两条巷子就是。萧霜已经打算好了，等把药抓好，便询问下有没有可以一起上门的女大夫。

两人出了府，便朝那个药铺快步走去。

纪衡今日下朝，便照例亲自带人在京中巡视，关于上回刺杀宁远郡主的刺客，暗卫来报已有些许线索，加上南诸使臣进京在即，这周边的安全，当是他的第一职责。

纪衡正在东街巡视着，程舒带人来报：“启禀王爷，掖门外街巷那边似乎有几个可疑的人。”

“走，去看看。”程舒跟在纪衡后面，便朝掖门外街巷那边去了。

萧霜到那个药铺的时候，负责抓药的老郎中打量了她一眼，“看病？”

萧霜忙拿出了怀中的药方：“劳烦您，我抓药。”

老郎中接过一看，便明白了，是个贵家的小厮，出来给贵人抓药的。“等着吧。”

“欸——先生等等。”

那老郎中刚要转身到后面去，萧霜忙唤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

萧霜左右看了看，自己上前又单独取出了几两碎银给了那个郎中：“劳烦您，我家中有个病人，不太方便请大夫，想请您这里上门一趟，当然，若是个女大夫，就更好了。”

那郎中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明白了。像这种贵家，一般都有个什么特殊的见不得人地方，说不定是哪个官家的外室也不一定。

“可是，我们这里没有女大夫。”

萧霜有些沮丧，若是个男丁进府，定是十分麻烦的。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药铺外面的街道突然喧闹了起来。

夏桃忙出去看了看，只一眼，又快速折了回来，在萧霜耳边低声道：“不好了，外面全是官兵。”

萧霜一听，头更大了，她这幅样子，绝不能被人认出来，“那算了，劳烦先生快把药给我吧。”

那郎中听完，便转身到后面的药柜去抓药了。

巷口，程舒在巷口下令：“挨家挨户的查，务必要把那几个可疑的人找出来！”

纪衡则冷冷的站在一旁，巡视着这周围的情况，暗卫来报，今日几个行迹可疑的商人出没在这附近，瞧谈吐打扮，虽刻意模仿，但还是能看出是南诸那边的人。

外面的喧嚣声越来越大，萧霜心急如焚，待那郎中终于把药抓好后，她和夏桃拿起药便就走了。刚刚走出药铺，就看见了外面正在巡视的官兵。

萧霜和夏桃只好压了压帽檐，脚步加快，心中只期盼平安的回府便好。

只可惜，怕什么来什么，眼看着就要出巷子口了，就被程舒叫住了：“前面两个，站住。”

萧霜心里一阵拔凉，但还是回头转过了身，只是低着头道：“官爷。”

程舒走近，狐疑的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走那么快做什么？”

“回官爷，家里有病人，出来抓药的。故而着急了些。”萧霜刻意的压低声音，顺带晃了晃手上的药包。

程舒伸出手，从她手中接过了药包，仔细查看着。

“怎么了？”

纪衡的声音就在这时，冷清清的传了过来。

萧霜瞬间就听出来了。

心情一瞬也变得复杂无比，居然能在这里遇上王爷，怎么办，她是坦白从宽还是继续瞒天过海？

犹豫之间，纪衡已经走上前来，程舒恭敬的将东西呈给了他：“王爷，只是照例盘问。”

纪衡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药包，又将视线转向了面前站着的两个瘦弱的身影。

眼神一顿，眉头不可遏制的皱了起来。

萧霜鼻尖都冒出了冷汗，她已经感觉到了来自纪衡的那种压迫感，怎么办，她有预感，王爷已经认出她了...

“这交给我，你去那边看看。”果不其然，纪衡接过了那药包，让程舒去别处查看了。

程舒领命走后，萧霜还低着头，直到那药包又重新晃到她眼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拿了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改名了，别找不到我了。原来的被吐槽太不起眼数据也不好，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