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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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用些。”纪衡亲手给她盛了碗鸡汤。

“多谢王爷。”萧霜红着脸接了过来,小口小口，用的很是认真。

头一次跟王爷这么近距离的一起用膳，萧霜心里鼓鼓的,满胀着幸福，再一想到未来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夜，她就觉得,两辈子受的苦,都值了。

纪衡也在看她，余光看见自己的小王妃满面含笑,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用过膳,丫鬟们收拾了一番，自然到了就寝的时候。萧霜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上辈子她是嫁过人的,都懂，昨日杜氏晚上还跟她说了许多，但现在真的到了这时候，又十分局促。

纪衡心中却有别的打算。

他坐在床沿，示意萧霜也过去,两人一块坐下。

纪衡先开了口：“我想了想，你还小,圆房之事不如等到及笄之后吧，前些天你还病着，我...”

萧霜本来羞答答的在等他,听到这句话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表情也愣住了。

纪衡本来还要继续说，但看她脸色变了,心中一慌。

“王爷是不愿意同我圆房吗？”萧霜咬着唇，有些抖，眼里也猛地蓄了水意，下一刻就要掉出来。

纪衡眉头一蹙：“怎会？我只是想着你身子还未好全。”

前些时候，准备婚期之时，他还特意去找了太医来问，这未及笄的女子究竟能不能行房事，太医虽说可以，但房事不可放纵，且若是不适应不要勉强。

纪衡左思右想，她才十四，还小的很，加上又病了一场，现在身子正是薄弱。那房中之事他虽也没有经验，但听说头一晚对女子而言只有痛苦，并无欢愉，这洞房夜让她痛苦的话，不要也罢。

他手忙脚乱的解释了一通，萧霜这才听懂了，没了方才的多心，也有了几分感动。可今晚是洞房夜...让她就这样去睡，她也睡不着呀。

“王爷，我...我都好了，况且，京中还有许多十三岁的姑娘都出嫁了...”萧霜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

纪衡喉结迅速滚动了几下，他会不想吗？这帐内全是她的香，费劲心思才取到的人他怎会不愿，只是理智占上风，几乎无奈的伸手将人揽在怀里，道：“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还有一辈子...”

萧霜明白了他的心思，也不别扭了，只是这洞房花烛，她不做点什么，不甘心。

“那王爷今晚陪着我睡。”她娇滴滴的。

“自然。”纪衡毫不犹豫的道，那档子事可以不做，人自然要搂在怀里睡觉的。

萧霜勾了勾唇，满意了，“那熄灯吧，时候不早了。”

龙凤花烛是不能熄的，只把旁的一些子小灯吹灭，放下层层纱幔，床帐里的光线便也没那么刺眼，还添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暧昧。

萧霜在里侧，两人都平躺着，一时无话，萧霜心思动了动，默默的翻了个身面对他。

刚刚转过去，就看见昔日严肃无比的武成王神情明显一僵，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王爷，您冷吗？”

纪衡一点都不冷，不仅不冷，他现在感觉犹如火烧，毕竟身边突然多了个香软的女子，这种感觉和平时一个人睡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冷，你冷吗？”已经六月多，按理说不会冷，但听她这样问，纪衡下意识的便想到她是不是风寒还未好全。

“有点，王爷帮我暖暖手。”

纪衡犹豫了一瞬，便伸出手，去寻了她的小手握着，明明是也带着暖意的手，手心还有汗意，纪衡一瞬间就明白自己被她骗了。萧霜狡黠的一笑，也回握住他的，“王爷的手很温暖，阿霜喜欢。”

纪衡只觉自己胸口的火要越烧越旺了，哑着嗓子道：“又又，别闹。”

萧霜心瞬间化了一滩水，这是他第一回，第一回唤她乳名。

上回在长庆楼，他问了她，却未曾唤她，想来就是等今夜。这种认知瞬间也让萧霜软了大半个身子，情不自禁的又靠他近了近，嗓音也带着软了些：“王爷方才唤我什么，再唤一遍可好？”

纪衡忍无可忍，这时候他再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的目的，他也枉活了二十多年。

一个翻身，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又又可是不想睡了？”

萧霜不躲反笑，双手顺势抬起，勾住了他的脖子：“王爷睡的着？”

纪衡眼角都抽了抽，随即软了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克制又隐忍：“又又别闹，你知道我经不起，再等等，嗯？”

萧霜喜欢他啊，虽知道他全是在替她考虑，可一辈子才有一次的洞房花烛，她不想等。

但看他如此辛苦，萧霜也舍不得浪费他一番心意，只好小声道：“那王爷亲亲我呀，亲亲总可以吧？”

纪衡看着她的脸，还有海棠一样的面庞，呼吸越来越重，俯身下去，就堵住了那馥软。

他杀名在外，又素来冷淡，故而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有欲望，却也是忘了如今的武成王不过也是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心上人就在怀里，手边。哪里还能忍得。

萧霜也默默闭上眼，双手不禁也紧了几分。

红烛跳动，纱幔里的人影难舍难分，不时的还传出几声嘤嘤哭声和粗重的呼吸......

次日一早，萧霜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燃了一夜的红烛还有最后一点光亮，借着这光亮她看清了搂着她的人。

似乎睡的很沉，只是眉头还轻轻的蹙着，萧霜第一次见他睡着的模样，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昨夜......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人的执拗，她最后手脚并用的缠上，都拗不过他，加上昨夜也不知怎的，萧霜没忍住咳嗽了两声，他更是说什么都不肯了。

不过，没做到最后一步也不代表什么都没做，萧霜回想起前半夜的恩爱，还是忍不住脸红心跳，身上红印几乎布满，她也终于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热情。

绝不是不想，只是太爱惜她了。

最后的最后，瞧他忍得辛苦，萧霜红着脸提出要帮他，纪衡几乎是颤抖的应下，最后满足的喟叹一声，两人才睡下。

萧霜觉得很满足了，她感受到了他的爱，更感受了他的爱惜，最重要的是，如他所说，未来的每个日夜，她都会在他怀里醒来，两个人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她急什么呢？

察觉到怀里人儿醒了，纪衡也睁开了眼，刚睁开，就瞧见怀里不安分的小猫趴在他胸膛上，笑嘻嘻的看着他。

神情瞬间柔和，他紧了紧揽住人的胳膊，轻声问：“什么时候醒的？”

“就刚才一会会儿。”萧霜答。

纪衡探头瞧了瞧窗外，他素来睡觉警觉又醒得早，只是昨夜...

昨夜的场景浮上脑海，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他自觉不是重欲的人，可在她面前，自制力向来不值一提。

“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我起来让下人们备膳。”说着，纪衡就要起身。

萧霜不依，这会儿粘人的本事又上来了，搂住他的腰就不让人走：“早膳他们会准备的，王爷去哪？”

纪衡苦笑，他还能去哪，不过想去换身衣练练剑，昨夜他忍得辛苦，一身的火还没泄，这会儿她又手脚并用的缠上来，真真是老天派来降他的。

“乖，我去练会剑。”

听说他要去练剑，萧霜也没了瞌睡：“我也要去，我还没见过王爷练剑。”

心尖尖开口，纪衡自然道好，“如果你想看的话，自然好。”

萧霜笑着起身穿衣，她今日精神挺好，全因为昨晚他的体贴，此刻没有新娘子洞房夜之后的疲惫，反而多了一些甜蜜的好气色。

纪衡一般习惯在自己院中练剑，但今天她想看，便让福全将剑取到了后院，就在院中开始舞了起来。

萧霜只穿了家常的衣服和披风，还未梳洗打扮，却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瞧的津津有味，她第一次见王爷用剑，竟不知他风姿如此卓然，满心满眼都透露的崇拜。

两盏茶的功夫，纪衡便出了一身的汗，收起剑就看见自己的小王妃，托着腮一脸崇拜的看着他，顿时也觉神清气爽。

“王爷真厉害。”萧霜眼中闪着光，也感染着纪衡。

朝她笑笑：“走吧回屋了，时间差不多了。”

萧霜乖巧的跟着他，水早已备好，纪衡先去沐浴，丫鬟们也进来伺候萧霜开始梳洗。

今日要先进一趟宫，见孝德帝和皇后，是大婚次日的规矩。

夏桃和柳叶伺候着萧霜梳了一个华丽的发髻，又带了些金银珠宝，这是王妃的规制，但叫她觉得十分不习惯，等纪衡出来时，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是不是不太好看呀...”

纪衡抬眼看她，只觉得她怎样都好看，“又又甚美。”

萧霜羞涩的抿唇笑了笑，绽了个酒窝。

丫鬟们端进来了早膳，两人简单用过，便准备进宫了。今日见过孝德帝和皇后，还要接受小辈们的朝见，萧霜坐上马车后，突然觉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纪衡瞧了出来，问她。

萧霜如实回答：“没什么，就是觉得我才十四，突然成了长辈，有些不太习惯...”

纪衡一愣，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这什么意思，是觉得他老？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了多久的，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