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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寰一提,贺栖淮也立刻噤了声。
贺栖淮悄然推开程寰,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猫着腰,脚步轻盈地向房门那边靠去。
贺栖淮竖起耳朵,靠近门边屏息凝神,门外果然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再凑近一些甚至能听见有人故意压低的鼻息声。
隔着一层木门,那人就站在门口,蹑手蹑脚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门外如此,门内亦如此。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贺栖淮和程寰没有动,那人似乎也没打算离开,两边就这样僵持在原地,互相试探着。
这个点正好是饭点,大多数学生都在食堂统一用晚饭,贺栖淮他们所住的这层楼原本房间就不多,这个点更很少有人经过,难怪那家伙敢一直站在门口偷听,也不怕被人发现。
五分钟后,或许是确定屋里没人了,外面那头传来了动静。
纸张揉搓的声音,夹杂着由于过度紧张更加急促地喘息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门缝里被塞入白色小纸条的那一刻,程寰猛地打开门,两人配合默契配合,贺栖淮立刻从门缝中伸出胳膊,没给那人逃跑的机会,直接拽牢。
“啊,啊!”
那人扭动着身子,试图甩开他,手中攥着的小纸条于挣扎中落地,被程寰弯腰捡起。
“你是谁?来干什么你!”贺栖淮一把将其拉入房间内,双手紧紧扣住。
“我……我……”
对方哽咽着,似乎立刻就要哭出声,袖口上蓝白色花纹被贺栖淮揉成一团,是个南城文艺高中的学生。
贺栖淮目光阴冷地打量过她的面孔:短发,戴眼镜,皮肤偏黑,脸上带着几颗红肿的青春痘,嘴唇薄而无色,略向前凸起的嘴巴上长着细细的黑色绒毛,就像男生的胡子。
这是一张中性的、平平无奇的路人脸,如果不是看清她校服上的图案,贺栖淮恐怕一时半会无法判断出她是个女生。
就连声音也粗犷沙哑,仿佛嗓子里含了一口陈年老痰,乍一听分不清是男声还是女声。
“你来做什么?”
不管长相如何,女生就是女生,贺栖淮对女生向来比较温柔,他强忍着一腔怒火,尽量放松了拽着她胳膊的手,避免弄疼对方。
然而那女生却并没有领情,见贺栖淮放松下来,立刻抓着机会想要逃跑……贺栖淮个大男人哪会连她都制不住,由着她扭来扭去怒甩了几次胳膊,依旧岿然不动。
贺栖淮借此机会,一把抓过她胸口的学生信息牌,上面清清楚楚几个大字:
高二三班吕楠
真是个对南方人不友好的名字,特别是贺栖淮这种间歇性nl不分的。
高二三班……和顾海伦同班。
贺栖淮面色阴冷地打量着她,试图用眼神将她严刑逼供。然而还未等被吓破胆的吕楠开口,背后的程寰率先拍了拍贺栖淮的肩膀,递上一张小纸条。
正是吕楠刚才偷偷摸摸想要塞进门缝里的那张。
程寰将其摊开,放在桌面上。
纸条是油墨打印下来的,上面宋体字工工整整,很显然这家伙早有防备,没用手写,害怕警方通过字迹调查出塞纸条的人是谁。
纸条简洁明了,只有一行字:
“林挽淑和男学生私通,高二三班有她情夫。”
贺栖淮愣了半晌,来回把这句话咀嚼了几遍,确认没有别的字,更不应该有别的意思。
什么鬼?
贺栖淮将惊讶情绪压下,故作镇定地挑挑眉,盯着吕楠的眼睛,语气凝重道:
“造谣犯法你知道吗?”
吕楠同学别扭地低着头,不吭不哈。
身高一米八的贺栖淮就这样站在走廊上,拽着一个女学生的胳膊僵持不下,既不敢对女孩子太凶狠严刑逼供,也不想就这样放她走。
程寰见状,主动迎上前去,唇角微微勾起,笑容很官方:
“如果你有证据,大可不必顾虑告诉我们,警方会保护每一个证人。”
“如果没有确切证据也没关系,你要是觉得哪儿可疑或者古怪了,都可以说给我们听。”
吕楠犹豫着,两只发肿的小眼睛狐疑地扫视过二人,直到走廊下传来一阵同学们从食堂吃完饭回归的嬉闹声,她才终于下定决心,清了清嗓子,示意贺栖淮和程寰“把房门关上”。
贺栖淮总算松了口气,关紧房门确认她没法逃跑后,才顺手一指窗边的高脚凳,示意她坐。
叫吕楠的女学生对着室内设计夸张的“情/趣挂件”和明显有些凌乱的双人床愣了几秒,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你倒是说说,你们班谁和林挽淑有一腿?”贺栖淮将信将疑地问道。
老师和学生私下乱情的事情在高中和大学确实偶有发生,男老师和女学生较为多见,男学生和女老师嘛……也不是说没有。
但贺栖淮觉得,这种事情发生在南城文艺高中的可能性很低。
死者林挽淑已经年过四十,还有个和班里学生年龄相近的亲生儿子,应该很难对青少年下得去手,再者以南城文艺高中学生的消费水平,也应该不会为了钱卖身……这样的师生关系,会存在偷情的可能吗?
“我不知道是谁,但确实有人,而且这个情夫肯定是我们班的。”她说起话来语速很快,吐字也不甚清晰,沙哑的嗓音带着时不时撕破喉咙的尖锐,听起来很不舒服。
“嗯?”贺栖淮耐心地任由她卖关子。
“林主任尸……遗体被拍到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三楼高二三班的专属自习室的垃圾桶内,捡到了这个。”
她黑乎乎的手再次伸进校服口袋,从中拿出了另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
上面的字迹与先前那张被程寰扣下的纸条不同,娟秀小楷用黑色圆珠笔写成,端正雅致,内容却不是什么登得上大雅之堂的言辞:
[今晚十二点,女神山顶,不见不散,做个了断。]
“这是林挽淑的字迹?”
贺栖淮大致扫了一眼,把纸条递给程寰。
是不是死者字迹这种事儿,交给痕迹组鉴定很快就能出结果,吕楠作为一个具有基本常识的高中生,不至于蠢到糊弄警方一时。
也就是说,这张纸条极可能确实是林挽淑亲笔书写的。
“林主任之前上课时和我们说过,她年少时曾陪前夫来盛清山风景区写生过,熟悉山里很多不为人知的小路。所以我想如果是她的话,也许能在封路的情况下走去山顶。”
吕楠的话,过于刻意,把事情往“林挽淑和男学生偷情”的意图非常明显。
“林挽淑是钢琴教师吧,为什么会来盛清山写生?”
“她前夫是个画家,她亲口说的。”
“哦……”
贺栖淮沉默。
过了一会,程寰率先起身,将两张字条用透明的证物袋收好,眼里露出几分意义不明的笑:
“对于这个偷情对象,吕同学有猜测吗?”
走廊外是同学们饭后互相打趣的嬉闹声,吕楠恍惚了片刻,黑粗粗的手指推了推眼镜:
“没有……”
“好的,多谢您提供线索。”程寰起身,不再拦她,反而主动给她开了门:“以后要是还想起什么,可以随时来敲门。”
他目送着她的背影,待她走远后还笑着补充了一句:
“是敲门,别又在门口听墙角了哦。”
听墙角,您可真会用词!
杵在房间内的贺栖淮听懂了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气鼓鼓地捂住嘴角,轻咳一声。
得亏程寰同志耳朵好使,要是他俩刚才一个不小心没把持住,擦枪走火起来叫这奇奇怪怪的小姑娘听到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妈的,果然以后要进行生命大和谐,还是得首选程寰的私人别墅,床够大,不硌人,隐私好,无打扰……如果贺栖淮还打算给刚才临阵刹车的程寰下一次机会的话。
“这丫头的话,你觉着能信几分?”
程寰靠在门口,侧耳倾听门外确实没人后,对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贺栖淮发问。
“五分?七分?”
贺栖淮不确定,因为事情进展得太顺了。
按照吕楠的说法,案发过程几乎可以直接还原:林挽淑和班里某个男生存在私情——两人夜半约会女神山顶——两人无措施啪啪啪后男生的jy留在了林挽淑体内——两人发生矛盾后林挽淑被勒死。
顺利得太过正常,顺利得不可思议。
当然不是每个案子都得一波三折、迂回难懂,很多疑难案件的解题关联也在于某个微小证据。贺栖淮觉得不可思议的点在于,这个作为关键证据的纸条,出现得太简单。
贺栖淮高中时候考试打过小抄,作弊时提心吊胆,每次考完试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毁灭证据”,不是把小抄撕到渣渣都不剩,就是把它带回家丢在老师绝对找不到的垃圾堆,万万不可能让它以“全尸”的形态存在于学校内,唯恐不小心被哪位老师看到。
他抄个小纸条都那么谨慎,凶手会蠢到把证明他和林挽淑关系的关键证据随手丢进班级垃圾桶,任由吕楠捡到吗?
贺栖淮觉得不会。
“三个问题。”
依旧轮到程寰做总结,贺栖淮干脆一屁股坐在床上,拿个小本本瞎几把做笔记。
“第一,字条如果确实是林挽淑写的,她要把它交给谁?吕楠是怎么拿到的?”
“第二,不管‘情夫’是不是高二三班的学生,林挽淑自愿上山和一个艾滋病人发生了关系,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奇怪。”贺栖淮摇头:“尸检报告里显示,hiv病毒是在射入林挽淑体内的jy中发现的,她本人并没有患上艾滋病。”
是林挽淑运气太好,以往无数次和携带hiv病毒的情夫发生关系都没翻车吗?
还是说,那晚在女神山顶和她发生关系的那个艾滋病人,并非她的长期伴侣,而是一个第一次和她发生关系的人。
两人发生完关系后林挽淑立即死亡,所以才没来得及染上hiv。
“头疼了是不是?”
程寰见贺栖淮耷拉着脑袋,呆毛都跟着躺平任挠,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
“还有第三……”
“嗯?”
“林挽淑的案件,和三个月前跳楼自杀的天才少女顾海伦,到底有什么联系?”
林挽淑、林慕洋、顾海伦,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吕楠,人物关系越来越复杂,高二两百多名学生,随着调查的深入只会更加难搞。贺栖淮抓耳挠腮,妄图从中剥茧抽丝。
突然,这位头痛的警官灵光一闪:
“其实,也有个办法快速抓住情夫。”
“给高二全体男性师生做体检,看有谁患有hiv,不就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市局:哈哈哈哈哈有姓名的就这么多人,盲狙一个,看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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