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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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微弱的呼唤:筒子们,我写得都要吐血了,看文好歹留点评啊…… 太阳卯足了劲儿当空放了好久光明,我才摸摸索索的扒着床沿站起来。
曾几何时,我觉着卧榻惊魂是老天给我最大的惩罚;现在我才明白,身心俱虐才是最高境界。
昨儿晚上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我又巴巴的想找找玉池了。以前老乌龟说天下女子一般八卦时我还鼻孔朝天眼睛冲地的鄙夷过他的言论,现下可好,做梦都梦到不认识的人卿卿我我……
话说回来自打上了这九重天后,我就没怎么好好八卦过,白素给她老爹疼得分身乏术,华丽的宫娥小队按时出现,完事撤退,别说勾搭,混个脸熟的机会都没有;老乌龟又不见踪影,灏景……还是少跟他说话,省的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卖了。
哈欠,叹气,早膳。
哈欠,叹气,午膳。
哈欠,叹气,晚膳。
哈欠,叹气,早膳……
我撑着头,算是明白那些养在幽闺人不识,只能轻叹庭院深深深几许的闺秀小姐们哀婉的心情。
日子跑马灯的过去,沉沉不留一点痕迹。
早知现下如此无聊,初时博伊三叔那里应该留条后路,现在可好,连找茬的都没有。
生活刺激的时候渴望安宁平静的日子,过着安稳日子的时候又希望发生些刺激的事情打破这死水一潭;人是如此,神也是如此。
无聊啊……
正自感叹生活无聊,打破无聊的事情便来了。
对了对了,这也是个真理,刺激总是有的总会来的,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希望的而已。据我的经验,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过后总会让人哀叹“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的事情发生的频率出奇的高。
例如有人觉着自己日子平淡,梦想着哪天天上掉下个金块块来,结果天上真掉东西下来了,却往往是火头灶神的柴火,一把火烧掉半个房子。
又或者呢,有个小姐觉得自己这辈子注定嫁个不知名字的夫君一辈子就看到头了,梦想着怎么着哪天也得来个骑着白马的良人把自己从这深深的宅院里带出去;结果有天真有人骑着马来了,是隔壁山寨里人称飞天老鼠的二寨主,好久没干过大买卖今天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顺带捞个小娘子回去洗衣服……
好歹混了个脸熟的宫娥小队长袅袅婷婷的一路行来,面有难色的说,有个人跪在外头好些时侯说要见我。
见我?专门爬上九重天来,还跪在门口?
莫非是老乌龟的紫苏终于用完了想出这个法子诳我回去阴紫苏?他一向喜欢弄些个肉麻兮兮的把戏,美其名曰轰轰烈烈。
不管怎么说,有人用这么煽情的姿势来找我,还是少见。
抖擞抖擞精神,莫名其妙的跟着宫娥小队长转到正门,远远的看见一小团青色的人影趴在地上。
走近一瞧,居然是才生育不久的清音,抖抖索索的跪在地上,见我来了,眼泪一下子飙出来,却只是流眼泪,竟然没大哭。
……我差点忘了,现在的清音是我未来的三婶。
我赶上前去正待扶她起来,她一把扯住我的裙子,眼睛充血牙齿打颤道:“求求夫人救救清音!”
我一听心下大骇,赶忙抬起她的脸仔细查看。莫非这博伊三叔隐藏得如此之深,白日里是板板正正的活动天规,其实却是个虐妻成性的暴虐之人?眼看清音虽然你面红耳赤,语带狂态,脸上却并没有伤痕,只是死死扯着我的裙脚不放。
“清音,你慢些,起来说话,怎么回事?”我被她死死扯住,动弹不得又不敢推开她,真是左右为难。
清音紧攥着我的裙脚不放,双目赤红只是狂乱重复:“夫人一定要救救清音的孩子!”
我被她扯得往后一晃后退一步,清音的身子也跟着我在地上拖一步。
我身上生生的憋出一生冷汗。眼下这等小说戏文的经典情节是怎么回事?莫非我又在做梦?!现下大门口只有我和清音以及被眼前这出惊得目瞪口呆的宫娥小队长,但我知道这大门后墙角跟屋檐上此刻定是爬满了隐形的眼睛耳朵,若继续拖下去,隔天必定会有个“有个生了孩子的女人拖着灏景帝君带回来的女人要拼命”的八卦传出去。
好在宫娥小队长反应过来,赶紧赶上来同我一起死拖活拖把她弄进花园。
“清音,到底怎么了你快些说,莫要误了事情呀!”我弯身一手握着清音的手,另一只手艰难的提着裙子不让它掉下来,细细的腰带深深卡得腰生疼,清音一向走的珠圆玉润的路线,这样坠在我这把老骨头上,赶明儿非腰疼个十天半个月不可。
清音好像缓过来些,抖抖索索爬起来,颤颤巍巍的向我说了事情原委。
原来这几日我虽过得甚是无聊,天君一家子可是过得高潮迭起跌宕起伏。
始作俑者是灏景。
果然么……我心底暗叹一口气。
清音断断续续的说,我听着听着,先是阵阵发冷,过后却渐渐心头火起。
前些日子灏景在贤英殿放话要翻黎渊的旧账,竟不是吓唬博伊,第二天灏景就参了博伊一大本。原来九千年前黎渊那事情虽是博伊与白虎君合谋,除掉黎渊的却是博伊,博伊只道黎渊本该灰飞烟灭,纵使我半途救下,终究不在记上,没人注意。现下的朱雀君是博伊的人,实权却掌握在黎渊的副将手中,谁知那人道黎渊灵气未散不肯交权,非要等黎渊回来重新即位。黎渊死后,魂魄经我供在桃林吸收木灵之气投入轮回,博伊便使人找到追忆处,在他体内种了罡气,侵蚀他体内黎渊的灵气不说,还生生短了他几十年寿命。
这就是为何追忆忽然得病,未到不惑,便一命呜呼的真正原因。
谁知博伊自以为做的神鬼不知,算盘打得天响,却给灏景抓住抖了出来。在人体内种罡气是禁忌,何况这凡人体内还养着一个神族的魂魄;所幸黎渊还算幸运,未伤着魂魄;博伊罪不至死,却难逃罪责。天君便散了他半数灵气,罚他去凡间也历五世劫。
谁料博伊竟搬出天规,说天君虽为帝,即位前却与他同辈,而且还是弟弟,是以历劫之事轮不到天君罚他,只能令个儿子代父顶罪。
这儿子,博伊便选上了清音新产下的儿子峻黎。
“峻黎魂都未全,若是现在就让他下去历五世劫,怕是一世都不到便会魂飞魄散。”清音拱肩缩背,眼泪汪汪的抽泣:“求夫人央央灏景帝君,救救我的孩子……”
我只觉得体内波涛汹涌的,憋了半天,最先说的却是:“既是如此,当初何必嫁与博伊!”
清音抽抽搭搭的泣道:“初时我不知道公子的死与他有关,后来新君即位,原要谢他,才将我送与他做婢,后来……”说到这里泪痕犹在,脸却也一红。
看她此样,我只有叹气的份。
我心下思量一回,这事情找灏景是不行的,他与博伊不对,两人本来就势如水火;我若现下去找灏景给博伊的儿子求情,今后他便更难做人;再者,说到底这博伊竟真下得了这个狠,峻黎是自己的亲儿子他都肯牺牲的,纵使灏景愿意放他这次,我却断不能叫灏景犯这个险,谁知博伊会不会一个回马枪,最后反而害了灏景。
事情至此,断不能任性而为,九千年前,黎渊就是被我的天真任性,害到今日这个地步。
念及此,我起身对清音说:“清音,今日有话我要先与你说明白,这事情,灏景的脑筋你是动不得的,你若动他脑筋,我这里你先就过不去。”
清音浑身哆嗦了一下,猛的抬头怔怔的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脸白若纸,毫无血色。
我暗自叹气,一边尽快整理着思绪:“但今日你既不是来找灏景而是来找我,我亏欠黎渊很多,你以前又是跟他的,这个忙,我少不得要帮你。”
一丝红色爬上面颊,清音小心翼翼的说:“夫人意思是……”
我摇摇团扇苦笑一声:“哪有什么意思,我又没甚本事,不过只能拼着尽力,保你儿子魂魄不散,历劫以后能恢复仙身罢了,我只能做这么多,再多的,我也做不了。”
清音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血色,敛衽拜道:“夫人若能帮小儿完度此劫,便是清音母子的救命菩萨!”
我想想,还是问道:“那么,博伊那出,你还打算回么?”
“……我……我也不知道……”清音咬着嘴唇迟疑着,脸上一片茫然颓丧。
我叹气叹成抽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这句话是真是假,我至今还未有机会证实;但现下我却证实了另一句话:一场情爱里头,付出得比较多的那个,注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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