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毛泰久与徐仁宇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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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小徐的竹马小毛》13
13
在韩国,虚岁20即为成年,每年5月第三个周一为“成年日”,政、府会在一些具有历史代表性的地点举办传统成人典礼。
这一年,徐宗贤因为忙于管理公司,又无人提醒,过了好几天才想起徐仁宇19岁生日的事,事后才补了礼物。小时候这事也没少发生。要不是成年礼属于人生大事,电视上手机上都时常有准备的消息,说不定他也错过了,所以为表重视,特意让徐仁宇参与了在成均馆举办的成人典礼。
徐仁宇戴着黑色圆柱形宽搪高帽,穿着粉色的上瘦下肥的喇叭状上衣、肥大的白色长裤,跟毛泰久等一群少男少女站在太阳底下完成了相见礼、三加礼、醮礼以及成年宣言。
帽绳勒在下巴上,使得他的脸颊嘟起更明显了,被毛泰久拿手指戳了好几次。
这一套流程走完,他热得冒汗,随手拿袖子扇风,瞧见大伞下坐在椅子上观礼的徐宗贤和毛基范,又赶紧放下。
毛泰久拉着他,去插了一圈旗子的成人塔前站好,让特意请来的摄影师给他们拍合照。
“离得太近了。”
“别搂我腰。”
“爸爸在看!”
无论他说什么毛泰久都我行我素。
徐仁宇和毛泰久互相赠送了对方成年礼。是粉玫瑰、香水和巧克力蛋糕。毛泰久倒是想送红玫瑰,也想把蛋糕换成亲吻,徐仁宇严词拒绝。
两个爸爸都看着呢!你想死不要带上我!
成年礼结束之后,他俩换了常服,毛基范和徐宗贤商量后决定四人一起去饭店聚餐,席间气氛很好,徐宗贤甚至难得地笑着对徐仁宇说:“对你们这些小子来说,成年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喝酒了。”
他刚说完,毛基范就哈哈大笑着跟他碰杯:“没错!”
毛泰久朝徐仁宇举杯,笑得意味深长。
当天下午两人被送回学校,一进寝室,毛泰久就借着酒意,把徐仁宇压倒在床,用他鼻腔与胸腔共鸣明显的低沉嗓音在徐仁宇耳边吐气发声:“我想更进一步。”
徐仁宇却想起了成年礼结束后,爸爸给了他一个额吻,对他说:“仁宇,你长大了,相应的,以后就要承担起责任来。”
神色有些惶然,他伸手去推毛泰久的胸口:“没有更进一步了,连开始都是一个错误。”
毛泰久顺着他的力道抬起上身,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脸:“你明明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徐仁宇别开了头。
“在此之前,你接受了我的亲吻,接受了我的爱抚,接受了我日常的示好,”毛泰久捧着他的脸,转回来,“只是一个成人礼的时间,你就变卦了,我想我有权利知道为什么。”
从他平静的语气里感受到了危险,徐仁宇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我们这是不对的。之前,之前我只是,只是被你美色所惑,模糊了性别。”
“感谢你对我容貌的认可和赞美,”毛泰久都给他气笑了,“倒也不必把自己说成是好色之徒。”
“徐仁宇,你就是个蚌壳,我也早晚要吃到里面的肉。”
他翻身而起,步履匆忙地离开了寝室。
毛家的司机和保镖每日都把车停在校外,随时待命。在这天,他们的小主顾冲出校园,拉开车门,猛力撞上,仰头在后座一阵嘶吼。
“啊————!”
“啊————!”
“啊————!”
......
毛泰久叫喊到声嘶力竭,嘴角两边张大到极限,已经破裂流血。
一口白牙,夺人欲噬。
就在刚才,差一点点,他就想把身下的徐仁宇以占有的方式撕裂,要让对方知道,他属于谁!他要让他流着血哭,哭着说是真的喜欢毛泰久!喜欢得不得了!
他明明是喜欢我的!
问题出在哪里?
......成人礼!徐宗贤!
杀不得。
“呲——喇——”毛泰久徒手撕开了前座椅子上的皮套。
等他冷静下来,便又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抻了抻身上的褐色条纹西装,拉开车门走了出去,留下一脑门冷汗的司机和保镖在车里发抖。
等他回到寝室,已经洗漱完毕的徐仁宇穿着睡衣,背对着他在书桌前做作业,暖黄色台灯的光线笼罩在他身上,显得脊背更加瘦弱了。
听见他推门进来的声音也没回头。
毛泰久看了看自己撕扯皮椅时劈了的几个指甲盖,决定先去浴室处理一下。
浴室门刚一关闭,徐仁宇就转过了头。他对血腥味很敏感,毛泰久身上有非常细微的血腥味,这人干嘛去了?
他哪还有心情做作业。关机,合上笔记本,等毛泰久出来。
这回毛泰久连头发都没擦,顶着一头湿淋淋的中长发出来了,一出来就从抽屉里翻出指甲刀,沿着皮肉和指甲相连的地方剪。
徐仁宇看到了,就问:“你指甲怎么了?要剪也不能剪太短,做什么事一用力都会疼的,也不好看。”
“你未免管太宽。短不短,疼不疼,好看不好看,跟你有关系吗?”坐在床沿的毛泰久头都不抬,冷冷地道。
徐仁宇头一次被毛泰久忽视、回怼,油然而生一股委屈:“我以为,至少,我们是朋友。”
“咔擦”、“咔擦”、“咔擦”......
毛泰久一边剪一边呲笑:“朋友?只是朋友你让我抱、让我亲、让我摸?”
这辈子没这么难堪过。徐仁宇的骄傲不允许他再说话。他转身打开笔记本,开机,用力噼噼啪啪一阵敲。
“明天我会申请去换单人寝室,今晚上我也不会再住在这里。跟我挤在一起住这么久真是委屈你了。”毛泰久收好指甲刀,贴上创口贴,“还有,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必再头脑发热一个劲儿往你身上贴。”
“从认识到现在,6年,不论你爸爸记不记得你生日,我都陪着你过,以后,你自己过吧。”
“我的生日宴会,你也不必再来。”
敲键盘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毛泰久也不再说话,从衣柜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整理东西。
他满屋子走。
从衣柜里把衣服、裤子、鞋袜扯出来扔床上,从书桌上取自己的教材、电脑和纸笔,从浴室扒拉自己的洗漱用品,一股脑儿往行李箱压,拉链拉不上,就拿拳头往上捶。
这时,他听见徐仁宇说:“你......先把头发吹干了。”
正以为是关心呢,结果下一句就把他的心踩到脚底下。
“你一直到处走,滴了一地的水。”
“嘭!”毛泰久把行李箱往地上一砸,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摔门而出。
徐仁宇从书桌前站起,去浴室取了干拖把,想墩地。
但是他发现,还没开始墩呢,白色的拖把毛上就出现了湿印子,先是一滴一滴小小的圆,然后渐渐浸湿周围,扩散开来。
搞什么?屋顶漏雨啊?
他抬头看天花板,是干燥的,也没有啊。
摸了把脸,看到手上的湿痕,哦,我哭了。
“砰!”寝室大门被人猛力推向白墙,又反弹了回来。
“徐!仁!宇!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我告诉你!”毛泰久反手甩上门。
徐仁宇抓着拖把,泪眼朦胧望过去。
“......”毛泰久几步靠近,刚才推门的暴烈像是被风吹走了,轻轻捧起他的脸,“怎么哭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徐仁宇说:“眼睛里进了灰尘。”
呼。毛泰久对他的脾气只能叹息:“说一句舍不得我,会死吗?”
别开脸,徐仁宇继续墩地。
一把拍开那碍事的拖把,把人抱到怀里拍背,毛泰久说:“我永远都不会走的。你赶我我也不走。”
“啵。”
“每个生日我都跟你一起过。”
“啵。”
“如果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比如长辈们,那我可以克制,可以伪装,哪怕只是偷偷的,我们交往,好不好?”
“啵。”
说一句话,给个啵啵。
分明是不想从徐仁宇嘴里听到拒绝。
两个人同龄,身高相当,徐仁宇却在听到这些话之后把脸埋进了毛泰久的肩头,双手揪住了他后背的衣角。
一些隐藏不住的呜呜声从两人相贴的衣物间漏出来。
看来徐仁宇是真的伤心。
毛泰久却对这个现状满意极了。
他拍着背拍着背就把人带到了床边坐好,用嘴唇吻干徐仁宇的泪痕,对方一个劲儿地哭,他就一个劲儿地吻,直到徐仁宇都受不了这种亲昵推开他为止。
不让亲脸,那就亲嘴。
从上次浴室干坏事开始,他就老是偷袭徐仁宇,一有机会就逮住亲。
在教学楼的天台亲,在图书馆无人的角落亲,在寝室趁人睡意朦胧的时候亲。
吻技大有长进。
一边亲,一边脱人睡衣。
徐仁宇被一个又一个吻亲得晕头转向,早就倒在了床上,虽然意识到自己处于下风,局势不利,想要翻身,但是哪里还有那个力气?
他只能被毛泰久卷进一场又疯狂又克制的缠绵。
在成年礼这一天,毛泰久终于把名叫徐仁宇的蚌壳敲碎,吃光了里面肥美的肉,取出了那些最开始是硌得徐仁宇肉疼的无数沙砾、最后却被其日复一日用由疼痛分泌出的汁液层层包裹而成的美丽珍珠。
那是徐仁宇的眼泪。
因他而流,是真的。
他终于确认了他一直急于确认的事。
徐仁宇是他毛泰久的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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