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技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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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安肩头一阵撕裂的剧痛。

原本只星星点点渗出的血迹，此刻在缃色衣衫上快速地浸染了一大片。

梁衍动作滞了一霎。

顾安安彻底炸毛了，趁他发愣扭身挣脱他，毫不犹豫一拳揍过去。

但这在梁衍面前，不过是一只小猫舞了下爪子。

轻松被拦下。

顾安安不甘示弱地拼命挣扎，却再一次被制服。

梁衍将她整个人抱起，直接扔到床上。

顾安安忍着痛一弹而起，被迅速压上来的梁衍摁了下去。

“老实点。”梁衍哑着嗓子道，开始动手解她衣裳。

“变态！你敢……”

顾安安要气疯了，他敢这个时候来……她现在一点儿兴致都没有好不好！

“别乱动！”梁衍吼道，“我在给你检查伤口！”

“……”顾安安哑火片刻，扭头仍嘴硬：“谁稀罕！”

梁衍没理她，一手牢牢摁住她的头，一手利落地摘了绷带，在顾安安的鬼哭狼嚎声中重新涂了一遍九芝露。

“以后还是我来换药。”梁衍皱眉道，“这绷带缠得太松了。”

顾安安回头看着仍包得如粽子般的肩头，大魔头虽没啥审美追求，但胜在包得又紧又扎实，感觉特妥当。

唉，包扎个伤口，气就这么消了。

太没用了。

顾安安穿衣裳的时候发现胳膊上多了些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应是刚才和梁衍抓扯时留下的。

顾安安把胳膊递到梁衍面前，请他过目。

梁衍无动于衷地点头，“看见了，你背上也有一些。”

“被你弄的好么！”顾安安愤怒道。

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找抽么！

梁衍不以为然，“就轻轻碰了几下，没见过你这样的，一碰就碰出个红印子。”

顾安安无言地看着他。

这可是真·身娇体软白皙柔嫩，竟被他说得索然无味。

顾安安穿好衣裳，麻溜地下床准备回房。

主动点，可以不用听梁衍下逐客令，太伤人。

梁衍坐在床沿边，伸手拦住她。

“你刚才说的……陈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我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你继续吧。”

顾安安斜目睨着他。

什么叫有点道理？

这是经过论证和实践检验的科学方法，在无数领域广泛应用。

才有“点”道理么？

太不谦虚了。

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

梁衍拍拍身边床沿，“过来坐。”

刚还在心中咬牙切齿腹诽的顾安安乖乖坐过去了。

大魔头脑子还算好使，她就这么气冲冲吼了一遍，也没特别强调，他竟然就记住了。

“你之前已经陈述过问题了，接下来该分析问题。”梁衍道。

嗯，大魔头记性也挺好。

顾安安就记得差点跟梁衍打起来，然后中止了讨论……一气之下，自己都忘了自己说到哪里。

“好好听着，不懂就问，知道么？”顾安安蹬鼻子上脸，趁机教训他。

梁衍没和她计较，点头道：“嗯。”

“分析问题这件事有专门的态势分析模型。不过咱们只是给皇帝挑个寿礼，不用那么复杂，只需要分析内外部条件以及优劣势就可以了。”

梁衍瞥着她，“你认为给皇上送寿礼这件事……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是不复杂！”

顾安安不满地瞪着他，“挑什么刺？去拿纸笔来。”

使唤大魔头的感觉真好。

而且大魔头还乖乖地去了，文房四宝都备好，还站在一旁给她研墨。

顾安安提笔在纸上画了一个swot矩阵。

梁衍看着纸上两条一横一竖垂直交叉的毛糙黑线，再看看顾安安蹩脚的握笔，眉头蹙得更深了。

顾安安简单给他讲了一下swot分析的原理。

梁衍一边听一边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觉得有道理。

“以此次送寿礼一事为例，我须得扬长避短，另辟蹊径，不应执着于一定要寻得奇珍异宝，是这样么？”

顾安安激动地冲他竖起了中指。

呃，错了，是大拇指……赶紧换过来。

一点就通透，这悟性，高得简直不像个古人！

“具体些呢？”梁衍问。

“比如，”顾安安循循善诱，“他喜欢什么？”

“他？”梁衍脸上有嘲讽之色。“那昏君没什么正常爱好，不外乎酒色财气；其他的，什么珍稀难得，就喜欢什么。”

顾安安惊讶地看着他。

她知道古代君王是不能妄议的，梁衍能在她面前公然说出“昏君”二字，可见他心中积怨之深。

原书中，皇帝是个背景板般的存在，书中隐约提过他能力不强，不太关心国家治理。否则，男主梁嘉赫和女主顾淇雅也不会有展现的机会。

“好，”顾安安认真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分析‘酒色财气’。”

梁衍微微挑眉，“这有什么可分析的？”

顾安安娓娓道来：“咱先说酒，真正的好酒可遇不可求，难度不啻于寻一件奇珍异宝，可以排除；”

“至于财，这个简单，财不在好，而在多……殿下不是富可敌国么，若舍得散尽家财，充盈国库，皇上一定比收什么寿礼都高兴……”

梁衍：“滚他的！”

顾安安：“……”

“那只剩一样——色。”顾安安严肃道。

梁衍摇头，“那也不好找。世人皆知他这恶癖，每年送上去的女人不计其数，只怕如今也挑剔得很。”

顾安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既然如此……”

顾安安缓缓说着，梁衍一抬头，便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目光，一双含春带水的杏眸闪闪发亮，举手投足俱是娇柔纤媚，如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情态。

梁衍忽然一惊。

“你不会想要……”

他眼神忽然变得阴鸷刻毒，“休想打主意接近皇帝！”

顾安安生得这般模样，鬼把戏又多，真到皇帝面前晃荡两圈，指不定他真的有兴趣。

听了梁衍一通发狠威胁的解释，顾安安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是疯了才会为他送什么破寿礼，把自己给献出去。

结合书中内容，加上梁衍的描述——皇帝那一尊脑满肠肥、猥琐油腻、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器小技术差还色眯眯的中年男人形象早已跃然纸上。

光是这么想一想，颜控顾安安就想吐了。

嗯……不过，说到技术差……

这个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