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不该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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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场的大获全胜作铺垫，第二场成衣选拔，顾安安毫无压力，心情十分放松。

她元气满满地起了个大早，一边吃早饭，一边看话本，一边由夕映站在身旁为她梳妆打扮。

一本话本翻完，顾安安抬头往镜子里一看，吓了一跳。

“你这……画成一朵花想做甚？”

夕映一脸自豪，“昨晚姑娘不是说，今天是什么……总决赛，特别重要么。那我自然要把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风风光光去参加呀！”

顾安安：“疯了！又不是去选美！拉仇恨么！”

前天徐贵妃第一眼看见她，就对她的容貌颇有意见，今日进宫，务必要谨言慎行，低调再低调。

顾安安亲自动手，用脂油把皮肤涂得蜡黄些，眉毛画半截，脸上点些暗沉的小斑点……总之充分运用化妆技巧，尽量不凸显五官。

夕映看毕了，感慨道：“可还是很漂亮。”

顾安安：“……没时间了，走吧。”

带着夕映和两位量体的女工，顾安安熟门熟路的走进选拔场，比规定的时间还略早点。

候场的屋子站满了人。

顾安安进来那一刻，所有视线都微妙地汇聚到她身上，还带着一种想看……又不敢直视的意味。

什么情况？

顾安安疑惑地四下看了一圈，被扫视到的人都一脸紧张，急急回避她的目光。

前日见时，这群人还三三两两地说话，今日安静得过分。

而且，那边还有位置，为啥没人坐？

顾安安试探着走过去，将椅子背后底下都查看一回，小心翼翼地坐下。

……不是挺好的么，没爆炸啊。

门边传来动静，顾安安一抬头，却是梁衍走了进来，众人正恭恭谨谨地向他行礼。

梁衍径自走到她身边，十分自然地坐下。

周遭众人的眼神愈发有些微妙。

之前梁衍答应了顾安安的无理要求，顾安安气也消得差不多了，遂主动跟他搭腔：

“几时了？”

“辰时刚到。”梁衍淡淡答道。

辰时是最后入场时间，顾安安环顾一周，发现人似乎比上次少一些，她大致数了数，确定是少了。

“少了好多人。”顾安安十分不解，“难道有人弃权？”

梁衍颔首，“是有一部分人弃权了。”

他像是在回答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顾安安不由怀疑地盯着他。

商人对皇商选拔都很狂热，甚至江南那边的商户，提前两三个月来到京都，为的就是这场选拔。

怎么可能说弃权就弃权。

梁衍这家伙如此淡定，他一定知道原因，说不定还和他有关。

这时主持太监走了过来，示意大家已经可以进场。

顾安安还想多问几句，此刻也只好按下心中疑虑，起身跟着人潮往前走。

快到门口时，走在前面的掌柜们脚步放慢，人群原地分成两股，给顾安安让出一条道来。

顾安安：“……”

又是什么情况？？？

正发愣着，梁衍在后面不耐地催促：“快走，别挡路！”

顾安安“哦”了声，只好抬脚先出去。等她和梁衍都迈过门，刚才停着不走的掌柜们，才鱼贯而出。

这是……都在让她？

顾安安正疑惑，这时太监前来宣读规则，命各家带女子去给嫔妃们量体。

“魏王！”

徐贵妃嬉笑怒骂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本宫听说，今日来的人少了很多，都拜你魏王所赐！你竟敢扰乱皇商评选，真是好大的胆子！”

梁衍也不否认，淡淡道：“那些人来不来，结果并无差别。”

徐贵妃娇媚地放肆大笑：“好你个魏王，这般目无王法！行了，你这些事，本宫大致也听说了，待会儿排号的时候，让海蓝之谜的第一个到我这来吧！”

谁都能看出来，徐贵妃在妃子中位分是最高的。

点名让顾安安第一个去，自然是抬举。

要是前日听到这话，众掌柜免不了又要嫉妒；但经过昨天的事情，众人已彻底转变了心态。

算了，该她的。

各家开始有序地去给嫔妃们量体。

屋内，徐贵妃斜躺在软塌中，赤着脚，脚趾涂得艳红，雪白柔嫩的脚腕上系着一根串着金铃铛的红绳。

顾安安带来的两位女工取出软尺，手法熟练地为徐贵妃量体。

顾安安则站在一旁，细细观察徐贵妃的风格。

光是量体裁衣远远不够，同样身材的两个人，气质、职业、个人偏好……完全可能大相径庭。

徐贵妃整个人肌骨丰润，媚态天成，举手投足都是风情。

必须是成熟性感型的。

量体完毕，徐贵妃姿态慵懒地看着手拿小本子认真做记录的顾安安，道：

“旁的衣裳本宫兴趣都不大，就是你那日和我说的肚兜，本宫还挺想见识见识。”

顾安安点头表示懂，“娘娘放心，穿在里面的，自然和外面不一样。”

肯定要性感些的。

徐贵妃心领神会，含笑点头，“看你这样子，还未成婚，但那些不该你懂的事，你竟懂得不少。”

她起身，涂满丹蔻的指甲动作轻柔地在顾安安脸颊滑过：

“今天的脸怎么了？”

顾安安大大方方道：“奔走宫中，不想招惹是非。”

“好，好，”徐贵妃十分满意，“果真是个懂事的。你这容貌，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回头等你得到成衣的名额，是要出入后宫的，本宫可不希望，又多一个妹妹出来。”

顾安安沉默地听着。

不细想还好，若一细想……她这番话意味着什么，顾安安真的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顾安安忍着恶心，“贵妃娘娘不必担心，我心中已经有人，不贪恋宫中富贵。”

徐贵妃微微挑眉，“你这话说的，本宫倒想起来了，前日你还当众表达对魏王的爱慕之意，虽然魏王并未理你——”

她娇俏地笑了两声：“你心中的那人，可是魏王？”

“正是。”

不想节外生枝，梁衍这块挡箭牌，既合理又好用。

“我原是魏王府的丫鬟。后来做了错事，被赶出府。”顾安安稍微解释了一下。

“原来如此。”

徐贵妃眼神微烁，暂时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们这些丫鬟，和货物没什么区别，主子愿意了，不需要给任何名分，直接拉到床上，都是正常的。

这顾安安想来也是如此，给了身子，连同心一块儿守不住，出府之后，还苦苦地想要回去。

皇上有洁癖，可不喜欢别人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