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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溯的心中就算记挂了再多事,终归还是存着小姑娘心性。
这些年她没少走南闯北,却也极少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游历一个地方。
没有生计所迫之后,她爱玩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咦,这家便是那出了名的桃叶斋吗?之前常常听那些大家小姐们说起其中胭脂颜色特别,千金难求。”
“呀,据说这程凤轩的糕点最好吃了,小锦鲤你饿不饿,不如我们买些回去……”
小锦鲤藏在桑溯的袖中,一路上净听她念叨了,倒也知道了许多现下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你若喜欢,便将这些地方都逛个遍,反正现下你也不缺银钱,晚上回客栈时,我们再说说与你梦魇之症有关的事情。”
“如此甚好。”桑溯一弯眉眼,脚下生风,先直直奔赴了程凤轩门口,便顺着人流开始排队。
在闲暇之余,她开始细细打量四周的景致。
长停不愧为朝境最繁华的城,街上喧嚷,近乎是摩肩擦踵。
不过就算是这样繁华的地方,也一样有疏密之分,就譬如前方那栋画楼,简直是人满为患,队都要排到街尾去了。
“也不知那儿有什么好东西。”桑溯买完了糕点,拎在手上,没抵住诱惑,便又匆匆随人流往那处而去。
可这未到那儿还好,刚刚挤入人流,桑溯便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
就好似,昨日来过?
她疑惑地四下打量了片刻,直到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后,才惊觉自己确是来过此处。
这不是她昨夜迷迷糊糊险些当作客栈进了的花楼么!
可就算这长停再繁华,这些花楼白日也会冷清上一些,怎会到如此人山人海的地步。
莫不是与昨夜她听说的那女子,叶烟渡有关?
桑溯的好奇心被勾上来了之后,便怎么也收不住,终归她现在也是在闲逛,无事可做,不如去凑凑热闹。
思及于此,她干脆挤进了人群中,想一睹这名动长停美人的风貌,却没想,她还未挤进去就被人推了出来。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来这种地方凑什么热闹?莫不是你也想与叶姑娘春风一度?”
“哈哈哈哈,大哥,我看是这叶姑娘的名声实在太大,就连女子都抵挡不住她的魅力。”
“我看未必,昨儿个我家隔壁的那小娘子,就因为相公提了几句叶姑娘大发雷霆呢。这女子啊,大都是嫉妒叶姑娘这样的美人的吧……”
桑溯听了这两人的话语,有些不耐,她只不过是现下无聊来凑个热闹罢了,实则对叶烟渡此人并无什么执念与兴趣。
于是她本想往前挪的脚步也顿了一顿。
“你若想去,又何必在意他人说什么。”小锦鲤就待在她的袖中,将刚刚那两人讥讽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
“也是。”桑溯避开了那两人,往别的地方走去,“不过还是换个清静些的地方吧。”
桑溯所说的清静些的地方,便是这花楼对面的茶馆。
此时将近午时,茶馆中的人并不多,于是桑溯轻而易举便寻了个二楼靠窗的好位置,恰能望见对面的花楼。
“不过,你怎会突然对这样一个风尘女子感兴趣,昨夜不是也听过这人么?”小锦鲤见茶馆二楼人并不多,是以话便多了起来。
“原是只想凑个热闹的……可不知为何,莫名地觉得有些熟悉。”
“你是说叶烟渡?”
“嗯……总归是无事可做,便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桑溯攥紧了手上的白瓷茶盏,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了奇怪的感觉,甚至忘了其中的茶水还尚且滚烫。
叶烟渡,这个人的确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可是奇怪的是,昨夜她明明直接忽视了这个名字。
难道是因为她昨夜只是听闻了叶烟渡的名讳,而今日,叶烟渡离她只有一门之隔吗?
桑溯将视线往下投去,这才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座花楼的名字。
——横波楼。
取得倒是雅致,一点也不像烟花柳巷之地的名称。
桑溯在茶馆中待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瓜子都磕了几盘,横波楼门外的人才渐渐都散了去。
她观察了许久,大抵搞清楚了状况。
那位叶姑娘好似对横波楼门外的这些人都没什么兴趣,所以便一个个地命人遣散了去。
在花楼中还有如此权利,这老鸨怕是极其珍重这棵摇钱树了。
桑溯将茶盏中剩余的凉透了的茶一饮而尽,淡淡嗤笑了一声,再如何有权利也只是关在笼中的金丝雀,还不如她如浮萍般漂泊于江湖上。
这回她算是彻底对叶烟渡失了兴趣,也懒得追究刚刚一闪而过的熟悉感是为何,直起身来便想离开这间茶馆。
却没想,茶馆的门口竟有一个眼生的女子正在等她。
似是等了许久,这女子像是有些焦灼,四下张望着,手指不住地绞着裙摆。
终于见她下了楼,那女子赶忙迎上去,行了个礼道:“这位姑娘,我家姑娘有请。”
“你家姑娘?”桑溯挑了挑眉,回道,“你怕是认错人了,我只是路过长停的客,在长停并无熟识之人。且,我也不是富贵人家的小姐,没有银钱,更没有兴趣替谁赎身。”
她这话说得眼前姑娘的脸是青一阵白一阵的,心中只道,她怕是看穿了自己是从何而来的,所以才如此说话。
可叶姑娘现在虽不算闹得长停满城风雨,也算是名满长停,无论他人心中是怎么想叶姑娘的,遇见她都会给一份薄面,谁知道眼前这个姑娘竟是如此不领情。
挡在桑溯面前的姑娘垂下了头,却又不敢背了自家姑娘的意思,只好杵在原地,堵在了门前。
“真是麻烦。”桑溯蹙了蹙眉,轻声道,“刚刚想凑热闹时,被人冷嘲热讽地逼了出来,如今没兴趣了,又有人来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果然出门之前要算上一卦。”
虽然桑溯说得小声,但那女子离她极近,隐隐约约听到了她抱怨的话语。
原来这姑娘是个会勘算之术的,难怪自家姑娘要请她。
于是她一狠心,也顾不及颜面了,继续开口求道:“姑娘,无事不登三宝殿,请相信我家姑娘不会无缘无故地请你入幕,还请姑娘给我家姑娘三分薄面,奴婢代她先谢过姑娘了。”
“谢你能代她,见客也能代她么?”桑溯心头烦躁,不自觉便说出了这一语,片刻后才觉这话并不是很妥帖。
而站在她面前的那个女子,现下已然是面红耳赤,自己这番作为倒像是在大庭广众下故意羞辱她了。
“罢了罢了。”桑溯自知失言理亏,只好叹了一声道,“你且带路吧。”
“多谢姑娘成全。”那女子抿了抿唇,脸红红的,依旧没忘了向她行了个礼,这才抬步走在了前头。
现下离午时没过多久,横波楼外几乎已无人候着,只有往来行人纷纷。
那女子带着桑溯入了横波楼,绕过歌舞升平的正堂,往楼上走去。
叶烟渡所住的地方是横波楼的最高处,想来也是凭着她最近的名声,所以才能被分至这样一个,在花楼中还算是清净的地方。
到了叶烟渡门前,那女子轻轻扣门两声,不至一会,便有一个清雅的声音传出。
“进来。”
为桑溯引路的女子推开门,垂着头候在门外,对桑溯道:“还请姑娘进去吧。”
桑溯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不进来?”
“姑娘谈事,我守在门外便好。”
见她都如此说道了,桑溯也懒得管她,只身一人便进了叶烟渡的房内。
叶烟渡的屋子其实不大,不过其中桌椅床榻是紫檀木制成的,而帘幔是上好的锦缎,就连桌上点着的瑞兽香炉看起来都是镶金的,正袅袅冒着烟气。
凭借这些东西,桑溯一眼便可窥见她在横波楼的地位。
而此时的叶烟渡,正手持一柄折扇,慵懒地坐在屋内的圆凳上。
桑溯抬眼看她,眼前女子身着一身烟紫的绸缎,看起来不甚显眼,但实则其上刺绣针脚细密,一看就不是凡物。
见桑溯进来,叶烟渡微微一笑,一双翦水秋瞳也柔和了几分。
只是,她这笑意并不达眼底。
“桑姑娘,坐。”她将折扇一收,抬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桑溯本就是被半逼着过来就的,如今见她如此说,也没打算与她客气,没回话便沉默坐了下来。
直至坐到了叶烟渡的对面,她才觉得房内飘荡着的那股香气是越发的重了。
桑溯将视线下移,放在了面前的香炉之上,抬手拿起叶烟渡刚刚为她斟的茶,便浇进了香炉之中。
“呲”的一声,香炉冒出了些许白雾,就这样灭了。
然叶烟渡并没有因为桑溯此举动气,而是弯了弯唇角,轻声道:“桑姑娘果然还与以前一般无二。”
桑溯没有听见叶烟渡的低声喃喃,只是漠然地说了一句:“这味道我不喜欢,若冒犯了叶姑娘,便在此与你赔声不是。”
“无妨。”叶烟渡一笑而过,缓声道,“请桑姑娘来此,本就是我鲁莽,要说不是也应该是我说。”
桑溯这几年来在江湖中摸爬滚打,不是不会这些客套的话语,只是此事于她来说并不重要,是以也懒得摆出往常恭顺的模样与叶烟渡周旋,于是冷冷开口道:“叶姑娘是为何事找我,不妨直说。”
“我呀……也无什么大事,只是为求桑姑娘为我卜上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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