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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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怀娆左手摸在自己的脖颈上，提出疑问。

临安五月的天已经开始转热，一身初夏的打扮在脱离了有着明媚阳光的地上显得还是单薄了些。

手有些凉，她在自己的脖子上蹭了蹭，汲取着温度。

柏渊十分自然地伸手，拉过怀娆还在自己脖颈上蹭着手背的右手，捏了一下试着温度：“很冷？”

“还行。”怀娆看向柏渊，弯了下嘴角笑了下。

柏渊手往下滑，包裹住她冰凉的指尖做了个摩擦的动作：“是有些凉。”

接着他左右望了一下，抬步往前，把不远处镶在墙上的一颗照明用的磨砂明珠拿了过来，放在怀娆肩侧的架子上。

表面式半透明的磨砂明珠在黑色的铁架上散发着柔和的光，不明亮，却散着淡淡的热气。

柏渊揽了下怀娆的肩膀，把她整个人往架子边带了带。

“磨砂珠放光的时候会散热，靠得近了会暖和些。”柏渊一面说着一面再次握上怀娆的右手探着温度，“过会儿会好一点。”

“好。”怀娆弯着唇角，笑意里总是带着三分风情。

话音落，柏渊松开怀娆的右手，转了目光的怀娆冷不丁地和身侧一直冷着脸的梵羲对上了视线。

怀娆挑眉，感叹每天除了皱眉就是没表情的死人脸的人真是浪费了这样一张好脸。

“你冷不冷？”怀娆看着脸色一直处于冷白的梵羲，好心好意地扯着他的袖子想让他往自己身边站站，谁知道手还没挨到他衣服的布料，就被男人避开了。

梵羲：“我不冷。”

柏渊去房间的另一面安装回西域大陆的门，倒时拿到名单之后他和梵羲回到这里直接通过这扇门回西域大陆。

柏渊走开了，此时这个角落就只剩下怀娆和梵羲两个，怀娆对梵羲这种生硬的态度见怪不怪，撩了下头发没再说什么。

没想到，两秒后男人转过来又对她说了句别的。

梵羲垂眼扫了下她的右手，没什么起伏的语调问到：“很开心？”

怀娆一愣，没明白他这突如其来的问句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嗯？”了一下。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再次掠过她垂着的右手——那只被柏渊握了两次的手，很轻地“哼”了一声，偏开头去。

怀娆看着转过头给了她半个后脑勺的人，全然不能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挑了下眼角。

莫名其妙。

“你现在没办法通过原路返回到地面，我们两个也不能带你行动，你就在这儿等我们回来，目前来看位于这座下沉式宫殿入口外侧的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柏渊装好时空门折回来，同时从把刚刚梵羲给他的m20递给怀娆，“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个......”

话未说完就被梵羲他打断。

他皱着眉，看着柏渊：“那是给你用的。”

你借花献佛干什么？

怀娆跟着梵羲的声音朝他看过去，男人一脸别扭的样子究竟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怀娆推开柏渊递枪的手，声音也带了气：“给枪的人不让我用。”

柏渊看了看两人谁也不看谁的眼睛，无奈：“那你就呆在这个房间不要出去，我在这里布了阵法，不出去的话不会有危险。”

“你看着时间，如果二十分钟后我们还没有回来，”柏渊手指点在怀娆无名指的戒指上，嘱咐，“就用这个联系我和梵羲。”

怀娆摸了摸鬓角，点头。

柏渊再次低头看了眼时间，离托瑞朵换防的时间还有一分钟。

他看向梵羲：“走吧？”

梵羲压了下巴，没有回话，也没再看向后面，侧身往前走，先一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身材修长，一身黑衣，黑夹克黑裤的，推开门往外走的动作干脆利落。

怀娆看着梵羲的背影摇头。

小气吧啦的。

柏渊和梵羲出了门往通往下沉式宫殿的的深红色大门走去。

“怎么了？”柏渊看身边停住脚步的梵羲。

梵羲仍然是皱着眉的表情，柏渊问他他也不答话。

柏渊无奈，也停了脚步等他。

两秒后，梵羲把右手腕上他用做防身的护腕摘了下来扔给柏渊。

梵羲的护腕是梵卓一氏善于兵器的里兰特匠师做的，里面有一些杀伤力极大的毒针，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作为最后的防身武器。

柏渊看着被突然抛到自己怀里的护腕愣了下：“干什么？”

梵羲拉下袖子，看向一边：“戴着沉。”

柏渊起初的怔愣之后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笑着：“然后呢？”

“所以这是给我了？”柏渊把护腕在手上掂了掂，“m20还有这护腕？”

柏渊调侃：“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梵羲瞥了他一眼，仍旧是冷着脸，动了动唇没说话。

柏渊把护腕缠在自己右手腕上，看向梵羲：“走吧？”

梵羲看了他一眼欲要启的唇仍是没动，转身，抬脚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再次停下，最后像是终于忍不住般回头：“你要那么多干什么？”

梵羲眉心紧锁：“不觉得沉？”

“不沉啊。”柏渊跟着停下，一副无辜的表情，“沉也不能怎么办，都是你给我的，我总要带着。”

梵羲顿了顿，黑着一张脸侧过去不再看他，声音不太大的：“沉可以放回去。”

“放回哪儿？”柏渊眯眼笑着非要逼他说出下文。

梵羲一如既往地语气生硬：“放回刚刚的储藏室。”

“嗯......”柏渊拖长了音点点头，揶揄地建议到：“那我放回刚刚的储藏室并且交给现在还在那间屋子的那个女生保管行不行？”

梵羲挥开他又要来拍他肩膀的手，转身对着深红色的暗门，好像身后的事都和他无关一样冷冷地不耐烦道：“随便你。”

“滴答——”一声指针划过表盘的声音。

柏渊梵羲同时抬头——这是托瑞朵提示自己的组织成员换防的声音。

柏渊不再耽搁，按着梵羲的意思折回去把那把m20和他的黑色护腕都给了怀娆拿来防身，然后回来和梵羲一起从深红色铁门切入这座下沉式宫殿，向着藏着名单的第三层内室过去。

柏渊虽然身为人族不如血族力量强大，但因为身为很少数的人类魔法师中最顶尖的几个之一，其能力也不容小觑。

两人配合默契，托瑞朵的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难缠，很快他们就放倒一路的十八个密党高手，拿到了在第三层密室的名单。

柏渊直接用通讯的手段把名单传输回去，接着把手中这份纸质的烧毁消掉。

“烧掉不怕被发现？”梵羲看着柏渊点了白烛，直接燃掉手中名单的动作。

柏渊把烧的只剩一个边角的纸扔进脚边的铜盆，淡笑着：“知道又怎么样。”

柏渊一手插着口袋，嘴角弯着，笑得闲适的样子看着温和又儒雅，出口的话却和他本人看起来不是一个样子。

他和梵羲......本质是一种人——傲慢，不可一世。

梵羲收回目光半仰了下巴。

这间内室不大，屋顶也不高，却是圆锥形向上的，屋子的四个角也呈半圆形，墙壁上有着暗金色的雕花和一些色彩明艳的壁画，墙壁向上靠近屋顶的地方是一些明丽的彩色琉璃。

深红色、深蓝色......各色的彩色琉璃在暗金色的屋顶上折射出片片不一样的光影。

托瑞朵是崇尚艺术与美的氏族，就连一间小小的内室在建造上也颇是下足了功夫。

梵羲侧耳，微微皱眉，总觉得从这格外华丽的墙壁外听到了些不该有的响声。

他曲指在身边的墙壁上扣了两下，手边墙壁上突出的一朵雕花掉了一角花瓣下来，与此同时身后响起柏渊的声音：“这份名单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这座宫殿要塌了。”

“你说什么？”梵羲回头。

同一时刻右手上的戒指传出“刺刺啦啦”的声响。

梵羲低头，看向自己的戒环。

“砰——”呲呲啦啦的声响过后是一声及其轻微却又十分清晰的枪声。

梵羲扣着自己戒环的手一顿。

这声音他很熟悉。

......来自于他刚让柏渊折回去给怀娆的他的m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