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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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羲听得没错，枪声确实是出自那把他的m20。

并且这把枪现在在怀娆手里。

而紧贴着墙壁站着的她对面倒下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托瑞朵血族。

确定脚边趴着的人倒在地上后没再动弹一下也没有回光返照可能的怀娆侧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黑色枪筒，感叹着这枪真好用。

地上的人是托瑞朵密党的成员，两分钟前闯入这间储藏室，怀娆早有防备，躲在门后，在那人拿完东西回身发现她的一瞬间直接抬手.枪决了他。

动作干脆利落，一身黑衣的穿着和垂直腰线的波浪长卷发，怎么看都让人想到那种特工电影里以一当十身材爆炸的美艳女主。

然而下一秒怀娆的特工梦就被打破。

门外皮鞋底打在地板的声音清晰可见，步速很快，脚步声也不齐，唯一可以从这脚步声里第一时间得到的讯息就是有一队人正在向这里逼近。

怀娆抬脚踢了下脚边趴着的人，确定他还是在昏迷状态。

既然地上躺着的人可以闯进这间房间，那就说明柏渊的阵法对托瑞朵的人没有用，外面那些人也一样能进来。

也就是说她呆在这里并不安全。

“啪啪啪”几声，门外的脚步声越发清晰。

怀娆抬眼扫了下门口紧闭着的那扇木门，然后就在门外那队人破门而入的同一时间转身打开她几分钟前在这间房里发现的暗门，跳了进去。

——

梵羲一面向外飞速地走着一面紧皱着眉心摆弄手里的戒环，试图重新连上语音通讯。

一分钟前语音通讯里“砰”的一声枪响后就断掉了，没再有过任何声响。

“情报有误，托瑞朵在最底层待命的人比我们想象的多了两队。”柏渊从身后赶上来，不断地调整着耳机收取着下属的情报。

梵羲步速不减：“多了多少人？”

“三十。”柏渊答到。

整座下沉式是宫殿式从最底层的第八层开始坍塌的，速度很快，地面的快速破裂下沉已经到了第五层。

而他们所在的第三层也已开始有了动摇的趋势。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因为整座建筑的坍塌，最底层三队托瑞朵密党的防守组织将被迫向上转移。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想从这座建筑出去，除了要规避建筑坍塌被埋在这里的风险，还要随时提放在向上两层转移的时候随时可能遇到的几十名托瑞朵密党高手。

危险说来就来，在走到第三层最南侧的阶梯口时梵羲和柏渊碰到了七八个从此经过的托瑞朵密党组织成员。

梵羲走在前面，身手极快，招招下的都是死手，转眼间抹了三人的脖子。

柏渊在身后摆了阵法，除了让剩下几人昏迷外，也封锁了从此处再往上的道路。

“这条路被我封死了，下面几层的人不会再有可能上来。”柏渊回头，神色严肃，“但是已经到上层的密党成员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了。”

梵羲没抬头，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是在试图重启通讯装置。

“叮——”。

终于，淡蓝色光线闪烁后，装置被重启。

“你在哪儿？”怀娆刚接起通讯梵羲的声音就响起。

怀娆环顾四周空旷的房间，房间很大，但整间屋子里没有任何家具，甚至是连四周的墙壁都是苍白色的，没有任何装饰。

每一面都是苍白色的空无一物的正方体形房间，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刺骨的冰冷。

怀娆声音平缓，意图清晰地描述着现状：“刚刚有一队人逼近储藏室，我从一道暗门跳了下来。”

“按高度看......”怀娆仔细斟酌着，“应该在第二层。”

梵羲和柏渊踏上第二层最后一阶阶梯。

梵羲紧锁着眉，不等怀娆话音落就又是一句：“有人追上你吗？”

怀娆视线转向从自己刚刚跳下后就一直紧闭，甚至连声响都没有的那道暗门，很确定地摇头：“没有。”

一直在梵羲身边同样听到了一切对话的柏渊轻吸了口气，脸色也不自觉地冷了下来：“从声音看......”

“回声很大，”柏渊转向梵羲，对上他扫过来的探寻的目光，“可能是在第二层最北侧的那间冰库。”

柏渊：“里面养着托瑞朵的冰蛇。”

柏渊沉默了一下：“就在墙壁里。”

冰蛇是托瑞朵一族的灵兽，牙齿的间隙里藏着剧毒，生存环境需要极低的气温，长期处于休眠状态，见血则醒，攻击力异常强大。

梵羲压了下下巴，迅速作出决策：“储藏室的那个时空门应该已经被毁了，你可能要重选一个地方重新布置，只要不出这个建筑都还是托瑞朵的势力范围，你的力量很容易受到血族的干扰被限制，看能不能尽量选高一点的地方。”

梵羲：“你先上去......”

“你呢？”柏渊打断他的话。

柏渊抬手压在梵羲右手的戒指上，掐断了他和怀娆的通讯，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些：“我先上去你要去哪？”

梵羲垂下手，抬眼看向柏渊。

两人视线相触，彼此沉默着。

梵羲：“去一趟冰库。”

坍塌已经到了到第四层，即使他们已经站在了第二层的楼梯处，也感受到了下层不稳，整个建筑在晃动中临近崩溃的前兆。

梵羲低了眸色，左手摸上右手的戒指，欲要重连通讯。

他没再看柏渊的眼睛，倒是把手上的戒环转到柏渊面前，声音压得有些低，像是不想让通讯器那边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跟她说别破皮别出血。”

托瑞朵二层冰库的冰蛇应该还都沉睡在四面的墙壁里，没有唤醒不会有危险，但见血就不一定了。

见血和不见血的冰蛇是两种生物，就像见血失控的吸血鬼和平常的吸血鬼是两个种族一样。

柏渊快被梵羲的动作气笑了，想说什么自己没长嘴是不是？

两人僵持了两秒，他放弃般对着那边的怀娆嘱咐了一句。

梵羲垂下手臂，转身要走，被柏渊按住肩膀挡在了原地。

柏渊半低头吐了口气，再抬眼时眼睛里已有了无奈。

有傲气的人从来不太会干涉别人的事，柏渊也是一样。

劝人这种事情他只做一次。

柏渊收起之前的调笑，换了语气。

“如果只是你的下属，”柏渊顿了一下，“没必要。”

梵羲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蹙着的眉心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还不算是完全没有情绪。

他看了柏渊一眼，拿开了他压在自己肩上的手，绕开柏渊往前走的时候，给了他刚刚问题的答复：“我自己带进来的人总要活着带出去。”

梵羲绕开柏渊，踩在晃动中的地板上，向着北侧的冰库快步走去，与此同时他抬手再一次连起和怀娆的语音。

对着通讯那端的怀娆：“等着我。”

语气淡漠却让人异常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