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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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羲一边向着怀娆所在的地方快步赶去，一边问着她周围的情况：“除了你刚刚从一层进来的暗门还有其它出口吗？”

怀娆此时也反应过来，她环绕了四周，手轻轻贴上身体左边的墙壁，手指挨上的你瞬间怀娆才知道一直以来周身觉察到的凉气都是从哪里来的。

看似和寻常刷了乳胶漆的墙壁别无二样的墙面其实别有天地。

很冷。

怀娆只是指尖触到，就觉得冰冷的气息就浸在了骨子里。

“好像......”怀娆往前走了两步，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用屏幕上的指南针辨认着方位，“西侧的墙看起来和其他墙面不同，西南侧的地方有一个竖直的裂缝......”

说着怀娆又往那个方向走近了两步，抬手想试探一下那个有裂缝的地方能不能推开，是不是有事一道暗门。

“别动。”戒环上传来梵羲的声音。

血族的听觉要比人类的听觉敏锐很多，虽然怀娆脚步很轻，但梵羲还是听到了她靠近墙壁的脚步声。

“别动。”梵羲又重复一遍，“别乱碰东西，等着我过去。”

怀娆听了梵羲的话，收回即将就要触到墙壁的手。

她拇指捻在食指上，摩擦了一下，想驱赶掉刚刚摸了墙壁后一直停留在指尖的凉气

“但是......”怀娆眼睛直直地盯着墙面，声音低缓，不太确定。

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在这间屋子呆太久了，总觉得周围的冷气比刚刚来的更足了些。

她两手抱臂，搓了搓自己的上臂，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怀娆的视线在周围的所有墙面上都认认真真地过了一边，终于，她眯了下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白色墙壁从每一面的中间开始都出现了不同大小的裂痕，带着“咔嚓咔嚓”的声响逐渐向边角延伸，“啪嗒”——甚至率先遭不住的地方已经开始掉下了细碎的冰棱。

饶是怀娆再淡定，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

她的声音已不像刚刚平稳，对着语音通讯那面的梵羲：“墙面好像要破了......”

梵羲闻声脚下步伐一滞。

整座宫殿的坍塌已经到达了第三层，距离他们所在的第二层只剩下一层的距离，底层全部遭重，此时不算稳固的二层也早已不堪重负。

承重墙壁的破裂在意料之中......而一旦墙壁破裂，里面的冰蛇将再无束缚。

怀娆还没有找到冰库在第二层的出口，梵羲此时盲目从二层过去，即使是用力量突破墙壁的桎梏，也只是会使这面墙加速破裂，而一旦墙面全部碎裂，所有冰蛇将全部出动。

但如果是返回第一层，从储藏室的暗门走呢？

梵羲不知道此时一层托瑞朵密党的人有多少，如果在从一层赶往冰库的路上遇到难缠的高手，只怕他还没到怀娆所在的房间，二层就已经全部坍塌了。

梵羲沉默了一下，此时他已将来到了二层走廊的中央，他抬头望了下天花板。

如果能从此刻的位置直接上到一层，会节省不少时间，只是......

托瑞朵氏族相较于其他氏族力量稍显薄弱，所以贵在精通布阵，在其氏族重要的建筑里总是布陈着各种阵法。

这个宫殿当然也不例外，如果要从现在站着的地方直接上去，免不了是要突破阵法的。

托瑞朵的阵法师传五百年前灭亡的一个圣血族灵师，他的阵法很重要的一点便是多是对破阵之人有着不同程度的反噬。

梵羲垂了眼睫看脚下。

只是短短数秒间，脚下地板的晃动已更为剧烈，头顶吊着的水晶灯左右摇摆，下坠的水晶片脱落砸在了梵羲的脚边。

没再多想，梵羲拉住手边的一个挂帘，右脚踩在身侧的雕花墙壁，左手成拳击在了高高的吊顶上。

“砰”一声巨响后，天花板被梵羲徒手开了个洞，他抓住挂帘的手用力，纵身一跃跳上一层，飞速赶往原先的那个储藏室。

和梵羲料想的一样，逼迫怀娆从储藏室的暗门跳到二层冰库的那伙人还没有离开。

大概这几个人是因为底层建筑的坍塌先行转移上来而遇到的怀娆，本来出于防守这座建筑的职责无论是活捉还是就地解决意欲打算给她一个痛快，没想到被她跳到了二层冰库，现在估计是抱着让她和这座下沉式宫殿一起埋在这里的想法，所以就没追进去。

而此刻赶到储藏室的梵羲和这伙人便恰好迎面撞上。

梵羲掐住一人的脖子直接甩到墙上，另一手扶上右耳廓。

耳机里传来柏渊的声音：“我在一层最南侧开了时空门。”

“还有，”柏渊默了一下给他报时间，“离二层坍塌的时间还有两分钟。”

“知道了。”梵羲关闭讯号，右手直接转腕，把从身后突袭他的人翻身甩到前面，手肘用力拧断了他的脖子。

左脚向前，踢在身前几米一个凸着血牙扑上来的托瑞朵血族胸前，然后右手扳着他的下巴，扬手用脚边的玻璃渣划断了他的喉咙。

梵羲站稳身体，抬眼，扫了眼身前还站着的两个血族以及他们身后的那道通往冰库的暗门......

不速战速决的结果不仅是无法赶在二楼坍塌之前进入到冰库，更是因为现在的缠斗会引来更多密党的人。

手指上的戒指再次轻转，这一次怀娆的声音已比刚刚任何一次都显得焦急。

“冰面全部破裂了，”怀娆扣紧手心里的枪柄，直视着面前数条一点点向她所站的位置蠕动的银蛇，“有蛇。”

“离它们远点。”梵羲向前突进，从右臂外侧的绑带里抽出一把折叠匕首，，一脚踩在左边伸手过来的人身上，手上的匕首直接插进另一人的心脏，带出来的血渐在墙壁上白色的雕花花瓣，晕出一朵血花。

紧接着他整个人再次回身，单脚勾在最后一人的小腿，身体前倾，匕首的棱面在那人的脖颈上划过一条血线。

动脉被划破，血汹涌而出。

梵羲站直因为刚刚低头抹颈的动作而半跪的身体，垂眸看了眼时间。

还有十秒钟。

他两步跨前，拉开这间储藏室隐在墙面上的暗门，对着门里伸出手：“抓住我，上来......”

话音未落，他就看到冰库里几步远外的怀娆听到他的声音一瞬间回头，然后——对着他举起了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