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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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樊羲索性把手上的资料夹扔在了一边。

“就是......”昭一绕到卓尔身后,从后面抱着卓尔把卓尔的两条胳膊抬起,两手包着卓尔的手做着持枪的动作，“就是这样。”

卓尔：“......”

被他抱了半天的卓尔嫌弃地抽出自己的手,往旁边站了一步,两手在裤子上擦了两下。

昭一看见他那擦手的动作白了他一眼。

接着他低头去看樊羲,在确认自己表演完面前坐着的人真的毫无反应后,语调提高了不少冲他比划，边比划还边指着窗外不甘心地对着樊羲描述：“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练枪的。”

樊羲看了他两眼,重新把右手边的资料夹拿回来翻看，看里面的文件。

昭一在樊羲面无表情的脸上扫了扫，惊奇道：“大人......你不去看看？”

樊羲翻了一页，在右下角的地方签上自己的名字：“不去。”

昭一冲卓尔使了个眼色,食指往前悄悄指了指樊羲。

紧接着，几秒沉默过后，他按捺不住好奇，再次磕磕巴巴地向樊羲建议：“先生，你真的不去看看？”

“不去。”樊羲头都没抬，“啪”一下把手上的文件合上接着签下一份,“关我什么事儿。”

“哦。”被樊羲怼过以后的昭一乖乖地闭了嘴。

昭一和卓尔站在这儿是因为有一些文件需要樊羲本人的签名。

樊羲的生意从西域大陆的的最北边一直延伸到整个西域大陆的最南侧，产业范围涉及从枪.支.弹.药、武器装备到日化用品，服装珠宝，百货商场方方面面。

这次是兼并了阿特德名下的几家主要企业。

先是炸了他们的信息基站，现在又在商业上把手伸到了他的领域,想必现在阿特德做梦都恨不得在梦里把樊羲大卸八块。

文件不太多，但有些要樊羲本人签名的地方需要再核对一遍，所以倒也不是只是签个名字那么简单。

签到第三份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樊羲把签完的文件递给昭一，收手的时候顿了一下。

昭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以为他要说什么话，但等了两秒也没有等到樊羲的任何吩咐，正当他打算收回手的时候，樊羲说话了。

男人侧着头轻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干：“你......”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回过眼神，视线落在昭一身上。

昭一被上司这一动不动的目光看的脊背直发毛，结巴着问了句：“怎么了？”

樊羲再次咳了一下，从卓尔手里抽出下一份文件，垂眼接着看了起来，然后头也不抬地对着昭一吩咐到：“你去靶场给柏渊送点水。”

柏渊：“问问他累不累。”

刚开始昭一楞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待昭一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朝身边的卓尔撇了下嘴，然后对樊羲说了声“是”就转身出去了。

两分钟后昭一回来。

他推门进来，走到桌边的时候樊羲抬头扫了他一眼。

昭一没说话，樊羲接着低头看文件，过了一会儿，樊羲抬头：“送过水了？”

“嗯。”昭一点头。

也不回答别的，就等着樊羲问他。

“还在？”樊羲拔了笔帽，在第四份文件上签上名字。

“谁？”昭一装傻。

樊羲冷着脸，没什么情绪地抬头看他：“靶场那两个。”

昭一想笑又不敢笑，心里想着柏渊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待遇了，只配叫“那两个”。

“对啊。”昭一答道，声音状似无辜，“还在手把手地教。”

樊羲往文件上写字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又重新写下去，然后把写好的文件合上扔到一边卓尔的怀里。

“先生？”昭一试探着开口，他拉了把还在一旁站得笔直的卓尔，“那我们先出去了。”

昭一卓尔两人转身却被身后的樊羲叫住：“等下。”

两人转回去。

樊羲还是一副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他合了笔帽，站起身，绕过桌子，擦过昭一和卓尔的身边往书房外走。

走了两步又顿住脚，然后也不知道是对着身后两人解释还是在欺骗自己。

他抿着唇，表情严肃地像在下达什么指令：“坐得太久了，需要出去活动一下。”

“好的，先生。”昭一和卓尔同时垂头应到。

这一活动......就活动到了靶场。

还没走近，遥远地就看到柏渊低着头不知道在和怀娆说什么。

穿了白衬衣和黑色西装裤的男人一手插在裤子口袋，微垂着头在和旁边的女人说话，而他身边穿了黑色长裙的女人一手卡着腰一手搭在自己下巴上，侧着脸半勾着唇，很认真地在听他讲。

正值上午，阳光很好，温和的阳光柔柔的笼罩在远处那两个站在草坪的人身上，从樊羲的角度看过去，画面竟然出奇地很美。

樊羲视线在他们身上停顿了一下，然后抬腿向两人那边走去。

距离七八米的时候柏渊看到了他。

柏渊抬手按住怀娆的肩，示意她先停止对话，然后对着她身后的樊羲很温和地笑着摆了下手：“刚来的时候去找你，他们说你在忙我就来了靶场。”

他微侧头，看了下身边的女人：“正好遇到怀娆。”

“嗯。”樊羲点了下巴，两只手背在身后，右手在左手上轻敲着，没话找话，“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练枪。”怀娆扬了扬手里的黑色短程射.枪。

樊羲越过他们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坐下后还很自然地抬了下手，指了下怀娆手里的短射.枪说到：“我看看你练的怎么样。”

怀娆无所谓，她笑着耸了下肩，转身架起枪，偏头，通过上面的瞄镜对着不远处的靶子“砰砰”射了两枪。

短射.枪.枪.身有成年人的小臂那么长，有些重，它射.程短不占优势所以就重在爆发力强。

怀娆刚开始学，用得还不太顺手，开枪时巨大的后坐力撞在她的左肩上，几枪后她左手险些托不住沉重的枪身。

枪身侧歪，枪口也偏了方向。

还站在她身后的柏渊两步上前从后面帮她重新架起手里的枪，两人离得近，姿势乍一看有些像柏渊从后面半抱着怀娆。

紧接着柏渊偏了偏头，微低下去，帮她通过瞄镜将枪口再次对准远处的枪靶。

站在一边的昭一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到自己身前坐着的樊羲身上。

在眼神落在樊羲身上的一瞬间，他很明显地察觉到自家大人那万年不变的情绪好像有了些波动。

像是因为阳光太过热烈而带了点那么被晒到的莫名奇妙却又情理之中的烦躁。

他抖了下刚刚坐下时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起来的报纸，对着面前手还未离开怀娆，教她怎么才能更好地对瞄镜的柏渊问到：“你不忙吗？”

听到声音，柏渊松了手，转身过来：“嗯？”

“你们最近皇族族裔里不是有个人在闹造反？”樊羲再次抖了下手里的报纸，若无其事地垂首接着看报纸上的新闻。

昭一低了眼睛，目光落在樊羲手里的报纸上。

瞄了眼左下角的日期，发现那是上个月的报纸。

“......”

上个月的报纸有什么好看的。

柏渊正想说话却被身边的怀娆拽住了小臂。

枪太沉，每放一枪后因为后坐力太大她都没办法迅速通过瞄镜瞄准目标。

“这个怎么调？”她拽了下柏渊，手点着瞄镜下端的地方问他。

她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手中的枪上，根本没注意刚刚樊羲和柏渊两人的对话。

被怀娆这么一打岔，柏渊也忘了樊羲刚刚问他的话，直接转回身子，左手托着枪身前半部分和怀娆讲。

怀娆脸上的护目镜是刚刚在靶场上随手拿的，有些大，时不时地总往下滑。

此时她边听柏渊讲边低头看着瞄镜，脸上的护目镜顺着鼻梁又往下滑了点。

柏渊抬眼看到，直接一手半扶在她后脑，一手直接帮她扶着镜架重新戴好。

“......柏渊。”樊羲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柏渊回头看他：“怎么了？”

樊羲目光落在他还半扶在怀娆后脑的右手上停了下，然后很快地收回视线：“你如果太忙的话就回去吧。”

“我不忙。”柏渊站直，手插进裤子口袋，歪头轻笑了一下，“反正我也没事，可以教完怀娆再走......”

樊羲把手上的报纸放到身边的桌子上：“我教她。”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感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