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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藏锋从书房出来,想起贺老那种威摄感是半晌都心有余悸,贺芝兰从厨房端了盘炸虾放手上吃,冲楼梯口喊:“哥,你吃炸虾不?”
收敛心思,贺藏锋从二楼下来。“我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贺芝兰不疑有他,抬步要走结果又转了回来,用一种欠欠的语气问:“哥,之前你跟爷爷吵架啦?不会还是为了林语嫣的事吧?”
“林语嫣的事翻篇了,你以后不用提她。”
一见贺藏锋好像不是说谎,贺芝兰端着炸虾一边吃一边跟着他问:“真翻篇啦?那翻篇了你还因为什么跟爷爷吵架?”
贺藏锋猛得立住,低头啃炸虾的贺芝兰要不是被李元羲眼明手快的拉了一把,这会估计得撞贺藏锋一碟子炸虾。
李元羲:“走路看路。”
贺藏锋回首,额头拧起疙瘩:“你今年才三岁?走路看路这事还要人教?!”
贺芝兰被骂的懵逼了:“今天这一个个的怎么回事,吃炸药了??好像我才是那个需要被安慰的人吧?怎么一个个的尽冲我发火?我招谁惹谁了?!"
可不就是你招的。没事长那么好干什么?能当饭吃?!
贺藏锋忍了忍,回头把整盘炸虾夺了去,斜眼飞他:“吃了又不长个,浪费!”
贺芝兰倒吸凉气:“长得高了不起,你见过二十六还长个的?!”
贺藏锋端着炸虾举高,防止他夺:“那你就永远做个矮子吧。”
要是再小几岁,贺芝兰能赖在地上滚三圈,这是亲哥吗?有这么怼人的吗?长得矮是他的错吗?不对,他不矮!差点被带沟里的贺芝兰气的咬牙切齿,拽着李元羲问:“我不矮对吧?我这是亚洲人正常身高,哪像他们这种异类,青春期怕是吃了激素…!”
李元羲:“??什么激素?”
“…你走。”贺芝兰想哭,因为他突然发现李元羲也是异类。
这喜怒无常的样子弄的李元羲哭笑不得,为了转移其注意力,把手上的盘子往他眼睛凑了凑:“吃虾么?我这还有。”
连续被打击的贺芝兰只想找个地方嘤嘤嘤:“…没胃口。”可那圆滚滚的炸虾直往他眼前蹦,那鲜咸的香味也只往他鼻子里钻,拉住要走的李元羲,抽抽鼻子。“不过我可以帮你试下咸不咸。”
这一试整盘虾子就进了贺芝兰肚子,晚间吃饭的时候都不带动筷子的,弄的贺老频频瞪他,不过或许是砸了心爱的紫砂壶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瞪了几眼也就作罢了。贺芝兰在贺老的瞪视下提心吊胆的吃了几筷子,结果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饭毕,贺芝兰偷偷摸到李元羲房里,可怜兮兮买惨:“我吃撑了,元羲哥给我弄点消食的药呗。”
李元羲把人让进房里,递上刚泡好正要端过去的消食茶。
“谢谢元羲哥。”捧着热茶小口小口喝,中医配方的消食茶就有这点神奇之处,明明感觉肚子没丁点空隙了,但一杯消食茶下去却是半点不带勉强的。喝完茶,贺芝兰歪倒沙发上,手给自己揉肚子消食,语气有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迟疑。
“元羲哥,今天沈念撞我的事你真的看到啦?”
“怎么?”李元羲坐到旁边,抚开他手,右掌隔着衣服贴上去以顺时针方向轻轻揉捏,抬眸看他:“难道不是他先撞的你?”
“是他先撞的我,我是问你还有没有看到点别的?”
李元羲状似无意反问:“比如?”
贺芝兰哑声。被沈念舔了耳朵这种事真心有点说不出口,或许该说他宁愿被贺藏锋知道也不想让李元羲知道,想到这里,贺芝兰怔了下。
为什么宁愿贺藏锋知道也不想李元羲知道?
这个问题成功把贺芝兰自个给问懵了。
懵圈的贺芝兰下意识捂了捂肚子,结果刚好把手盖到李元羲手上。
李元羲:“?”
贺芝兰跟烫了手似的,连带整个人都有点不对劲了,噌一下起身:“我、我去睡了。元羲哥晚安。”
如果是情场老手估计立马就察觉贺芝兰为何慌张了,更不会这么平白放人回去,定要趁胜追击撩个够本。可惜李元羲也是个情场初哥,就这么白白把人放走了,不过情场经验虽不足,但纯正的关心来凑。
贺芝兰前脚才走,后脚就跟了过去。
正骑着被子左右翻滚的贺芝兰顿时怔住了,立马爬起来,尴尬的捏了捏耳垂。“元羲哥还没睡?”
李元羲扫过被他捏红的耳垂,抬了抬手:“怕你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帮你点根助眠的薰香。”
薰香不过两指长,比筷子略小一些,颜色素雅,是李元羲亲自配药亲自制作的,贺芝兰还帮着碾过药粉。坐到床边悬着腿,贺芝兰往前凑了凑:“要不别点了,这么麻烦的香给我用是浪费了。”
“不会浪费。”用打火机点燃,插到矮柜香薰盒里,回首示意他躺回床上,一边给他展被子一边回道:“这香做了本来就是给你用的。白天压力大,晚上就会做梦,睡眠的时间是够了但事倍功半,这香能缓解压力让你一夜无梦,第二日早上也不会起不来了。”
现在人压力大,特别是职场的人,失眠多梦是常有的事,虽然时间量度上往往是够了,但质量还真心达不到那些没做梦的人一半。
贺芝兰躺到被子里,随着鼻子似有似无的暗香,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不少,之间心里那点异样也顾不得去想了,头枕着枕头舒服的都不想起了,掀了掀眼皮看床边的人。“元羲哥也去睡吧,这香效果好,我没几分钟就能睡着了。”
“不防事,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随着香味越发浓郁,贺芝兰感觉眼皮有点沉了,用力眨了眨眼:“你闻这薰香就不想睡?”
“我耐药性比你强。”
“耐药性?”贺芝兰来了兴趣,顿时有点好奇。“耐药性是不是可以训练?就跟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样,古时帝王将相为了防备别人下毒,会长年服食一些毒药提升自己对毒药的耐药性?”
李元羲无奈,抬手掩了他眼睑。“闭眼。睡觉。”
贺芝兰闷笑两声,眼睑掀了掀:“你这样我更睡不着了。”
两把小刷子刷过掌心也像刷在心间,李元羲只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心中情感满溢唯恐吓着对方,也只有掩着对方眼的情况下敢微微倾露一点。可明明才说更睡不着的人,在移开手后已然熟睡,李元羲颇有点好笑,又有点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一种拿他没辙的宠溺。
因为喜欢,所以没办法跟他生气;
因为喜欢,被撩之后也只能默默忍受;
因为喜欢,只能压抑第一次触动的情感;
也因为喜欢,小心翼翼对待唯恐吓跑了心上人。
世上只有一个贺芝兰,也只有这么一个能让他魂牵梦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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