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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萼楼前的一片空地视野极好,周遭亭台水榭宛如更衬出了人间仙境般的景致,天上的月宫清冷,人间的楼阁繁华。
宋乐舒和唐沛肩并着肩,丝竹之声入耳更加真切,体态优美的马儿赏心悦目。
从前在侯府的时候,宋乐舒有幸入宫几次,也随着皇室中人看过一些歌舞。那时谨记规矩,万事不敢性差踏错,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就算有什么稀罕的景致,宋乐舒也不敢过多直视。
可是现在不同了,人声鼎沸众人都享受在这奇异景致之中,无人注意她这小小女官。
元启站在楼阁上,二楼视野开阔,他视线一直追随着月白色的身影,见她站在楼下不时拍手叫好,手若柔荑腰若约素,明媚的笑容似三月春光。
他一时看怔了神,耳畔的浮华尽数隐了声音,都比不得她的纯真美好。
宋乐舒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般转过头,视线在人群中茫然看了一会,旋即坚定地抬起头,和元启四目相对。
两两相望,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互动落在了旁人眼中,又是一番咂舌。宋乐舒红了脸转过头,耳畔唐沛打趣:“别装了,我都看到了!郎情妾意,好叫人羡慕。”
宋乐舒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腰,唐沛一躲咯咯一笑。
墨蓝色的夜空烟花簇簇升空,花团锦簇般在墨蓝色的缎带上一瞬停留,旋即流火四溢,一下接一下装点得热闹非凡。
“快看!有烟花!”宋乐舒笑弯了眼睛,侧头去和唐沛说话,可视线却越过她,落在了元启身上。
让宋乐舒更加惊喜的是,元启亦在灼灼看着自己。
他做了个口型:喜欢吗?
宋乐舒认真辨认,旋即看了一眼烟花,再对他笑弯了眼睛。心中却恨不得自己能马上穿过人群,站在元启身侧,告诉他自己最喜欢哪一簇烟花。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马上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站在元启的身侧,这天下任何的秘密自己都可以毫无隐瞒地告诉他,而他也会与自己相伴一生,生同衾。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元启望着她出尘绝丽的脸,忽地吟出了这句词。
宋乐舒离得远听不清,只能看到他唇畔翕动一张一合,却是不知道说了什么。
烟花灿烂,今日的宴会可以说得上是宾主尽欢,待烟花放尽,舞马的表演进入尾声。
马儿口中衔着酒壶,宫人执杯站在前方,那马屈膝低头,飘香的酒顺着壶口落于盏中,引得一片叫好。
宫人执盏行礼:“恭祝我贤朝洪福齐天,福泽万民,与南都结交永世之好!”
这宫人倒是机灵,借着马儿倒酒说了几句讨好的吉祥话,引得众人心花怒放。群臣躬身行礼,又将那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声音赫赫,元启站在人群中,心情极佳,他含笑看着眼前的场景。
目光越过长安的万千楼阁,夜空烟火绚烂,圆月竟也不再孤清。
“好,赏!”
“多谢陛下。”
**
舞马宫宴后,第二日便是除夕。
除夕夜宴自然比昨日的舞马宫宴要盛大得多,百官群臣,南都使节尽数受邀,好在花萼楼够大,才能容纳下这么多人。
受邀之人觉得脸上有光,宋乐舒却不这么觉得,她今日总算是和几位女官都见了面,几个姑娘眼眶湿漉漉地望着对方。
最终还是柳云和小声抽噎了一句:“我想回家——”
哭腔声音微颤,引得几位姑娘齐齐鼻子一酸。
这是她们第一次不在家过年,身边连平日的侍女都没有。
宋乐舒心中酸胀,白日她托了人将自己的月俸送回了家,只是不知道那送钱的宫人会不会从中克扣,到了父亲和哥哥手中的钱又能剩下多少?
还有阿清和义学的孩子们,到底是怎么过年的?
“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一会夜宴上,你们家人还会与你们同宴而饮,等宴会结束就能一起说话了——”宋乐舒言语几分酸涩。
倒是不像她,只能眼巴巴盼着元启放自己回去。
姑娘们似乎因为此话而得到了安慰,唐沛安慰似的拍了拍宋乐舒的手,见她摇头笑得几分勉强,唐沛心里更难受几分。
就在几人叙旧的时候,德诚亲自来到了她们这,姑娘们齐齐一愣:“可是出了什么事?离宫宴还有一个时辰。”
德诚笑笑:“各位女官,杂家奉命来请宋编修。”
宋乐舒歪头,面上几分疑惑:“找我?”
“对,宋编修跟老奴走吧。”德诚上前,示意宋乐舒请,桓雪却是有些不放心,道:“你们要带她去哪?”
唐沛飞快扯了一下桓雪的袖子,对她使了个眼色。
德诚将一切收在眼里,想起今日陛下要做的举动,觉得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干脆清清嗓子,端起几分架势。
“宋编修今日要和陛下一起过年,过了今日,你们见了宋编修可是要行礼的。”
女官们或打趣或羡慕的视线落在宋乐舒的身上,后者顿感一阵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也暗暗骂了元启几句。
“别听德诚公公打趣。”
德诚笑而不语,带着宋乐舒走了。
宋乐舒坐在步辇之上,心里无限恐慌又无比惶恐,被这些人抬到了一处宫殿。
她下了步辇,见上面写着蓬莱殿三个字。
“德诚公公,此为何意?”宋乐舒问道。
德诚面带恭敬,笑道:“宋编修放宽心,陛下眼下正在忙,不过一会儿就会来这找您。陛下说,一切有他在,您什么都不用担心。”
德诚这一番安慰言语看似有用,可实际上还是没告诉宋乐舒任何话,她最终还是不知道元启准备做什么。
几个宫女上前,行礼垂头:“姑娘,里边请。”
宋乐舒跟着宫女进了蓬莱殿。
蓬莱殿临水而建,冬日却又不冷。殿内金碧辉煌气派至极,纱幔重重隐蔽性极好。殿内几个宫女一路引着宋乐舒,来到了一处温泉。
热气袅袅,宫女上手就要脱宋乐舒的衣服。
“你别动我,元启到底要你们干什么?!”从前在侯府时,宋乐舒也不喜欢人伺候自己沐浴,眼下更是紧张又害怕,自然掩盖不住火气。
听到宋乐舒敢直呼元启名讳,宫女们吓得齐齐跪地,心里对这个未来的皇后更是高看了几分,不敢怠慢。
“回姑娘,这是陛下的吩咐,他叫婢子们为您梳妆打扮,届时和他一起出席除夕夜宴!”
和他一起出席除夕夜宴——
宋乐舒攥着自己腰带的手收紧了力气,半晌没有发话。
见宋乐舒面上的冰冷缓缓褪去,那说话的宫女小心翼翼抬起头:“婢子清月,还请姑娘让婢子服侍您梳洗。”
宋乐舒没有表现出抗拒,她转过头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才缓缓道:“清月是吗?”
清月头伏低,应声,得了宋乐舒的吩咐后徐徐站起身,上前为宋乐舒宽衣。
不得不说这位宋姑娘真是容貌极好,肤如凝脂长发如瀑,五官明艳双瞳剪水,难怪陛下对其情根深种,多年苦苦等待她一人。
宋乐舒整个人浸在温泉水之中,却紧张的不能呼吸。
自己真的要和元启一起去除夕夜宴吗?以什么身份?
她名不正言不顺,元启因为自己又会遭到多少非议?
直到坐在镜子前,宋乐舒依旧处于一种全然发懵的状态,她身着里衣,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铜镜中映出她的面庞。
纱幔之后,隐隐走来一人。
清月为宋乐舒妆点的手一顿,元启拿起梳子为宋乐舒梳发,她转头仰面看着元启,视线中的茫然无措极为明显。
元启抿唇发笑,宫女怔然。人前的陛下板着面庞,虽说他待人算是温和,从不轻易惩治旁人,但骨子里那份疏离和高高在上的清冷总是让人畏惧,何时见圣上对人这么温柔深情地笑过?
“你很紧张?”元启问道。
宋乐舒问道:“你······你真的想让我和你一起去夜宴吗?”
元启脸色冷然,责备地看了清月一眼,后者垂头瑟瑟发抖,元启带着不满转过头,眉眼间再挂上了熟悉的温柔。
“是啊,今夜我们一起去夜宴,明日之后礼部就会着手准备我们的婚事,我会派人上门提亲,待黄道吉日,便是你我完婚之时。”
元启顿了顿:“我便让礼部选在春天吧?万物萌芽之际,你着红妆,一定甚美。”
宋乐舒乌色的瞳湿漉漉的,她从不是个会被甜言蜜语冲昏理智的人,但元启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无比感动。
长安初见,他便是一轮弦月高挂夜空,清冷高贵的模样。
可实际上,元启一直处处帮衬自己,从不对自己大声说话,甚至不在自己面前自称为“朕”。
而在宋乐舒的心中,元启一直是温柔的。
她还带着些不可置信,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遇到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元启,你决定好了吗?真的要力排众议娶我吗?你不怕他们说你是昏君?”
“怕,”元启抚摸着她的鬓发,“我勤勉于政务多时,这辈子也只会在你身上任性,百年之后,我们的子孙后代总会觉得你我是一段佳话吧?”
宋乐舒抱住了他的腰,闭目眼中带上了一份决绝,那便这么做吧,一切的一切都交给元启,以后他就是自己全部的依靠。
“此乃我之幸。”
作者有话要说: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出自辛弃疾《青玉案·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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