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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左司郎中郑岩登门提亲时,是个天气晴好的上午。
宋乐舒提前回到了家里,宋府上下都准备得当,新宅子里的下人都是元启托人买来的,自然是规矩得很。
虽新宋府没有肃陵侯府气派,但相比起之前住的租金昂贵简陋破烂的房子来说,这里已经非常不错了。
清月被元启指派到宋乐舒的身边伺候,这日也跟宋乐舒一起出了宫,宋乐舒坐在小院里装点着房间,她便将宋乐舒所说一一记下。
“这柜子摆在这里不好,这帐子布有些老旧,明日换一下。”
“是,”清月见宋乐舒坐了下来,极有眼色地为她倒了杯茶,“姑娘的眼光真不错,一眼便看出了这屋中的不适所在。”
宋乐舒接过茶,对她柔和笑了笑:“不过是按着自己的喜好来折腾罢了,左右我也住不了几天。”
此时外面日头正好,这几日天气回暖,院子里一片冰雪消融,春日悄然而至。
“姑娘,郑大人大抵会在巳正时来,您先休息一会吧?”
许是情绪紧张,宋乐舒这几日夜中总是多次醒来,闭上眼睛也会想到自己和元启的婚事——脑海中的种种场景意外横生,乌色的眼下熬出了两团乌青。
宋乐舒望了望日头,巳正将近,还是算了吧。
她摇了摇头,清月为她揉着肩,宋乐舒久违地感到了一阵惬意,侯府式微后,再也没有侍女这般侍奉左右了。
想来以前她也是独享一座大院子,十几个侍女侍奉身边,用的东西都是长安的独一份。
如今这些,元启又给了自己。
将近巳正时,宋乐舒便和清月一前一后走到了前院,会客厅里父兄已经在那里盼着,就等着郑大人来了。
郑岩倒是准时。
郑岩方至,宋乐舒便想到了那日卢府中,卢凝安跑到前院偷偷看了郑岩一眼,而后便红着脸小鹿乱撞回到房中的场景。
那时她说——郑岩玉树临风,斯文有礼。
今日一见果然不假。郑岩一袭朱红色官服衬得他精神炯炯,白皙的脸上噙着半分笑容,倒是担得起卢凝安夸赞的那八个字。
“宋氏接旨。”
宋家人齐齐跪下,屏息听着郑岩宣读。
圣旨展开,卷上的龙纹赫赫威风,叫人不敢多看。郑岩脸上微笑不减,垂眼看着圣旨,念道。
“朕奉天命,正国序,治家道。宋氏长女淑德含章,勤勉柔顺,遣使以礼纳彩,封为皇后。”
郑岩宣读完毕,宋家上下齐齐叩头谢恩。
明黄色的圣旨躺在宋乐舒的手心中,她连日来的担忧一消而散,竟踏实了许多。
下人扶着她站起身,宋府的人递上一袋银子。郑岩看了一眼,笑着收下了:“微臣也算讨个彩头,恭喜皇后娘娘。”
这四个字落在自己的身上,说不出的沉重。
从今以后,这世上人人皆知她是元启的妻子,不久之后,自己会凤冠霞帔嫁给他,而后这一生,直至死,都不会分开。
宋勤道:“郑大人这一番着实辛苦,不如坐下来喝口热茶?”
郑岩将银子揣到了袖子中,同宋勤说道:“宋老先生,还请移步至院中。”
宋乐舒一怔。
院内的积雪打扫得干干净净,此时空出一大片地方来,众人来到院子里,只见那空地摆着许多箱子,每个箱子两边站着几个身强体壮的练家子,齐齐向这边行礼。
郑岩亦行之一礼:“此为聘礼——黄金万两,金银器具各十,绸缎千匹。”
清月在一边惊得说不出话来。
宋乐舒脸色微异,倒是听说过皇帝结婚聘礼会尤其多,可是这些东西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倒又是另一番光景。
不过宋家上下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短短震惊一瞬后,便迅速回过神来,没有丢了面子。
郑岩在心中又高看了这未来皇后一眼,面上的笑容更加温和。
“多谢陛下。”
见宋府将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收了起来,郑岩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总算是圆满完成了这门差事,初次当陛下的执事官,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更何况他抬着黄金、绸缎、丝帛无数,若是半路出了些差错,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敢问郑大人,卢凝安可还好?”宋乐舒低声问道。
郑岩早就知道宋乐舒和自家妻子这段渊源,就算宋乐舒不主动问,他也会主动相邀,于公于私,他家都应该多和宋家往来才是。
郑岩答道:“劳娘娘挂念,贱荆一切安好,只是时常念着您,听说您进宫当女官后她开心得不得了,只是苦于无法与您相见。”
他提起卢凝安时,眼角眉梢都是温柔。早就听说这位郑大人家中有美妾两房,凭卢凝安的性子,就算有郑岩宠爱,想要镇住那两房妾室也是个难题。
“那还劳烦郑大人转告一声,这几日我便登门拜访,还请凝安准备好佳肴美味。”
“这是自然,不胜荣幸。”
郑岩走后,账房忙着将这些东西清点入库,一众的下人皆觉得与有荣焉,可偏生宋家父子没有多少喜色。
“虽说你成为皇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男人的承诺又能算几天数?保不准哪天他就忘了。”宋知勉闷闷饮了一口茶,生怕宋乐舒受委屈。
宋乐舒让清月将点心端给他,而后开解兄长道:“哥哥说得有道理,我这便将聘礼退回去,叫元启改日再议这门亲事。”
“不成!”宋知勉飞快阻拦,“怎可儿戏?你挑中的夫婿,已是男人中万里挑一的好儿郎。”
宋乐舒抿唇一笑,哥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过于担忧自己罢了。
她眨眨眼睛露出几分无辜,故意和哥哥唱反调:“可哥哥怕我受委屈呀。”
宋知勉一眼看穿了她的伎俩,弯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以前在侯府的时候,不是把家里的几个姨娘治得服服帖帖的么?哥哥相信你,受了委屈也能摆平。”
宋乐舒别过头,只听宋知勉继续道:“到时哥哥为你递刀,你便安心杀人,出了事推到我身上。”
屋内没有旁人,兄妹二人开着玩笑,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就算这话传到元启的耳朵里,他也不会当什么大事,保不准还会将中间传话嚼舌根的人治个罪。
如哥哥所说,她确实找了一个万里挑一的好儿郎。
自己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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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舒念着卢凝安,便亲手写了个拜帖,派人送到了郑岩府上。
拜帖中写着后日拜访,卢凝安飞快回了信,那一手娟秀的小楷多了几分恣意,热情跃于纸上,宋乐舒抿笑将回信仔细收起来。
不过多时,宋府的下人来传话,宋勤叫了城里的裁缝来裁剪衣服,不过一会就会来宋乐舒这。
“阿清呢?”
“阿清今早出去了,还没回来。”
宋乐舒点点头,元启派人接手了义学,还有些交接上的问题没有处理完毕,阿清今早便是出去忙活了,只不过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竟然还没回来。
“你去找找他吧,告诉他回来裁衣服。”
下人得了吩咐,便出了院子。
宋勤找来的裁缝是长安有名的大家,这裁缝手艺极好,预约她做衣服的人能从成衣铺子的大门排到城门外,可谓是难求至极。
可自从元启提亲之后,宋家在长安出了名,人人都知道宋乐舒是未来的皇后,宋勤是未来的国丈。这裁缝自然晓得宋家的身份,听到是宋家相邀,立刻推了手上的活,提前了一刻钟的时间来。
女裁缝带着女助手进了宋乐舒的院子,先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而后开始为宋乐舒量体。
记录完数据后,那女裁缝又说了许多吉祥话,清月打点了些银子,对其恐吓道:“知道这位姑娘的身份吧?”
“小人自然晓得。”
“出了这院子,可不要说些有的没的,皇家不是寻常人能议论的。”
那裁缝这才收回了不住乱瞟的视线,忙点头称是。
“宋大人和小宋大人已经量体完毕了,若宋姑娘没有什么吩咐,小人这就告退。”
宋乐舒让她止步,去寻阿清的人还没回来,这裁缝登门一次可费了不少力气,若下次想再约她登门,恐怕就没这么顺利了。
“你稍等一下,还有个人没回来。”
裁缝止步,犹豫半天,许是见宋乐舒和气温柔,便大着胆子说出了顾虑:“宋姑娘,实不相瞒,店内还有许多人在等着,我也是······”
宋乐舒点点头,道:“清月,你也裁两身衣服吧?”
“姑娘,婢子——”
宋乐舒笑笑,示意那裁缝上前。
裁缝心道这姑娘对下人倒是极好,单看清月这一身打扮,便能知道这未来的皇后娘娘不是个苛待下人的人。
量体完毕,院外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宋乐舒派出去的那个小厮站在院子里,同宋乐舒道:“小姐,阿清不在义学。”
“不在义学?”宋乐舒出了暖阁,急切问他道,“那义学的人可说阿清去了哪?”
“义学的人说,阿清在我去的不久前刚出门,可我前前后后都找过了,并没有看到阿清的身影!”
早春微风拂面,宋乐舒却生了一身的冷汗。
“你的意思是——”
“阿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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