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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的手垂下,黎知轻轻地走回卧室。
张云芳说的没错,自己就是个打游戏的,能有什么出息,偏就是这没什么出息的样子还影响到了自己儿子,估计现在都要恨死黎知了吧。
程家对黎知有恩,这是黎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即使小姨说了这么伤人的话,黎知还从这话里感受到了一丝无奈,害怕自己的儿子以后没有工作,百年之后不能让他们安心。
他们这代人不能理解坐在电脑面前还能挣钱,玩物丧志用来形容这个职业再好不过了。
即使黎知本人再讨人喜欢,毕竟不是他们亲生的,会百分百掏出真心去照顾她,却不能对她百分百的信任。
这种结局是意料之中。黎知把灯关了,屈膝坐在床上,把头埋进臂弯。在程家这些年,她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想出去过。
那就任性一回吧。
黎知迅速把衣服穿好,带了随身的东西,给张云芳发了个消息,谎称自己同在岳城市的一个同学失恋,想让她过去安慰,连夜出了门。
十点钟的夜晚很凉很凉,路上的人也很少,小姨还没睡觉,赶紧打了电话过来,担心地问了黎知的情况,黎知几句话给糊弄了过去,又让魏风月帮了个忙给小姨打了电话,嚎啕大哭的影后式演技唬住了程氏夫妇,甚至张云芳还心疼地安慰了魏风月几句。
周遭总算清净了。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最后还是选择去了心里头一直念着的地方,过马路时刚好有个卖烟花的小贩蹬着三轮在她旁边。
全国都在禁烟花,能见到卖烟花的就已经很稀奇了,好在这里算是相对于岳城市市区远一些的区,管控的没有这么严格。
趁着等红灯的倒计时,黎知买了一把仙女棒,老板还很热情地给了一个打火机。
这种小小的烟火是黎知小时候常常玩的,不会起很大的烟,点燃的一瞬间却漂亮地不像话,像是萤火虫,黑暗中的光这么微弱,紧盯着看又是这么耀眼。
走了一路放了一路,中途傅淮给她发消息,黎知还心情很好地给他录了个视频。
从视频能看出来黎知现在正走在路上,傅淮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黎知心情很好,在接起电话的前一秒钟收起哼着的小调,欢喜地接起来:“被我好看的烟花征服了吗?”
说完还重重地“哼”了一声,“想要我的烟花,你想都不要想!仙女才能放烟花的,你这臭男人!”
傅淮站在落地窗前,抬手揉揉额角,好笑地问:“你喝酒了?”
“喝酒?那是仙女能干的事儿吗?”黎知插了一只耳机跟傅淮电话,又点了一支仙女棒,在空中绕着,“我就是开心。”
傅淮顿了顿:“你这是输糊涂了?”
话没说这么明确,但的确在提醒她,她连输了三场比赛。
“我输了就应该难过吗?”黎知跟闹脾气似的,“我!偏!不!”
第一次骗家人大晚上跑出来,黎知的精神气特别足,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风太凉,把所有的烦恼都吹走了,顺带着整个人都跟解放了一样。
“傅淮,”黎知停下来抬头看天空,“今天的星星好亮。”
像很多年前妈妈和她一起赶到医院的夜晚。
傅淮在意的却是她对自己的称呼。
没喊学长?
傅淮笑了,随即抬头:“今晚的星星,和你的眼睛一样好看,第一次见你时,”他又补充,“在我们学校报告厅。”
黎知垂下头,又点了一支仙女棒:“宋凝跟我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然后找了我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黎黎,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黎知绕着仙女棒的手没停,嘻嘻哈哈地说:“我不相信啊。”
可是我遇到了你啊。
傅淮抬头看着星星:“我以前也不信。”
随着黎知把最后一支仙女棒点完,她也站定在宾馆门口,傅淮问:“你现在在哪?”
手中的仙女棒很快烧到最后,黎知盯着那小小的火花燃尽,转头看着身后的山:“我在——岳城公墓啊。”
-
上次回岳城时,程皓问她有没有去看爸妈,黎知没应答。
那时自己还没有拿到什么成绩,不知道该怎么去,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啊,她也算重新在这个圈子里有一席之地了。
订了一间天空主题的民宿,黎知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就爬上床睡觉。
满屋都是浅蓝色的墙面,卫生间是淋浴,所有的设施都满足黎知的要求。躺在床上,黎知美滋滋地想,一定要给店家一个好评。
带着笑意入睡,黎知很快就进入梦乡,早上醒来时天还没亮,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拿上房间花瓶里插着的一朵鲜花,退房上山。
太阳刚露头,漫天都是霞光,黎知迎着日头,一步步走上去。
门早早就开了,黎知站在门口,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
熟轻熟路地找到那个位置,灰色的墓碑上是两个人的照片,这还是黎知选的,就是她手机上那个老旧的照片,只有这张照片才是一家人笑得最好看的时候。
黎知把花放在墓碑前,蹲下来冲着一处吹了一口气,把灰尘都吹掉。
然后她坐下来。
把头抵在墓碑上。
“知知来看你们啦。”黎知笑笑,摸摸自己的脑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一点?程皓这个狗天天说我矮,我要被他气死了。”
“我挺好的,现在也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了,我签了元盛,是国内最有名的游戏公司,我还去打了比赛,我现在可是有全国冠军头衔的人,可厉害了。”
“但是我连输了三场比赛,”黎知抬手擦擦眼睛,“我还挺难过的。”
“要是你们在就好啦,我可以请你们免费去看我的比赛,我跟你们说哦,我的比赛当年可是一票难求!”
上次来这里还是一年前,高考结束后,黎知坐在这里告诉爸妈考上了南江大学,还带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又细数自己的辉煌战绩,说得满脸都是泪。
那是个阴天,今天却是个大晴天,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很好,黎知的眼泪比上次流的少多了。
已经成年了,不能再像之前那么爱哭鼻子。
黎知把眼泪擦掉,盘腿坐在墓前,双手捧着脸,笑:“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他很优秀,也很喜欢我。”
黎知的双手在一起搓啊搓,最后捂住脸:“可是我好害怕,感情是最虚无的东西,我胆子太小了,我才二十岁啊,路还很长,怎么能保证跟他在一起就一定会过好下半生?”
“可是他对我太好了,”黎知喃喃道,“我觉得有一点点对不起他。”
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从闺蜜宋凝扯到食堂那个每次都给她好多菜的阿姨,又把昨天骗小姨的事情也说了说,黎知笑:“我没有学坏哦,我只是不想再和他们待在一起了,有点尴尬。”
“他们对我很好,却不能理解我,就像是我不理解他们一样,觉得电竞嘛,这可是新兴产业,怎么就是玩物丧志了呢?”
“你们会理解我吗?”黎知转头看着笑靥如花的两张黑白照片,“你们会觉得我现在很厉害吗?”
……
黎知下山的时候在门口撞见一个人,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一手打电话一手插兜,有点着急。
她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开了静音。
屏幕上显示了十几个未接来电,黎知回拨回去,那边立马就接起。
“黎黎,”他的嗓子有点哑,“你现在……回家了吗?”
黎知站在不远处的树下:“还有一站路就到家了。”
“嗯,回家了就好,”傅淮说道,“进家门给我发个消息。”
黎知乖乖作答:“好啊。”
眼前的人没有丝毫不悦,只是神情失落,蹲下来扶住脑袋,好像很不舒服。
黎知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有点烫。
傅淮抬起头,看见是她,惊喜地笑了出来:“你不是走了吗?”
黎知指了指身后的山,用肢体语言告诉他自己刚刚进了公墓。
“你头有点烫,学长,你在发烧。”
行呗,这称呼又变回去了。
“旁边是家民宿,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药。”
傅淮被黎知拉起来,走进了黎知昨晚住的民宿,前台小姐姐对黎知这个说话客客气气的小姑娘印象还不错,现在看到傅淮,只以为是两个小情侣吵架,还好心安慰了两句。
黎知笑着摇头,现在已经放弃做任何解释。傅淮对此倒是很受用,面色苍白地笑了笑。
又要了昨晚那个天空蓝色的房间,黎知打开外卖软件给傅淮点药,还顺带点了些清淡的早餐。
黎知进门就打开空调:“学长,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感冒,现在见你又发烧,你这身体不行啊,免疫力太差了。”
傅淮要被气笑了:“黎知,保留你最后一句话,倒数第二句话给我收回去。”
黎知有点懵,傅淮笑得别有深意。
倒数第二句是什么来着。
——“你这身体不行啊”。
有句话说的好,不能说男人不行。
黎知恍然大悟,而后借着去给他倒水的借口迅速逃离傅淮的视线。
傅淮发烧烧到浑身无力,只靠着黎知的肩,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被喂水的待遇,想起自己身处的地方,问道:“黎黎,为什么来这里?”
黎知平静地不像话:“来看看我爸妈。”
来这里看爸妈?
傅淮有种不好的预感,两人认识这么久,傅淮从没听黎知说起过家里的事情,细细想来,她也从没提过爸妈如何,一直都是小姨、姨夫、表弟。
黎知还问过他,自己的爸妈看到现在这样会不会骄傲。
当时他还觉得奇怪,正常怎么可能不知道爸妈是怎么想的,现在一切都明了。
傅淮还是不确定,问道:“他们是……”
——“一个车祸,一个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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