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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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浪费了一天的cd，在收完委托金后，葉月便带着捡回来的便宜神明回去了妖怪公寓。

在回去的路上，葉月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捡了一个麻烦回来。

因为，神明这种东西，好像特别受污秽形成的妖魔的喜欢。一边叫着“好美味的味道”或者“想吃想吃”，一边毫无理性地扑过来。

好吧，这些污秽中生出的妖魔，本身就是没有理性地生物。

葉月又是一刀砍杀了一只“嗷呜嗷呜”扑来的妖魔，从出了稻荷神社开始，她刀上缠绕的水色，就没有断过。

葉月也有尝试过使用呼吸法，领着夜斗一起离开。但是某些妖魔的速度，真的是非一般的快。

让夜斗先走的话，这个家伙第一次来到八原，根本不认识路。

“真是，失策了。”

见没有妖魔再出现，葉月才松懈下来。相比较而言，一开始慌慌张张的夜斗，在见识了葉月的实力后，反而心安理得地站在了她的身后。在葉月收刀的时候，还对她竖起了一个大大的拇指，并且附赠了一个wink。

“干得漂亮，旦那。”

“哈……你可，真是个麻烦。”葉月，真的有些后悔了。

如果，等他入住进公寓之后，没有跳出成就提示的话，一定要把他压榨得一滴也不剩！

“来到八原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这么大的妖魔。”葉月呼吸着妖魔消失后，变得更为清新的空气，对夜斗感叹道。

“虽然我甚至没有一个自己的神社，但是好歹也是个实力强大的神明，我的血肉对于妖魔来说，可是很诱人的。”

夜斗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没有生命之忧后，他甚至还显得有些嘚瑟。

“不过，虽然知道你不是人类，但也不是神明，没有想到你的实力还挺强的。”夜斗双手抱头，欣赏着明媚的阳光。“除了神明，灵力强大的人类，基本只能斩杀一人大小的妖魔。唔，除了那个家伙。”

“谁？”

“当然是平安时期的大阴阳师安倍了。我不能说出他的全名，他去世前就被接去高天原成为一名神了。神明呼唤神明的名字，是会被对方听到的。”夜斗撇撇嘴。“那个家伙，性格很恶劣的。”

夜斗只说了姓，葉月便了解是谁了。不过，她没有想到，破破烂烂的便宜神，竟然还见过生前的安倍晴明，可见，他存活了非常久了。

“既然你说，我不是人类，也不是神明，那你清楚，我是什么吗？”葉月其实一直对自己在游戏中的种族挺好奇的。

“不知道哦。”夜斗与之对视，蓝色的眼眸中神色很是认真，并不是在说玩笑话。“除了人类以外的东西，只要认真去看，都能发现你不是人类吧。我只不过看到的要稍微多一些。我能看到一个人身上连接的，名为“缘”的线。但是，看你，就像是被雾笼罩了一样。”

“然而，一个物种存在于世间，是不可能没有缘的牵连的。我和你的相见，不就是一根缘吗？”夜斗如此说道。

“你不是人类，也没有妖怪或者神明的味道，应该是什么，我看不到的物种吧。”

夜斗最终下了这么一个结论。

“总之，以后最好还是不要问别人这种问题了。暴露了你的无知和懵懂，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葉月微微张大眼眸，对夜斗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物种神秘什么的，游戏迟早会给出答案，或者永远不给出答案。葉月倒是有些意外，起初以为夜斗是个不着调，毛病多多的廉价神明，没有想到，刚刚看起来还挺有气势的。

还，很温柔。

……

好在，一路上的辛苦，还算是有回报的。

在夜斗踏入妖怪公寓之后，系统便跳出了［奇怪的住户·上］这个成就，奖励了20个灵力点。

这种20灵力点，葉月没有去分配它，暂时存了起来。

她还是希望，尽快找到一名厨师，然后升级她。

“没想到，你经营的会是一所妖怪公寓。”夜斗盘腿坐在庭院的廊下，吃着妖怪们送来的梨子，和葉月交谈道。

葉月倚靠在廊架的支柱上，像只慵懒的猫一样，晒着温暖的阳光，眯着黛色的眼眸。，懒懒地回应夜斗。

“唔，自然而然嘛。”

“这些小妖怪……”夜斗看着从缝隙里扑过来，在他身上嗅闻两口，又蹦蹦跳跳离开的煤球精。“他们应该没有支付房租的能力吧。”

“不哦，他们可是有支付房租的，公寓里烧水用的煤炭，药浴池里的药材，喝的茶叶，吃的水果，可都是他们上交来的房租。”葉月斜睨向某个便宜神。“他们和某个白吃白喝还白住的神明可不一样。”

“我只是还没有发挥出我的实力而已！”夜斗被葉月这么一激，直接蹦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把整个公寓打扫一遍！”

“是是～”

葉月含糊地应付着夜斗，垂眸享受游戏中难得的休闲时光。就算是休闲游戏，还是很肝啊。

然而，她接下来听到的，不是夜斗匆匆离开的脚步声，还是他迟疑地询问。

“葉月，你认识的孩子来找你了。她，好像有点不太妙。”

嗯？

葉月睁开眼睛，疑惑地寻着夜斗的视线看去。便看到，公寓的院门外，站着一个非常熟悉的，狼狈的小身影。

夏目玲子。

她笔直地站在院门外，没有走进一步，漂亮的眼眸中，是晦暗的光。乱糟糟的头发和衣服，白嫩的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那个痕迹，是被人类的大人打出来的。

玲子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没有呼唤葉月，也没有像往常一样，随性地走进公寓。

因为，她在滋生着秽，秽在滋生着妖魔。

就葉月所见，已经有一个拳头大的妖魔扒拉在她的身上，吸收着那些不好的气了。

“玲子？”

葉月想要过去，却被夜斗拦了一拦。

“小心点，有灵力的人滋生的妖魔，可能会更危险。”

葉月颔首，还是来到了院门外。

都不用使用刀剑，只一巴掌，玲子肩上的小妖魔，就被她拍了个干净。

不过，只解决妖魔，不解决源头，也是没用的。

“玲子，你怎么了？”葉月小心触摸她脸上的巴掌印，红红的，已经有了肿起的感觉。

“葉月，拜托，神隐我吧。”玲子抬起同样带有细小伤痕的手，攥住了葉月浴衣的衣摆。

一直在葉月面前展示自己坚强一面的孩子，第一次露出无依无靠的神色。她的头轻轻抵在葉月的腰上。

目前的状态，葉月感觉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拍拍她的脑袋，回道：“好吧，这次，就答应你吧。”

葉月这么应下，玲子反而露出了错愕的神色，身上肆意发散的秽也变淡了。

“真的？”

葉月点头，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了妖怪公寓。

穿过一间间屋子，来到距离她的套间最近的一个房间。

从黑球太郎的手中接过房间的钥匙，打开。

干净的榻榻米，白净的墙面。柔软舒适的棉被。窗户朝南，阳光正好。

葉月把开门的钥匙，放置于玲子的手中。

“呐，从现在开始，玲子就是被我神隐的人了，这里，也是你的家了。”

一手攥着浴衣的衣摆，一手握着属于自己的钥匙。玲子在葉月面前，第一次留下了眼泪。身上的秽，消失不见。

……

恢复正产过的玲子，被葉月交给了黑球太郎和黑球麦麦，让他们带玲子去好好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再处理一下身上的伤。因为公寓里没有药，葉月物尽其用，还让夜斗去市内跑了一趟。

夜斗的动作很快，不过回来的时候还是嘀嘀咕咕不停地在抱怨。

“真是的！没有神器的神明可是很脆弱的，你难道就不怕我会被城市里的妖魔给吃掉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夜斗还是很好地买回了药。

葉月查看买回来的这些药的使用说明，一个一个交代给黑球啾啾，让他带过去给太郎。

“因为，公寓里，只有作为神明的夜斗，你的脚程最快嘛。夜斗神实在是太厉害了。”

葉月如此夸赞式地敷衍夜斗，不过，夜斗很吃这一套，甚至翘起了自己的长鼻子。

应付过夜斗后，葉月派出去的煤炭球妖精也回来了。

黑煤炭球跳到葉月的肩膀上，对着她耳语自己探听回来的消息。

这么听下来，葉月面上的笑容都淡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夜斗喝了一口已经彻底凉掉的茶，不过他一直过的很糙，并不在意这些。

葉月听完煤球精的耳语，轻叹了一口气。

“玲子因为能看到妖怪，在普通人眼中，言语行为怪异。如果她还有血亲的家人在，去开导她还好，然而，因为变故，她现在在各种远亲之间被寄养。这孩子，以为我是神明，来拜托我神隐她。因为，被目前的寄养人欺负了。”

葉月简略叙说了玲子身上所发生的事。最近玲子的身上，积累了一笔，对小孩来说，算是巨款的钱。没错，就是从神社完成委托后，所拿到的钱。

正因为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身上却出现了这么一笔来历不明的钱，就遭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还有污蔑。

不良，偷钱。

尽管女主人的口袋里并没有少掉一分钱，她却依旧强词夺理说是玲子偷了她的钱。

大声的嚷嚷，让邻里都知道了这件事，不管玲子怎么去解释，是没人会相信，一个孩子，能自己赚到万元。

她可以被误解为奇怪的孩子，但是，偷窃，算是人格上的侮辱。

拼着受伤的危险赚来的钱没有了，还被污蔑成小偷，对玲子来说，积累的失望，愤怒，在一瞬间爆发。不过，就算如此，她也没有伤害人，而是带着想要逃避的心态，来到了这里。

请求葉月神隐她。

“那么，你要神隐她吗？”夜斗问到。“我可以帮忙哦。”

只要临时去找一个神器，就可以斩断玲子身上所有的缘，这便是神隐的方式之一。

“不用了。”葉月拒绝了夜斗的提议。

失望也好，愤怒也好，这只是玲子她人生中的一个体验，因为这些不好的，就要放弃去体验那些美好的，未免太可惜了。

“玲子她，只是想要一个属于她的归处。”

“我已经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