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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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有着出色的灵力，还在成长中的她，灵力却足以压制不难对付的中级妖怪。多亏了之前的日子里，妖怪对她的纠缠，让玲子被迫能够熟练地控制自己的灵力。

唯一有些缺憾的，大概就是没有一个趁手的武器吧。

不过，在处理一些小事件上，没有武器，光靠拳头，也无伤大雅。

在带着玲子体验了两天除妖师的生活后，玲子就表示可以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这些任务了。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她能够察觉到，葉月在迁就她的脚步。为了带她去熟悉这个流程，葉月甚至要把自己的任务拖到晚上再去完成。

虽然，玲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葉月一定要每天完成5个神社的委托任务不可。

在之后，玲子放学后，就会去做除妖的工作。因为年龄小，按照葉月的方式，正大光明上门，就算有神社的印信在，却还是有些信众依旧不相信她。所以，玲子也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工作模式，那就是仗着身形小，偷偷去解决妖怪邪魔。

如果，遇上了真的无法解决的任务，就会来到妖怪公寓，拜托葉月帮忙，当然，委托金会对半分，一如他们初次认识时那样。

游戏内的时间，过去了快半月。妖怪公寓渐渐有了声色。住进了近百只的妖怪，只差一点，就可以满足一百住户的成就了。其中，入住的妖怪里，还有5只中级的妖怪，达成了［中级中级·一］和［中级中级·二］的成就，获得的灵力点，加上签到获得的灵力点，统共12点。

12点灵力值，10点升级了黑球太郎，2点升级了还停留在0级的秋秋和咻咻。

升入2级的黑球太郎虽然没有增加新的技能，但是修缮的技能升级了，从修缮变更为了建造。整个球也膨胀到了葉月半腰那么高。

公寓的庭院内种上了一颗小小的樱花树，来自于葉月的签到奖励。

除妖师任务拿到的奖金，再加上签到的奖励金，葉月自己留了一部分，其余用来采购了一些必须品，比如说，公寓食堂中，已然不够了的桌椅。

在玲子也开始从稻荷神社接取任务后，葉月就放弃了低级任务，开始选择困难的事件任务。

如此，导致葉月每天都差点无法完成任务的cd，甚至有一次，被最后一个任务拖到了第二天。

也就是被任务拖累到第二天那次，葉月认识到了游戏中的第一个神明npc，夜斗。

……

在为了错开与玲子的任务选择方向，葉月开始了中级的事件任务。终于在一周后，也就是游戏的第14天，翻车了。

因为最后一个任务拖到了第二天，事件任务的cd被占了不说，她还要拖着疲累的身体，于黎明时分，去神社结算前一天的委托金。

就在爬上参道后，葉月见到了那个衣着狼狈的青年。

青年穿着一身旧旧的运动套装，好在还算合身，脖子上围着一条不知是汗巾还是围巾的布，因为背对着葉月，所以看不清他的容貌。

这个有些像是流浪汉的青年，正挽起衣袖，颇为认真地勺取手水池中的清水，浇在裸露的手臂上。

他的手臂上似乎受了什么伤，在朦胧的光线中，看着似乎有一大片的青黑色，不知道是淤青还是被烧伤。

只是听着青年压抑的呜咽声，想必手臂上的上很是难受。

但是，受伤的话，就这么用生水冲洗，反而容易感染啊。想到这个，葉月自然不会让他再这样用手水池的水继续清洗下去。

“你这么做，是会感染的，我带你去诊所包扎一下吧。”葉月走上前去，扣住了青年继续勺水的那只手。“而且，手水池的水，是用来给信众净口手的，你这样……”

葉月看那沿着青年的手臂，又落回手水池的清水，面上有些纠结。

等会儿还是让巫女把手水池的水换了吧，让来访的信众过口的话，那就不好了。

“你……看到我了？还抓住我了……”青年没有理会葉月所说，而是猛的扭过头去，紧紧地瞅着她。

“唔……能看到，是很正常的事情吧。”葉月感觉青年有些怪怪的，迟疑地松开手。

难道说，这是什么特殊的npc吗？

“怎么会……啊……原来，你不是人类啊。”紧盯着葉月的青年，察觉到了什么，说出了这句葉月听过三次的话。

“难道，你不是人类吗？”葉月询问出声，忍不住摩挲指尖残留的温度。

虽然妖怪也能模拟人的样子，却不会那么大胆地来到神社。模拟出来的样貌或者体温，也总有一点和正常人类不同的地方。

如果说，青年哪里让人觉得违和的话，那就是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了。

“我？”青年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昂头挺胸，异常自豪的模样。“我可是神明哦！”

“哦～”葉月很是给面子地在一旁给予掌声。

这让青年的鼻子，翘得更高了些，有些幼稚，不过，并不讨厌。

“那么，请问您是哪方神明呢？怎么会来到稻荷神的神社。”葉月有从神官那里了解过，自战国时期后，因为时代的改变，例如天照一系列，有着直系神血的神明，都没有办法再降临世间。

因此，只能通过神社发布任务，眷顾信众。

游走在世间的，基本是由后天的神明，这种神明，指的是由人的信念，而诞生，或由什么升华而来的神明。

所以，眼前这个浑身写着“破破烂烂”的神明，必然是个混得不怎么上道的后天神明。

果然，葉月问起这个问题，青年便撇过了视线，不过，嘴上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谎话。

“哦，我可是全能的夜斗神，在斩杀妖魔的途中，经过而已。”

全知的神，夜斗，抱歉，这两个名号，她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如果您再这样不配合的话，我可要把巫女和神官他们叫出来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和你说真话就是了。”

夜斗长叹了口气，挽起衣袖，给葉月看他手臂上那一块很是丑恶的黑灰色斑纹。

“在那之前，先让我处理一下这个吧。”

因为手水池的水一定是要换的，葉月也不在意他把剩下的给污染了。

在葉月的默许和注视下，夜斗把手水池的水继续浇在手臂上，让她惊讶的是，那附着在手臂上的斑纹，像是被什么净化了一般，化为黑灰色的秽，消散在了空气中。

“这是什么……”

“是安无。瘴气秽气生出的妖魔，会同化干净的灵魂，也会污染神明。污染达到一定程度的话，就连神明也会死。”

夜斗的脸上浮现一层一层的冷汗，这种除去污秽的感觉，必然不好受。

“既然会被感染的话，就不要出来啊。”葉月惊讶于，他口中神明的脆弱，又不懂，既然容易被感染，不死也会痛苦的话，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呢？

神明，都是这么皮的吗？

“关于这个……因为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夜斗说出了一个让葉月有些意外的回答。

在安无被净化后，夜斗也如他所保证的那样，同葉月说起自己会来稻荷神社的原因。

夜斗，他是由人类的意念而诞生的，临时的神明，一旦人类不再需要他，把他忘记的话，他就会消失。

因此，没有神社，没有可以庇护他的地方。一旦感染安无，只能用别的神社内的净水，净化身上的安无。

听他这么说完，葉月看着他的目光都变得异常同情了。

“没想到，在现世，神明竟然还不如妖怪来的安全自在吗？”

夜斗哈哈干笑了几声，对她摆了摆手。“也不是这样啦，有神器在手的话，我也是很厉害的哦，妖魔什么的，根本不会怕。”

“但是，你现在不是都逃到稻荷神社来了吗？”葉月一刀插在夜斗的玻璃心上。

“啊……是这样没错，因为我的神器，在两个月前辞职了，所以我才到处找神社藏身的。”夜斗低垂下脑袋。

这已经是他第几个辞职的神器了呢，汗手就活该被嫌弃吗？！

葉月看他一副颓丧青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毒舌，又补了一刀。

“明明，刚刚还敢自夸，是全能的神什么的。”

“因为我确实什么都能做啊！”夜斗高声反驳这口刀子。“只要给我五元，我就能帮你做任何事情！啊，不包括杀人什么的哦。”

啊，好廉价。

保有正常的三观，却很廉价的神。

“什么都能做吗……”葉月上下看了一眼夜斗。

说起来，她倒是想起了成就列表中，特殊又含糊的成就任务。

［他乡客·上：公寓内入住了一位奇怪的住客。］成就奖励，20点灵力值。

不知道，神明，对于妖怪公寓来说，算不算得上是奇怪的住客。

“既然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要不要到我的公寓来。”

虽然只是一种猜测，但并不妨碍葉月捡人回去凑人头。

“我的公寓有结界包围，轻易不会有妖魔什么的入侵进去，很安全。我估计你是没有钱支付租金的，不过，相对的，你需要在公寓内付出一份劳力。直到你找到新的神器，到时候，你想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怎么样？”

夜斗瞪大眼睛，蓝色的瞳孔像是被冬日的阳光照射过那样，闪着灿然的光。

“家务什么的，全都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