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啰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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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兄弟，你看我们无冤无仇，不如就这样算了。”

冲动过后，贼人被莫含章杀人的手法吓住了，这人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疯子。

为此他们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魁球死了就死了，他们还要活着，没必要为一个死人搭上自己的命。

“小兄弟，杀人好手艺，我们兄弟几个甘拜下风，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大家各退一步。”

萧伏玉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莫含章，他心里拿不定莫老狐狸到底在想什么，所以闭着嘴不说话，怕自己说错话，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化干戈为玉帛？当然可以。”

因为刚从昏迷中醒来，莫含章的嗓音里染着一丝倦意，她说话的语气极其缓慢，长长的语调后尾处上卷，像是美人的眉尾，微微翘起。

如果熟悉莫含章的人就知道，她根本不会放过任何得罪过她的人。

“光靠嘴说不行，你们得拿出诚意。”莫含章扫视众贼人，提醒道：“比如，现在就坦白，你们到底是何人？这里又是哪里？”

众贼人面面相觑，良久后终于有人松口，先活着才是关键，死了就什么都没有。

“我们是圣火莲教的人。”隐隐为首的贼人开口：“至于这里，我们...也不清楚在哪里，只知道这里很大，似乎还连着一条河。”

从他们的话中莫含章听出了两条信息，第一条他们的确是沿河作案，和她当初分析推测的路线基本吻合，另外一条信息，让她很迷茫。

圣火莲教？和他们在江上碰到的是同一个邪\\教？

莫含章心中疑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邪\\教？最开始的点状线索一条接着一条的连在一起，她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没有强烈的动机，支撑这个邪\\教作恶的原因成谜。

“船上剩下的人在哪里？”莫含章想起汤云凌和姚不济。

姚不济武功高强不需要她担心，汤云凌只会耍嘴皮子，也不知这二人又落到何处。

“应该...已经顺水进到二殿中。”其中一贼人指着积水潭深处连着的地下暗河，他所说的二殿应该就在这片黑暗之后。

“那还啰嗦什么，既然要拿出诚意，还不快带我们进去！”萧伏玉心性单纯，听到莫含章的话立马想起前些日子刚结识的汤兄和超级厉害的姚壮士。

和他们在一起，他觉得很开心，所以下意识的想要保护他们。

那贼人面露苦色，十分纠结：“我们只是圣火莲教的小喽啰，二殿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您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他们是级别比较低的教众，没资格上二殿，那里是教中有点脸面的核心人员把守的地方，他们去等于送死。

圣火莲教教规森严，私自违背教规只有死路一条，相比之下莫含章的威胁与圣火莲教的教规比起来，就是现在死和一会儿死的区别。

换做往常，在这群人支吾不定时，莫含章绝对会二话不说，直接送他们见阎王，但她今日硬是忍住了，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也不是曾今的自己。

这具身体太弱，和人拼命全靠的是武技，但凡遇到真正厉害的人，她接不了几招。

【宿主，你要冷静，不能把你以往的经验代入啊！】系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莫含章太阳穴隐动【聒噪，我什么时候不冷静？】

她只是觉得麻烦，有些时候多说就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不如让这些人闭嘴来的快。

众贼人眼见莫含章的脸色变了又变，他们心中的惶恐又加一层。

“其实...魁球大哥...是二殿的人。”贼人中传出微弱的声音：“他身上有二殿的信物，是块长条状的木牌。”

闻言，莫含章伸脚将人拨正反转，露出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她半蹲下身，上手去摸死人身上的东西，很快就在衣襟的右侧摸出一枚长条状形似竹简的东西。

这枚长条状信物十分奇特，上面用朱砂印拓着一朵鲜红色的血莲，不用说，她都能猜到这是圣火莲教的图腾。

“拿着这东西就能顺利进到那个什么二殿？”萧伏玉想当然的问。

贼人表情抽搐，要是真拿着这东西能顺利进到二殿，还要二殿的人干什么？

“恐怕有点困难，认识魁球的人...比较多。”那人语气委婉，示意莫含章将信物翻个，长条状木条背面用刀刻着魁球的大名。

想来是对照身份用的。

“无妨。”莫含章顺手将信物揣进怀里，弯腰解下挂在魁球身上的配刀。

“莫...先生，我们要去二殿？”萧伏玉歪着脑袋问，他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但不跟着莫老狐狸，靠他自己肯定走不出去。

没办法，呜呜，他就是这么废。

莫含章回刀曲肘挎刀于腰上，顺口说出系统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来都来了，殿下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说的也是，来都来了，不进去一探究竟，萧伏玉觉得自己肯定会抓心挠肺的想知道答案。

莫含章仗着自己多年做事的经验，对这种邪\\教组织没有任何惧怕之心，但她的决定让那群圣火莲教底层的教众面露难色。

他们还不想死吧！

“你过来。”莫含章拔刀微指：“不用看别人，就你。”

身穿单褂子体型略壮的贼人被指了个正着，他只不过是打了个哈欠，怎么就被盯上了？

“快去。”旁边的人催着他上前，刚才莫含章的手段已经完全将他们震慑住，这些人打从心底里惧怕她，所以不敢再忽视莫含章说的每一句话。

身形略显壮硕的贼人动作扭捏，表情苦闷，衬的莫含章像可怕的洪水猛兽。

“大...大侠。”按照江湖规矩，称呼比自己厉害的人为大侠，那贼人一声大侠喊出了江湖对决生死局的悲壮感。

他觉得悲壮的事情在莫含章看来就是故作扭捏，十分油腻，她嫌弃的避开，让出半个身子：“还不带路。”

“去...去哪里？”那贼人分明知道莫含章要去哪里，却刻意回避问题。

“你说去哪里？”莫含章嘴角上弯，双眼微眯，压迫感十足。

“据说二...二殿，顺水向里，路过地狱之门，很快就能到达。”语气越往后越弱，他根本没有去过，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说的东西。

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不过，眼下情况，如果他不说，这位也不会放过他，那贼人想了又想，咬咬牙指着石钟乳下深不见底的积水潭：“从这里潜进去，就会到达潭水的另一面，在那里会有通往二殿的渡船。”

望着那潭水漆黑如墨的水，不用下水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凉意，莫含章视线轻扫，环顾众贼人。

她不说话，这群人也不敢说话，所有人心中想的都是，这疯子该不会是想让他们先下去？

“天呐！”萧伏玉摸到寒潭边，伸手在水里搅和了两下，冰凉刺骨的水像刀子一样扎在手上，他才不要下水。

经历过两次被迫落水的萧伏玉，对水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比如他蹲在水边就会出现一种幻觉，总感觉自己背后有一双手，那双手会随时将他推入深潭之中。

“我就不下去了。”萧伏玉嘿嘿一笑，笑的十分傻气，眼睛眉毛挤在一起过分的好笑。

【哈哈哈，你快看，荣王，傻里傻气的。】系统随时关注着莫含章的任务对象荣王，一有风吹草动，它比莫含章还要兴奋。

从最开始剧情先入为主到她对萧伏玉性格估测失误再到如今彻底认识到萧伏玉这个人是什么样子后，莫含章觉得她的心态越发平和起来。

毕竟，换做以前的她绝不会多看一眼像萧伏玉这样的人。

那些败在她手下的人都知道，莫含章这个人对所有人都是一幅面孔，和她相处你不会觉得尴尬，但想要建立某种稳定的关系时，就会发现她的冷漠是刻在骨子里的。

披上光风霁月的伪装，她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里不安全，我们进去之后可能还会有人进来，进来一个人还是一群人很难说。”莫含章将萧伏玉的表情看在眼里：“如果殿下能自己出去，也可以不和我们一起。”

她知道萧伏玉心里害怕，所以故意这么说的。

“咳咳咳，要本王陪你们也不是不可以。”萧伏玉拉不下脸，企图转移其他人的视线：“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水！”

他大声为自己壮胆，佯装出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甚至伸脚连踹几个贼人的屁股以表示自己是绝对不会认怂的。

莫含章好笑的看着萧伏玉，她是真心觉得有意思，很少有人把伪装写在脸上，装作无事发生。

挨了踹的贼人，哎呦哎呦的夸张的叫了两声，可就是不下水。

莫含章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吓的在场贼人面面相觑，不敢吭声，在极具压力的眼神下，有几个顶不住，脱了衣服咬牙跳下寒潭。

冰凉刺骨的潭水，配上众人面如死灰的表情，系统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魔性了！

莫含章真的好像各种小说话本里专作坏事的超级大反派。

而她身边真正的大反派荣王则像一朵娇弱的‘小白花’，眨巴着大眼睛，就差将‘我是菜狗’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