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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奕在极致的喜悦中与自己和解。
也与她和解。
他占有欲是可怕的。过去发生过什么他无法左右,若她不是完璧他都可原宥,可遇到他以后的他就要全部掌握,不许她有丁点保留。
明知她和楚渊没什么,楚渊也不可能展露心思与她剖白,每每听她提到他,仍觉得刺耳。
他甚至连她和她亲哥哥陆玄安相处太亲近也不能容,无数的眼睛耳朵安在她身边,连她和哥哥握了多久的手也要知道,不许一点点僭越。
瑗宛头回知道还有更难捱的,他自她背后来犯,忍不住摆动哭求。
夏奕不知从哪拿来一本册子,翻开来摊开在她眼前,命她看。
“哭什么,不是都在房里学过的?这辟火图虽然老旧些,不如宫里的新鲜,倒也可,这方儿你没研习?觉着可受用?”
她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法说,贴在金丝楠木书案上泪眼朦胧的喊“王爷”。图册他什么时候发现,又是什么时候拿走的?还刚好翻开一样的举止,叫她难堪得不敢看。
她心里有些怪赵嬷嬷,非拿这个出来,她只看了两眼,给夏奕发觉了,还以为她见天儿拿着研究……
没脸见人了。
夏奕戏弄她,将她翻过来捏住下巴瞧她,呼吸近在咫尺,让她更难堪羞涩,脸颊发烫。
额头上都是汗,她明明没出什么力,光是承忍着就够疲倦,自鸣钟滴答滴答,竟是有半个多时辰了,她只一味逃避夏奕的眼睛。
他恶劣得狠,衔着她耳尖问她喜欢哪个样儿。
瑗宛捂脸不说,他越发动的残忍。
她头昏脑涨,眼看要晕过去。还啜泣着,求他,“王爷容我缓缓……”
他正箭在弦上,如何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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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泉领着人抬热水进来,陆姑娘在内室帐子里,外间儿书桌前后一片狼藉。
书架子也撞歪了,书桌更是早挪了地儿,书册折子落一地,李泉服侍夏奕更衣,瞥见书桌腿压着一本画册,正上头一页一男一女……他不敢多瞧,伺候夏奕重新敷药换纱布。
里头姑娘闭了一阵气,头昏昏的,她伤过额角,本就容易眩晕,被整治得要死要活,更是受不住。还是赵嬷嬷知道,事前偷偷叫宫人备着醒神的药,一小盅喂下去,再歇一会儿,脑海才算清明。
李泉余光瞥见姑娘被宫人扶着绕到屏风后泡浴,他虽是净身的算不得男人,但上回他扶了姑娘一把王爷的脸色就不大好,那几天总觉着王爷瞧他的手臂,手肘子凉凉的觉着上下臂要分家,此番更不敢乱瞧乱看。
屏风后姑娘醒过来,抱膝缩在水里想到适才被逼着说的那些话被强迫做的那些样子,忍不住眼泪又朝外涌。
她便是答应了要拿自己换哥哥的消息,可毕竟是大家闺秀,自小受的是贞烈那一套教育,且本就面皮儿薄,容易害羞,年纪又小,不想撞上个夏奕这种不知疼人还霸道的,脸皮儿天天给他揭得一点不剩。
夏奕听见屏风后姑娘奶猫似的呜咽,他冷冷横李泉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乖觉带着宫人退出去。
夏奕已经穿戴整齐,月白直,墨发束起。他推开屏风,将水里缩着的人提起来。
“内闱承-欢,谁不是如此,知你细弱,待多来几百遭,也便好了。”
他掩不住眼底的窃笑,冰山一样的人,灯下也有促狭的戏意。他瞧女孩儿沁过水的肌肤,真似镀了荧光的美玉。
她无力地偎着他,委屈但乖巧。想到他说的几百遭,平白打个寒噤。
他环住她吻她唇,流连忘返。
他待她,不自知的温柔。瑗宛亦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爱哭的,她又赧然又委屈。
夏奕低声细语,“还疼?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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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菱花窗透进来,夏天的尾巴上,天气仍是闷热。
后堂那温泉水至今没浸过,这种天气只得用凉水晒温了泡着,才觉着清凉些。
瑗宛已经在水里好一阵,赵嬷嬷进来催促:“……底子本来就虚,受不得寒,不可贪凉,赶紧起来……喝盏山楂茶去去火就是了……”
瑗宛扶着彩屏的手从浴桶出来,一尘不染的巾布裹着纤细的身,就看见下摆几点嫣红,彩屏算日子,“姑娘信期提早了三日。”
赵嬷嬷忙不迭拿衣裳给她披着,“月信来了,更不可再浸冷水浴了,晚间要洗漱,就在后堂温泉池,姑娘年轻不保养,以后生养困难,坐下病根儿受累一辈子……”
瑗宛红着脸瞧彩屏拿了适才的布巾去换,心里有点踌躇,最初那晚染了梅花的垫巾不知在哪儿,若是嫁个寻常人,元帕要给婆母跟嬷嬷们验看,以表清白。
她是嫁不得人了,但也不算污了,走到今天一切都是清醒之下换得,她并不后悔。
夏奕身份贵重,是个极俊的男人,她委身他,除了在他跟前有点儿难堪,实则是不枉的。
他也大方,修的院子这样奢华,锦衣玉食供着,按交易关系算起来,他付出的更多些。
云雨纠缠,彼此都出了本钱……
在赵嬷嬷盯视下喝了碗红枣燕窝汤,用帕子抿着唇,唇内细小的伤口微微刺痛。
她就想到自己受的这几回,他可真蛮横……
赵嬷嬷好像看穿她,低声凑在跟前相劝,“姑娘,您如今月信在,不能叫王爷近身了,……您年纪还轻,昨晚没睡俩时辰,……再这么身子亏空了,寿数要害短……王爷壮气贪欢不知疲倦的岁数,您还没长开,这么吃不消……”
过去她不依从,赵嬷嬷劝她顺着夏奕。如今她跟夏奕一起了,赵嬷嬷又怕她被夏奕作弄坏了,怎么都忧心。她虽知赵嬷嬷是好意,但她才知事,自己都羞的不敢想,怎么光明正大跟人讨论?
她顾左右而言他,“回头给哥哥去信,问问嫂子如何了,再有那个孙三,着人看住了,再见他纠缠嫂子,给我狠狠打。”
哥哥说嫂子只是心软,对自个儿头一个男人狠不下心,受他勒索,只得给他钱。哥哥要自己处理孙三,瑗宛面上应承说不管,实则不放心,一直叫人盯着。
赵嬷嬷对大少爷也一般心疼,她被瑗宛一打岔,就忘了再劝她,立时去备些京中果子点心,打发人送信顺道带东西过去。
瑗宛在屋中歇着,前院来了人。说户部侍郎庄伯引大人的千金着人来递拜帖,想要寻个合适的时候来给陆夫人行个礼。
瑗宛得信吓了一跳,她跟夏奕没名没分,说难听点叫苟且,“夫人”这称呼都是大伙儿实在没法称呼她才喊的,竟还有人真当她是个人物要拜山头?
若是旁人来,瑗宛必不见了,她迟早要走,不会真把自己当夏奕后院。可来人是庄伯引闺女,是庄季轩的侄女儿,庄晴雪的堂姐。
锦城的人和物在她心里仿佛已是上辈子的事,她也想知道自己走后诸人是什么境况,想了想就应承下来,暂定三日后见客。
当晚她去书房夏奕透了口风,“上回因为郑敏的事,庄季轩不是被王爷处置了吗?他哥哥庄伯引在京城没有受牵连?庄姑娘要见我,不会是想走我的路子向王爷求情?”
她倒清醒,知道来人不是冲着她,不过想讨好夏奕。
夏奕朝她勾勾指头,瑗宛脸一红,上前去偎在他身上,手抚着他衣襟,小声得不能更小声,“我来那个……不方便……”
夏奕怔了怔,旋即才明白那个是什么。
女人真奇妙,跟男人完全不一样的构造。
“你想见便见见,身边留着人。”他说得一本正经,手上却不消停,瑗宛给他捏的直喘。他带着她的手到弦上,“她姿态若好看,给她个笑脸。若对你不敬,大耳刮子扇她。”
他一面说,一面按着她的手滑动,“别自个儿上手扇,教引嬷嬷们惯会调理宫婢,打人都是好手。”他叹一声,长长低低的,“你这手这样细,这么软,除了弹琴吃饭、伺候我,再什么都别干了……”
他说情话不正经,荤得没法听。
瑗宛有时会恍惚,自己好像已经嫁了人,和丈夫蜜里调油。这么凝望他染上欲-念的脸,深邃迷人,略显粉红的耳朵尖。这样看他,是精致到梦幻的一个人。男人少有这样俊还这样英气,他唇真薄,听人说,薄唇的男人能说会道,也薄情。他倒话少,薄情不薄情,怕她也没机会知道了。
好像和他已经很熟悉,在一起了八百年一般。
有时又陌生,昨晚仰头看见他稍嫌狰狞可怖的表情,心里又怕得紧。短短几回见面,她折在他手里,逃不出他手掌心。
她很矛盾,懵懂无知的矛盾。
此刻的她太年轻,也没什么时间沉下来去想。
一如夏奕,他赞她美貌无双,喜欢她倾国颜色,流连有她的每一瞬,生出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失智念头。他也不懂这种情愫是什么,只知自己想留着她,还没有厌倦。
夏奕怕失控,草草鸣金收兵。抽屉里有丝帕,细细替她擦手,将她鬓边的零星拂去。
瑗宛羞了一会儿,也习惯了他的不正经。她蹙眉遐思,想象他适才说得叫她打人的样子,“我真欺负了户部侍郎的千金,只怕京城贵胄圈不容我。我什么出身,哪能跟人比。”
夏奕捏她下巴,不赞同,“你什么出身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如今是我夏奕的女人。别说打人,你就是捅破了天也有我给你兜着,你别没出息作那委屈样,给我挺直腰板抖起威风,别丢我的人。”
他说完一笑,“说起来,我每每喊‘你’,你可有小名儿么。”
瑗宛别过头不瞧他,偷偷脸红,“没有,别喊我名儿,我不想应……”
她都能想到他要干什么,以后床笫间他说不准要一声声喊她叫她应。
夏奕抽掉她束发的步摇,让她满头青丝披落下来。
他勾住她下巴,低声说:“你不说,我就给你取一个。叫你花脸猫如何?每回哭的猫儿似的……”
她捂住他嘴不许他说,“才不要……”
他唇齿轻启,衔住她的手掌,她触电似的松开,来不及躲,他顺着她指尖一路吻上去,噙住唇瓣儿,许久许久,吁吁的喘。
夏奕咬牙平息了一会儿,“你说说你,是不是妖精……”
瑗宛额头贴在他肩窝,心里突然酸酸的难过。这日子过得,好像他们当真是一对儿似的,说着情话,亲密无间的搂着,可她是要走的,难道真留下当他一个不起眼的妾吗?
她是好人家的闺女,父亲也是官,哥哥还活着,她有家了,不能给家里给自己蒙羞。
她有廉耻,也有尊严的。
“王爷叫什么……”她喊他王爷,淮阳王夏奕,如今是摄政王,除了他将来的妻子,这世上没人能喊他的名字了。她也不是要喊,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更多,想了解他更多。
“从前我在宫里,你能想象么,一个被父亲疑心血统的孩子,郑敏光明正大跟人提及我,口口声声说‘小杂种’。”他眸子微眯,甚少提自己的事,不知为何她问了,就想和她说一说。可能是心事藏太久太沉重太疲倦,她温柔顺从,两人这般缠绵缱绻,好像不是不能说。“宗谱上随意为我落了名,在御赐的如意上取个‘意’字,秉笔算好心,问是不是写作‘奕’才好。这名字我还不稀罕,母亲唤我子穆,蕴藏了诸多美好寓意在其间。母亲去了,没人再唤我这个名。”
他的手拨开她左颊畔的青丝,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你不问起,连我自己都快忘了,世上除了你,再没第二个人知……”
他说得寻常,她却一下子眸中酸涩,他们什么关系?她利用他利用得彻底。听不得他这样待她不同,不应该不同,她终是要走的。
心里好像有一个很软很软的门被轻轻触动,一下子就敞开了。
瑗宛主动亲了亲他的唇,“您放心,我不与旁人说。”
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的秘密,这份心情,好奇怪……
他要的不是这个,扣住她后颈纠正,“唤来听听……”
瑗宛顿了下。她抿唇沉默,眼底没来由湿润。
半晌,她轻轻启开唇瓣儿,说:“子穆……”
夏奕像个被冰动住的人,坚硬的外壳被这一声呼唤融化,然后火热起来不可收拾。
他将她箍紧,起身按在桌案上。发狂的亲吻。
他的气息太浓烈,太强势。
他咬着牙关在她耳畔质问:“什么时候信期才完,我一天都不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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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有一片芭蕉,是骄阳下乘凉的好去处。
庄怀雪在芭蕉丛前候着,等这王府里没名没分却不可小觑的“夫人”传见。
昨晚闹得太晚,温泉池浸浴,夏奕不管不顾闯进来……
瑗宛醒的晚,哪哪都酸。
迅速梳洗了赶紧请客人进来。
庄怀雪走入,行下位礼,“臣女拜见夫人,早就想上门拜会,怕夫人不肯赏面,前日原没抱希望,以为夫人会把拜帖给打回来,没想到您这样慈和。”
她偷偷打量瑗宛,见一个姑娘被拥着坐在榻上,身量小巧,年纪应该比她还小呢。穿着大红绉纱褙子,云锦雪青裙子。妆扮得素净,小脸白嫩的没一点瑕疵,只是衣裳颜色艳,论理,一个没名分的姬妾其实没资格穿大红的。
可摄政王新上位,人人摸不清他脾气喜好,选妃选到一半叫停,没人知道他怎么想的。偏叫这女人拔了头筹,成了王府里真正意义上头一个女人。
瑗宛缓声说不必多理,彩屏搬来张凳子,请姑娘看座。
论身份,庄怀雪父亲是二品大员,瑗宛父亲活着时不过是从五品,俩人若在旁的地方见着,应是瑗宛给庄怀雪行礼。
不过眼前俩人父亲是什么官职不重要,沾上了摄政王的光,仗着的就是摄政王的势。
寒暄几句,庄怀雪露个尴尬的笑来,“不瞒夫人,早前我三叔家堂妹来信,说结识了个才貌双绝的姑娘,也姓陆,舅父是锦城王仁海大人。听说您也姓陆,也是这样貌美,臣女斗胆,请问姑娘跟那位陆姑娘……”
瑗宛本是假死,托借二房的名头做了假身份。如今夏奕大权在握,郑敏和梁王都已伏诛,她几乎再也不用怕谁对她不利,哥哥也找回来了,王家人如今做不得她的主,身份一事,也便不必遮掩。
瑗宛噙着笑不吭声,只让庄姑娘喝茶。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说透。
庄怀雪堆笑道:“我们庄家跟夫人当真缘分不浅。”
瑗宛也就大大方方问起锦城的事,“算起来,庄五姑娘跟王三公子该成婚了吧?”
庄怀雪叹了口气:“不瞒夫人,原是两家都有意,许还是缘分没到吧,王大人获罪入狱,出来就落下病根,锦城高官全部降三级,我三叔在那边左右为难,我父亲还去信训斥了一顿,不许三叔借家里的名头乱来……”她说得倒诚恳,知道骗不了瑗宛,“这婚事只怕不成了,好在两家只是大人口头达成协议,并没真开始议亲,堂妹跟公子也都不知底细,我已写信给堂妹邀她上京散心,恰好夫人也是旧识,届时若肯赏光,一道来鄙宅玩两日。”
她既知道瑗宛的身份,自然也知道瑗宛和弼时定过亲,今日来说的这些话,句句详实真挚,还摘出庄晴雪,示意她跟弼时没私情。瑗宛瞧她意思,似是投诚。
只是不知道,她攀住自己能做什么,难不成叫她吹枕头风左右夏奕的决策吗?
夜里夏奕听瑗宛说起今天的事,就一脸讳莫如深。
瑗宛手被他握着,坐在他膝头一本正经,“王爷在锦城遇刺,险象环生,是在庄季轩宅子里出的事,他怎么能不担责?王爷罚官罚俸,都是常情。没把庄伯引户部侍郎的位置卸下来,都算王爷大度能容了。他们有什么委屈的,还要钻营到王爷后院来求情?”
夏奕抚着她秀发,嗤笑:“还有一样你不知。”
他端详着她面容,“庄伯引的女儿,也就是今日来拜见你的这位,在王府四夫人人选当中。”
瑗宛怔了怔,想到庄怀雪那张脸,虽不及她堂妹庄晴雪绝色,可也是个极美貌的姑娘。
她不由想到夏奕和这姑娘在一起的样子,突然觉得他膝头像是生了刺,让她难受得再也坐不住。
她要起身退开,夏奕将她腰窝按着不放,他脸上带着刺目的笑,还试图来解她襟带,瑗宛死死扭着衣裳,不叫他褪。
她不想,不要。
夏奕眯着眼,唇齿揪扯樱桃。
抬眼见瑗宛眼底蕴着水光,强忍着不肯落泪。夏奕陡然意识到,是自己方才那句话才叫她从温柔小意变成这冷冰冰的样子。
他嘴角勾起,忍不住笑,“你醋了,宛儿?”
他的声音,磁性,低沉,温柔的时候,音调婉转间,都是浓浓化不开的欲。
他用这样的嗓音唤她的名字。
她不告诉他乳名,他取她名字最后一个字,加以暧昧的口吻轻唤。
这是他头一回唤她的名。
她的名字印刻在他记忆中,她不再是个模糊的女人,而是在他心目中有了分量,不同于旁人的人了。
瑗宛抬手遮住快忍不住的泪,闷闷地说:“我才没有,我怎么会?王爷立妃,册夫人,一正二侧四夫人、八妾十二姬,四司二十八御女,待都置齐了,王爷这身力气才有去处使,也不必只拿我一个没命的欺……”
夏奕满意她的反应,还说没醋,把他后院该有那些位置都摸清了。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情愫朝外涌,像是甜甜的蜜,像是甘醇的雨。
他俯身亲她,亲她遮眼的手腕,亲她落泪的眼睑,亲她落到鬓边的泪花。
“傻孩子。”他声音那么暗哑,那么低醇,听在耳畔酥麻麻的,“你知道她这是走路子,想做我的女人。你哪里用这么麻烦,我光是想着你,就已经……”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王爷会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后面的存稿好希望你们能早点看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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