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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也曾有一段温馨的日子的,那时他每天下朝回来,换了衣裳就去她住的听风轩坐一会儿;有时跟幕僚们议事议得太晚了,命小厨房备些小菜端到书房,他也喜欢喊她过来陪着用一点。抑或是他在宫里出不来,把她召进去忙里偷闲时一块儿在御花园逛逛,她总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可爱,如今却是恍如隔世一般,像是上辈子那样久远了。

窗外风声呜咽,像谁在痛哭。瑗宛不知如何答话,她想说她这不是闹脾气,也不是为了谋什么好处,她只是觉得他们不合适,她过不了后宫里争奇斗艳的生活,她根基也太浅,等到了色衰爱驰那一天,她又要被成为被全世界抛弃的那个。

她经历过,独自在狼窝中求存的日子,太艰难了。她经历过,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眼睁睁看着她被人随意处置却什么都没做过。她经历过孤立无援生命便如草芥般攥在旁人手里,她害怕的太多,而她又不想开口去求他承诺什么。

夏奕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声音越发轻柔,“我曾对你说过,我对你是喜欢的,你走后这一年多,我的生命缺失了很重要的一块,我越发觉得,自己对你其实不仅仅是喜欢,我想,我是爱你的。你走后我想了很多,一直以来,我太过于一厢情愿,以为你没选择只有跟了我,我没问过,你愿不愿意。你会离开,大抵是不愿的吧。”

他苦涩的笑着,瑗宛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定定的回望着他,他很羞耻,在一个女人面前说这样乞求的话。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他才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我这个人,特别好脸面,我故意对你凶,说那些难听话,其实说完,我比谁都后悔。刚才我见你眼神冷下去了,那一瞬间我真的慌。宛儿,给我一次机会,咱们再试试如何?我不会强迫于你,会试着好好的待你,尊重你,等你真正放下心防对我说愿意。”

他手掌遮住的那双眼睛,慢慢的落下泪来。

他是天子,是皇帝,是这九州四海最尊贵的人。他要什么都容易,但他愿意为她卑躬屈膝到这个地步,可怜兮兮的求她回心转意。

她也有虚荣心,这份厚重的爱意无疑是动人的。

但她确实不是为了闹别扭,不是为了让他低头,她怕得太多了,没办法说服自己。

她不言语,闭紧眼睛躲在他掌心后面哭泣。

太多太多的情绪,没法对人言,没人懂她的不安,只会觉得是她太矫情。这辈子她遇到过的一切都并不美好,是个从生下来起就被母亲嫌弃的人,她在对自己的怀疑和对别人的不信任中长大,她生来就被赋予了沉重的枷锁。

夏奕掌心被沾湿了一片,他缓缓移开手掌,伸指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先前在外头,当着那些侍卫的面他还能端持住身份说那些重话,此刻他已经完完全全被剥除掉身份的包裹,他只是个,深爱着陆瑗宛的男人。

“我在此待不久,也就三天……你若慈悲,三天内给我答复。”夏奕忍不住,又在她唇上亲了亲,“宛儿,过往的一切不堪回首便不必再回首了,你只需记得我爱你,我深爱你……”

庭院中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又是年关了,距离瑗宛被月妍推下假山,已经足足过了两年。她长大了,不再过往那个渴求温暖的孩子。她如今自己过得也很好,和哥哥在一处,生活亦富足。何苦,何苦远远奔波入京城,为一个男人虚无缥缈的承诺将自己关在那深红色宫墙中一辈子。

春柳推门进来,手里端着药,立在厅前踯躅道:“姑娘真要喝这个吗?”

瑗宛刚绞干头发,浓密的长发乌沉沉披在肩头,她抬了抬手,“拿过来吧。”

与此同时,李泉躬身在屋前听古侍卫向夏奕回报瑗宛的事,“……跟方大夫要了避子汤,觉得应该跟皇上说下……”

“行了,”夏奕背身立在窗前,似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古侍卫没想到夏奕的态度这么温和,他千里迢迢找到陇西来,不就是想把陆姑娘接进宫伴驾吗?陆姑娘一回去就迫不及待地喝避子汤,这明显是不想再有瓜葛的意思,皇上热脸贴了冷…那啥,难道他不生气吗?

但夏奕不多言,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抱拳告退出来,行至门边又被夏奕叫住。

“以后她的事,紧要的你就帮帮手,院子那边,不要盯着了。”

古侍卫怔了下,怎么觉得皇上和姑娘两人之间有问题啊?一点都不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旧情人,倒像是即将要离异的一对怨偶。

次日一早瑗宛刚开铺,夏奕就来了。他不多言,坐在角落里冷眼瞧她算账迎客,倒是李泉热情的让人受不了,在店子里忙前忙后生怕把瑗宛累着,还给她打眼色,示意她别光顾着生意也要理一理皇上才是啊。那可是皇上。

瑗宛气结,转头回看夏奕,后者正支颐靠在桌上,目光落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瑗宛被他瞧得发毛,他昨晚还伏低做小哄她,承诺那些让人很难不动容的事,今天木木的像是傻了,就一直这么在旁盯着她。

瑗宛叹了口气,转回身来到他面前,“您这是……”

夏奕握住她的手,含笑道:“我想陪陪你,瞧瞧你的生活是怎么过的。”

瑗宛低声道:“可您这么直挺挺的坐在这,一有人跟我说话您就沉着脸,把我店客都吓跑了,您看看这么会子了,那些客人谁敢进来?”

夏奕略沉思了一会儿,“眼看正午了,要不闭店吧,我就这两天……”

他目露希冀,那双耀眼的黑瞳像闪烁的宝石。

她一时有点儿接受不了在她面前不住示弱的夏奕了。

她以为他什么时候都是强大霸道的,哪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在人前装可怜。

瑗宛泄气的应了,吩咐春柳看好店门,陪夏奕在酒楼雅间里吃饭。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旁边一个服侍的也不要,包厢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夏奕垂着眼,不是夹菜堆在瑗宛的碟子里,她有些哭笑不得,知道今天这一切就是他昨天说的“努力”,努力而笨拙的陪着她,用夹菜的方式示好。他应该是从来没有这样讨好过女人,所以做出的事都格外生疏可笑。

瑗宛心也是软的,她知道他在尽力,而她却一味的躲清静,只想逃避。

她忍不住也替他夹菜,你来我往堆得对方的碗里小山似的,可是两个人谁都没胃口,又极有默契的沉默着。

下午的时光在街头消磨,她说要拖他带土产回去,就当真开始采买当地的土产,他好脾气的在后跟着,甚至拒绝李泉的殷勤自己亲手替她将东西抱上车。

天色暗下来,他包了戏园子带她一块儿去听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是什么两人都不清楚,在热茶氤氲的水雾中他们隔座相望。

一整天了,这样在一起一天了,他事事顺着她,按照她平素的样子过烟火气十足的日子,可她心里并不好受。这不是他该过的日子,替人搬搬抬抬、跟着女人逛市集、在不大干净的戏楼里听不出名的小旦常长生殿,这一切都和他根本沾不上边。

瑗宛受不了了,她叫停了台上的表演。

偌大戏园子,前头座位全是空的,不用想外头必然把守着穿便服的侍卫,他这个身份,根本不该也不能再这样任意妄为。

“够了。”她站起来,两手撑在桌面上,“我知道您在为我忍,试着讨我欢心,我知道你的心意是真的,我很感激,其实也很高兴,因为我也不是没有心,你毕竟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男人。”

“可是……可是你知道眼前这样的岁月静好都是假的,你终究要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你的生活是我没法适应的。我没那个野心,也没那个能力,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向往宫墙里那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我比起做一个男人的附庸,更希望我首先是我自己。我不想跪拜自己的丈夫,并碍于身份终生不能与他平起平坐,更不想眼睁睁看着他身边坐着别的女人并对我诸般要求。我出身不高,贞洁没了,名声也坏了,但我不会霸着男人不放,我自己活得也很好。您为我做的我都看在眼里了,可我明知你是在俯就我,我怎么能假装看不见的去笑着接受?我甚至……连该怎么称呼你都不知道,皇上,陛下,还是万岁爷?”

“子暮。”他垂着头道。

瑗宛怔了下,偏过头问他,“什么?”

他站起身,朝她走过去,“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这个名字只有你可以唤。喊我子暮就好了啊,你要什么,想怎么生活,你直说就好,没什么我不能满足的。”

瑗宛摇着头道:“不,不是,您没懂。不是我不满足,是我跟您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我只是个不思进取得过且过的女人,我没那些野心抱负,也不必为家族挣得什么荣光,我现在过得富足和乐,这对我来说就够了。”

夏奕按住她肩膀,不叫她往后退,他轻轻摇晃着她,“看着我,你看着我。我知道,你没有想要谋得什么,我也不曾给予过你什么。你不要为了别人来迁就,不需要为了任何缘由讨好我,瑗宛,我和你在一起,能是为了求什么呢?单单就为了我喜欢你,你心里也有我,不行吗?”

瑗宛抬眼望着他,望着他深邃的眼睛,听他一字一句道:“除了权势地位,除了荣宠利益,难道没有别的值得冒险值得尝试吗?感情,我们之间的感情,不重要吗?瑗宛,我从没问过,以前是不敢问,后来是没机会,如今……话已至此,我也大约知道会有什么答案,但我还是想听你说,你……喜欢我、爱我吗?”

“不必想我是什么身份,不必想我来自何处将有什么样的人生,只作为一个普通男人,你,陆瑗宛,爱我吗?”

………………

瑗宛这一生头次听到人家说“爱”这个字,是五岁那年,父母吵架的时候。父亲受不了母亲的癫狂,死死扣住她的肩膀问她“除了那个走失的孩子,这个家还有旁的值得你珍惜的吗?我们之间是不是过不下去了?我们这个家是不是就要散了?”

母亲赌气说:“我心里早就没你了,什么都没有,只有我那个可怜的孩子,陆子昂,我不爱你了,我对你没有感情,对这个家没有感情,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找到我的孩子……”

她那时还懵懂,没法理解父母话中的含义。后来她大了,外祖母临终替她订了婚事,表哥弼时在某个午后来珩凝苑找她,说今后他会好好护着她,疼她爱她一辈子。他在树荫下俯身过来,想亲亲她的鬓角,她慌得避开,弼时也惊醒过来不再敢胡闹了,后来他们一直守礼,但他说过无数次,他喜欢她,珍惜她,愿意用尽余生全部的力气好好爱她。

后来呢,后来他一面嘴上说着拒绝的话,一面顺从家里的安排和别的女人相看。他一面说爱她,一面任她被他母亲送到陆敏的床上。

这份爱似乎太廉价了。

但她其实并不怨恨弼时,她不曾为对方做出过任何努力,又岂会强求对方为她付出什么。

其实她骨子里隐隐透出几分凉薄,对夏奕亦如是,假装看不见他眼底的情愫,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用身体偿还了所有。

她能在知道弼时在自己和庄晴雪之间犹疑之时迅速抽身出来,是因为她对弼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那夏奕呢。

这个将她生命烙上了印迹的人,她能轻轻松松的一如从前待弼时一般,说自己不曾动过心吗?

“我……”她艰难地道,“我对你……”

那个在她绝望得准备赴死的夜晚如天神般忽然降临的男人。那个彻夜狂奔将她从火坑里救出来的人。那个教她杀人、教她如何行事、给她张牙舞爪的权利,叫她不要委屈自己的人。那个、夺了她清白,每一晚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的人……

那个板起脸让人害怕,笑起来冰雪消融,眉毛深浓,眼眸深邃,无比英俊,无比高大,无比耀眼的男人……

生命中和这样一个人有过过往,说不爱,不不曾动心,岂能骗得了人?

她从前不去想这些,她一向善于逃避,因为如果深想下去,除了让自己难过,并没有任何意义。

她知道自己的缺点有很多,凭借这幅好皮囊谋得了不少的好处,她从一开始就利用他,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又岂会时时内疚。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分开的这四百二十八天,为什么每晚他都会出现在她梦里。

如果不是喜欢,又怎会在意他的后宫会不会有许多的人。如果不喜欢,她又岂会在此刻站在他面前不能自已的哭出来。

夏奕眼眸中写满期冀,这份感情给他带来太多挫败了,他没想求得想等的爱,她不需爱的如他一般刻骨和痛楚,哪怕一点点,哪怕她能告诉他曾经在某一刻她曾对他有过那么几分真情……他也会好受许多,那些无法入眠食不下咽的折磨也就能就此尽数抵除。

爱的。她仰头望着他,除了流泪再做不到任何事。

她张不开嘴说不出口。

他目光暗淡下去,唇边凝了抹苦涩的笑意。

“没关系。”他轻声说,“我尚年轻,身体还算康健,这三天我得不到答案便算了,有生之年,你总有一天能告诉我,对吧?”

他抬手拂去她的眼泪,又揉揉她的头发,“好了,别哭,我不问了,你不要为难,所有这一切,也许是我应该受着的,谁让先动心的那个人,是我呢?我明儿还有一日,你若愿意,我们今天还有明天,都在一起,等我回了京,也许再也不能来看你。你不会跟我走的,是吧?”

不等她答,他已经自嘲地笑起来,“行了,余下这点时间不要虚度,你不用怕,我不会再碰你,不需吃避子药了,宫外的药材不行,伤身体……”

他说着这样窝心的话,温柔的不像他。

如果一开始他就这样相待,她还能清醒的从京城逃离吗?她还会生出要离开的勇气吗?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走到今天,就要接受这个现状和结局。

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两人谁都不再触碰彼此的禁忌,他们游山玩水、吃喝玩乐,饮酒品茗,投壶射覆,然后醉倒在一起。

夏奕喝了太多酒,昏昏沉沉伏在案上睡着了。

瑗宛端详他的睡颜,一个忍不住,俯身亲他的脸。再忍不住,亲了他的唇。

他不知道,他永远不会知道。

其实她想问的事有很多,想问他订了哪家姑娘做他的皇后,想问他为什么会喜欢她,想问他为什么隔了一年多才来瞧她,想问他留在这里照拂她的人怎么那么蠢轻易就被她识破了身份……

这一年她发生过什么他了如指掌,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她此刻清楚的知道,自己其实放不下他。

原谅她这样拖泥带水不负责任吧,她真的很乱,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至少现在她还没有想通。

夏奕走的这天起了大雾,她站在驿馆楼上瞧他乘的马车渐渐走远。她在心底和他说再见。

这大概,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吧?她终究是不信任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矢志不渝的感情。

日子照旧过,三月初,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陇西的人找来了。

得信的时候,瑗宛震惊得摔落了手里的碗。

楚渊那幅身体,怎么能走这么远的路来?

她匆匆忙忙赶到驿馆,推开门看到的却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楚渊。

他瘦得厉害,通身只剩一把骨头,穿着月白长衫,衣裳显得空空大大的。

他闭着眼,极为虚弱,听见瑗宛唤他“楚公子”,勉强掀开睫毛,好半会视线才找到焦距。

“唉,对不住,叫你看见我这副样子……”

他说话很吃力,每一个字都像要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瑗宛摇头,伏在床沿挤出个笑容,“公子风采,一如往昔。”

楚渊何尝不知她是宽慰自己,他笑了笑,倒也不自苦,他抬眼示意小厮出去,有话要跟瑗宛说。

门阖上,屋里仅有的一点光亮抽离,楚渊躺在帐子的阴影里,抬手想拂拂瑗宛的鬓角却又不敢,叹息着道:“陆姑娘,你何苦呢?折磨皇上,折磨你自己……”

瑗宛知道他想说什么,最了解她和夏奕之间所有事的人就是他了。“楚公子,我如今过的挺好的。”

楚渊苦笑了下,“是吗,那我问你,你怎么不成亲?”

瑗宛道:“不想成亲,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

“自欺欺人很辛苦的,”楚渊打断她,“你为什么不接受那些来提亲的人,你看都不看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是不是好的,是不是有合眼缘的?你是心里有了人了,所以才觉得这世上旁人都不值得浪费你瞧一眼的时间。陆姑娘,我这次来,就是想借着咱们曾经那几份交情,厚颜跟你求求情。”

他咳嗽了一阵,才能艰难的继续说下去,“你不理他,他就折磨自己,一个人的时间精力都有限,哪能有人丑时才合眼寅时就起来上朝却不困不累的呢?他熬着自己,虽然我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不想入睡,但我猜,陆姑娘你是知道的。他是用公务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想你啊。陆姑娘,再这么下去,他活不成了。你也活不安生的。您知道他是怎么拒绝朝臣们立后的提议的吗?”

瑗宛嘴唇轻颤,直觉这个答案一定非常可怕,一定会让她难受的不行,她想求楚渊不要再说了,可是面对着这样虚弱的病人,她根本说不出任何重话。

楚渊凝视着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他说自己打仗损了根本,无法宠幸女人。陆姑娘,没人比你清楚了,他当真宠幸不得女人?你懂他这样做的目的吗?固然,一方面是寻了个借口露出破绽麻痹政敌,可他编造什么谎话不好,非要拿自己男人尊严来抹黑?”

“那个位置,他想留给你。”

“不是皇后的位置,是他妻子的位置,他想留给你。”

“他知道也许这辈子都挽不回你了,所以索性断了所有人念想,也断了自己的念想。陆姑娘,一个男人能为女人做的,这已是最极致了吧?”

“他是个皇帝,固然他曾有他的筹谋和考量,他试想过把你安置在后宫做个小妃嫔供他消遣,可你走后,他认清了自己的感情。陆姑娘,他在感情方面确实不成熟,不懂得怎么表达对心上人的喜爱。但这不能怪他的,这天下从来不曾善待他,他又如何学会去善待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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