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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叶徊款款握着她的手腕,道,“十二已经去查了,很快就能有结论了。”
“能走路么?”他问。
说好的只做义兄妹,便不该再有出格的接触。辞辞飞快地站好,道:“能的。”
“那就好。”叶徊笑笑,顺势放开她,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瞧你,真像个小花猫儿。”
“哪里?”辞辞忙道。
“这里。”他的指尖毫不迟疑地落在她眼角下,鬼使神差地顺着她的眼角一路掠到眼尾,轻轻摩挲,末了坦荡地收回手,“好了。”
辞辞眨眨眼睛:“真的没有了?”
叶徊不着痕迹地咬咬牙,改为负手站着:“没有了。”
二人说话的工夫,十二已经到柴房半安慰半提审了被困的女孩儿们。
“同那映红住在一起的站在我的右手边。”十二笑眯眯道。他话音刚落,立即有六个女孩儿站了出来。
十二:“你们回想回想,映红最近可有什么异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有顾虑。”
“她前几日不时就喊腹痛,我关心她几句,她还斥我多事,有一日她疼地在床上打滚,我便只当看不见。”一个粉衣的丫头红着脸,动了动眼珠。
“我也见过她腹痛的模样。”樱儿回忆道,“前几天我和辞辞沛儿两个外出采买,问了许多人需要捎带的东西,问到她时,她说不需要,可当天下午她也出去了。她就是这样,不合群。”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沛儿说。
十二沉思片刻,问:“还有么?其他同她有接触的人也可以说。”
“有的。”一个紫衣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站出来,慢吞吞道,“有一次,我看见映红姐姐鬼鬼祟祟的,偷偷把什么倒在后花园假山里头,我好奇,走过去看,发现那只是一些药渣子。”
既然腹痛,那她吃的必然是治腹痛的药。保险起见,还是验一验为妙。十二这么想着,便吩咐紫衣小姑娘带路,拾起药渣子交由岑医官验看。
岑医官接了包药渣的手帕,将成分挑拣出来拿在鼻端嗅了嗅,很快得出结论:“这是一剂堕胎用的猛药。”
云英未嫁的姑娘家服堕胎药……此事已经可以确定蹊跷。
十二当即请仵作过府来验,从映红腹中剖出了几乎成型的死胎。映红避着人买了堕胎药喝下,这胎却没有堕下来,最后随母亲溺死了。
而后遣人去城里四处打听,到下午果然有所收获。距离县衙很远的清平街回心堂,有位姓邵的医女曾接诊过画像上的女子。因为那女子情绪激烈又倔强,邵医女到现在还有很深的记忆。
月前映红悄悄来此,扮做妇人请医女开一剂堕胎药。未料这一剂汤药灌下去,母体腹痛如绞,肚里的那个却没有要落下来的迹象。
映红急了,又来寻医。
孩子没有堕下来,邵医女以为是她肚里这个命不该绝,又为着她的以后着想,便没再理会她的哭求。不曾想,今日竟是一尸两命的局面。
十二随即带人抄捡映红住的屋子,映红的箱子里空空如也,寻常的物件都不曾有,遑论遗书信物等证物。
映红系溺死,发现尸体的水井旁并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滋生的青苔依然平平整整。
种种迹象显示,映红是在以死维护她的情郎。
日前与人争吵,很大可能也是她事先的设计。映红早存了死志,刻意寻衅滋事,其目的就是在之后转移自己的死因。
若是断案的是个昏聩的,这桩冤案便成了。十二摇摇头,返回来将真相公之于众。
至此,此案再跟后院的女孩儿们攀不上关系了。
真相大白后,此前那两个随着心意胡乱办案的衙役被拉到院里杖责,府里的人,无论前头后头的都被勒令当场观看。这等不忠不义之辈,不思为君为民,唯一的用处,便是拿来做警醒。
起初樱儿等人听到惨叫声还暗爽,慢慢地冲鼻的血腥气弥漫开来,挨打的人也渐渐没声了。
不少人看吐了,捂着口鼻走开。
与此同时。三堂。
府里的其他人都集中到一处观刑,三堂内外静悄悄的。书房里,叶徊正按着辞辞坐下,摊开她的掌心替她擦药。温润的药油缓缓晕开,接触到皮肤便凉丝丝的。捉着她的这只手细腻而有温度。
他的动作虽然轻缓,但在伤痛面前,辞辞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叶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掌心,恨不得立时有神通直接治愈那几道血痕:“很疼?”
辞辞觉得今日的叶大人有些不寻常,默默地低下头,小声道:“疼。”
叶徊拿纱布绕着她的手掌包了,灵巧地打个小结儿,又叫她换另外一只手,用同样的力道抹药:“下次再生气也不许跟自己过不去。再如此,我便,我便做主绞了你的指甲。”
时下女郎爱美,爱蓄贝壳一样盈亮却细长的指甲,十指纤纤削葱根儿似的。她爱好这些,他便用此来威胁她,叫她长一长记性才好。
“好。”辞辞答应着。一面又想,原来成了义兄妹就可以做诸如抹药绞指甲一类亲密的事情么?这样想来,做了叶大人的义妹也不是件坏事。
“大人,同映红有牵扯的那人找到了吗?”她咬咬唇,忽然想到这里,便问了。
映红长久居于后院,她的情郎必定也是府中人。那是个冷血的负心汉,恬不知耻地享受着心上人的保护。骗奸是很严重的罪名,这样的人一日不找出来,大家的心里都会有刺。
叶大人诸事繁忙,又心系眼前这一个,故将映红一案交给十二全权处理,没怎么过问。见辞辞对此事感兴趣,便道:“你想找出此人吗?”
他扯着唇,倒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辞辞指了指自己:“我?我能做什么?”
叶徊点点头,轻飘飘道:“就是你。”
边说边打量起她来,胡诌道:“我听说,你与映红的身形相似。”
辞辞立即否认道:“大人,传言有误,一点都不像的,我比映红要高出这么多。”她踮着脚在他胸前比划。
叶徊的目光追随着她乱动的手,不容置疑道:“行事借着夜里。那人心里有鬼,必定分不清的。”
辞辞无法儿,只能道:“好吧。”
是夜。夜色漆黑如墨,隐隐有星子。
辞辞白衣飘飘,在脸上涂了层厚厚的粉,将梳妥帖的头发拿丝带松松捆了,预备到窗下飘来飘去吓唬人的时候再放下来。
她这样尽职尽责地装扮并不代表她认同这个主意。正相反,她觉得扮鬼吓人堪称世上最拙劣的把戏。这样的主意居然是心上人叶大人提出的。她,笑不出来。
辞辞怀着深深的疑惑从西厢溜出来,与等候多时的叶大人在三堂的走廊里会面。
她拿宽大的衣袖捂着脸,急急道:“大人,我们快点过去吧。”速战速决,然后回去睡一觉忘记这件丢脸的事。
叶徊盯着她的脸半晌,拍拍她的肩,眸中隐含笑意:“算了。我忽然改了主意。”
“啊?”辞辞听了一怔愣。
“辛苦你这样用心。只是现在不必你去了,天亮以前,十二必定以更周详的计划擒到那人。”
只要他想,他会有一百种捉到人的办法。今次故意提起这样拙劣的手段,实则是旁的心思作祟。
辞辞听到有“更周详的计划”后,终于放了心。不知怎的又有些失望:“枉我这样用心。”她叹。
叶大人看着她柔软的发:“怎么?你想去?”
得辞辞一阵猛摇头。
这样好玩的场面可不能叫旁人看到。叶徊这样想着,拉她坐下,就着微弱的月光拿帕子一点一点地将辞辞脸上的厚粉擦干净。
辞辞:“?”
“这样擦是擦不干净的,我回去会洗脸的。”她说。
“嗯。”叶徊这便放了手,“既然不用去了,那便同我待一会儿吧。”他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斗篷递给她。
余生不奢求,他只要这一刻就好了。
辞辞接了斗篷把女鬼装扮的自己裹起来,道:“好。”
此刻月亮不知隐在哪片云下,天上星河淡淡,一切静谧又温柔。
今晚的气氛实在太好,偏她鬼里鬼气的样子煞风景,想想真是不甘心。辞辞深深埋着头,不肯以这副尊容对着人。
“怎么不抬头?觉得冷了?”叶徊趁机靠近一些,入目是她低垂的白皙脖颈。他的双眸暗了暗,随即将视线移到少女柔顺的墨发间。隔着这样的距离,他还能嗅到她发间萦绕的甜蜜香气。
“我这样,太丑了。”辞辞垂着头,双手交握,快哭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叶徊笑了一声,道:“不丑。一点都不丑。”
“大人何必唬我。”辞辞气闷道。
“我好好的,做什么唬你。”
听他这样认真的语气,辞辞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安慰自己道:“大人说不丑,那一定是不丑。”
叶徊顺势盯着她看了半晌,四目交接却寻不出来话儿来,只能仓促移开眼睛:“帮我找找今晚的月亮在哪里吧。”
辞辞抬头望天,不久指着天幕上一处朦胧的地方,笑:“在那里。被乌云遮住了。难怪看不见呢。”
叶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道:“原来藏在那里啊。”
“嗯。现在才月初,这么大点儿的月亮不见了也没什么影响的。”辞辞说。
“确实如此。”叶徊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一面又挖空心思找话说,“你猜明天是晴天还是阴天?”
“晴天吧。我们这里,冬天常见这样的天象,晚上看着阴云密布,实则明天还是晴天。”辞辞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大人觉得明儿是晴天还是阴天?”
“晴天。”他答得这样简短,维持气氛的重任便踢皮球似的落在了辞辞身上。辞辞笑笑:“时下这样冷,见到太阳还能暖和些。”
她的这番话,叶大人只捕捉到其中关键的字眼:“你觉得冷吗?”
“是有那么一点点。”辞辞心虚道。
“冷的话,不妨凑过来些。”叶大人忽然咳了两声,“我也觉得有些冷。”
“嗯。”辞辞吸了吸鼻子,真的往他身边凑了凑。挨得近了,她甚至能够闻到他身上那股引人舒适的冷香。
“不冷了。”她说。
今晚便这样度过吧。今晚之后,她一定收了心思,安安分分做他的义妹。她心想。
叶徊看着身边人乖巧娴静的模样,与这女孩儿相处的一些过往猝不及防地从记忆深处窜出来。始才惊觉,原来他对她,并不是突然起意。
“同我说说你的母亲吧。”他叹口气。
他企图用这句来提醒自己。
辞辞一愣:“我母亲她,是个很好的人……”
“母亲的性格,很容易就多愁善感,但她在我面前,无论在外头受了多少委屈,也从来是带笑的。”辞辞说着摇摇头,“我没见过比她还温柔的人……”
叶徊静静地听完全程,感慨道:“令慈这样的人,实是难得又珍贵。”又忧心自己一时失言引出了她的伤心事,忙来注意她的神色。
辞辞倒没有多心,盯着天上寥寥的星子看,笑着说:“今晚的星星可真好看呀。”
叶徊不由随着她望过去:“是挺好看的。”和她待在一处,今晚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分开时,辞辞记起问一句:“做大人的义妹,需要做些什么呢?”
叶徊趁机将她纳入眼中,轻叹:“明日你就知道了。”陷得太深贻害无穷,过了今晚,他要试着克制自己的心意。
“明天见。”
“明天见。”辞辞才走两步,犹豫一瞬又返回来,“大人?”
叶徊还停在原地送她:“嗯?”
“你,你下回别再这样捉弄我了。”她说完便扭头跑了,逃跑的速度比兔子还快。
叶徊望着她的背影扑哧笑了,心神一荡:“原来你知道我在捉弄你呀。”
长夜终将过去,漫长或是短暂,视心境而已。
翌日辞辞在厨下忙活,樱儿躲进来烤火,将昨天半夜映红那情郎落网的消息摆出来当闲话扯。
“你猜那冷心冷肺的奸夫是谁?”樱儿神神秘秘道,“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
“谁?”辞辞往锅里下了面,顺便问。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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