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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林封。”
噗通——
辞辞搅面的捞勺掉进锅里,她也顾不上管,回过头来:“你,你说谁?”
樱儿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段林封可是映红的……”干爹啊。
段林封是这府里的副管事,生就一张和蔼可亲的脸,说起话来斯文又有礼,多年来攒了些威望和家底,后院有好几个女孩儿是他认下的干女儿。
“可不是,映红她干娘当场就疯了,对着老段又扑又咬,嫌他丢人。人被带走后,她也晕过去了。”樱儿啧啧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辞辞扭头镇定地用筷子夹出捞勺:“怎么抓到的?”
“诈出来的呗。具体的我却不知道了。”樱儿麻溜地将空碗递过去,“给段家做过干女儿的那几个算是完了。这事传出去,哪还有名声在。”
“跟你说,我从前就觉得这人有问题。”
辞辞陪着她聊了几句,便到三堂来。
书房里叶大人正和方主簿等人议事,她在外间待了会儿才进去。进门之后,十一直接拿了一摞册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辞辞问。
“公子既公开认你为义妹,那么府里便有了女眷,往后再没理由忽视和各府女眷的交往。这里是一些本地大族及乡绅的资料。”十一解释道,“这些事情,以后都归你管的。”
“原来如此。”辞辞点点头,两手并用,艰难地将那摞沉甸甸的册子接在手里。
“就在这里看吧。”条案前的县尊大人忽然道。
想是怕她不用心,要亲自监督才能放心?辞辞答应着,果然挪到案前,占了块儿小小的地方,坐下来翻看手头的差事。坐下之后,她悄悄寻了一周,倒没见着那枚白玉戒尺的影子。
条案前办公的叶大人抬头看她一眼:“若是遇见不懂的地方,便来问我。”
“好。”
书房里很快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
这样的重任落在身上,辞辞不敢懈怠,郑重地将这些人情上的事记在心里,预备日后随时拿出来取用。
这份资料给的很详尽,所录都是本地顶顶有名的家族和人物,其中记载的人情往来与各色恩怨,简直可以拿来当八卦看,一点也不会枯燥。
怀着兴致看了两册后,闻久了墨香,辞辞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余光扫见县尊大人望过来,忙道:“不过是这一页盯得久了。我,不困的。”
“放下吧。一炷香后再看。”叶大人说着,居然肯放下手中的公文。
“是。”辞辞便丢开手,默默回想方才看过的内容。叶徊望过去几眼,她都没有攀谈的意思。
“在想什么?”他忍不住道。
“啊?”辞辞猛地抬头,歉意道,“大人您说什么?”
叶徊抿着唇:“没什么。”
“哦。”
对话结束。
又过了一会儿,这人望过去,见她仍是一副入定的模样:“倩倩,你就没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辞辞被迫中断思绪,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来:“承蒙大人看重我,我一定好好努力,早日上手这些事情,为大人排忧解难。”
“你真不错。”叶大人笑意不达眼底。
他掩饰得极好,辞辞没听出其中的情绪,又抓起一旁的纸笔,开始往上默内容。
她这样认真,他倒不好再寻她说话打扰了。叶大人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息,然后认命地拿起公文做批复。
二人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十一十二这两日恨不能绕着书房走。
“辞辞姑娘在时公子不好发作,她离开时便气恼上了。公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十一私底下抱怨。
十二摇摇头:“我也猜不到。”
“公子心海底针呐。”十一叹。
直到第四日……
情况好转的契机出在十一身上。
重阳节失踪案露出端倪后,十一一直想方设法还原当年案件的全部真相,青檀教除了制造少女失踪的事端,还另外炮制有耸人听闻的卖婴案。凡此种种,皆是底下人讨好殷其景这个疯子的手段。
卖给青檀教的婴儿当然得是重阳节出生的,又或者,是号称重阳节生辰的女婴。
在这些案子中起关键作用的,当然是负责接生的稳婆。
时下多有重男轻女的贫穷人家,稳婆接生时便注意雇主家的情况,若得的是女婴,便说以利弊鼓动人将孩子卖出。称自己有门路,保证孩子未来幸福,再承诺一笔可观的钱财……
连番的利益轰炸之下,孩子的亲人免不了会松口。稳婆所说的门路,当然是那青檀教。
十一追查卖婴案,最先要做的是把和青檀教有联系的那名稳婆找出来。这些时日,他派人在城中各处排查,费了不少工夫。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涉案的稳婆居然会跑来自首。
白发苍苍的稳婆连滚带爬地抱上县衙的石狮子不撒手,哭喊后面有人要杀她,请求县尊大人的庇护。
叶大人对青檀教相关的事情一向警觉,便亲自见了这贼妇。哪知这一见,竟生生让他从沉沉的黑暗中看到希望的光来。
稳婆赵吴氏向他陈诉了一件十六年前的旧事。
十六年前,赵吴氏在一个雨夜接触了一位古怪的雇主。雇主蒙起她的眼睛,辗辗转转带她来到产妇生产的地方。产妇是一名貌美的女人,难产,经过一天一夜奋力生下一个男孩儿。
孩子顺利降生,得知是男孩儿,在场的人都很高兴。吴稳婆至今记得,那些人的眼中,无一例外都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民妇怕极了,躲在床底下。这时有人提议将我杀了灭口,那名善良的夫人却不准,他们发生了争执。”
“最后那些人妥协了,留下了我的命。”赵吴氏痛哭流涕,“也因为此事,民妇接触了这些人,自此有了倒卖女婴的门路。让我沾染进这些事情里,便不怕我会去告官……”
蒙着眼睛去的地方,听起来像是青檀教的总坛?
听到这里,叶徊心思一动,叫人拿出了沈氏清荷的画像。
沈清荷曾为青檀教之人,锦初五年,邂逅时为晋王的今上,生有一女沈辞辞。
“你可认得此人?”他问。
问话的时候,他紧紧盯着伏在地上的人,以求不错过她任何一个可疑的表情。
“是,是她,就是她!这位夫人的样子,民妇一辈子忘不掉!”赵吴氏激动道。
“你,此言可属实?”
“民妇敢对天发誓!”
叶徊闭上眼睛,须臾又睁开,目光灼灼,他走到老妇跟前,蹲下来同她说话:“你再仔细回想回想,那位夫人所出究竟是男孩儿是女孩儿?”
“民妇确定,那是个男孩儿。他在娘亲肚子里被羊水憋住,生下来居然不会哭,被人倒抓起打了几下才哭,在场的,都喜欢男孩……”稳婆言之凿凿。
得到准确答案,叶徊暂且按下心情,问起旁的话:“你方才说,有人要杀你灭口?”
赵吴氏的眼中随即现出惊恐:“那些人已经不止一次想对我家下手,家里,家里起了火,好大一把火……”
“民妇见情形不对偷跑出来,丈夫和一双儿女却困在屋子里,我听到他们哭,心都碎了。”赵吴氏被触动了伤心事,“怪我作恶太多,报应报应,怨我,怨我!都怨我啊……”
“别杀我,别杀我……”这妇人瞳孔微缩,状似疯魔。
叶大人烦躁地挥挥手,命人将她带下去。
事后十一赶去查证,风华巷果然有一户民宅起火,火势蔓延开来,当季又多风,险些酿成大祸。
大火熄灭后,最先起火的现场发现三具焦尸,两男一女。应该就是赵吴氏口中的丈夫和一双儿女。
若这稳婆说了假话,其目的为何?
若这稳婆所言属实,当年沈清荷产下的其实是一名男孩儿。男婴变女婴,沈氏本人也知情。
他们搞出这么大的动作,十一调查沈辞辞身世时却没有发现破绽。这段过往很有可能是被人为掩盖过了。刻意掩盖的目的为何?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人想要杀稳婆灭口。又或者,凶手的目的根本不是灭口,而是要将此事的利害捅到他面前来。
沈辞辞……她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堂妹。
……
叶徊的心思百转千回,终于有一点落到了实处。
她很有可能不是他的妹妹。
他将手按在胸口上,那下头的心跳得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我继续去写了,明天爆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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