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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注目而来,纷纷认出了两人。
一个是第一日在诗会上夺魁的年轻小公子,另一个则是从画卷中走出的绝美男人。
人见陆彦疏的画时便已惊艳,此时见了真人,竟发现画卷比之真人更逊色几分。
美人的吸引力是无差别的。
一时间,人人的注意力都被槐树下二人吸引了,无人理会台上的妇人说了什么。那妇人脸上才挤出眼泪,见无人注意,便抬高了声音企图引起台下注意:
“我——”
陆容妤接过话:“我都跟你说过了!纵使人家说得并非实情,你也不能用这种手段来蓄意报复人家啊孙砚!”
妇人愕目,“你们——”
陆容妤在公孙砚杀人的边缘反复横跳:
“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啊,脾气就是冲!你要多跟我学习学习,学习这种荣辱不惊的佛系理念!懂不?”
公孙砚寒着脸,幽幽地举起了陆容妤的手,“那请问,李小公子手上的污泥是何处来的?”
陆容妤梗着脖子,继续不慌不忙地瞎掰道,“不是有个词叫做,借刀杀人嘛!”
公孙砚的眼神现在就要杀人。
好在这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在陆容妤和公孙砚吸引了大家的视线时,尹九自后带了一个老妪绕开了围堵悄悄上了台。
“你们看,那是谁?”
众人回头,便见台上那妇人的身侧不知何时又站了一个老妪。
那老妪满头银发花白,面容布满皱纹,地上的妇人见着她,大惊失色,而旁的小孩则一把扑进了老妪怀中,“姥姥!”
姥姥?这是那妇人的母亲。
老妪拄着拐杖,语气颤颤。
“淑琴啊,人不能忘本。当初咱们被那恶棍赶出门,受人指指点点时,陆公子是如何慷慨解囊,接济咱们的?如今生活好不容易好了些,你竟为了那几分脏钱,想着恩将仇报,如此诬蔑陆公子的名声,你这般让你九泉之下,教养过你的爹如何想你,啊?!”
“娘,娘,我错了!”年轻妇人再是没有良心也听得母亲的话,她抱住了老妪,痛哭不已,“孩儿不该为了钱,孩儿不该恩将仇报,孩儿真的错了……”
此番对话一出,台下众人立即了然。定是陆老爷得罪了哪个对家,才惹得别人如此栽赃诬陷,看来,陆公子不仅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儿,反而还为人善良,热切正直。
误会解清了,台下看客口中对陆彦疏的评价顿时又升为了画技精湛、行侠仗义的美名。
陆付紧绷的身子也倏然松了一口气,他走上陆彦疏跟前,欣慰拍了拍他的肩,“爹就知道,我的孩子再不成器,也断是做不出这等畜生事儿的。”
陆彦疏惨白的面色缓缓恢复,那素来轻浮的脸上浮现了些许腼腆,他用力抱了下陆父,“父亲,我先去寻妹妹。”
这场闹剧终于落下,陆容妤自看见尹九出现时就幡然醒悟,原的身侧这男人早就做好了盘算,还被自己这样栽赃。
陆容妤有些心虚,遁着身便要溜走
公孙砚反手把人拽了回来,高挑的眉眼俯视着陆容妤,幽幽开口,“借刀杀人?”
“呵呵呵……”陆容妤咧嘴赔笑,“这么看来,我和砚哥哥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砚哥哥唤人,我拖延时间,配合得真是完美无缺呢!”
公孙砚似笑非笑的俯视陆容妤,盯得她背后发毛。
陆容妤一跺脚,嗲细的声音从嗓子里挤了出来,“砚葛格~不要生气嘛!”
噗。
公孙砚冷峻了半会的脸没绷住,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陆容妤。”
“在呢砚哥哥!”
公孙砚的目光从那嬉皮笑脸上移开,“往后要做什么决定之前先告诉我。”
“好哒!”陆容妤乖巧献媚,“往后要做什么,一定事无巨细地告诉砚哥哥呢!”
“那——”
公孙砚话音未落,陆容妤就眼前一亮,直接挣开了公孙砚手掌的锆锁,飞奔扑向陆彦疏,远远跃起给了他一个熊抱。
“太好了!我就知道哥哥可以的!”陆容妤抱着陆彦疏,狂喜神色溢于言表。
陆彦疏也激动地按着陆容妤的肩道,“哥今日能夺魁,离不开——”
“好了。”话未说完,公孙砚便一把拎着陆容妤的后领将两人分开了些。
“你干嘛!”陆容妤扯了扯衣领,对他这动不动像拎小鸡一样的动作有些不满。
公孙砚冷淡,“别忘了,你现在是李太白。”
一语点醒梦中人。
陆容妤赶忙退开了一步,这时才注意到周遭还有不少小姐还未散去,正欣喜注目,窃窃议论声中夹杂着低低尖叫。
“啊啊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啊!那李小公子和陆公子关系匪浅啊!往日只当陆公子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今日他潇洒作画一举夺魁的样子,真是帅气啊!”
“你这么一说,这二人倒是生得有些相像。”
“哪儿啊,我看那李小公子和旁边的画卷美人才是关系不一般。”
“你没见着那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啊?”
“你懂什么,这叫相爱相杀呢。”
窃窃议论声几乎全是围绕他们三人进行的,陆容妤倒是未有料到这风向,一时没做好打算,便赶忙勾着陆彦疏和公孙砚的胳膊要走,脚步一顿。
陆容妤回头向槐树下不知所措的少年招手:
“谢之宣,快跟上啊!”
槐树下的少年面上展露了一瞬间的欣喜,很快点了点头奔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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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幕,喧嚣了半日的卞京终于归于平静。一片暖红霞光似薄纱轻覆上了卞京青石红瓦的街道,给春末四月的街道扑上了一层懒洋洋的暖意。
几道的身影踏着红霞走过。
为首翩翩公子一袭风流紫金锦袍,手中嵌玉折扇轻摇。男人生得温柔多情,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似乎嵌了钩子,轻轻一瞥就将街上的小姑娘们羞红了脸。
“妹妹妹妹。”陆彦疏扫过街道,悄悄戳了戳旁边的人,俯首低语:
“她们是不是在看我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旁边是个鹅蛋脸的清俊小公子。小公子生得一双明亮杏眸,弯弯轻闪时,似有星点流转。小公子瞄了一圈四周,偏头低声,“我觉得她们可能是在看孙砚。”
陆彦疏摆了半日的微笑微微垮掉,“真的吗?哥有点受伤。”
陆容妤向后瞥了眼,再凑到陆彦疏耳边,低声暗笑,“骗你的,孙砚那么老,她们肯定不喜欢。”
嘭——
陆容妤的后脑勺遭了一记指尖重弹。
“我说了,不要再弹我脑袋,我——”
陆容妤怒气冲冲地回过头,对上公孙砚幽凉俯视下的目光,“你如何?”
陆墙头草咧嘴:“人家心疼砚哥哥的手指呢!”
“油嘴滑舌。”公孙砚轻扯嘴角,敛下一丝笑意。
四人从文墨园走出时,陆家刚好唤了人来传话,道今夜家中再设宴,要好好庆祝一番,顺便叫上孙砚。
公孙砚一听,空心瓜窝,他下意识的调头就走,却被陆容妤和陆彦疏死死缠住,道今日有恩,当属好好感谢他。
公孙砚心底一横,想着这回小心些,该不会次次都栽在那空心瓜窝吧,便挣扎着点头答应了。
而陆容妤说什么也要邀谢之宣一道,谢之宣推脱半日实在挣脱不得,最终只能局促地点了点头,一路跟在这三人之后。
“咦,那是什么?”陆容妤眼前一亮,指着西侧方欣喜奔去。
货摊上琳琅满目摆满了各式形状的毛毡小布偶,惹人喜爱不已。摆摊大娘欢喜道,“小公子,买小毛毡回去送给喜欢的姑娘吧!”
身后三人也跟了上来。
公孙砚淡淡瞥了眼,嗤笑,“幼稚。”
陆容妤悄悄翻白眼,“去你的。”
大娘见来了人,欣喜道,“公子们都挑一个吧,可爱极了。”
谢之宣生得矮,又安静地跟在公孙砚身后,被他挡得丝毫不见人影,大娘便当只有三人,笑道,“公子要三个?”
陆容妤笑吟吟,“是四个啦。”
谢之宣呼吸微敛,赫然捏紧了手心。
大娘欢喜得不得了,笑道,“好叻。八文钱四个,公子尽管挑。”
“成!”陆容妤正要掏出自己的小荷包,身子两侧忽然递来了银锭子。
陆彦疏倚在货摊边,悠悠摇扇,“哥有钱,使劲挑。”
公孙砚负着手,没什么神情,“茶楼资金。”
啪!
陆容妤抬手在两人手心各拍了一掌:“瞧不起谁呢?!再怎么说我也是风满楼的老板娘吧,差这点钱?!”
公孙砚径自将银锭子递给了那大娘,语调淡淡,“我是老板。”
“啧,还第一次见着抢着付钱的,人傻钱多。”陆容妤耸了耸肩,不要白不要。
陆彦疏悠悠摇着折扇,眸子若有所思地落在公孙砚身上。
老板娘、老板……
有意思。
不一会,陆容妤挑好了四个小毛毡。
“喏,哥哥的本体,花蝴蝶。”
陆彦疏笑吟吟地接过陆容妤递来的小毛毡,“啧,够花,哥喜欢。”
“你的,老……”陆容妤抬眼看了下公孙砚的脸色,改口,“不是……小牛。”
公孙砚不情不愿地接过毛毡,冷哼,“幼稚。”
“不要还我。”
公孙砚冷笑,将毛毡揣进袖子:“做梦。”
切,死傲娇。
陆容妤腹诽。
“还有谢之宣你的,小鹿。”
“我也有?”谢之宣猛地抬起眼,不敢置信。
“是啊,拿着拿着。”陆容妤直接朝他抛了过去。
陆彦疏饶有兴致“那妹妹的是什么?”
“喏。”陆容妤举起手中最宝贝的一个绿色小毛毡,那是一只青蛙形状,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灵动鲜活。
噗。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笑,陆容妤蹙眉,“你笑个屁?”
公孙砚的面上卸下了冷峻,眉眼艳丽得似乎令红霞都失了色。
他微抬了抬下巴,“青蛙如何叫?”
陆容妤不明所以,张口:“呱……瓜?”
陆容妤炸毛,“孙砚!你在内涵我!”
公孙砚偷偷含笑,迈步走开,经过陆容妤身侧时,弯腰在她耳畔落下低沉闷笑,“小空心瓜。”
“孙砚!你幼不幼稚!”陆容妤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
“啧……”陆彦疏悠悠晃着扇子,正要跟上,回头瞥见那小少年正双手捧着小鹿毛毡,视若珍宝地放在眼前端详,熠熠的眸子轻闪着,如此看着还真有几分像鹿。
“想什么呢?走了。”陆彦疏勾过谢之宣肩膀,一起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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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了陆府,陆父陆母已经更衣在那日的亭子下坐好等候了。见着谢之宣时,有些讶异,问起是何家小公子。
谢之宣有些局促,嘴角微动不知该如何回答。陆容妤替他回答,“这是女儿茶楼中的小乐师,虽是年纪轻轻,可他吹得可好了呢!”
陆母笑吟吟地拍了拍陆容妤的手,“原来如此啊,快,快都坐下。”
亭下圆桌,陆容妤坐在陆母身侧,陆彦疏坐去了陆付身侧。圆桌上剩了两座,公孙砚目色轻扫,行至陆容妤身侧坐下,谢之宣便在陆彦疏身边坐下。
陆付今天高兴,一开桌就给自己灌了醉意,“今日,彦疏在春京大会画试上,一举夺魁,为卞京贫瘠的画坛增添了一抹鲜艳——”
陆母扯了扯他的衣袖,“谦虚点,有人在呢!”
“噢,好。”陆父思忖了一下,再道,“为卞京黯淡无光的画坛带来了明日的希望,我们——”
……
今日陆府大喜事,给后厨拨了钱,一桌都是些平日里少见的珍奇菜肴。
公孙砚的嘴本来就叼,便不觉桌上有什么新奇。但于谢之宣而言,桌上的菜肴半数都是他未见过的,他不知该如何使桌上摆放精细的白瓷碗碟,也念不出那青瓷玉碗里的是什么菜肴。
谢之宣仿佛与眼前世界格格不入,他愈发窘迫,如坐针毡。
陆母几十年阅人无数,一眼瞧见了那小少年眼底的慌乱。陆母慈眉善目,笑道,“今日怎的无故端出了库房里的旧碗碟?我们平日倒也用不上这东西,也用不习惯,嬷嬷,且将这碗碟换了吧,就换平日里简单的便好。”
嬷嬷颔首,“是,夫人。”
谢之宣惊讶地抬起眼,对上陆母笑意盈盈的目光,嘴角抿出腼腆笑意。
陆家的酒量是遗传的差,酒过三巡,陆付已经神思不太清晰了。
融洽间,陆付忽然开口,对陆容妤道,“容儿那什么茶楼,玩够了就回家吧,一个女儿家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的,终究也是不太好的。”
话音刚落,饭桌上几人的动作都在肉眼可见中顿了下。
谢之宣一直低垂的眼忽然抬起,定定望向陆容妤。
陆容妤熠熠的眸子微顿,满眼的光亮似乎都落了下来,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淡淡点了点头,“知道了,父亲。”
公孙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幽邃的目色落在陆容妤失落的脸上,面色难辨。
陆彦疏放下酒杯,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吃吃笑着,“父亲这说得是什么话,我还指望着妹妹的茶楼挣了钱日后养我呢!”
“你!”陆付拍桌怒斥。
“好了好了,你喝多了。”陆母适时出声,不由分说地拉起陆付,“哪壶不开提哪壶,孩子的兴致都被你搅没了。走,去后花园醒酒去。”
陆付的身形果然有些醉醺醺了,只是嘴里仍道,“我哪儿说得——”
陆母眉头一皱,伸手直接在陆付腰迹狠狠掐了一把,冷喝:“走!”
“别推我!”陆付忽然大叫,而后又缩了缩肩膀,小声嘟囔,“我自己会走……”
陆父陆母离去,顺便带走了身侧伺候的下人。亭下里便只剩了桌上四人。
公孙砚转着酒杯,目色随着陆付身影远去,回过头时,陆容妤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个银色酒盏,正仰着头一股脑地往嘴里灌。
“陆容妤。”公孙砚眉头皱了下。
酒盏一下就见了底,陆容妤掀开酒盏盖子,意犹未尽,“这就没了?不耐喝啊。”
“陆容妤。”公孙砚寒着脸再唤,“别喝了。”
陆容妤不耐烦地踢了踢桌子,“叫叫叫,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
“你!”公孙砚冷眸,没再说什么,也从桌上拿了酒盏,仰头灌下。
陆容妤抱着酒盏瘫在位子上,双眸定定地望着虚空,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兴奋拍桌站起:
“我想明白了!咱们要出道!咱们要挣大钱!咱们要当卞京f4!”
谢之宣不解,“诶、诶福四是何意?”
“哎,不必在意。”陆彦疏拍了拍谢之宣的肩膀,“我这妹妹是个奇女子,常常口吐怪语,听不懂正常,鼓掌就对了。”
“这样啊……”谢之宣犹豫了下,忽然坐直了身子,开始卖力地鼓掌,“好!”
……
亭下三双懵逼视线投向谢之宣。
谢之宣的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他迅速收了手,把头埋进了桌子下。
“你也太可爱了——”陆彦疏倚靠在桌子上,笑得一颤一颤的。
公孙砚微微弯唇,手中的酒盏不知何时已经见底。
他回过头,“尹九,酒。”
“咦——”
陆容妤忽然惊起,眯眼瞅着公孙砚发出怪叫。
公孙砚挑眉,“怎么?”
陆容妤咋舌,“你说叠词词,你恶心心……”
“尹九九,孙砚砚。”
“咯咯咯……”
“醉瓜。”公孙砚阖了阖眼,自去了亭外吹风冷静。
“公子。”尹九从暗处走出,低声道,“那册子属下已经寻着了,但是……”
公孙砚的指尖轻轻揉着眉心,“嗯?”
尹九犹豫了下,“那册子被陆府拿去垫桌脚了。”
……
公孙砚回到亭子下时,陆容妤已经半死不活地瘫在了座位上,其余二人也不胜酒力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陆容妤吃吃笑着,粉扑扑的两颊染着红晕,她的手里拿着筷子,桌前摆了一排碟子。
她双手拎着筷子炳,从一个个碗碟上敲过,嘴里哼着断断续续的旋律,
“如果能重来,我要做李白……哒哒哒哒,哒哒哒……”
公孙砚没有出声,径自坐回了位置上。
他给自己再斟了一杯酒。
微微上挑的双眸染上些许醉意。
敛下了凛冽,却撩拨起了几分胡乱的心动。
公孙砚荒芜了二十余载的视野,此刻鲜艳得不像话,
暖黄的灯笼摇曳在小亭下,裹着微凉的夜风吹进亭下,陆容妤的歌哼到一半,就没了声响,歪扭地倚在陆彦疏肩上睡着了。
夜风微凉,公孙砚自忖须臾,脱下了自己的外袍走向陆容妤。
公孙砚的脚步顿下。
眼底娇憨小脸染着醉意,粉扑扑的张着嘴呼吸。
灯光熠熠,陆容妤的眼睫微颤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睫上,格外闪亮。
公孙砚掌心收拢,鬼使神差弯下了腰。
公孙砚想要拂下那一滴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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