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国王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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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意味着蓝色血液象征什么。

她就像被钉在那里，整个身体处于半痴半呆状态，她短促而痉挛地看了眼面前洛基。

他勾起唇就像在庆祝胜利的欢愉，似乎已心平气和接受这个真相。她难以置信盯着手腕上被割破的伤口，白皙、幽蓝。

难怪奥丁不再维护她、难怪诸神对她百目偏见、难怪她生来绝非神明。

原来她是冰霜巨人的后代，被奥丁捡走的弃婴。

她慢慢地后退，周围士兵议论纷纷，索尔已手持战锤警惕盯着她，她无力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么，她艰难张开口，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句嗓音。

一双手从黑暗角落伸出，抓住她的肩部，瞬间将她拉向透明薄层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浸泡在海洋里，腥潮海水铺天盖地灌进她嘴里、耳朵里，她开始在海平面上翻滚折腾。虽然是神，可以抵御一切自然灾害包括海水窒息，但液体灌进耳朵与鼻腔并不舒服。她重重打了一个喷嚏，一只冰冷胳膊环上她的脖颈，混乱中向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她本可以直接吐出来，但海水持续袭击她的身体，火烈又迅速将药丸混合海水灌进她喉咙里，不经意间，基妹似乎吞下了那颗药丸。

很快，她发现能在海洋里自由呼吸。

“恢复自由的感觉怎么样？”脖间一松，基妹扭头发现说话的是堕落女巫。

“你把我拉到这儿的？”

“感谢的话不用多说，亚特兰蒂斯的国王想见你。”

堕落女巫古怪阴测测地笑，她们说话时有气泡从嘴里飘出，可并不影响发声和听力，久而久之基妹熟悉了海底一切环境，随堕落女巫一起游到亚特兰蒂斯。

基妹速度非常快，堕落女巫根本跟不上她，在及时与她并肩同时，又被基妹拉开距离，远远甩在后面。

很快她们穿过层峦叠嶂的岩石缝隙，来到被珊瑚礁包围的亚特兰蒂斯王国。

“为什么在这里建大桥？”

盯着海底世界色彩斑斓交相辉映的大桥，左右两侧高达两百米雕塑建筑似利剑刺破青天，无数排列整齐城墙上的高压水炮仿佛一架架硕大无比的风琴迎风奏响，基妹皱起眉头。

“门桥是旧世纪遗迹，也是通往亚特兰蒂斯王国的唯一通道。”

基妹半开玩笑：“如果我从这里翻墙过去会怎样？”

一路上，堕落女巫习惯了基妹的冷嘲热讽和对中庭海底世界的懒慢随意，耸肩说：“您可以试试，被高压水炮打成涮子。”

“哟，我发现你说话还带着气喘？”

基妹不留余地戳破堕落女巫的假面，能让她从阿斯加德将自己带回来，想必花了不少黑魔法力量，之所以没有一并闪烁到亚特兰蒂斯，她一定快撑到极限了。

堕落女巫面无表情偷走一个过路士兵到鲨鱼骑，拉紧鱼缰，起初鲨鱼龇牙咧嘴不肯配合，在堕落女巫慢慢咒语般吟唱的安抚下温驯摇尾，示意基妹一并坐上来。

基妹嫌弃摇头：“我不要坐它身上，多丑！”

鲨鱼嘴里还有血迹，一定是刚刚才吃完饭，肉屑挂在尖锐牙齿上还未被海水冲脱。

满身鱼腥味。

“神域人很快会找到这里。”

堕落女巫轻描淡写，无形中给基妹施加压力。

她无奈跨上滑溜溜的鱼缰，刚坐直身体，鲨鱼迫不及待向门桥迅速游去。

“你说你是奥姆国王身边的人，为什么他不给你坐骑，还要你可怜兮兮偷他领土的鲨鱼？”基妹说话仿佛带着刺，深深扎入堕落女巫心里，见堕落女巫不回话，她笑嘻嘻愈描愈黑，“怎么不说话了？被我说中了吗？还是你不是奥姆国王身边红人？”

“火神大人，您请坐好，我要加速了。”她不痛不痒回复。

基妹怀抱着她腰间的力度更紧了，撩开女巫披散在后面的头发，鬼魅般的声音响起：“难道说你喜欢国王？”

女巫一个急刹步，基妹险些摔了出去，她不怒反笑：“被我说中了吧。”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洛基，说话都是那么难听。

堕落女巫生生将愤怒压抑心底，卑躬屈膝对着大殿坐在贝壳精致雕刻的坐椅上匍匐跪拜。

基妹这才发现女巫将她带到了亚特兰蒂斯国王殿堂，最高首领面前。

眼前这个男人她见过一次，身着玄光银色盔甲，身姿清瘦挺拔，面容清冷，眸光却带着笑意，他白色淡雅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如若不是眉宇之间充斥着的英气，基妹差点怀疑他是不是自己上次见过自称为亚特兰蒂斯国王的男人。

“欢迎来到亚特兰蒂斯，火神洛基。”他唇角笑意不浅。

“废话少说。”基妹三言两语打断他热忱的寒暄，开门见山道，“把我从阿斯加德带到亚特兰蒂斯有什么企图？”

奥姆直白的目光落在基妹眼底，他眸光灼灼压低声音，声线磁性而优雅：“当然不忍心见洛基在阿斯加德被诸神欺骗，所以私自带你回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优雅知性的姿态就像王室贵族，不，他本来就是王室贵族。

亚特兰蒂斯的神话故事她在历史古典中偶然读到过，一直以为是传闻，没想到在中庭真的存在这样一个国度，被海水淹没的古老文明城市—亚特兰蒂斯。

“被诸神欺骗？”她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最后笑得直不起腰。

一直以来都是她欺骗诸神，被她恶作剧戏弄的阿斯加德人，没有一个在玩笑之后呵斥她躁动举措，没有一个人对她不是咬牙切齿。

碍于她是奥丁之女，在动怒之后只能作罢离开。

基妹笑到最后，眼角有泪珠滚动。

可她不是奥丁亲生女儿，她只是他捡来的弃婴。

诸神对她的容忍兴许只是可怜她被生母丢弃的身世而已。

笑过之后，她才发现，一直以来，她才是真正被众神之父欺骗的可怜虫。

“我可不是你口中的洛基。”她揩去眼角泪珠，打算撇脱这些碍手碍脚的关系，“和你承诺交易的是阿斯加德的洛基，可我不是。”

奥姆伸手捏住她瘦削的下巴，将她眼底脆弱无奈敛尽深邃双眸里，她手感柔和的下巴连到两侧颌骨，到精巧的耳朵，近乎完美的轮廓，他的眼瞳里倒影着她悲悯怜爱楚楚动人的模样。

在奥姆俯视中下，基妹忽然笑了，狡猾安静的笑靥从唇角荡漾开。

“奥姆殿下，您是看上我了吗？”

奥姆随着她唇角笑意，欢愉咧开嘴：“是的，你猜对了。”

基妹脸色大变，猛然推开他。

奥姆云淡风轻无视她的小任性，循着她的话语缓慢开口：“现在就认输了吗？如果成为我的妻子，我可以帮助你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洛基。”

闻言，基妹面如土色：“你到底是谁？”

“亚特兰蒂斯国王，海域唯一领主。”奥姆不动声色回应她。

基妹摇头，她知道奥姆意会的并不是这个：“你还知道些什么？”

“很多很多！”奥姆意味深长看了眼基妹身后的堕落女巫，循着他的目光基妹也向身后看去，随即幡然醒悟，“是女巫告诉你的，这也难怪。”

她的母亲弗丽嘉由女巫抚养长大，能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预言出他的未来和过去。女巫能完整说出她的身世并告知奥姆，她一点也不奇怪，可怪就怪在奥姆明知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却故意与她亲近，到底有何所为？

“你有什么目的？”

奥姆露出伤心的表情，居高临下的帝王眼里充满遗憾，看起来滑稽可笑并不靠谱。

他说：“我喜欢你，也是目的吗？”

她狐疑看着他：“难道这个世界的洛基曾经变过女人并且勾引了你？”

基妹说话一向直接，见多识广的奥姆早已习惯，他宠溺勾起唇角：“不，我曾经的确与他有过交易，可他并没有兑现。但是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心里有种直觉，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海底人说话都是这么直接并且不浪漫吗？

基妹的疑虑越来越大，她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种一切都不知道的感觉实在太不爽！她可不傻，不会愚笨到相信仅有一面之交就会爱上对方的男人，尤其还是拥有绝对海域领土权利的男人。

这么一想，她坦然许多。

“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要帮助我？仅仅因为一张脸吗？”她试探的语气隐藏着捉摸不透的悬念，尝试将奥姆的心扉慢慢摸索。

男人用不容置疑的微笑回应她。

基妹咽了口唾沫，与之联姻的要求是杀了洛基，这个交易实在太诱人了，诱人到她有些无法拒绝了！

洛基实在太难杀，他所有心思即便自己能捉摸透，可她心里在想什么，对方也是一清二楚。

所有的棋盘，有国王均有将军，将军死后才轮到国王。而基妹一开始就利用国王身份接触洛基，试图掌控大权，最坏的后果就是遍体鳞伤，还白白得到一个惨淡残酷的真相。

她转了转眼珠子，再次看向奥姆时笑得花枝招展：“你说的交易是真，我就答应你。”

“对我的爱妻，我从不撒谎。”

他可真聪明，这么快就换了称呼。

“可是我有个要求。”

“但说无妨。”

她的眼睛在堕落女巫身上四处游走，含蓄明澈的荧绿色眼瞳闪过睿智伶俐的色彩，她斜睨双眼，狡黠盯着女巫。

“娶我可以，杀了堕落女巫。”

女巫猛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色一刹时变成了灰色，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您不能这样做，国王，您的宏伟计划还需要我！”

她看着奥姆手里忽然多了一盒咒印箱，惊惧与愤怒像子/弹一样袭击她。

“不，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奥姆冷淡地说，毫无怜悯掀开盒盖，将里面的绿色心脏撕成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