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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乱2

西陵少爷有点不高兴,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莫名就比心上人矮了一辈。

几个人在飨宾堂用午饭,就他撅着个嘴好像谁把他嘴皮子给缝上不能进食似的委屈。

黎千寻捧着汤碗笑得直冒泡泡,口齿不清的说西陵少爷不光纸面上的辈分跟人差了一辈,连脾性都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

黎阾跟西陵唯同年,细论生辰的话比这位不懂事的小少爷略长了几个月,但人家小姑娘别提多懂事了,通情达理举止特别有分寸,一看就知道是她二哥黎陌带大的,要是跟着黎阡混几年,估计长大之后会跟西陵南果差不多一个性格。

西陵唯本来缠着黎千寻非要讨回自己当初买的串珠长命锁,黎千寻也装傻抵赖死不承认,大概这俩人在小姑娘面前也都想给自己留点面子,最后竟然好声好气地各让一步,商量好了让黎千寻亲自做一个赔给他。

吃完饭西陵唯和黎阾两人还要赶着时辰回仙市演武台,便没有多逗留,走的时候西陵少爷还特别殷勤地帮黎阾提着温晓别苑准备好的大食盒。

黎千寻笑眯眯瞧着两人走远,回身牵住晏宫主的手揉了揉,看着他忽然特羡慕似的带着尤其夸张的表情感慨了一句:“要是十三年前那会儿你不那么讨厌我该多好,本尊少年时的拳拳赤子心呐,啧啧,被你那一鞭子给抽得稀碎啊。”

晏宫主被他说得脸有点发烫,抿着唇也不接话,只拉着人从飨宾堂回了汉池别苑,黎千寻上午“钓鱼”的竹竿还在鱼池边绑着呢。

两人重新回去的时候,可怜的鱼群已经由于长时间持续过度惊悸而壮烈了好几条,翻着白肚皮漂在大珍珠边上,黎千寻啧啧有声的摇着头收起了惹祸的天丹,又不知从哪找了个渔网把牺牲的那些捞出来,拎着送去了飨宾堂大厨房,最后全都记在景繁仙主名字底下。

下午两个人不再栓颗珠子下水玩鱼了,黎千寻手痒突然想玩琴,便拉着晏宫主跑了趟沉炎别苑,其实汉池别苑里是有琴的,只不过某人眼光太高,他连澄茄的琴七弦尺素都看不上,凡品凡物更是提都不用提。

这次黎千寻没带着人跟他翻墙,而是大大方方的掏出了一块通行令,而且是在晏宫主之前,二阶通行令,跟他从风满楼手上买过来的那块一模一样。

“阿尘,这是……”晏茗未有些奇怪,区区一块结界通行令牌而已,那人不可能去抢别人的,真不至于,可若是江娆给的,又绝不可能只是二阶令牌,若不是因为师姐防备他身上带着的几个七灵碎片,恐怕会直接将星辰石都交给黎千寻。

黎千寻回头笑笑,语气里带着点无奈:“我见过阴融了,他给的。”两人顺利进了门,黎千寻直接把牌子塞进了晏宫主手里,“我这是被人家关照了,不知道阴融是怎么想的,但他个人对我似乎有特别明显的戒备。”

说到这里,黎千寻又想起什么似的忽然一顿,回头看着晏宫主:“对了,咱们家小兔崽子前天跟江氏的一个小弟子打了一架,我就是在人家找来算账的时候跟阴融遇上的,能惊动娆儿的亲信,那个孩子可能身份也不简单。”

晏茗未皱了皱眉,从黎千寻的态度和语气来看,他似乎并没有认出阴融。

对于阴融这个人,其实晏茗未心里还是很在意的,只是相比这一点对他身份和来路的在意,却又远不如看到他时那种仿佛被雷击中一般五味杂陈的感觉来的强烈。

甚至,在知道黎千寻现在还没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他有点害怕他会跟阴融正面相对。

还没绕过影壁后的大水池进院子的时候,晏宫主忽然拉住黎千寻的手腕,藏起不安努力平静地建议道:“阿尘,我们去乱音坊找琴好不好。”

“嗯?”黎千寻不解,“为啥,刚刚不是说了来拿将离么,乱音琴我都送给琐隐了,总不能再要回来吧?”

晏茗未紧了紧握着他手腕的手,目光有些不大明显的闪躲:“江宗主现在应该不在别苑,大概会白跑一趟。”

黎千寻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眨眨眼:“我很闲啊,不怕白跑一趟。”

黎千寻也没太把晏茗未这不大正常的反应放在心上,因为上次两人冒雨来沉炎别苑之后这人就不怎么正常。

黎千寻说罢就拖着人进了内院,毕竟只是在豢龙棋田的试炼场别院,又不是江氏自己的天一城,这里没什么机密要地,一个二阶通行令基本上能把整个院子转一遍了。

前院绕到后院,果然没找到人,反而是他们两个一黑一白的装束跟江氏弟子一水儿的墨绿道袍格格不入,却又能旁若无人跟观光似的在结界内外穿梭走来走去引得几个弟子嘀嘀咕咕。

黎千寻随手抓了个看上去已经成年了的江氏修者:“你们宗主去哪了?”

那人愣了一下,皱眉回道:“宗主亲自督场演武台,今日一直都在仙市。”

“哦…”黎千寻又问,“那阴融呢?”

那人又皱了皱眉:“阴长老和宗主一起,都在演武台。”

“哦……”黎千寻摸摸鼻尖眨眨眼皮,“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宗主带来的将离琴在哪里呀?”

听到“将离”这俩字,那个修者浑身一个激灵,飞快撤开一步,缀在腰上的长剑都直直弹出剑鞘两寸,看着他的目光立马充满了防备和警戒:“你想干什么!”

黎千寻嘴角一抽,抬手嘶了一声,最后却又胡乱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去仙市找他们,你们家演武台在什么地方啊?”

江氏修者:“……”怎么看着这人还一股子不情愿呢?

黎千寻压根就不认路,人家给的路线再清楚他出门也是个睁眼瞎,晏宫主更是故意不想让他找到江娆和阴融,愣是厚着脸皮说自己也不认路,两人御剑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状似十分无奈的把人带到了乱音坊。

青鸾剑一落地,刚好就听见乱音坊隔壁那傀儡戏小戏台上一声响亮的转场锣,晏宫主突然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后背一凉,黎千寻这时候已经大步走到了乱音坊铺子门口,他惊疑不定地飞快赶过去抓住他衣袖:“阿尘…”

“咦!”

黎千寻探头进去,十分惊喜。

晏宫主暗暗叹气,十分想哭。

“啊!!”一声清脆的少年尖叫声率先打破两人突然出现后的短暂沉默。

屋里又是一群人,而且比黎千寻上次一个人来的时候更热闹。

一个墙角处,两个着墨绿袍子的小少年七歪八扭的掐在一起,旁边就是围着他们俩团团转不知所措的琐隐。

屋子中间的圆桌边好整以暇坐了三个大人,一个个跟什么都没瞧见似的各喝各的茶,不愧是出自镜图山的人,自家弟子全部放养的传统真是一脉相承。

那声尖叫就是从墙角处传出来的,一道音波特别高亢,把正愣愣的看着门口两人的江娆惊得一个哆嗦,杯子里的水都撒出来了。

黎千寻被禾初九吼太多了,认得那孩子声音,但显然不是,所以只能是掐成一团的两者中的另外一个,看到江娆和阴融,另一个肯定就是之前跟西陵唯打架的那个顽皮鬼了。

黎千寻跟谁都熟,就跟阴融不熟,也不跟主人家打招呼,自己轻车熟路就进了门。江娆这时候却是看上去跟谁都不熟,就跟他熟,被热茶烫了手,阴融连忙拿起手边的一块帕子帮她吸干热水,她自己一眼都没看径直就起了身。

随意挽了袖子飞快迎过来,眼睛里闪着光笑得像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黎千寻眼皮一跳:“江宗主!”

一声更像是提醒似的招呼,愣是让江宗主那似乎都冲到嘴边的“师尊”生生又咽了回去,这姑娘鼓着腮帮子眨眨眼,一脸焦急地看了看晏茗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谁知后者也正一脸纠结地看着她。

黎千寻倒是什么都没想,自己抬脚就冲墙角三个孩子那边去了,留身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江氏那个小弟子脸上被西陵唯揍出来的青紫看着还没消下去,刚刚似乎是一个不注意又被初九在胳膊上咬了一口,这会儿正掰着初九的手腕子瞪人呢。

黎千寻蹲下去捏了捏他白嫩嫩的小爪子:“你这孩子怎么走哪打哪儿啊,比你大的比你小的谁都看不惯是吧?”说着碰了碰一边也死不松口的初九,“初九你先松开,我收拾他…”

初九先白他一眼,张口就喊:“这小王八蛋弄坏了琐隐的琴!你嚣张个屁啊你信不信我打得你哭都哭不出来!”

黎千寻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琐隐,就见琐隐连连摇头,白着小脸解释:“不是乱音,不是乱音…”

初九不服气了:“不是乱音就能随便糟蹋了吗!”说着胳膊还使劲往里拧,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快比他高出半个头了竟然被他压着还不了手。

那孩子绷着嘴唇脸憋得发红,突然爆出一句:“除了将离,别的琴都是烂木头!毁了又能怎么样!”

“江与舟。”

黎千寻听到那小孩吼出来的那句话正愣着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呢,就听见桌子旁边一道尤其低沉的声音,冷飕飕的没有一点波动跟裹着碎冰渣子似的呛人。

那孩子噘着嘴不服气,看上去对不苟言笑的阴融一点都不害怕:“师父!我再不还手胳膊就被他掰断了,不许我欺负他那你们倒是来管管他啊!!”

敢情几个大人不管这俩小孩撕架是早跟人说好了不许还手,黎千寻想了想,也是,虽然禾初九是个刺儿头逮谁咬谁看上去凶得很,但其实他还只是个凡修而已,而那个十二岁的却是个即将参加入世试炼的丹修少年,就算是极有可能只是乐术童修,动起拳脚来也比野路子的初九有章法,更何况他还大了两岁比初九高比初九壮。

至于为什么要让着初九,大概还是因为这货是靠着七情散人的关系入门的吧。

那个叫江与舟的调皮鬼是从小被收养的外家人,虽然他也姓江,但并不是江氏本门宗室哪一支的小公子,这孩子本名叫江渡,爹娘都是水路沿岸的普通渔民。也算是个百年难遇的乐术奇才,四岁时人话都还说不全乎便通音律。

很小的时候被他娘装在背篓里上街采买东西时,偶遇镇上乐坊新曲目的排演,小小年纪迷蒙着眼睛爬出来指着人家吹拉弹唱的小姐姐们哪里不好,被嘲笑之后当街把谱子重新编排,再次演奏时众人皆叹,此曲恐只天上有。

自那以后,这小屁孩便是从刚把开裆裤换下来满地跑的年纪开始,就混在了乐坊歌坊花楼这些遍地都是姑娘的地方。

黎千寻暗道,怪不得小小年纪就会去调戏黎阾。

不过一年,刚满五岁的江渡被有心人举荐给了风满楼,进而被招入天一城江氏,五岁,这个年纪就入门拜师的他这个也是绝无仅有了。

小孩爹娘都是普通人,知道自家孩子被大世家仙卿看中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至于天一城究竟给了什么优厚的条件根本就没功夫看就连连点头同意。

江渡入了江氏,倒是省了赐姓改名的麻烦,直接由长老给选了个合适的字排在了“与”字辈的弟子排行里。

大概也是因为被人举荐得早,江渡只在市井花楼里混了半年多,所以还没有名声远扬到黎千寻常年混迹的崧北一带的花街柳巷,他倒是真没听说过这么个天才。

乐术修者对乐器的严谨和挑剔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尤其这孩子还是个天生的乐术修者。

但敢大言不惭说出“除了将离,别的琴都是烂木头”这种话的孩子,怎么就觉得狂妄得有点欠揍呢……

要知道将离琴自身灵压极强,丹修等阶不够的修者根本连琴弦都拨不动,甚至晏宫主这个等阶的修者勉强弹出个曲子灵脉都滞涩得厉害,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口口声声说只有将离才算琴,难不成他真的碰到过将离琴弦?

两个小屁孩被江娆拉开之后,一人一个携灵结界被关进去面壁去了,琐隐怯生生的抱着一张琴拉了拉黎千寻的袖子,黎千寻笑笑直接让孩子坐在自己旁边,抬手把被毁了的那张琴放在了几人面前的桌子上。

旁若无人似的一边对琐隐讲解哪个地方怎么修补,一边亲自动手做着示范,末了,七根弦重调完毕,黎千寻伸手在琴弦上平抹了一把。

嗡鸣声中,他抬头看向江娆,唇角略勾微微笑着:“江宗主,我是来取琴的。”弦音未消,黎千寻又看了一眼蹲在墙边的江与舟,“将离琴在吗?”

“将离从不外借。”话刚出口,就有人应得特别快,这还是黎千寻自进门之后,阴融第一次正眼瞧他跟他说话。虽然没什么太露骨的戾气,但这个语气已经明显不怎么善了。

其实黎千寻对阴融没有敌意,就算他身份诡异来路不明,也实在犯不着,灵尊当然有脾气,但是却也不会在子孙辈的这些鸡毛蒜皮上揪着不放。

之前看他一直没吭声,就没怎么注意他。其实观礼台初次交锋之后黎千寻就想过,若阴融对江娆有情,他这个当爹的是应该检验一下对方什么成分,但碍于眼下身份关系有点乱实在不好下手。

谁知他这边还没说什么,阴融已经数次毫不遮掩的表示自己不欢迎他这个擅入者了,黎千寻也很无奈,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江娆在一边终于憋不住了,一拍桌子踢开凳子站起身,气势汹汹的对阴融道:“你闭嘴!”

转而皱着眉头看向黎千寻,没直接开口,而是飞快拉着他转身离开小厅钻进了后院。

“……”黎千寻好不容易站稳了,十分一言难尽地道,“娆儿啊,等会出去估计那位阴公子要找我决斗了……”

江娆搂着他的胳膊心满意足的在肩膀上蹭蹭,好一会儿才仰头问道:“为什么?”

“……”这姑娘是有多迟钝,不过也不奇怪,看阴融的性格估计也是个默默关心从不多话的主,黎千寻揉了揉江娆的脑袋,叹一口气,还是决定帮傻闺女点拨一下,“因为人家喜欢你啊,他又不知道我是谁,肯定要误会的。”

江娆闻言却是一愣,不过又显然不是惊喜或惊吓这两种正常反应的任何一种,而是有几分迷茫。

江娆眨眨眼看着黎千寻:“不可能的,师尊,阴融他不是人,怎么会有人的感情?”

“……”黎千寻觉得自己这一天净无语了,“怎么回事?”

“他是我抓到的俘虏!”江娆笑得眉眼飞扬,抓着黎千寻的手摇着像是在邀功,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

黎千寻奇道:“司音谷?”

“嗯!”江娆点头。

黎千寻看着江娆纯净的笑脸有点懵,前几天风满楼状似不经意的透露阴融出自司音谷,明显是找准了时机来拆天一城的台,可眼下江娆毫无防备自己就和盘托出了又是个什么状况?是苏闲和风满楼那边情报不彻底还是江氏当真问心无愧?

“娆儿,当年你为什么要对司音谷一众弟子赶尽杀绝?”黎千寻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江娆一顿,忽然止住了笑,双手扯着黎千寻的袖口垂眸扁扁嘴:“言溪棠利用我谋害师尊,我要杀了他为您报仇,可老贼奸猾我根本没抓到他,直到司音谷的人都死绝了都没找到。”

黎千寻眉梢轻挑,看着江娆的眼睛问道:“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江娆努努嘴,似乎有些不情愿地交代:“知道,事情过去好几年,才有人在司音谷附近发现言溪棠的尸骨…”江娆顿了顿,委屈着解释,“没能手刃四界老贼,师尊……娆儿不甘心。”

黎千寻抬手捏了捏自己额角:“娆儿,你自己也说了四界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而且不是你杀的,却怎么又说他是当年利用你骗你害我的人呢,到头来他又得到了什么,你给我分析分析这是怎么个因果关系?”

江娆鼓着腮帮子皱着眉,想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可四兽器灵在司音谷…四界又一向跟师尊不合的……”

“娆儿,有种计谋叫移花接木你都不记得了?而且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我跟言溪棠不合的,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道听途说还记上仇了,你这丫头戾气怎么这么重?”

江娆一直轻轻抓着黎千寻袖口仰着头看着他,不知怎么忽然就红了眼眶红了鼻尖,抽着气钻进他怀里开始哭:“如果师尊还在的话娆儿就不会总做错事了,师尊,娆儿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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