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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晏哭的正起劲,根本没注意到身边还有一个人。等到她哭累了,准备揉点雪敷眼睛,却看见地上一双黑靴,直接吓得她连连坐退,同时也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怎么是你。”薛晏捂着惊魂未定的心脏站起来,双眼肿得只剩下一道缝。

“我看你今日有点儿反常,就跟过来看看。”裴玠从袖中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取了一捧干净的积雪裹住,递给薛晏,“拿这个敷敷眼睛。”

就算看不到自己的样子,薛晏也能想象她现在是何等的狼狈,也没有推辞,道了声谢后接过手帕,又坐回刚才的石头上敷眼睛。裴玠也就近寻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静静地看着薛晏。这姑娘素日里没个安分的时候,现在真的安静下来倒有一番我见犹怜的意味。虽然有点不合时宜,裴玠还是没控制住勾起了嘴角。

薛晏敷过眼睛后看起来好了很多,眼睛看着还是红红的但已经消肿了,心里却还是有一团郁气萦绕,即使大哭一场后也没能缓解丝毫,反而更加严重。她想到了身边的裴玠,也许可以和他说说话,毕竟他唯二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人,除了这个人她找不到别的能听她倾诉的对象了。可是,她心里还有个顾虑,这件事是大燕皇室的丑闻,怎么能告诉他一个外人,尤其这个外人还是别国皇室之人。

她双手不自觉搅弄着手帕,心里止不住地纠结,终于决心豁出一切。她想明白了,人总是先为自己而活,管什么家国天下,自己快.活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前世她能早一步想明白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她抽了抽鼻子,怯怯地道:“世子可有时间听我说两句话?我,我不知道该说给谁听。思来想去也只能说给你了。”

“说给我……”裴玠更加笃定先前的猜测,“是燕国之事?”

薛晏点头,“你知道的,我上辈子活了二十四岁就死了,大家都以为我是因病暴毙,可只有我自己清楚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是被人暗杀的。这几年我一直想办法查清我真正的死因,可没有什么进展。今天我突然得知一则消息,当初暗杀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生父亲。”说完她又拿袖子抹了把泪。

“果真是这样。”裴玠看起来丝毫都不意外,仿佛此事在意料之中。

薛晏乍听这五个字,没觉出异样,细细品来蓦地生出“全天下都知道我爹杀了我只有我不知道”的心酸委屈,哭得更加伤心,“连你也知道!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傻子被蒙在鼓里!”她嚎啕片刻,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玠小心斟酌措辞,“长宁公主才惊天下,任何通晓时局之人听到她突然暴毙的消息都会怀疑。我本没有多想,只是后来知道你就是长宁公主才细想了一番。其实这种事情根本都不用查,稍微想想就能清楚。当世最恨长宁公主的,除了秦王苻辛,就是燕王。如果是苻辛所为两国早就打起来了,所以剩下的也只能是燕王了。”

薛晏听了却不依不饶,“你这是什么道理,怎么能把苻辛和我父皇相提并论?”

“什么道理你心里应该清楚。天地君亲师,君为先,次之为亲。你与燕王先是君臣才是父女,你从来都没有弄明白这一点,而历代君王最忌讳的就是乱权。”裴玠的话如同利刃扎在薛晏心上,“据我所知,燕王陛下自登基以来并无大作为,反观长宁公主,燕国的半壁江山是她率兵打下来的,余威震慑秦国至今不敢轻易开战,于朝堂上年年推行新政为民请愿,百姓多感激涕零,甚至于立功德祠以章明德。这不是乱权是什么。”

“不,不,不是的!”薛晏哭喊着解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乱权,我只是为父皇分忧而已。那时大燕内忧外患,父皇身体不好,佑儿又那么小,只有我能代君行政。我也从来没有过谋逆之心,天地可鉴!这怎么是乱权呢!”

“可是燕王不会这样想。一个皇帝,他可以忍受自己被说成懦弱无能,甚至是庸君,但决计无法忍受朝中有比他英明神武深得民心的人存在,哪怕是亲生子女也不行。”

“不一样的。我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封号,父皇说他希望我得长宁,我能为大燕带来长宁。我凯旋之时,父皇在满朝文武面前赞我是大燕的启明星,给大燕带来了光明。我以为他不一样的……”薛晏掩面,哭得肝肠寸断。

裴玠的心跟着她的哭声揪在一处,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只想把眼前的姑娘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一番。这算什么!意识到自己孟浪的想法裴玠吓了一跳,已经伸出去的手转而搭在薛晏肩膀上,温声安慰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燕国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他就这么随口一说罢了。启明星的作用不就是启明,你什么时候在青天白日里看到过星星?”

此话非但没有起到安慰作用,反而刺激薛晏哭得更加崩溃。裴玠也意识到自己话语欠妥,忙补救:“我的意思是皇天无亲,君权至上。生在皇家就不能像你这么感情用事。经历过先太子一事,我以为你应该受教训了才是。”

皇天无亲,君权至上。薛晏心里将此话反复念叨着。过去的一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如今寻死觅活的样子也不过是当局者迷。她心里其实并非没有怀疑吧。先太子之死,她亲眼见证了天家冷血。之所以颓废消沉了这么久,不就是因为一直以来所坚守的真情被现实毫不犹豫的推翻,再加上了解了齐王府的遭遇,她怎么可能一点儿怀疑都没有。正因为这样,当真相血淋淋地丢在眼前,她恐惧、逃避、深恶痛绝,一次又一次地为心目中那个可亲可敬之人辩驳,可内心深处早就认定了这一事实。

“就是因为受了教训所以才会相信。”薛晏低喃,苦笑一声,“但不管怎么样,我总要亲自往燕国走一遭,亲口问问那个人的想法。”

“你这又是何必。”裴玠劝道,“且不论世人皆知长宁公主早已去世,到时会不会有人相信你。消息一旦传入燕王耳朵里,我想,你恐怕就得死第二次了。”

“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像上辈子那样死得不清不楚。”

裴玠道:“这般鱼死网破对你有什么好处?这是皇室的丑闻,虽然类似的事其他国家也有,但并不妨碍他们耻笑于你父女二人。”

薛晏情绪有些失控,“他生了我还要杀我,我连问一问的权利都没有吗!”

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无理取闹的孩子,裴玠只能耐心讲道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又何必再多生事端。问明白了又能怎样,无非再伤心难过一次。你应该学会放下,不要活在过去的阴影中,长宁公主早就死了,你现在是薛晏,是靖边侯府的千金小姐。你有疼爱你的父母亲人,要懂得珍惜才是。”说完这番话裴玠自己都震惊,他很好奇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对着一个客观上毫无干系之人耐着性子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薛铭和林氏,薛晏渐渐冷静下来。裴玠见状,再接再厉地劝,“燕王再怎么错,薛侯对你总是好的。他把你捧在手心里养大,何曾教你受过半点儿委屈。你与燕王只是君臣,与薛侯才是血浓于水的父女。薛侯可以包容你做的任何事,可君臣从来有别,一旦越了界,往日种种都是不做数的。前世之祸,说到底还是你摆不正自己的身份。”

字字珠玑,如狂风骤雨将心中的阴霾吹散打落,眼前柳暗花明。薛晏呼出一口郁气。是她太糊涂,枉读那么多史书,那么多的腥风血雨念在心里还妄想着自己能与众不同。那个人不是她之父,是大燕百姓之父。可叹她到现在才领悟到这一点,真是愚不可及。

想通了其中道理,薛晏还是高兴不起来。如果说先去难过于敬爱的父亲杀掉自己的事实,现在就是接受不了要彻底失去这个父亲。人都有雏鸟情结,毕竟是燕帝将薛晏养大,这样的落差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再回过头去看前生,她就好像是一个没有家的人,一个终日浪迹在囚笼里的孤家寡人。

“我明白了。”薛晏此刻终于领悟何为规矩,何为亲情。从此以后她当做个循规蹈矩之人,此身如浮木,此心有明镜。

裴玠知她是真的想开,不由感慨万分,

“你能想开这很好。身在京城,以后你会目睹更多的这样事,现在想开日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你那么懂?”

“不是懂,是经验之谈。”

薛晏闻言忽地笑了,明明眼睑上还挂着泪珠。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笑,也许是笑裴玠的话,也许是笑自己的傻。随即裴玠也跟着笑,他是见薛晏一笑,自己心里就特别的欢喜,忍不住想笑。

待笑够了,薛晏手握着被融化的雪水打湿的方帕,不好意思的道:“谢谢世子今日肯听我说话,这手帕我洗好了再还给世子。”

“不用了。”裴玠立即拒绝,还怕她再客气直接把手帕抽回来。他又觉着自己这样有点不近人情,遂道:“我自己拿去洗就好了,不用再麻烦你了,也免得节外生枝。”

薛晏想了好久才想出来这个节外生枝是什么意思。这帕子很明显就是男子所用,要让别人发现自己一个姑娘家有这样的帕子,真是百口莫辩。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有些惆怅,要是对面的人是徐世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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