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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好不容易等到薛铭回府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拉进屋子里。薛铭心里头还奇怪今儿个夫人怎么就如此豪放,接下来的消息就彻底驱散了他心里头的那点旖旎念头。
徐世修想娶自己的宝贝女儿!薛铭第一反应就是熊掌往桌上一拍,大呼“痴心妄想”。再想想,这小子似乎也不错,能文能武,一表人才,往日对女儿也很好。又想想,薛徐两家联姻于政治上也大为有利,好比锦上添花。
如此三思过后,薛铭板着一张脸点头,算是初步同意了这桩亲事。接下来就看他的宝贝女儿的意思了。
好不容易捱过晚饭,林氏尾随薛晏到了芳菲院。一天下来薛晏是心力交瘁,本想着好好休息,林氏却神采奕奕地关上门,脸上不知道是忸捏还是娇羞的表情看着自己,道:“阿晏可有意中人?”
意……意中人?!有是有,可也不能告诉您呀,这成什么了!不对,您这么问就不合适!薛晏努力维持表面镇定,问道:“好端端的母亲问这个做什么?”
林氏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问的有些不合适,就开门见山地道:“是这样的,今天你舅母到府上来提到你的婚事,说徐家的二小子人不错。我和你爹都寻思着这事儿挺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但凡姑娘家谈婚论嫁,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少有当娘的这么大大咧咧地问女儿这种事,一般的女儿听到了一准儿会羞得恨不能寻个地缝钻下去。怎奈林氏是个异类,当年为嫁薛铭闹得满城风雨,根本不懂什么矜持。薛晏就更不用说了,脸皮厚得举世无双,娇羞与她如浮云,听到“徐家的二小子”就恨不得马上出嫁了,心里头千万个愿意,话却不当这么说。
这就是个检验演技的时刻。薛晏天真可爱的大眼睛眨呀眨,“娘说的人是……徐世修徐二哥?”
“是啊,晏晏觉得怎么样?”
“这怎么好说。娘,这是舅母自己的主张还是……”
“我的好乖乖,自然是徐家求了你舅母来的。”
徐家求了舅母说亲,也就是说这时徐世修本人的意思。这就算是他承诺过的“父母之命”?薛晏欣喜若狂,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白日里的烦忧统统一扫而光,甚至还暗自庆幸前世死得早,否则哪里去讨这样的……嗯,准夫婿。
林氏是个过来人,见女儿面若桃李哪里还能不明白,心下有了考量,“娘觉着世修这孩子是极好,一表人才,心眼不错,还知道上进。而且呀,这徐家门第不及薛家,此事若成你也算低嫁,徐府的人不会难为你。”
做父母的总是会设身处地的为儿女着想,旁人听了谁不感动,何况薛晏今日刚经历一番亲情变故,这些话听在她耳中又红了眼眶,她扑进林氏的怀中,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如常,“爹娘对女儿真好。”
“傻丫头呀!”林氏慈爱地抚摸着闺女的乌发,“女儿本是娇客,自当千娇百宠于一身。你又是爹娘的小心肝儿,如何能不对你好!”
这才是爹娘呀!薛晏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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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院是裴玠起居之所,在齐王府的一众院落中毫不起眼,院子里只有一颗梧桐树,一个石桌,四个石凳而已。梧桐树的新叶还未长出,枝桠上还堆着积雪,风一刮就能卷起雪粒来。在这寒宵深夜,裴玠了无睡意,烫了一壶酒于树下的石凳上自酌自饮。
其实他不是睡不着,而是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薛晏的音容笑貌,或怒或嗔,或喜或哀,搅得他无法安睡。
怎么会想到她呢?裴玠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是因为当年的小阿晏,那他想到的应该是个垂髫的胖娃娃才是。而且回忆他今日之举实在有些反常。不过是看薛晏抹了几滴泪他的一颗心就跟放在油里炸一样,不惜扯谎也要跟过去一探究竟。平日里的他不是这样子的。
众人眼中的齐王世子是个难得稳重的少年人,行事有法进退有度不骄不躁。一提及裴玠,连令天下学子闻风丧胆的冯先生也要赞一句“少年才俊”。今日稳重的才俊不仅扯谎了,还生出来孟浪的想法,归根究底是为了一个姑娘,一个模样不错脾气不好关键本质上还差辈的姑娘。裴玠不是无知少年,静心想想他就知道这异常是源于什么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大概从一开始自己对她就不一样吧。每次她出现在视野中,自己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跟随她。一开始的确是有监视的成分在,后来越了解,就越喜欢,陷得就越深。他也很奇怪,明明就是个疯丫头,看在他眼里就如何这般有趣可爱。这应该就是风月本子上写的“情到浓时,不可溯矣”罢。
听说最近薛夫人在张罗着寻女婿。裴玠向来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心意已明,他就要好好合计合计接下来的事情了。
他站起来,举杯邀月,清朗的声音自唇边荡漾在齐王府的上空,“维子之尤,获我之心。邂逅相遇,与子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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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灯节,月色灯山满盛华,香车宝盖隘通衢。每年除了七夕节,今日最得年轻男女的喜爱,因为今夜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上街赏灯,有那两心相悦的男男女女便可趁机寻了月上柳梢的无人之地互表相思。
明月皎皎,灯火阑珊,大街上大多是男女携行,在这群俊男淑女之中,有一行四个少年尤为瞩目。那四人皆玉冠束发,锦袍加身,眉目俊逸,鼻直挺立。最左边的那个手上还拿了把扇子,身边有人经过都用看傻子的目光注视着他,而他却视而不见,还是我行我素。终于另外三个少年受不住旁人的打量,行走间就默默和那拿扇子的少年拉开了距离。
裴珣摇着扇子犹不自知,刚好有卖糖葫芦的小贩从他身边经过,他顺手拔了一根糖葫芦,转身想对裴璿薛缨徐世修三人说话,才发现那三人远远离自己四五步之遥,跺了跺脚,郁闷地道:“你们几个这是做什么!”
裴璿好心告诉他,“不做什么,就只是单纯的怕丢人。”
“这有什么可丢人的!再说了,咱哥俩谁跟谁呀!”裴珣一步跳过来,拿着糖葫芦的那只胳膊搂住裴璿的肩膀,笑嘻嘻地道。
裴璿伸出两根手指夹住裴珣的袖子,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推开,“就是因为咱是哥俩所以才得离你远点儿。你没看见这大街上都是成双成对的,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居然没有一个姑娘朝我丢个手帕献个花,就是被你拖累的。”他夺过扇子往裴珣脑门上泄恨似得一敲,“都怪你!大冬天的这么骚包,是嫌别人看不出来你脑子有病,特意显摆显摆?”
“就是!”薛缨趁其不备又把糖葫芦夺到手里,准确无误的把最大的一颗咬进嘴里,“还抢人糖葫芦不给钱。简直就是恶霸!人以类聚。如果再不保持距离,我真害怕会被别人看成像你一样的纨绔。四表哥你天不怕地不怕,我可是还要个好名声娶媳妇呢!”
裴珣虚晃一拳,“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哥哥这就是在为娶媳妇做准备。我告诉你们,”他指间把玩着扇子,“这叫风流倜傥,”又就着薛缨的手咬了一口糖葫芦,“这叫不失纯真。据我多年的观察实践,没有一个女人能抵得过像我这样英俊又无邪的男子。”
“多年的观察实践…”徐世修憋红了一张脸,才吞吐出一句话,“表哥以后还是少去…那种地方。”
“你小子想什么呢!”裴珣跳起来敲了徐世修一个爆粟,气急败坏地道,“我是认真的在和你们说话。”
薛缨道:“要我说,什么打算都不如父母之命来的正经顺当。”
裴璿道:“你莫不是见姨母在为阿晏选夫婿,也想娶媳妇了?对了,阿晏怎么没出来玩,她不是最喜欢热闹了?”
“她身体不舒服就没来。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娘给我姐相夫婿?”
裴璿两手一摊,“真不是我长舌爱打听,就姨母那阵仗恐怕全京城都知道了。你也不用着急,你俩是双生子,阿晏的婚事已经在准备了,你的父母之命还会远吗!”
“我可不着急这个。我的意思是有了父母之命,有些事情做起来才更明正言顺。”薛缨抬着下巴往前方一点。
另三人循着看去,只见迎面不远处裴瑾正携未婚妻聂蘅在游玩。二人一个长身玉立,一个灼灼风华,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裴璿敛起笑容,冷冷地道:“这一位才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徐世修正色道:“我听我爹和大哥说初八那天西山大营有人聚众滋事,似乎还闹出了人命。只怕明天开了朝弹劾薛伯父的折子得漫天飞了。”
“亏我还当这位二哥孤苦无依可怜的很,以前去御膳房偷的烧鸡没少分给他。真没想到啊,这一朝得势居然这么卑鄙!”裴珣心中有气,把手里的扇子摇得呼呼作响。
裴璿觉得有些冷,拢了拢衣襟,道:“反正我现在不想和这人说话。怎么着,是各回各家还是另找地方耍?”
“这才刚出来怎么能走呢!我倒有个好去处,都跟哥哥我走吧!”裴珣笑得不怀好意,语气听起来就像在诱拐良家妇女。
徐世修心中挂念薛晏,便拒绝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儿事,你们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天大地大哥儿几个最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由分说,裴璿和薛缨就一人一边架住徐世修的胳膊跟着裴珣从另一条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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