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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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课，苏铭听得认真，也没有走神，看着他这么认真，一旁的四皇子却是觉得这太阳今日莫不是打西边出来的！

“五弟，你方才不是准备偷溜，这会儿怎么又回来了？”苏锐好奇询问道。

“皇兄说什么呢，臣弟这么认真的人，怎么会偷溜。”周围都是读书声，苏锐问的极为小声，但是还是招惹了顾流芳的目光，苏铭咳了一声，他是不会承认的。

“我都看见了，你要是不去茅房，必定是去后院□□了。”苏锐又说。

“皇兄连这都知道？”心中一惊，苏铭相当的意外。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事情只有太子皇兄知道，但是没想到连四皇兄也知道，是不是也说明有更多的人知道？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知道的人竟然这么多？这么一想，心里怪是膈应的。

“父皇也知道，父皇还叫我莫学你。”苏锐又说了一句，苏铭震惊！

父皇都知道了！怪不得他有时候□□的时候撞见了巡防的侍卫也没有对他做什么，直接无视了他，只是没回莫名其妙的被父皇责罚，原来竟然是这样，那他这么些年来岂不是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想到这儿，苏铭整个人都不开心了。

“你放心，也就二皇兄，三皇兄，和我知道。”苏锐又说。

这已经不少了！特别是三皇兄，苏铭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三皇兄知道了，那其他知道的人还少么！国子监与三皇兄关系好的人可不少！

“呸呸呸，瞎说什么，臣弟是那种会□□逃课的人吗！”听到顾流芳一声轻咳，苏铭马上坐得端端正正。

这种事情，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只要他不承认，没有证据的事情又怎能当真。

顾流芳自然是将两人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看着苏铭那装模作样的姿态，他只觉得好笑，四年不见，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性子，不过并不令人讨厌就是了。

午膳也用的并不舒适，在国子监吃饭也极为将就，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要有所分寸的，苏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看了一眼，就瞧见了顾流芳用膳的模样，依旧是斯斯文文的，细嚼慢咽的模样，他一个五皇子竟然显得有些糙？

“殿下，用膳时莫要东瞧西看。”顾流芳说道。

“顾司业不看本殿下，怎么知道本殿下在看顾司业！”这个时候要是不还嘴那可就不是苏铭的风格了。

但是这话说出口，苏铭的表情就变得不自在了起来，顾流芳说的是他四处张望，但是他方才说了什么？

他说自己是在盯着顾流芳在看！这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现在收回来还来得及么！

“殿下说的是，但是臣已经用完午膳了。”顾流芳说道。

身边的宫人走上前来，撤走了顾流芳面前的盘子，苏铭对上顾流芳的笑脸，捏了捏手中的筷子，生气！但是没地方发泄。

不着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账日后慢慢的算。

下午便是骑射课了，苏铭的骑射课成绩并不差，但是也只是骑术这一方面不错，每次比赛他必定是前三，就是这射箭方面差了一些，次次射中的结果都不尽人意。

顾流芳一直都站在场边观看者，前来教导骑射的人都是从御林军中选出来的好手，自然是各个功夫了得，应付他们这些王孙公子自然是不在话下。

今日苏铭是想要表现一番的，一个帅气的翻身，上了马，练了多年的骑术，他自然是自信的，今日有比赛，参加的人还不少。

顾流芳换了一身衣服，褪去了青色的官服，他身着月白短袍，身上少了几分书生气息，多了几分风流倜傥，在一群武夫之中，他确实是不同的，明明是一张花容月貌，却又不显得柔弱。苏铭不知道如何形容，但是也知道自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不好，他收回了视线，等候着出发的鼓声。

平日里只是应付一下课业，他本就没有太上心，所以也没有那般的好胜，但是今日不一样了，他存心想要顾流芳刮目相看所以一开始就用足了劲头。

二皇子年岁最大，在骑术方面自然是优秀的，排在前头也无可厚非，但是让三皇子苏卫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在他后头的苏铭今日竟然跑在了他的前头，他自然是忍不得，奋起直追。

眼看着要追上了，但是马上就被苏铭甩开了，几番下来，苏卫以为苏铭是在戏弄于他，他一向是不喜欢苏铭，明明是没有母妃的孩子，却占据了父皇一人的宠爱，说是不嫉妒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以往老老实实的排在他后头，也就罢了，但是进日冲在了前头还屡次戏弄他，怎么叫他不觉得气氛。

这气头一上来，苏卫就从腰间拔出了箭，朝着苏铭的马屁股上射了一箭，他并未多想，只是想要教训教训苏铭罢了，虽说箭头是被处理过了，但杀伤力还是有的，苏铭的马儿吃痛，立刻就发狂了起来，几番颠簸，苏铭回头就看到了马屁股上的羽箭。

“哈哈哈，四弟，皇兄我就先走了。”苏卫心中大为痛快，扬了扬鞭子就朝着终点冲了过去。

苏铭恨得牙痒痒，但是这会儿也没有与苏卫吵闹的心思了，马儿发狂不是什么小事，一不小心是会弄出人命了，马儿发狂的厉害，他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好几次差点被摔落下马，缰绳必然是扯不住了，他整个人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脑中想了千万种法子。

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他并未遇到这等状况，现在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五殿下的马怎么冲出了场地？”身边的人说了一句，顾流芳抬头一看，果然是瞧见了那匹离群的白马，全场只有那一匹白马，据说是皇上亲赐的，足以见得苏铭这位皇子是多么的受宠。

能够参加比赛的人都是精通骑术的人，也就没有派人跟随，比赛的地方也没有多大，所以也就不曾想到会出意外，但是眼尖的武夫还是发现了异样。

“不好，五殿下的马儿中箭了。”瞧见的人立刻准备翻身上马，但是没曾想到有人比自己的动作还要快。

顾流芳在看见的瞬间就翻身上马冲了出去，他脸上那一贯的温和笑容已经消失不见，此时此刻的顾流芳冷着一张脸，说不出的严肃。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任，出不得差错，但是他在意的不仅仅是这些。

“五殿下！”他凑近了一些，苏铭的马已经彻底发狂了，此时此刻马屁股，马腿上已经满是鲜血，马背上的苏铭也是苍白着一张脸，汗水打湿了头发，看上去是说不出的狼狈。

“顾流芳，救我！”不再是以往猖狂自大的模样，这是苏铭第一次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马儿刚刚发狂的时候，他还是镇定的，他知晓自己不能慌乱，他也试了不少的法子，但是并没有让马屁镇定下来，他已经快要精疲力尽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手，这一旦摔下马，他不能保证自己能躲过马儿的踩踏。

在看清来人之后，他已经疲惫的脸上多了几分希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殿下，抓着臣的手。”顾流芳伸出了手，苏铭的马奔跑的极快，他也是拼进了全力才追赶上。

但是苏铭的马到底是御赐的，苏铭正准备伸手的时候，顾流芳的速度就落了下风，一个抓空，苏铭心中一惊，眼看着自己的身形变得不稳，马上就要摔落下马了，苏铭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下一刻，他变得僵硬的手掌再次被握住，他的指尖已经被缰绳磨出了血，但是苏铭还是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顾流芳掌心的温度，还有他拉扯他的力度。

他几乎是被顾流芳提下马的，落座在顾流芳的马背上，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的气息并没有稳下来。

他是真的怕了！以前再怎么无法无天也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命悬一线。

“传太医！快传太医。”他是被顾流芳抱下马的，掌心疼的厉害，大腿内侧也因为磨破了皮疼的厉害，脸上的血色全无，耳畔是顾流芳略显慌乱的声音。

明明出事的是他，瞧着顾流芳此般模样，竟然有些心疼，他想让顾流芳莫慌，他只是有些脱力罢了，但是话说出口，声音却小得可怜。实在是一时没提上劲来。

“殿下莫慌，太医马上就来了。”顾流芳自然是听到了苏铭得低吟，只当他是痛得，低头轻声安慰了一句。

纵然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到了嘴边得话语最终也只是一个轻轻的“嗯”字。

明明和那些武夫比起来，他纤瘦了许多，但是如今落在他的怀中，苏铭才感受道了顾流芳双臂的力道还有胸膛的宽广。竟然让他不想再逞强挣脱，在他怀中倒是多了几分安心。

他心中大惊，他竟然有些贪恋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