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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人生》到半决赛,都是实力强劲的舞者,景宁的压力大起来,用心打磨《梁祝》,还得练习《吉赛尔》,十天八天表演一场《小美人鱼》,身心疲惫,又有种蓬勃的力量推着她往前。
motofc车队请了个国际知名的教练,赛前全车队封闭式训练,为了保持竞技状态,封闭培训后直接飞意大利参加比赛。
劲儿用在哪儿,哪儿就能开花结果,这一站比赛,车队全员都有了提升,张驰又拿到两个胜利。
秋意渐浓,张驰十来天没见景宁了,各自忙碌也鲜少联系,他回来没告诉她,想给惊喜,晚上回到家洗掉一身仆仆风尘,就往隔壁走。
外卖小哥正要敲门,张驰说:“给我吧。”
在外卖小哥质疑的目光里,张驰按下指纹,门开了,小哥才将奶茶给他。
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不断,夹杂着呕吐声,张驰皱起眉头,走进客厅,茶几上摆了炸鸡、烧烤、蛋糕,加上他手上的奶茶,全是高热量食物。
他将奶茶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看向卫生间。
景宁漱口后,又冲了把脸,脸上挂着水珠,脚步和踩在云朵上似的,虚浮着,头也有些晕,走到客厅中间才看到沙发上的人,脚步霎时一顿,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这神情......
景宁抽了两张纸巾,擦了擦脸,扯起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看你的比赛了,好棒。”
张驰静静看她一眼,没说话,连空气都沉默了。
景宁心虚,嘴角的笑冻住,干巴巴站在那。
静默片刻,张驰伸开双手。景宁乖乖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多久了?”
景宁垂着眼睛:“我心里有数。”
“多久了?”
“我最近...压力有点大。”
“别这样吃了,”没得到回应,张驰又问,“嗯?”
景宁望了眼茶几上的东西,不是多馋,就是想用点东西填满自己,精神上便有种奇妙的充实感。
风凉凉吹来,混沌的脑子被吹开一丝清明,她低声说:“好。”
“胃难受吗?”
“有点。”
“给你煮点粥?”
“好。”
到车队餐厅,景宁惊奇地发现张驰淘米下锅的动作熟练,真的会煮粥。
水面浮起热气,站在灶台边,张驰轻轻搅动生米。
景宁感觉指尖发麻,身上也没力气,暴饮暴食后催吐确实伤身体,可这过程一旦开始,就迷一样有了瘾头,她看着掌心,握了握手指,感受指尖的麻。
“难受了?”张驰问。
景宁被他凉飕飕的眼风一瞥,心虚得直往下塌,搂住他的腰,仰头讨好地笑:“我错了。”
“认错诚恳,下次还敢?”
景宁记忆中是第一次被抓包,哪来下次之说?她保证:“不会有下次。”
张驰哼笑一声,冷斥:“再这样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着他严肃的脸,景宁心口破开一丝甜,亲了下他的下巴:“我好想你。”
“别转移话题。”
“超级想。”
“呵~”
“张驰。”景宁定定看着他,灯光下,眼里有暗盈的光,很美。
张驰依旧冷眉冷眼,不为所动。
景宁踮起脚尖,两手攀在他肩头,吻住他的唇。
窗外夜色深浓,树影婆娑,他垂眼看她,闭着眼,压低的睫毛颤动着,神色认真温柔,他心软了,低头回吻过去。
窗口有风,他揽着她转过身,替她挡住风,一记温柔缠绵的深吻,勾起心底潜藏的情愫,静夜般触动,手指从她衣摆下伸进去,指尖带着小电流,轻轻摩挲过柔软细腻的后腰,低声问:“可以了吗?”
他柔情起来,勾得她心都颤了,动情得不像话,小声说:“别在这啊。”
张驰轻笑起来,她明天半决赛录制,这时候显然不合时宜,还是算了,下巴顶在她前额:问:“我明天去看你的表演?”
景宁依偎进他怀里,像只乖猫:“嗯。”
“你们俱乐部以后组织骑行的话,我能去吗?”
“感兴趣?”
“嗯,你们比赛我好像不能进场,骑行可以吧?”
“可以,我载你。”
“我有摩托车。”
张驰笑了,胸腔轻震,传到她身上:“有些地方路不好,又是长途,要是摔伤了还怎么跳舞?”
白粥渐渐变稠,飘出小米的香味,白雾腾起,湿湿热热地氤氲过来,张驰松开她,搅了搅粥,说:“去拿碗。”
怕她一个人没趣,张驰陪她喝了碗粥,餐厅明亮安静,汤匙轻碰的脆响声很清晰。
景宁喝着软糯的白粥,暖意从胃里舒展开,指尖慢慢不麻了。
静谧中,忽而听到他说:“不用这么紧绷,第二名也挺好。”
从小到大母亲说的都是,必须拔尖,必须拿第一,从没人对她说过第二名也挺好,景宁握着汤匙慢慢喝粥,此刻的宁静轻松让她眷恋,有点不舍得时间流逝。
她轻轻“嗯”了声。
“你有自己的理想,愿意去追,我支持你,哪天要是累了,想休息了,大后方还有我。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知道,你可以只是去做,去享受过程,不用太在意得失。”
他声音平缓,有条不紊地道来,温水一样漫入人心。
景宁放下汤匙,看着他:“你再说,我要感动哭了。”
张驰轻笑:“感动的话就嫁给我,保准不吃亏。”
景宁眼里盈满笑意:“本以为喝粥,结果喝了一碗鸡汤。”
“味道怎么样?”
“特别踏实。”
这一晚,景宁躺在平阔的床上,压力和负担姑且后退,睡得特别踏实。
.
《舞蹈人生》录制的时间长,要一整天,后期剪辑后够几期播放。
景宁化好妆,服装也换好了,坐在后台等上台,给张驰发信息:怎么样?
张驰:无聊,什么时候到你?
景宁捧着手机笑:快了。
“笑得这么甜,热恋期的小女人,”倪洁拎着把小马扎走来,坐在景宁身边,“你妈还不知道你和张驰在一起吧?”
景宁心微沉:“不知道怎么说,我妈认定的事东风快递都拉不回来。”
“总不能一直瞒着。”
“我想先争取到《吉赛尔》的主演,妈妈开心一些,也不那么操心我的舞蹈了,再说这事。”
说话间工作人员来催,景宁拎着裙摆起身:“我先走了。”
倪洁:“好好跳。”
暗蓝色舞台背景,小提琴曲调悠扬,景宁和男演员从舞台两侧登场,舞姿轻盈,情意绵绵地铺垫前调,到了高潮化蝶飞,两人破空而出,双伴双飞,景宁身轻如碟,极致柔美,几个高难度旋转引起场下掌声高扬,最后,在绵长悠远的音乐里,两人缓缓停下,弯腰鞠躬。
景宁刚才全程投入,这会儿才在观众席里找张驰,看到他了,坐在右侧前排,轻轻鼓掌。
观众现场投票,评委评分,景宁紧张得心怦怦跳,余光找到张驰,想到他昨晚说的话,便安心了一点。
统分结束,所有人凝神盯着大屏幕,景宁定住一口气,回身仰头。
她和舞伴的分数接近,数字跳动的速度慢下来,最后,在观众的惊呼声里,景宁以微弱优势赢得了这轮比赛。
心里头瞬间花开满地,她的第一反应是去看张驰,张驰淡笑着,冲她竖起个大拇指,一时间花开得更盛了。
回到后台还不能离开,景宁给张驰发信息:我要等节目录制完才能走,你要不要先回去?
他回复很快:等你。
这一等就是三小时,观众已经散场了,他们还在后台听导演安排决赛的事。
终于结束,景宁拎起包离开,迈入夜色,快步跑向张驰。
张驰倚着摩托车,长腿懒懒往前舒展,见到她来了,退出游戏,收起手机站起身,下一秒,女孩撞进怀里,这一下有点重,不像方才在舞台上那么轻盈,张驰笑着搂住她:“这么急?”
“我怕你等得不耐烦了。”
张驰低头,唇轻碰了下她的额头:“上车吧。”
回到小区,没去车队吃晚饭,张驰带着景宁直接往家走。
景宁问:“不吃饭吗?”
张驰嘴角噙着点笑:“今天晚上约会。”
景宁住这边的时候基本晚上都能见,他们从未正儿八经约过会,她问:“在你家约会?”
本只是脱口一句话,出口后莫名暧昧起来,加上昨晚的铺垫,令人想入非非。
“到了就知道,”走出电梯,张驰问,“先吃饭还是先洗澡?”
录制一天的节目,身上不舒服,景宁说,“我先洗澡吧。”
景宁推门进屋,隐约听到他那边有人问:“张先,您看这样可以吗?”
他在家里捣腾什么?
景宁洗澡洗头费了点时间,换衣服时犹豫了一下,拿出他送的那条连衣裙。
裙子垂感很好,丝丝凉凉垂到脚踝,这天气穿有点冷了,景宁在外面套了件薄款的呢大衣。
到了他家,温柔的烛光漫过来,餐桌摆着花瓶,几支鲜红的玫瑰还挂着水珠,私厨在厨房滋滋啦啦煎什么。
景宁来后,私厨很快上菜,张驰让他们先走,转眼就剩他和她,安静的烛光仿佛动荡起来。
景宁看着高脚杯里徐徐上升的红酒,心里小鹿乱撞,有点热,脱掉外套挂在椅背上。
她骨骼纤细,肩膀到手臂细直延伸,身形线条流畅,穿连衣裙特别好看。
张驰放下酒瓶时看向她,长发披下,别在耳后,白皙的脸,明净的眼,无比动人。
他说:“随便喝点,别醉了。”
景宁拿起酒杯,犹自先喝了口红酒压惊。
张驰低头笑,嘴角淡淡一抹,隐在烛光里,令人心荡神驰,景宁看他一眼,酒香情浓,心口发热。
她之前两瓶啤酒就醉了,张驰不敢让她多喝,一餐饭下来,只喝了半杯红酒,浅醉微醺,脸颊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离。
张驰吻下去,带着醉意,却无比清醒,在她搂住自己的脖颈回吻时,浑身的火都被点燃了。
张驰抱起她走进房间,紧贴的身体翻到床上,一个深吻将气温拔高,衣衫半褪,手往下,长裙皱成一滩铺在身下,景宁的心跳慢慢加快,不禁哼出声。
深秋的凉风卷进窗口,降不下这燥热。
张驰覆在她身上,箭在弦上忽而停住,额头一排细汗,咬住牙险些暴走。
景宁张开眼,眼睛雾蒙蒙的,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
“忘了买套。”张驰一翻身,侧躺在她身边,怀里的软玉温香此刻成了折磨,呼吸都是紧绷的。
景宁埋在他肩窝里一声不吭,这种事情感觉来了,水到渠成也没什么,戛然而止倒令人有些难为情。
她晕乎乎地胡思乱想,贴身的热意骤然撤退,她被裹入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发微乱的脑袋,看着他穿好衣服往外走,到门边忘了什么似的,折回来,半跪在床头,摸摸她的脸:“我很快回来。”
景宁点点头,弯着眼睛笑出来。
张驰也没忍住发笑,又有点气,掐了把她的脸:“等我。”
他留下两个字就走了,景宁躺在床上发呆,裙子和床单不一样的触感,稍一动就细细摩挲,像是身体里未退的余热,红酒的后劲儿上来,脑子沉沉的犯困,迷迷糊糊听到敲门声,三声一停,连连不断。
景宁头脑里一团浆糊,稀里糊涂起来开门。
打开门一看,没人,奇怪地往外一探,看到自己屋外的人时,醉意“咻”的一下飞走,瞬间醒透。
景兰芝听到隔壁的开门声回头,脸上有一瞬空白,她死也想不到,会看到女儿这幅模样站在邻居男人的门里。
司机站在她身边,脚边放着一箱水果和些许衣物。
景宁心跳如鼓,喉咙紧绷,弱弱挤出一声:“妈。”
景兰芝寒着脸走过来,上下扫了景宁一眼,脸上泛红、头发蓬松、领口凌乱,风一吹,裙摆浮荡,她像朵含苞待放的花。
再往屋里一望,玫瑰、蜡烛、西餐,还需要说什么,不能更明白了。
景宁刚从暖呼呼的被窝里出来,手脚冰凉,哑了似的,忐忑又窘迫地站在那。
不远处电梯“叮~”的一声,眨眼间,张驰转过拐角,见到门外的人也是一愣,旋即大阔步走过来。
“妈,这是张驰,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带他见你。”
张驰一只手放在身后,勾着的袋子里是避孕套。
他在景兰芝身旁站定,不卑不亢却也礼貌:“阿姨,进屋坐会儿?”
景兰芝看都没看张驰,不管年轻人是不是仪表堂堂,人品家室如何,此刻在她眼里,是一只要拱她家好白菜的猪。
景兰芝眼里降下寒意,对景宁说:“出来。”
景宁一颗心直往下沉:“妈......”
景兰芝冷声低斥:“出来。”
张驰弯下点腰,小声说:“你和妈妈先走。”
景宁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满是不安定,人跟在母亲身后走,眼神还黏在这边。
张驰掌心贴在她后脑,轻轻揉了一下,安抚一般,很快,两道身影消失在拐角。
汽车缓缓上路,景兰芝靠在椅背上,沉声一个字:“说。”
景宁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我喜欢他。”
“他除了玩车,还干什么?”
“主要是赛车手,还开了家车行。”
“这是职业?终身?”
“应该是,他有一支车队,motofc车队,妈,你可以了解一下,他们很厉害,不是不务正业。”
景兰芝闭眼不语,封闭的车厢外刮过压抑的风声,景宁紧紧悬着一颗心,落不下去。
静默半晌,景兰芝说:“退掉房子,搬回家住。”
“妈—”
“你得惊恐症后,我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你太苛刻了,给你留够个人空间,是希望你舒缓情绪,独立成长起来,不是让你躲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谈恋爱。”
“妈,我不知道你怎么定义不三不四,是不是只有西装革履地在大楼里上班才叫务正业?”
景兰芝拔高音调:“一个男人在正当的年纪,不去拼搏事业,而是玩物丧志,他就不值得依靠。”
景宁反问:“职业车手怎么就是玩物丧志?”
“我是不想你走我的老路,你知道跟错一个男人,独子下孩子,做单亲妈妈有多不容易吗?”
情绪燃起时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景宁没法在这件事上忤逆母亲,声音弱了些:“张驰不是那种人。”
“我当初也觉得你爸......”景兰芝瞬间掐住话,转而说,“飙车、烛光晚餐,刺激又浪漫,对你这个年纪的女孩确实很有吸引力,但心动是一时的,会过去,终归是要找个踏实可靠的伴侣。”
接下来一路无言,到家停稳车,景兰芝说:“下车吧。”
景宁侧脸贴着车窗沉默着,心口像被戳破几个大洞,飕飕灌进寒风。
景兰芝说:“我知道你一时割舍不下,给你一点时间冷静,先退掉房间搬回家。”
景宁坐在暗影里不说话。
景兰芝耐心用尽:“你懂事一点。”
片刻后,景宁轻轻动了,推开车门下来,走回家的脚步一点分量都没有。
走进客厅,开灯,看着熟悉的一桌一椅,心好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景宁甚至没去看母亲的背影,转身就往外走。
景兰芝的声音追来:“你去哪?给我回来!”
景宁逃一般,提起裙摆开始跑,路灯一盏盏后退,她一口气跑到小区大门外,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没人追来,喘着气,眼泪跌出眼眶。
她静静站在路边,像只困顿的兽,无处可去,此刻最想见的人是张驰,但也知道在他面前恐怕会崩溃,将种种坏情绪宣泄给他,让他也不开心。
景宁望着黑沉沉的夜色,重重抹了下眼睛,吸吸鼻子,收住眼泪。
没钱,没手机,只能走去西苑小区,也好,走一走,吹吹风,消化一下情绪。
之前开车不觉得远,这会儿走了半小时才走一段路,感觉永远没有尽头。
走到大桥上,风吹得头发乱飞,裙摆荡漾,景宁抱住手臂,冷得直打颤。
马路另一侧,一阵摩托车引擎声轰响而过,景宁的目光寻声追去,远远的只看见一抹黑色影子。
听到车声就觉得是他,真是疯了,景宁搓搓手臂继续走。
没多久,又有摩托车引擎声从身后驶来,景宁没再去看。
奇怪了,声音竟然在身边弱下去,喇叭还响了一声。
景宁侧目,旋即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张驰,他怎么来了?
张驰推高挡风镜:“你的手机在餐桌上,你妈打了好几个电话来,我猜你可能离开家了,试着出来找找。”
说话的同时,他脱下外套,将景宁拉到身前,裹住。见她鼻尖红红的,眼睛愈发水润,眼泪就要落出来了,伸手一把抱住:“没事了,我在。”
景宁埋在他肩头,掉了几颗眼泪在他的衣服上,就穿好他的外套,坐上车,全程没说一个字,紧紧搂住他的腰,侧脸贴在他后背,摩托车飞驰向前,她看着街道闪逝而过的霓灯,任由裙摆和长发飞扬。
很快到了,在车行前停下车,头顶一阵骚动,车队临街的窗口挤了一堆脑袋,张驰和景宁一晚上进进出出动静不小,大家隐约猜到点什么。
张驰眼锋扫过去,窗口的人影瞬间后退,大家没真撤,躲在里面偷听,可惜声太小,听不清。
张驰摸摸她的手,冰凉,收进自己手心里捂着。
“今晚住这边?”
“嗯。”
裤袋里又在震动,张驰掏出手机:“你妈的电话。”
景宁接过手机,挂断电话,稍犹豫后关了机。
“别和妈妈对抗,闹得不愉快,我知道你妈不接受我,我会证明—”张驰顿了一下,“我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人。”
景宁鼻腔又泛起酸,吸了吸鼻子,说:“太好哭了,你别惹我,我不想老是哭,一点都不坚强。”
“在你男人面前坚强什么?尽管扑过来哭。”
景宁噗嗤一笑,眼里有泪,但不难过,好像找到了支撑的力量,心里满满涨涨的很充实。
她难得睡个懒觉,醒来时窗帘缝里阳光明亮,日头大概蛮高了,一翻身就碰到身后的人,张驰声音清醒,问:“醒了?”
“你今天不用去练车吗?”
“陪你,要起床了吗?”
被窝里暖烘烘的,人懒洋洋的,景宁一点都不想动,往他怀里蹭:“不起。”
静静躺了会儿,摸到手机,开机,手机震动不断,压力瞬间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想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除了母亲的未接电话外,还有陈总监的电话,几条未读信息。
景宁点开信息一看,瞬间惊坐而起,完了。
张驰也坐起身,问:“怎么了?”
“明晚江城有表演,大家要出发了,就等我,东西还没收拾,来不及了。”
景宁跳下床到处找衣服,拎起昨天那条裙子,不适合穿,急慌慌又往外跑,腰一紧,被张驰勾回来,男人说话时的热气呵在耳边:“我送你去?”
“那我也得先过去换衣服啊。”
“我是说到江城。”
景宁懵了一下,回身看他:“怎么去?”
张驰浅笑:“你说呢?”
景宁眼里冒出小星星:“真的吗?”
“去收拾东西吧。”
景宁内心澎湃,脚步轻盈得快要飞起,边走边给陈总监打电话,让大家先走,自己另行。
等提着行李到了一楼,发现同行的有motofc整个车队,一个个笑得嘴角上扬,看过来的眼神像藏着话。
张驰说:“万一路上遇上事,人多安全,他们想去玩很久了。”
“谢谢嫂子成全。”阿捷率先开了口,接着恭维声不断,景宁被呼啸来的热情闹了个脸红。
“别闹了,你们嫂子脸皮薄,”张驰头一歪,“出发。”
哄笑声里,大家头盔一戴,跨坐上车,引擎声层层叠叠,骑着车顺滑地上路。
许久没骑行了,出了市区,大家的情绪更高涨起来。
空气干燥,引擎轰轰,视线无限展开,从斜坡俯冲而下,携着风声穿过漫无边际的油菜花地,连绵不绝的风景往后闪逝,快感直冲大脑,一路飞驰。
这几辆车太抢眼,总有路人驻足看,还有孩子向他们挥手大叫。
一路骑骑停停,哪里景色好,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拍几张照。
骑累了,一手扶车把,一手懒懒支在油箱上,慢悠悠滑行。
晚上住在路边的农舍,吃了可口的农家菜,满天星星扑面,翌日清晨还看到了山里的日出。
这一趟,景宁无比满足。
将景宁安全送到剧院,张驰单脚撑地,骑行两天有些累,神色懒懒的:“你没有什么表示?”
“你等一下,”景宁跑进剧院,没一会儿跑出来,手里几张票,“最后几张票,位置不太好,你们凑活看。”
张驰接过票,问:“累不累。”
“你骑车才累。”景宁摇头。
张驰一笑:“去吧,晚上见。”
再次坐在剧院里,看她跳《小美人鱼》,张驰还会想到那晚,她浑身湿透地站在泳池里,哭红的眼里写满伤心。
表演结束,景宁和女演员们鱼贯出大剧院,远远看到张驰,正要过去,王佳拉住她:“你不会和张睿他哥一起来的吧?”
不少人注意到景宁是自己另外来的,王佳一问,旁边聊天的声音弱下去,景宁感觉到不少耳朵竖起来听。
她不躲不避:“是啊。”
王佳突然想到什么,眼珠一转:“你们不会骑行来的吧?”
景宁:“嗯。”
“我靠,也太爽了吧!”
在王佳的咆哮声里,大家注视的目光里,景宁奔向张驰,熟练跨坐在他身后,几辆酷炫的摩托车轰然上路,留下身后一片唏嘘声。
夜已深,到酒店大家说说笑笑往房间走,门一关,是二人独处的小世界。
张驰开的是套房,带客厅,浴室很大,圆形浴缸像个小型泳池,沉入温热的水里,有轻微的浮力,伸手展腿很是舒服。
一池清水,在灯光下闪烁着亮光,轻轻柔柔浮荡,那点轻微骚挠,让他心跳怦怦然,缓缓下沉,水逐渐急了,海浪似的起伏,水花四溅,打成碎沫,激荡得一地湿漉漉的全是水,一个大浪拍岸,万物静止,一池水缓缓归于平静。
风轻,月静,景宁伏在浴缸边,闭着眼,呼吸很轻。
到底是跳舞的,柔软得不像话,张驰捻起她肩头的湿发:“现在真像小美人鱼。”
景宁湿透的睫毛动了动,一滴水珠滑落到鼻尖,脸颊又添上一抹红,躲开他一点:“我好累。”
张驰缓缓弯起一抹笑,将她转过来抱住,问:“那晚是不是很伤心?”
他说得含糊,景宁听懂了,睁开眼,看着晃动的水面:“我没直说,你也不知道,不能怪你。”
张驰吻了吻她的眼睛:“童话是童话,我们是我们,以后不会让你这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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