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色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9、第 39 章,劲风温柔,浅水色,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张驰站在窗前,对着灯光璀璨的城市夜景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没配文字。

张驰从不发朋友圈,立马就有点赞和评论。

—深夜诈尸,竟然发朋友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佬,你想表达啥?我怀疑你谈恋爱了。

......

—在江城?出来喝酒。

张驰回复了这条:太晚了,陪老婆。

这人是江城的一位职业车手,他们一互动,共同好友都看见了,评论区瞬间炸开锅。

—什么时候谈的?带出来认识一下。

—我靠,好奇什么女人入得了你的眼。

—老婆都叫上了,啥时候办喜事?

接着车友群也闹腾起来。

—@张驰,发张照片看看,嫂子长啥样。

—@张驰+1求照片。

—@张驰+2求照片。

张驰脱了浴袍上床,手机震个不停,靠在床头点开一看,求照片加到二十五。

景宁小睡了一会儿,精神不错,挨到他身边:“有事情吗?”

“几个朋友嚷着想看你。”

这个群是张驰以前一个车队,或一起培训、比赛的车友,一帮爱玩爱闹的热血青年,志同道合,铁交情,后来各奔东西,有比赛或者活动才见上一面。

她算是公众人物,张驰尊重她的想法,问:“可以发照片吗?”

景宁垂眸看他的手机,聊天信息跳得飞快,全在催张驰发照片。

“发吧,”景宁说完又补充,“挑张好看的。”

“你哪张照片不好看?”

哄人的话张口就来,语气理所当然,景宁听得耳根一热,心里也甜。

张驰选了张来时路上拍的照片,阳光很好,身后是青山绿水,景宁倚着摩托车,长腿舒展,准备喝水时发现他在偷拍,握着矿泉水瓶冲他一笑,比阳光更灿烂。

照片一发出去,群里更沸腾。

—@张驰,帮忙问问小嫂子,有没有单身小姐妹介绍,我要求不高,和她差不多就行。

—漂亮哇,不过看着有点小,你吃嫩草啊。

—怎么看着眼熟。

很快有人认出景宁,找到她参加《舞蹈人生》的图片,剧院表演的宣传照,往群里发,大伙儿又炸了。

—@张驰,你什么狗命这么好。

—我酸了[柠檬]

—您可太秀了。

张驰放下手机,侧身看向景宁:“让我看看。”

景宁:“看什么?”

“怎么这么招人喜欢。”

景宁笑:“你嘴怎么这么甜?”

“是吗?”张驰故作疑问,俯身吻下去,唇齿相依间问,“多甜?”

景宁甜得舌根都疼了,男人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四处游走,她笑着躲:“老色批啊。”

“老?”

张驰来劲儿了,摁住她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年轻力壮,闹了会儿,景宁笑得七倒八歪,张驰将她拉回被窝,掖了掖被角,问:“嫌弃我年纪大?”

一句玩笑话,二十八岁正当年的张驰居然认真了。

景宁摇摇头,反问:“你之前是不是嫌弃我小?”

张驰看着她,青葱水嫩,才二十岁,叹口气,说:“刚认识的时候确实觉得你小,谁能想到,这么勾人。”

没有一句正经话,景宁在被子下掐了他的腰,老硬,没掐进去。

张驰移了移位置,一条手臂让她枕着,舒服躺好。

“我二十出头的时候,自己都没活明白,年轻、冲动,不服管教,跨坐上车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为了赢,命都可以豁出去,如果在那样的年纪遇见你,或许还会被你吸引,但我不懂得珍惜,不会呵护人,恐怕会伤害你。现在我心智成熟,愿意安定下来,这时候遇见你,我们能走得更远。我大你八岁,人生的路比你先走,许多事在你之前经历,你能少走些弯路,少吃些苦,也挺好。”

壁灯静静泛光,一室温柔的暖黄色,他的嗓音不高不低,第一次剖开心思和她谈心,像一根抽紧的绳,将他们拉得很近。

景宁冰凉的鼻尖碰了碰他的肩头:“张驰。”

“嗯?”

“认识你真好,如果没有你,我应该还和以前一样,每天都很压抑,和妈妈拉扯,今天就开始纠结明天怎么过。”

张驰轻笑,关了灯:“所以我们正好般配。”

一夜好眠,景宁发现张驰不羁的睡姿收敛了一点,至少第二天被子还在。

骑行回去,路上没玩,当晚就到了,累得倒头就睡。

第二天起床,景宁得开始准备《舞蹈人生》的决赛,早就想好的,跳《堂吉诃德》,要回家拿tutu裙和录像带。

开车上路,张驰问:“你妈后面打电话来了吗?”

“没有,陈叔叔知道我到江城表演,妈妈也就知道了。”

“你妈喜欢什么,我买点东西,你带回去。”

本以为很遥远的事,一下被摆在眼前,景宁莫名紧张,说:“不用吧,我妈恐怕还在气头上。”

“要不要是你妈的事,送不送是我的心意,毕竟把你妈的宝贝女儿拐走了。”

景宁内心还在天人交战,恍然间发现路不对,问:“去哪?”

张驰:“我家。”

景宁:“!!!”

她被扎了一针似的瞬间坐直,警惕地看着窗外:“为什么这时候去你家,太仓促太突然了,我完全没准备,你也不说!”

“怕什么?我家又没有洪水猛兽,我要是提前说,我妈能放鞭炮欢迎你。”

景宁:“......”

张驰犹自开车,没多久开进自家庭院。

景宁拽紧安全带,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穿过玻璃幕墙,能看见餐厅吃早饭的老人,还有站着说话的张驰妈,天呐,做梦似的,怎么突然就在他家屋外了。

张驰解开安全带,见她如临大敌的模样,笑了笑,问:“和我一起进去?”

原来可以选择,景宁松了口气:“不了,我在这等你。”

张驰不勉强,在她嘴角亲了一下:“下次来不许躲在车里。”

景宁心脏狂跳后缓缓慢下速度,有点脱力,推着他快点走,心脏受不了。

张驰被她受惊兔子似的眼神逗乐了,心痒痒,搂住她重重吻下去。

景宁紧张得心跳要炸,万万不肯配合,用力推搡他。

胸口那点挣扎骚挠,对男人没啥用,反倒激得他更来劲儿了,在自家屋前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才心猿意马地松开她,回家的脚步格外松快。

张驰一步迈三阶台阶,到二楼先偷了一盒他妈的燕窝,下楼的步伐飞快,又从爷爷那偷了一提茶。

家贼难防,陈方怡听到动静走出餐厅,将儿子逮个正着,问:“你偷偷摸摸地干什么?”

张驰面不改色:“借点礼品,送给景宁妈。”

不声不响的,居然就到见家长这步,臭儿子总算办了件人事,陈方怡眼里渡上柔光,一秒变得慈祥:“去女朋友家这样不行,我给你好好准备。”

“我没去,这个让景宁带回家。”

陈方怡咂摸着不对劲:“看你小心翼翼的样儿,不是担心被赶出门吧。”

“不至于,”张驰说,“大门都进不去。”

陈方怡叹了口气:“也对,硬是我自己生的儿子不能丢,要是我女儿要嫁,也得好好考虑。”

张驰:“......”

爷爷在餐厅听了个七七八八,背着手笑眯眯走过来。

老人面目和善,开口毫不留情:“平时让你陪我喝杯茶就不,偷盒茶叶都选差的,送到女朋友家丢人现眼。”

张驰:“......”

“你等一下。”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挺快走到房间,提着一盒上好的铁观音出来。

景宁带着燕窝和茶叶回家时,景兰芝站在窗前插花,阳光在玻璃窗上流光溢彩,她漫不经心地修剪枝叶,听到脚步声,眼睛都没动。

景宁将东西放在桌面,说:“妈,这是张驰送你的。”

景兰芝看一眼礼品就知道是什么档次,她没接这茬,而是点开手机里的一个视频,推到景宁面前。

景宁一看,心凉了半截,这是张驰西班牙站比赛摔车的那段。

景兰芝说:“就算他家条件不错,是正规赛的职业车手,可太危险,我没法接受我女儿嫁给一个走在悬崖边的男人。”

景宁说:“现在赛车服、头盔的防护非常好,他们比赛的死亡率比跑马拉松更低,真的不算危险。”

景兰芝咔嚓一下,剪断一支玫瑰带刺的茎:“如果摔个断手断脚,或者高位瘫痪、植物人呢?你怎么办?是分开还是守一辈子?”

景宁心抽紧,压着点隐晦的火气:“他现在好好的。”

“你找个安安稳稳坐办公室的不是更好吗?我实在看不出他比许哲岩好在哪里?”

景宁堵得不想说话。

景兰芝摆弄着花瓶里的花花叶叶,说:“我答应你们在一起的前提是,你不再骑车,做份正经工作。”

景宁反口问:“如果一个男人和我在一起的条件,是我不要再跳芭蕾,我该怎么办?”

景兰芝放下剪刀:“那证明你们不合适。”

景宁和景兰芝对上目光,都怄着气,谁也不让谁。

空气紧绷,景宁不再争执,转身去房间,找到之前跳《唐吉坷德》的tutu裙就走。

景兰芝眉目不动,继续插花,余光却注意着楼下,景宁坐上车了,车开走了,她停了手上的动作,一瓶花丑不忍睹。

景宁刻意隐藏情绪,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话比以往密,张驰知道她回家碰钉子了。

将她送到舞团,张驰说:“傍晚来接你。”

“不用,你自己事也多,不用成天接送,我打车挺方便,明天自己开车来。”

“不接怎么行,”张驰松开安全带,将她揽到身前,四目相对,“让你委屈了。”

景宁心下一软,指尖在椅子上画圈圈:“是你委屈了,我妈她......”

“理解,”张驰打断她,“我姐带男朋友回家的时候,我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恨不得设十八道坎考验,养这么大的女儿,转眼被别人家臭小子拐走了,哪个妈妈舍得。”

他一番话通情达理得过分,景宁的忐忑纠结都被抚平了,幸福得有些眩晕,多亏他手上的力量稳住了她,不然大庭广众的,真想扑进他怀里撒个娇。

这一天,景宁手脚都灌满感觉,灵感十足,选音乐,编排动作,将《堂吉诃德》琪蒂的部分编排成独舞,十分连贯,觉得自己随时上台都能表演。

秋末冬初,天黑得早了,景宁穿好外套出门,老地方没看见张驰的车,掏出手机一看,有他发来的信息:临时有事,不去接你了。

景宁叫了嘀嘀,下班高峰期,一路堵,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车流人流,不远处一个老人牵着孩子走出肯德基。

这个孩子她认识,张驰舅舅领养的那个自闭症的小孩,孩子不知怎么了,站着尖叫,砸东西,路人指指点点,老人拿着糖哄,模样吃力极了。

尖叫声太尖锐,司机都听到了,说:“现在的孩子宠坏了,公众场所太没教养,要是我儿子,打一顿就治服了。”

景宁心想,可惜是自闭症的孩子,没这么好教。

车流慢慢移动,孩子被哄住了,走去的方向像是河滨公园。

在小区外下车,景宁一看不对,车行关门,吃饭的时间,二楼车队也没开灯。

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景宁忙给张驰打电话。

就是景宁刚才看到的老人和孩子,孩子放学后本该回家的,结果老人去接人后便没了踪迹,打电话也关机。老人这几天精神状态不好,张驰舅舅怕出事,急忙号召亲友帮忙找人。

景宁给张驰共享了地址,往河滨公园跑,说:“我刚才还看见了,应该没走远。”

景宁一路搜寻打听,心慌慌的,生怕找到孩子后张驰的旧事又被剖出来鞭挞一番。

走遍河滨公园,在河岸边一个黑漆漆的角落看到人,景宁停下脚步,急急喘了会儿气,远处广场舞的音乐飘来,这里僻静幽暗,散步的人走到前边就回头了。

她给张驰发语音:“我看到人了,就在我旁边,小孩爬在栏杆上玩—”

话没说完,景宁见老人鬼鬼祟祟地回头看了一圈,似乎没看见她,收回目光,一把将孩子推进河里,自己老胳膊老腿地往上爬。

景宁懵了一下,立马奔过去,抱住老人拖回地上,脱掉外套就跳进河里救人,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来不及思考,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水里噗噗响,水花四溅,老人瘫坐在地上,一下下捶地大哭。

孩子虽小,劲儿超大,景宁自以为水性好,却完全拉不住他,好几次被带着淹进水里,呛了好几口水。

又是噗通一声,一个散步的男人见状冲过来,跃进水里,和景宁合力才将孩子救上岸。

老人的哭声,孩子的尖叫声,围着一圈看热闹的议论声,沸反盈天地冲击在一起。

张驰最快速度赶到,拨开人群一抬眼,就见景宁被死命扯住头发,脖子上两道抓痕,他在几米外都能一眼看清,孩子则疯了似的踢打尖叫。

心狠狠一抽,他飞奔过去。

他收到信息的时候,立马通知其他人,这会儿舅舅、舅妈也赶到了,连忙过去看孩子,看老人。

将景宁从孩子手里解脱出来,她整个人还是懵的,张驰脱下外套裹住她,叫了两声她才回神。

“张驰?”

“痛不痛?”

“我没事。”景宁喉咙发紧,惊魂未定,风一吹,止不住哆嗦,张驰拥紧她,心疼死了。

人群里传来惊呼声,景宁看去,就见孩子浑身抽搐,没几秒就直挺挺倒下,吓得她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上次孩子走丢后,景宁查过自闭症,但毕竟是远方的哭声,听不真切,直到今天亲眼看见,才真实地感觉到现实尖锐残忍。

夜色黑沉沉压下来,河水哗哗流淌,孩子和老人被送去医院,其他人各回各家。

景宁洗好澡,将地上大把的头发捡起,丢进垃圾桶,再抽了几张纸揉皱盖住。

有一块头皮还是疼的,不敢用力擦头发,刚拿起吹风机,就被张驰接走。

“伤口先消炎,我帮你吹。”

景宁皮肤白,挠痕被水泡厚了,醒目骇人,张驰用碘伏喷了喷伤口消炎,开始吹头发,怕弄疼她,吹得十分小心,足足二十分钟才吹干。

关了吹风机,这才听到敲门声。

许熙阳提着两个保温饭盒,偷瞅张驰的神色,眉眼冷凝,比夜晚更沉默,他咽了下喉咙:“阿姨怕你们没心情下去吃饭,特意留了饭,还有姜汤,趁热喝。”

景宁从张驰身后走来,一笑:“饿死我了,谢谢。”

许熙阳紧绷的神经一松,在心里嘤嘤嘤,驰哥太冷酷了,还好小嫂子温暖。

张驰接过饭盒,许熙阳脚底抹油掉头就跑。

走到餐厅,张驰放下饭盒,一双柔软的手臂搂住腰。

景宁仰头看着他笑,也不说话,用微凉的鼻尖去碰他的,唇不时轻碰。

张驰垂眸看她片刻,眼里坚冰松动,在她后背拍了一下:“先喝姜汤,不要着凉了。”

刚吃完饭,张驰的手机响起,陈方怡打来的,他皱着眉头听了半天,说:“不用来,大半夜的看什么,已经没事了。”

挂了电话,景宁问:“怎么了。”

“我妈要来看你。”

“......我是说今天晚上,孩子和他外婆,怎么回事?”

静了静,张驰说:“孩子的外婆肺癌晚期,已经转移了,想要一了百了,怕女儿女婿被孩子拖累一辈子,索性带着孩子一起跳河。”

“所以上次外婆弄丢孩子是故意的?”

景宁说完禁了声,话题太沉重,两人都没再提,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人生的许多悲苦本就是无解的困局。

大概是受了惊,景宁睡得浅,睡梦中感觉不对劲,就醒了,摸了摸身旁,冰冷一片,没人。

轻轻下床,光着脚走到门边,客厅漆黑无光,烟头的一点猩红将黑暗烫破一个洞。

景宁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烟,摸索到烟灰缸,丢进去,侧身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凑过去吻住,一嘴浓重的烟草味。

感觉到潮气,摸摸他的额头,果然一额头冷汗。

景宁问:“做噩梦了?”

张驰回吻她,轻轻浅浅,温柔缠绵:“怎么醒了?”

“感觉你不在,就醒了。”

夜又深又静,眼睛被黑暗填满,感官更加鲜明,清晰地感觉到彼此的体温、拥抱的手,和亲吻的动作。

落地窗没关,风涌进来,冰凉地掠过皮肤,灼热的吻滚烫蔓延到心口,两人滚在沙发上,长腿绞在一起,景宁在黑暗里轻哼出声,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浑身酥软地着了火。

......

事后回到房间,张驰一只手钳她的细腰上,还在吻着,格外缠人。

余潮在身体里起伏,景宁敏感得不行,感觉他又要开始,迷瞪瞪地想,明天是不是不要起床了。

前半夜浅眠,后半夜睡得无知无觉。

某一刻,景宁惊醒,找到手机一看,早上十点,完了。

打开微信想给陈总监发信息补假,点开对话框,看到一条已发出的信息:陈叔叔,身体不太舒服,请假半天。

张驰居然帮她请假了,还模仿她的语气。

有点哭笑不得,又有点甜,景宁放下手机,身旁空空的早没了温度,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的。

收拾妥帖出门,打开门,张驰门外站着的人看了过来,景宁呆住:“阿,阿姨。”

陈方怡之前威吓景宁的余威还在,景宁有点怕她。

陈方怡立马走过来,上下看了看景宁,问:“昨晚的事我都知道了,多亏你,伤到的地方还好吗?”

“没事,小伤。”

“没事就好。”

“您找张驰吗?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不用,我去医院,顺道过来看看你,找他干嘛,四肢发达,能吃能睡,揍一顿也没事,那混账小子,问他也不肯说,金屋藏娇呢,我自己来一趟,看你没事就放心了。”

陈方怡炒豆子似的啪啪说完,景宁:“哦......”

感觉不太礼貌,补充一句:“谢谢阿姨关心。”

“不用这么客气,也不用您啊您的,你要是愿意,随张驰叫‘妈’就成。”

景宁:“......”

她有点明白张驰的某部分性格遗传自哪里了。

两人挪过去等电梯,陈方怡说:“我这会儿去医院,张驰舅舅说昨晚没来得及谢你,太对不住了,你要一起过去吗?”

“啊?好。”景宁不擅长拒绝长辈,稀里糊涂跟去了医院,尴尬地想,哪有上门领谢的。

陈方怡雷厉风行,说风就是雨,景宁有点扛不住,偷偷给张驰发信息:我和你妈一起去医院,提前溜走行不行?

张驰早上有些浮躁,在基地自己没练车,指导几个小的。

小伍几个吓得够呛,驰哥眉头一皱,档位都快搞不清了。

“我就是一直超...超...超啊...”

小伍说着,见张驰摸出手机,一看就走神了,冷着脸,眉心一拧,嘴角要笑不笑地动了一下,表情古怪,没再搭理他,自个儿跨坐上摩托车骑走了。

小伍狠狠松了口气,腿一软,阿捷和许熙阳连忙左右搀扶住他。

到了医院,张驰舅舅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老,面皮下垂,闭着眼也难掩疲惫。

陈方怡坐到他身边,说:“我联系了一家福利院,不然把孩子送去吧。”

舅舅沉沉叹口气:“算了,自己带吧,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孩子一辈子生活不能自理,你们也有老了的一天。”

“老了再说吧,”舅舅缓缓睁开眼,看到站在陈方怡身旁的景宁,一愣,站起身,目光瞟过景宁脖子上的抓痕,“昨晚就是你吧,谢谢了,多亏了你,不然,哎~实在对不起。”

景宁护短,心里有些不忿,没经过细思,话就脱口说出:“不客气,我也是为了张驰,他还年轻,我不想他一辈子带着刺活着,虽然...我也做不了什么。”

过去那件事是大家心里的坎,敏感着呢,大家说话都避着,景宁这么直白捅出来,舅舅和陈方怡都愣了一下。

静默半晌,舅舅没发出声先哽咽:“我那时候不该逼孩子,硬是把他逼上不归路,我和孩子妈嘴上说是张驰的错,其实是不敢面对自己的错,张驰那时候才多大,懂什么?别送福利院,就让我们照顾这个孩子,权当是赎罪,还能心安一点。”

说完,舅舅泪如雨下。

景宁心里拧麻花似的,怪难受,目光一动,就见陈方怡红了眼睛。她夹在娘家人和丈夫孩子之间,坦率的外表下大概也是愁肠百转。

陈方怡和娘家人说话,景宁自认为是外人,打了声招呼,走到外边散心。

走出住院部,脚步一顿,坐在石桥上的熟悉身影,不是张驰是谁。

景宁快步走过去,心怦怦跳,刚才那些话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张驰坐在一米多高的护栏上,比她矮一些,伸手搂住她的腰。

景宁心一颤,轻轻抱在他后颈。

柳枝摆动,水声潺潺,阳光从云端坠落,温热地洒在身上,两人什么也没说,有些东西沉在心里,无需多言,有心的人自然懂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更新实在不稳定。[我的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市豪门小说相关阅读More+

陆云烟

夜夙白

成了反派心尖宠(穿书)

风大了

网球王子——我是越前龙马

艾西

卿卿我我

川澜

硬闯

福禄丸子

我靠美食火遍星际

觅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