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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景宁在舞团的练功房里,跳了半天的《堂吉诃德》,情绪到位,练习半天动作已经很流畅了。
在车队餐厅吃了晚饭,想起自己的tutu裙还在张驰车里,权当散步,走去地下车库拿裙子。
电梯里,张驰看了眼衣袋,露出一点红色纱裙。
“没见你穿过红色。”
“想看吗?”景宁跳舞时的感觉还在,一个眼风刮过去,韵味十足。
张驰目光暗幽幽望过来,声音低下去:“回去穿。”
景宁晚饭只吃了蔬菜和少许牛肉,随便走走便没有饱腹感了,小腹平坦。
tutu裙穿上身,白肤红裙相称,娇娇俏俏的少女感往成熟女人的气质过度,像朵欲开未开的花。
细腰柔软,不盈一握,张驰轻轻掐住,低头浅吻:“勾引我犯罪?”
景宁笑着躲,偏偏腰被箍着躲不开,男人的掌心发烫,再不逃恐怕要擦枪走火,她安抚一般,蜻蜓点水地亲了下他的唇:“跳舞给你看好不好,我自己编的。”
张驰更想做别的事,看她兴致高,懒懒点了下头,心里想的是一会儿她跳完舞,怎么亲手脱掉她的裙子。
“茶几要挪开吗?”
“挪开也不够宽敞,我们去楼顶吧。”
“楼顶风大。”张驰怕她着凉,那晚一着凉就发烧,之后他都小心着。
景宁套上呢大衣:“没多久。”
张驰轻笑:“走吧。”
夕阳坠在天边,射出万丈金光,天台平阔,停滞着一片暖融融的黄色。
音乐轻快跃出,景宁从角落滑步上场,刷的一下打开手里的折扇,她腿部吸力好,动作轻盈流畅,丝滑得仿佛毫不费劲。
这支舞偏活泼,舞动间有种小女人的明媚娇俏,像极了小情侣打情骂俏,景宁几个旋转到张驰面前,用折扇一挑他的下巴,张驰垂眼,还没对上她的目光,景宁一转身又滑远了。
张驰唇舌间还残留着她香软柔滑的气息,又被她此刻的明艳晃了眼,心火燃烧,楼顶的凉风都浇不灭。
日光西坠,只余天边一抹亮色,暖黄过度成朦胧柔光,景宁一支舞跳完,对着他屈膝鞠躬。
张驰拿起呢大衣,大阔步走过去,将她裹住的同时低头吻下去。
柔唇轻碰,缓缓深入、再深入,炙热纠缠,意乱情迷。
夕阳、黄昏、情浓时。
张驰嗓音低低下压,被磨得喑哑:“这支舞什么时候跳?”
景宁跳完一支舞半点不喘,被他吻得有点接不上气,声音勾着点软软的鼻音:“《舞蹈人生》决赛。”
“换一支行不行?”
景宁乖顺地埋在他肩头:“嗯?”
“这支舞只跳给我一个人看,不然,我会吃醋。”
“好。”
景宁答应得痛快,她在跳这支舞的过程中找到的感觉和状态,像是挤在瓶颈许久,突然顺滑地冲过去,这种快乐和满足,哪怕《舞蹈人生》拿到冠军也不能比。
更何况他喜欢,那就为他私藏一支舞。
回到房间,张驰指尖带着火花,隐忍又急切地脱下她的tutu裙,轻轻咬住牙:“你这什么裙子,这么难脱。”
景宁被他剐蹭得发痒,偏偏男人笨手笨脚不会弄,绷不住想笑:“我自己来又不肯,你别把我的裙子撕坏了,很难做的。”
“要怎么样的裙子都给你买。”张驰终于解下裙子,反手丢在地板上,景宁“哎~”了声,腿上酥酥麻麻,他顺着舞袜就摸上来。
景宁身型比例极好,一双长腿在tutu裙下,开绷直立跳转,轻盈、柔韧、漂亮,张驰自是喜欢,占有欲也强,手掌来回抚:“你以后跳舞能不能穿那种到膝盖的裙子?”
“不行,你得寸进—嗯...”景宁下一秒被进了尺,绷紧脚趾,说不出话了。
......
衣服零落一地,景宁伏在枕头上细细喘气,张驰伏在她背上,吻着她漂亮的蝴蝶骨。
“你刚才那支舞讲的是什么故事?”
“酒馆老板不允许女儿嫁给理发的穷小子,小情侣私奔,经过重重阻碍,父亲终于答应他们在一起。”
“我还以为是女孩勾引男朋友的故事。”
“张驰!”
张驰轻笑,翻身在她身边:“什么时候再跳给我看?”
景宁浑身酸软,发誓短期内绝不再跳。
《舞蹈人生》决赛的舞蹈,景宁换成《睡美人》,走到这一步,得失变得不重要,她认真准备,不带压力上台,享受最后一场表演,没有炫技博眼球,全程丝滑顺畅,十足地稳,看得人无比舒服,最后获得了第二名。
录制完最后一期节目,轻松了许多,天花板顶上去后,景宁跳舞到了更高一层境界,更驾轻就熟了,《吉赛尔》也越跳越好,确定为女主演。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衣服越穿越厚,转眼就要过年了。
大年二十九,景宁先将猫送去宠物店,再回家。
车库里,张驰把送给未来丈母娘的年货放进景宁的后车厢,说:“慢点开车,到家后给我发信息。”
“知道了,”景宁粲然一笑,“新年快乐。”
“初二去接你。”张驰揉了揉她冰凉的脸,认识半年,在一起也几个月了,这张脸越看越动人,怎么都看不腻。
“你先别对家人说,我怕万一去不了。”
“我妈的大红包都准备好了。”
景宁歉意又讨好地看着他,对视几秒,张驰无奈败下阵:“到时候再说吧。”
景宁和母亲不冷不热地怄着气,照样每周回家,拔河似的扯着根绳子在拉锯,谁都不妥协。
张驰走的是农村包围城市路线,变着法子讨好了未来丈母娘一圈,奈何收效甚微。
景宁回到家,空空的房子,冷冷清清,阿姨和司机回自己家过年,就剩她和母亲两人,窗户上贴了窗花,门上挂了灯笼,年夜饭是酒店定的,鱼肉摆着做样子,母女俩吃得都很少。
年年都这样也没什么,但和他在一起后,感受过热闹,回家便觉得格外冷清。
景宁的手机成了家里最热闹的地方,祝福的短信不断,有车队那些人,还有舞团逐渐和她缓和关系的演员。
景宁低头回信息,桌面突然“砰”的一声,景兰芝将酒杯重重一放:“吃饭玩什么手机,在外面的坏习惯不要带到家里来。”
景宁一激灵,默不作声地收起手机,心下一阵窒闷。
年夜饭后,和母亲一起看春晚,手机在身旁震起来,是张驰发来的视频邀请,景宁连忙挂断,不动声色地走回房间,门一关,脸上便露出笑,立马回拨过去。
张驰穿着件浅咖色线衣,靠坐在沙发上,一脸闲适。
景宁问:“在干嘛?”
“在想你。”
“油嘴滑舌,”景宁调了调镜头的位置,笑容有一点点冻结,“我也想你。”
她平时不太好意思说亲热的话,张驰察觉出她情绪不对,坐正一些,问:“和妈妈吵架了?”
“没有...就是有点无聊。”
“我去陪你?或者接你出来玩?”
景宁在外面租房后,大半时间不在家,过年还逃出去委实不像话,摇摇头:“不用。”
这时,视频里先冒出俩牛角辫,然后钻出个小脑袋,小可甜甜叫了声:“景宁姐姐。”
景宁笑着打招呼:“新年快乐。”
“景宁姐姐,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我跳小美人鱼给你看。”
“好啊。”
和小朋友毫无逻辑地聊了一会儿后,仿佛卸下烦恼,浑身轻松。
小朋友话多,还在吧啦吧啦,手机突然被抢走,视频一阵晃动后,张驰的脸再次露出来。
他问:放烟花吗?
景宁和母亲都不弄这个,说:我家没买。
张驰一笑:我放给你看,知道我家方向吗?
景宁摇头。
“等我一会儿。”
挂了视频,张驰共享实时位置,景宁心下明了,立马套上羽绒服,围上围巾,跑去天台。
夜里风大,天寒地冻,她望着他家的方向,将围巾又转了一圈,裹住下半边脸。
这个点放烟花的人不多,天空暗蓝一片,很安静。
手机震动,张驰发信息倒计时:
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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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烟花冲天,炸开炫丽的火花,很快,烟花越来越密,一朵叠着一朵,纷纷落落,绚烂极了。
景宁站在灯光暗淡的天台,望着远天五颜六色的烟火,心里又暖又甜,原本清冷的除夕夜,闯进了斑斓的色彩。
几分钟后,烟花放完了,张驰又发来视频。
“看到了吗?”他站在院子里,身后的屋子暖光四溢,也不怕冷,还穿着那件线衣。
围巾遮住口鼻,景宁露出一双笑眼:“看到了。”
张驰:“还有些短的,留着你来的时候玩。”
“我得想想,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从妈妈眼皮底下溜走。”
张驰好笑:“怎么来我家鬼鬼祟祟的,迟早有一次。”
景宁望了眼自家空空的院子,空空的灯光,感觉心也有点空:“我尽量,你快进屋吧,外面冷。”
正月初一,景宁陪母亲走访几个老朋友,一天就过去了。
初二早上一睁眼,景宁开始纠结怎么溜出门,吃早饭的时候有点魂不守舍。
景兰芝开口:“中午几个叔叔阿姨来家里吃饭,你精神点,昨晚没睡好吗?”
“啊,睡得有点晚。”
“吃完饭换身衣服,化点妆。”
“......哦。”
张驰家,陈方怡在厨房挑食材,决定亲自下厨做几个菜。
“景宁几点来?你还不要出门去接人。”
此时才早上八点,张驰靠在沙发上,看到景宁发来的信息:我家中午有客人,去不了了。[抱抱][爱你]
张驰按捺下一口气,走到厨房门外:“景宁中午不来了。”
陈方怡站在水池前回头:“平时看你挺能耐,怎么到关键时候丈母娘都搞不定,不然这样,约个时间,我帮你上门提亲。”
两个妈妈正面应战,火力不亚于核武器爆炸,张驰不想引火,说:“您可少添乱。”
“过完年二十九岁,转眼就三十了,张岂比你小一岁,都生二胎了,你让我少操点心我就不说。”
看得出母亲喜欢景宁,想他们早点尘埃落定,张驰乖乖挨训,一边给景宁发信息:晚上呢?
景宁回复挺快,内容却不尽人意:我尽量。
张驰索性不对他妈说,免得又空期待一场。
吃完午饭,景兰芝和几个朋友坐下喝茶,泡的是张驰送的铁观音,大家捻起小杯品着,都说是好茶。
景宁心里打了个突,偷偷观察母亲的神色,莫非是幻觉,态度松动了?
趁着有客人,景宁说:“妈,王佳约我看电影,我出去了。”
景兰芝放下水壶,说:“电影天天能看,陪长辈们坐坐。”
景宁:“电影票都买了。”
一位阿姨笑笑地说:“年轻人有自己的娱乐,没关系,去玩吧,不用陪我们几个老古董。”
景宁成功逃脱,拿起车钥匙,不紧不慢地走到楼梯拐角,确认没人看得见了,脚步飞快地跑去车库。
给张驰一家人的礼物早买好了,放在车里没敢提回家,前天张驰共享了位置,导航出路线往他家开车,直到在大门外被保安拦住,景宁心突突跳起来,一路上太激动,忘了告诉张驰。
张驰以及他全家都不指望景宁会来,下午三点接到电话,张驰自己都惊讶,揣着车钥匙出门,坏笑一声:“这么迫不及待?不用我接,自己就赶来了?”
景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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