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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妧呆呆傻傻地坐着,连秦老夫人几时离开都不知道,脑海里纷纷杂杂全是前世的情景。
杨家搬到京都,住在麻花胡同附近。
她跟杨婉闲着没事,经常去护国寺游玩,同去的还有隔壁蔡家两个女孩子,也都是十三四岁。
护国寺寮房附近种了五六棵银杏树。
蔡二娘指着其中一棵说是雄树,杨妧不相信,猫猫狗狗分公母,花草树木怎可能分雌雄?
四个人争论不休,陆知海恰好经过,长揖道:“在下冒昧,白果有雌雄之分,雄株高大笔直,枝桠稀疏,雌株略矮,枝叶茂密,两者树叶也略有不同。”
彼时陆知海正值弱冠,青衫缓带侃侃而谈,折服了杨妧的心。
却是半点没有楚昕的印象。
去潭拓寺也是。
宁姐儿尚小,寸步不离人。
陆知海一进山就跟知交好友赋诗作对去了,她忙着在客舍伺候婆婆,照顾女儿,哪里顾及得到别家勋贵?
那间笔墨铺子就更别提了。
婆婆不愿意她抛头露面,她一个月去不了一次铺子,都是掌柜带着账本到陆府对账。
因为地角好,就在国子监门口,所以每月收益都不错。
谁能想到其中有楚昕的照拂?
却原来,楚昕前世喜欢的是她……可他从来都没说。
即便是在戒台寺后山,身边只有宁姐儿和含光,他都没开口,只是冷冷地扫了她两眼,便昂首离开。
杨妧紧紧咬住下唇。
她早早嫁给陆知海,说了又有什么用,徒然打扰她的生活,甚至会惹来闲话。
沉默才是最好的守护吧。
杨妧深吸口气。
前世已然过去,再纠结也没用,这一世她要好好待楚昕,宠着他陪着他。
她喜欢看他神采飞扬却又带着小小娇纵的神情。
***
临近午时,两位老封君婉拒了关氏留饭,乐呵呵地离开。
关氏拿着楚昕的生辰八字问杨妧,“老夫人去合八字,这两三天就会有信儿,咱们要不要合一下?若是合得来,老夫人想尽快下定……”
杨妧道:“不用了,如果真的合不来,姨祖母必定不会结亲。亲事定下来,什么时候纳征都可以,成亲别太早,我想在家多待些时日。”
关氏笑道:“再早也得等你及笄,晚也不能拖到十七,就是一两年的工夫。”
过几天,钱老夫人拿着钦天监监正亲批的“天作之合”上门,楚昕亲自陪着,顺便也带来他画的大雁。
杨妧扫一眼,“噗嗤”笑出声。
纸上灰突突两只,与其说是大雁,倒不如说是大鹅。
楚昕低声抱怨:“我早说过画不好。”
杨妧收了笑,柔声道:“挺好的,你看这两只鹅……大雁胖乎乎的,肯定不缺食物,生活安逸。”
楚昕怀疑地看着她,“那这个能绣吗?”
杨妧抿抿唇,“我绣鸳鸯好了,鸳鸯有现成的花样子。”
“哼,”楚昕从鼻孔出气,“你还是嫌弃我。”
杨妧忙道:“没有,其实灰鹅也是成双成对的,要不我绣灰鹅?”
“你看着绣,”楚昕昂着下巴,唇角不自主地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反正我会不嫌弃你。”
他心里美极了,这样的杨妧真好,愿意哄着他顺着他。以前的杨妧也很好,即便有时候会凶他,朝他甩脸子,他也甘之若蜜。
钱老夫人跟关氏商量好纳征的日子,出门瞧见站在桂花树下的两人。
楚昕穿鸦青色直裰,肩宽腰细,挺拔得像草原上的白杨树;杨妧穿月白色袄子,搭配水红色罗裙,娇艳得像是枝头上的野山樱。
两人站在一处有说有笑,要怎么般配有怎么般配。
楚昕将钱老夫人一直送到余阁老府邸,下车后,钱老夫人看着刚下值的余新舲感叹,“昕哥儿有福气,你三哥大一岁,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
楚昕得意地咧开嘴,“顾老三也比我大,他也没定亲,不用急,早晚都能有个媳妇。”
这话说得真是欠揍至极。
可楚昕长得漂亮,钱老夫人性情疏朗,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反而道:“四姑娘是个能干的,小小年纪把家里管得井井有条,还管着外面铺子,往后你可得敬着她。”
楚昕听到夸赞杨妧比夸自己还高兴,忙不迭地应着了。
六月二十二,一个上吉日子。
钱老夫人将礼书和一匣子银票拿来了。
礼书就是写着聘礼内容的单子,而实物则要到请期之后,迎亲的前一个月发送。
看到满满当当的八页聘礼,关氏既高兴又发愁。
高兴得是,聘礼多意味着婆家对未过门的媳妇重视,发愁得又是,家里就是砸锅卖铁也没法置办相匹配的嫁妆。
钱老夫人笑着将匣子推过去,“昕哥儿说给四姑娘置办嫁妆,一万两的银票,三太太点一点。”
里面厚厚的一摞,都是四海钱庄一百两的通票。
关氏吓了一跳,“快收起来,招了贼怎么办?这也太多了,不能要。”
钱老夫人劝道:“这也是你姨母的意思,不单是给四姑娘做面子,也是国公府的体面,另外嫁妆以后要留给子女,反正也是楚家的孩子,没落到外人手里。两全其美的事儿,三太太别推辞了。你姨母说她那里收着不少老物件,回头再给四姑娘添妆,这银子用来置办铺子或者庄子都好。”
京都勋贵嫁娶,时兴陪嫁田庄和商铺。
关氏见钱老夫人说得诚恳,没再推辞,小心翼翼地收到抽屉里,待钱老夫人离开,去找杨妧商议。
杨妧道:“早先表哥已经送了银票来,我想买两间铺子,如果有合适的地,再买上几百亩。到时候把知味居留在家里,再留一百亩地,有这两样傍身,养活弟弟妹妹长大不成问题。要是怀宣有出息,等他高中杏榜,我再拿银子替他打点出路。”
田地是立身之本,而知味居又能让手里有点活钱。
这样打算再好不过。
关氏不无担心地说:“好归于好,就怕楚家人多想,说咱们贪心,反而影响你。”
“不会,”杨妧安慰她,“姨祖母比祖母还精明三分,我在国公府住了半年多,她一早知道我是什么人,再多花两万银子娶回家也是值得。”
就像前世,倘或让秦老夫人散尽家财换得楚昕一命,她也会心甘情愿。
关氏虚虚地点一下她额头,笑道:“尽会臭美,你就是个金子塑的,也不值那么多银子。”
倒是听了杨妧的话,不再纠结银子的事儿。
可这么多银票放在家里,却令人揪心,关氏将抽屉上了两道锁,她跟杨妧各一把钥匙系在身上,走到那里都带着。
铺子好说,因不用自己打理,只收租钱,所以只求个地角好即可。
关氏请托范真玉帮忙留意。
地却是不好买。
京郊的地虽然多,可都把握在达官显贵们手里,只余些十亩二十亩的零碎地,贵人们看不上眼,一些消息灵通的小官吏就买了。
杨妧没有门路,又不愿麻烦楚昕,只得慢慢访听,先把应允楚昕的衣衫香囊做出来。
七月初一,何文隽的忌日。
刚巧忠勇伯府的孙五娘隔天出嫁,这一日是小姐妹们给她添妆的日子。
杨妧跟孙六娘熟悉,可跟她的庶姐孙五娘没怎么交谈过,只准备了一个香囊托余新梅代为转交。
她和青剑、清娘往护国寺给何文隽上香,顺便给圆真带了一匣子各式点心。
圆真眯着眼笑,“杨姑娘是要嫁给楚世子吗?”
“是啊,”杨妧坦然地承认,“你怎么会知道?”
“楚世子每个人都说了,前几天他来找惠通师侄刻桃木簪,给我们带了糖……你知道后山那棵五百年的桃树有神通吗?很多人求师侄刻发簪或者发钗都求不到,楚世子一说,惠通师侄就答应了,不过世子要在簪身上刻大雁,这个很费工夫,一时半会儿刻不成。”
杨妧好奇地问:“你们为什么对世子那么好,就因为他带你们烤野鸡烤兔子,给你们好吃的?”
“我没烤过野兔和野鸡,”圆真认真地纠正她,“惠通师侄也没有,他比我进门还晚。有一次师侄被毒蛇咬了,吓得哇哇哭,一把鼻涕一把泪,楚世子扯破他的裤子,割开肉放血,流出来的都是黑血,一股臭味。方丈说,要不是世子,惠通师侄说不定会坠入轮回。所以我们才对楚世子好,并非因为口腹之欲。”
他口口声声说着不是因为口腹之欲,却一块接一块地往嘴里塞点心。
杨妧忍俊不禁,弯着唇角笑了。
过了两天,余新梅给杨妧写信,说起孙五娘的嫁妆,看着有六十四抬,但分量很轻,两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抬起来了。
又说何文秀姐妹也去了,出手很大方,各送了孙五娘一支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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