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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提这个了。”
佟盛年把手上的日程表一合，又塞到蒋旭飞怀里，捧起肩上的毯子擦起脸。
“刚刚拍完一广告，那边合作商派车送的我，没想到前面交叉路口出了车祸，好一通堵，我等得不耐烦，想想也没几步路了，就打了个招呼自己走来公司了。”
“我哪知道走半道上这天下了场雨啊。”
蒋旭飞就站在佟盛年身后，一句话不说，竖着耳朵听这人解释，边听边在心里叽歪。
呵，这时候话叭叭叭叭叭叭的，刚刚打电话就仨字儿，“要毯子”。
老子不配呗，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我靠佟盛年你还真害臊啊，你还脸红。
她就喊一句“年年”！你就脸红！你还假装擦脸！你……你……
没出息！
谢天谢地佟盛年这时候俩眼珠子全放向晚身上了，根本不care蒋旭飞在自己背后的腹诽，不然还不知道她又要去和佟盛季嘀咕些什么刺激蒋旭飞。
“我刚刚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过来，没想到电梯直接给送我面前来了。”
这天确实冷，尤其还在过道里，向晚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只有张笑脸露在外面。
佟盛年点点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和表情:“看你这架势，等会的讨论会你也直接从公司过去吗？”
“是啊——”
向晚拖长了尾音，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转过身往回走:“我已经在这呆了一中午了，开心消消乐我都从一千关玩到一千二了，鬼鬼忙着工作又没空理我，还死活不让我走，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非要我在这呆着。”
“那你玩得还挺快。”
佟盛年挑眉，回过头和蒋旭飞对了下眼色，得到默许后慢悠悠迈着步子就跟上了前面的人。
“你说什么”向晚回过头。
“没什么。”
走在向晚后面，佟盛年一米七二的个子，恰恰可以看见对方的发顶。
向晚今天没扎头发，蓬松的发丝就这样披散在下来，刚刚好没过肩膀，可能是因为她走得比较快，也可能她之前稍稍抓过，发顶微微有些凌乱，显得更加蓬松浓密。
“有三个。”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似的，佟盛年的嘴角微微翘起来，连脚步都轻快不少。
“什么？什么有三个？”
向晚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茶水间门口，扶着门把停下来问佟盛年。
佟盛年伸手替向晚拉开了茶水间的门:“嗯，我是说，你居然有三个发旋。”
向晚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头顶，一脸的迷茫:“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嗯……就是，不是说……脑袋上有三个发旋的人都比较聪明吗？”
“你质疑我的智商！”
明明今天没有穿上她心爱的小火龙，眼下却还是和小火龙一样咋咋呼呼就跳脚。
哪像三十岁的人啊。
“不，我没有，你要喝什么？”
佟盛年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迅速见缝插针转移了话题。
一中午能玩两百关消消乐，可以了可以了。
“牛奶。”
向晚没好气地默认跳过了上一个话题。
“说起来，你中午也是在盛世吃的饭吗？”
从一边的保温柜里拿了热牛奶递过去，佟盛年自己泡了一杯乌龙茶端着，又跟着向晚出了门。
她也不知道向晚要去哪，她也不敢问，但总之跟着她一直走就对了。
说起来也幸亏盛世的办公楼很大，就算向晚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佟盛年也能慢慢陪着她走好久。
想到这，佟盛年不禁又有点儿高兴。
似乎从上次在向晚家吃完饺子之后，这种没由来的高兴的时刻就变多了。即使是留下了一个无法消磨的黑历史，和此时此刻相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对，”向晚小小的脑袋缩在大衣领口，晃啊晃，晃啊晃，好像要晃到佟盛年眼眶里去一样，“我刷了鬼鬼的卡。”
“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我喜欢那个那个……那个糖醋小排！真好吃！还有那个！食堂居然还有蟹粉小笼包！我的天！太好吃了！”
向晚一转身，猝不及防就抓住了佟盛年的胳膊，顺着一路溜到底，紧紧握住了佟盛年的手，举到二人面前来。
“答应我，去找总裁商量商量，永远不要让小笼包离开我。”
“真是太好吃了！”
向晚猛地一跺脚。
这回换佟盛年笑了。
她没有想到她有一天，还能因为这种事情真情实感的笑出声来。
这是为什么呢，面前的人明明和自己已经没有牵连，明明没有刻意为自己去做什么，明明只是顺着她自己的心意去活着。
可即使是这样，看到这个人能够接纳自己，能够毫无防备地和自己发发脾气，说东道西，佟盛年发自内心的想露出笑来。
即使只是工作伙伴，是前后辈，是普通朋友。
这样的日子也真好。
佟盛年按住向晚的双肩，示意她停下:“这个事情呢，不要和我说，喏，回头，和那家伙说。”
“那家伙？什么家伙？”
向晚回过头。
向晚看见了她的大boss，盛世总裁，佟盛年的亲哥哥佟盛季，笑眯眯地站在她们俩身后。
在佟盛季背后，半掩着的门边上清清楚楚挂着一个铭牌，明明白白写了五个大字——「总裁办公室」。
佟盛年猜对了，向晚确实就是闲得无聊，所以在漫无目的地瞎逛。
但佟盛年没想到向晚能漫不经心到这种地步。
在一间处处都挂着指示牌的公司里，还能丝毫不注意周围情况，一路瞎逛到总裁办来。
但佟盛季可高兴了。
开完会刚回来还没进门就能看见妹妹和妹妹的暗恋对象一起站在这。
多美妙啊。
戚霄你等着被我爆头吧！
于是高高兴兴的佟总裁高高兴兴又亲切温和地朝着妹妹开口了:
“今天冬至啊，年年和向晚研讨会结束了一起来家吃饺子啊？爸妈包了好多呢。”
“家里这次备足了蒜了，年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如果还是不够的话，哥哥的怀抱你也考虑考虑行不行？”
佟盛年的脸瞬间黑了一半。
她要收回她刚刚的想法。
这日子你妈的没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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