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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合适!”
向晚撑着桌子,手指戳着面前的剧本,嗒嗒作响。
戚霄和安可两个人刚刚转过一个拐角,还没看见会议室,就先听见了走廊尽头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拳头敲在实木桌上“嘭——”地声响,伴着一阵哗然。
“嚯,吓我一跳。”
有点夸张地跺了下脚,戚霄抬头朝前眺望着,努力试着先在安全地带侦查出前线战况。
会议室的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隙。
戚霁手上提溜着那半瓶可乐,拱着身子,慢慢一步一步沿着门边挪了出来。
于是很巧的,她一抬头,正好撞见她亲姐站在远处试探的眼神。
“哟,声声。”
看见戚霁之后,戚霄整个人的气场都收掉不少,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展开手就朝妹妹走过去了。
“姐~”
戚霁这时候就变得软乎乎的,乖乖低头让姐姐揉了揉,这才侧身过去,站到安可面前。
安可也不动,和戚霄一样,笑着看她,直到戚霁弯腰抱了过来。
“怎么了?这还是公共场合呢,这么黏人吗?”安可习惯地回抱了怀里的人,一只手抚在她背上,来回安抚着。
“太累了,里面那俩祖宗又吵起来了,我得充电。”戚霁的声音蔫啦吧唧,嘟嘟囔囔着,却又不忘把安可顺着自己后背的手拿下来,塞到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我今天在口袋里塞了巧克力,你喜欢的,快吃一块。”
“这时候来,不是定了晚上七点主角官宣发定妆照么?”
“那边已经处理完了,前几天就和陈导敲定了,现在有人盯着,没事,等七点看热搜头条吧。”
“对了,姐……姐你别拍了,要不要也来一块”
似乎想起什么,戚霁短暂松开了安可,顺手给对方整理了一下鬓角垂下的发丝,这才回过头来询问自己的亲姐。
戚霄慌慌张张就把手机收了起来:“那个……那个不是我……是妈和一繁我……哎呀……嗐!”
戚霄又一跺脚,“我也要一块巧克力!”
三个人就这样一起坐在了会议室对面的茶水间里,一边吃巧克力,一边喝茶——戚霁喝的是可乐。
“安可是负责这次宣发的,陈导今天找她来商量之后的工作这我知道,姐你来干什么?”
戚霁问话很直白,顺便短暂没收了戚霄的手机。
“……今天不是冬至嘛,妈叫我们回家吃饺子,我就提前让公司人下班了,顺路来接你俩嘛~声声不要这么严肃吗~安可你管管她啊~”
戚霄坐在椅子上,像是浑身上下软骨头一样,半个身子都缠着戚霁胳膊。
安可看得直摆手:“得了吧,她管我还差不多,事关一日三餐,姐你还是自作自受吧。”
“我这就给一繁姐打电话。”
戚霁举起了手机。
“我我我!我招!我招!”戚霄挥舞起了小白旗。
“我还不是……看到了那个……看到了佟盛季那个憨批发来的信息,朝我炫耀说他妹今晚要带向晚回去吃晚饭……”
“我想起你说向晚和佟盛年两个人次次开会吵架那事儿,我这不…这不好奇心作祟…就来看看八卦么。”
“明明每次都吵架!私下怎么能发展这么快呢!”戚霄捧着红茶猛一挥手,“啊——烫烫烫!!!”
戚霁和坐在自己身边的向晚对视一眼,看对方抿嘴耸肩,也只能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再等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晚姐火气大的很,今天的研讨估计要久点儿,等会儿她们吵完了会有人出来喊我的。”
“看来你是半路脱逃的惯犯啊?”
安可戳戳戚霁的脸颊。
“别提了。”
戚霁可笑不出来。
这是由向晚单方面挑起的战争,从第一次剧本研讨会开始后就从未间断过,在此期间,整组的主要演员都能观赏到由向晚敲桌子为开始,向晚追击为过程,向晚拍桌子为结束的激烈的剧情讨论盛况。
别问佟盛年在干什么,一开始佟盛年还会认认真真微笑着和向晚就艺术行为展现以及表演技巧的分歧做一些简短的辩驳或者主动认错表达自己会继续努力进步的决心来着。
但最近佟盛年似乎是语言闭塞了起来,再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妥协的回答,于是也只能继续保持微笑,能插个嘴就插个嘴,不能就“嗯嗯对对好我明白了鼓掌”这样敷衍着,或者干脆就看着向晚一动不动装死了。
最初剧组里也有风言风语,小道消息水泄一般到处涌动,说这两个人针尖对麦芒,互相看不惯,甚至连向晚和佟盛季谈恋爱被小姑子针对这种扯淡传言都出来了。
结果人两个开会的时候继续吵的天翻地覆,散了会屁事没有,甚至还能待在一块玩消消乐看歌剧少女,向晚有时候还招呼着让佟盛年去她家吃……做饭。
当然,这其中没有佟盛季屁事,倒是佟盛季和蒋旭飞一块逛超市被人拍到了,向晚还就这事儿笑了好一阵子。
“你别说,这事是挺好笑……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戚霄没憋住,虽然她早就笑了一轮了,但现在听到还是觉得好笑。
“人家公事公办,但私交好,见怪不怪了,就没得八卦了……姐你也别问了,这事儿现在和你也说不清……啊,是巧克力味的,我喜欢。”
戚霁忧愁着接过安可递过来的一支pocky,狠狠咬下去,嚼得嘎吱作响。
“今天又在吵什么呢?”
安可转头,听着隔壁传来的细微响动。
“还能吵什么,吵时东云呗。”
戚霁仰头叼着根pocky,牙齿咬着饼干棒,上下晃悠。
时东云,佟盛年饰演的角色,《东云》的双女主之一,甚至连小说以及电影名字都是直接用了她的。
一看就戏份很多么。
也确实戏份很多。
小说里的时东云年幼随家人出行,因为疏忽被人贩当做男孩带走,在发现她是个女孩之后,人贩又嗤其年纪尴尬,卖不出好价钱,将她关在一处屋子里,妄图养大些找个买老婆的卖了,这样还能多收些彩礼。
就是在那间暗无天日的房子里,时东云遇到了往朝。
她似是未记事时就被偷了来,一直被那对人贩夫妻养在这,因而获得了些许的信任,而当她意识到人贩的丑恶嘴脸时,她便开始时不时地试图帮一帮那些在此流转的孩子们,包括一直被关在那的时东云。
往朝帮她逃了出来,自己却被抓了回去。
时东云找了警察,但却被随后赶到的家人宝贝般捧了回去,再也没打听到往朝的消息。
之后的十多年里,时东云生活顺遂,好友不多却有一二知己,性格也并未因为童年的意外而变化,她安安稳稳地长大,念书出国,温和阳光,善良独立。
而她始终在找寻着往朝。
直到她在异国他乡的餐厅里遇到一个独自哭泣的女孩。
时东云是不相信缘分这一说的,但她又切切实实地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那刻在她心上的容貌。
她发了疯一样去打探那女孩的消息,几乎病态般地将关于她的一切都贴满了房间。
她没日没夜的念书,提前毕业飞回了国。
于是她终于和她的往朝重新相遇了。
往朝还是那个往朝。
时东云却胆小地不敢前去相认,不敢诉说缘由,不敢告白。
她生怕眼前这一切如同玻璃般脆弱,她生怕她想诉说的一切会变成破坏这美好景象的那把锤子。
向晚饰演的就是让时东云念念不忘的往朝。
小说以两条时间线,两个视角的形式来书写,在时东云找寻着往朝的时候,往朝也在寻找着时东云。
往朝也不是完美无缺的人。
但谢天谢地,往朝还是时东云印象中那个往朝。
热情,勇敢,无畏。
她是时东云无论如何都深陷着无法自拔的过去,也是亲自将时东云从那泥潭里挖出来的英雄。
在时东云看来,这家伙实在是光辉万丈,这就足够了。
幸而时东云足够的温和与坚韧,她还是等到了她那位英雄。
结局里的二人自然是在一起了。
毕竟这是部小说被放置在了青春爱情的标签下,在普罗大众看来,就是本烂俗爱情故事,幸而戚霁的文笔配得上她的名气,还是让广大读者在涕泪横流间少女心乱跳。
《东云》这部小说是戚霁写的,现在又是她亲自操刀改出来的剧本,按理说她应该掌握剧情和人设改动的第一主动权——谁知道向晚和佟盛年纠缠起来比她这个总编剧还难搞。
而且纠缠的方向并不是在书里设定模糊的往朝,而是信息明确的时东云。
戚霁又想起那天晚上,她问佟盛年,是否要一五一十按照她来写时,佟盛年面上淡淡的苦笑。
“我不要她像我。”
“我要她像你,行不行?”
“你知不知道,那个晚上她和我说过,她希望我能快快乐乐的长大,能忘记这些难过的事情,能平稳顺遂,阖家欢乐。”
“我也好想这样。”
“可我是个完全的失败者,我根本没有履行我的诺言。”
佟盛年喝干了杯里的红酒,眼角沁出一滴泪来,又被她飞快地抹去。
“戚霁,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很嫉妒你。”
戚霁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会嫉妒我呢
“因为你,快快乐乐,健健康康,阖家欢乐,平安顺遂,温和又开朗。”
“你就像个,像个小太阳。”
“你这么夸我我可觉得不太对劲。”戚霁说。
佟盛年那时候已经喝醉了,面颊通红,双目半阖着趴在桌上,只有手里还牢牢抓住那只高脚杯。
“你才像是按照她的期许长大的人。”
“所以我不要我像我,我要我像你。”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想来,戚霁还是觉得心里一阵一阵地被抓着,又酸又涩。
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佟盛年你自己根本就是个大傻逼。
戚霁这么想。
所以虽然小说还是按照佟盛年所说的写了,但在得知《东云》的导演是陈虹之后,她头一次厚着脸皮,仗母亲的颜面和原作者的身份,毛遂自荐亲自来做了编剧,亲自把剧本又改了一遍,还硬是磨着把佟盛年也推荐给了陈虹。
“我不要你像我,我要你像你自己。”
把剧本拍到佟盛年桌上的那天,戚霁头一次露出了强硬的一面。
谁能想到,对此还一无所知的向晚会死抓着这些改动不放手呢。
“我看过第一版剧本和小说,我也知道你和佟盛年是朋友。”
“我希望你的这些改动是为了这部电影更好,而不是为了贴近佟盛年的表现。”
这就是那天在表演室里向晚对戚霁说的话。
戚霁大约是明白向晚的想法了。
隔着茶水间的玻璃门,刚好可以看见对面会议室里,向晚已经坐下来,和佟盛年又在争论些什么。
戚霁叹了口气,拍拍脸,招呼了一下安可和戚霄,终于推开门,准备重新回到战场。
时东云早就找到往朝了。
但是往朝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近在咫尺的东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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