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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崇祖的卧房中,小丫鬟们还在忙里忙外地穿梭,二太太云里雾里地听着老道士跟她讲道法,生怕遗漏了什么,就会伤及她宝贝儿子的性命。
“二少爷身上的邪物,确实不太好办,怕是明日做了法之后,还需个八、九日才能醒来。”
老道一边打量着二太太的脸色,一边试探着说道。
“八、□□天?”二太太一听就急了,谢崇祖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若是当即就能醒过来还好,等上八、九天,二太太生怕他就这么过去了:“道长,这也太久了吧,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点……”
说完,就立刻向小丫鬟使眼色,让她又给拿拂尘的道童,塞了只沉甸甸的红包裹。
老道见状,先是摆出了副为难的样子,沉思了良久后才说道:“唉,贫道也知二太太心诚,不忍看二少爷如今这般模样,明日做法时,我便请出祖师留下的至宝,想来二少爷四五日就能醒来。”
四五日论起来也并不短,但在之前那个□□天的衬托下,却令二太太心安了不少,二太太一个劲地道起谢来。
叶鸽跟着谢臻进来时,正好看到了这一段。若说刚刚谢臻说那老道是骗子,他还将信将疑,这会他算是全信了。
这么个收钱的做派,不是骗子是什么。
“二嫂,崇祖如今怎样了?”叶鸽的脸上是藏不住事,可谢臻却一改之前的嘲讽,换上了平日里温和无害的神情,一手挑着烟杆,一手牵着叶鸽,信步走进屋中。
“是三爷回来了,”一见了谢臻,二太太立刻收起了之前那副委屈求人的样子,她一向对自己这个小叔子亲近不起来,甚至有些说不出缘由来的怕他:“刚刚道长已经给崇祖看过了,说是撞了邪物,做过法事后四五天才能醒呢。”
二太太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谢臻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眉头紧皱,很是担忧地问向老道士:“当真有这么严重吗?”
那老道张看着谢臻神态并不作假,继续摆出之前的神神叨叨的样子说道:“确实如此,二少爷所撞之邪非同一般,便有祖师法器相助,也极难驱除。”
听到这里,谢臻的嘴角挑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垂眸看着床上的谢崇祖,淡淡地说道:“是吗,可我怎么觉得,崇祖其实并无大碍。”
老道刚要出言反驳,谢臻却先一步,如之前那般,用手中的烟杆往谢崇祖心口一敲,果然又是一缕白丝从中逃出--
“救命啊!”
“鬼,有鬼!”
随着白丝的抽出,谢崇祖也瞬间醒了过来,发疯似的从床上挣扎起来,大吼大叫着。
“儿啊,别怕别怕,没有鬼!”二太太见状,根本顾不上其他,忙跟小丫鬟一起,将谢崇祖紧紧抱住,口中不断地唤着。
谢臻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老道,却什么都没说。
而老道的脸色也已经差到了极点,他不光是因为被揭穿了而丢脸,更重要的是他虽然骗人,但也不是一点法术都不通的,他完全感觉得到,刚刚谢臻那轻描淡写的一敲,实际上究竟有多么厉害。
“既,既然二少爷的事已经解决了,那,那贫道就不再打扰了。”说完,他趁着谢臻还没有所追究,带着两个道童,飞也似的逃走了。
叶鸽有些不满地看着老道离开的背影,伸手拉拉谢臻的衣角,在本子上写道:“三爷就这么放他走了?万一他以后再骗人怎么办?”
谢臻却只是略瞥了一眼门外,然后摇头说道:“眼下且顾不上他,以后自有他吃亏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来看看床上这个吧。”
叶鸽顺着谢臻的烟杆看去,那谢崇祖现在虽说是醒了,却还是在止不住的发抖大叫,配上他那还没恢复血色的面容,确实是够骇人的。
“三爷,三爷,你快看看崇祖这是怎么了啊。”二太太此刻也看出儿子不对劲来了,转身又哭着喊着求谢臻。
谢臻也没有再拒绝,而是扶着二太太说道:“崇祖并无大碍,只是剩下的事且不太方便留人,请二嫂先带着人出去吧。”
“我,我也不能留吗?”二太太看着床上还在发疯的谢崇祖,迟疑地问道。
谢臻挑着烟杆摇摇头,二太太也只好松开了谢崇祖,带着那堆小丫鬟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可她走了没几步,忽然回头看向叶鸽:“这还有个人,他不也出来吗?”
叶鸽冷不防地被叫到了名字,下意识地看向谢臻,使劲摇了几下头。
谢臻见状,轻轻护着叶鸽的后背,将他揽在身前:“不了,他留下来给我帮忙。”
二太太还想再说什么,但到底还是着急救儿子,匆匆地离开了。
房门被从外面闭合,叶鸽的视线又回到床上躺着的谢崇祖身上,只见他虽然还在扯着嗓子叫喊,但实际已近力竭,就算不按住,也没有再怎么挣扎。
几缕白烟自谢臻的烟杆中冒出,模糊了叶鸽的视线,唯有那淡淡地苦香萦绕在鼻间。
谢崇祖应当也是吸入了这烟雾,情绪渐渐平息下来,但眉眼间仍是惊恐的神色。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叶鸽耳中,谢臻的声音仿佛被那白烟隔出了好远的距离,朦胧而威严,他下意识地握住了谢臻的手,心中才安心些。
“昨晚……昨晚我们出了城。”
谢崇祖的目光有些迷茫,混乱地回忆着那晚的事:“然后,我们绕到了山上,怎么也走不出去……”
“车,车坏了,我们就走……就遇到了女鬼!女鬼!”
说道这里,谢崇祖又忍不住高声尖叫起来,可没叫几声,就被白烟呛到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边咳嗽一边叫。
“想要活命就闭嘴。”白烟中,谢臻难得厉声呵斥,这下不光是谢崇祖吓老实了,连叶鸽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
还好,谢臻可不想吓到自家乖乖地小鸽儿,随即伸手安抚地摸摸他的耳鬓。
“女鬼长什么样子,你看见了吗?”
谢崇祖不敢再叫喊,只能哆嗦着继续说道:“没,没有,我只听到了她的声音……没有看到她。”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跑进了一个庙里,女鬼就没了。”
“庙?”谢臻垂眸看着烟杆上的半虺纹,不徐不缓地问:“是一座什么庙,庙里供奉着谁?”
“不知道……那里太破了,只有一座石像,”想到那座石像,谢崇祖又激动起来:“那石像也是鬼!”
“它一会在那,一会又没了,没了!”
“那你有没有看到,它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谢臻显然也将注意力放在谢崇祖口中的雕像上。
“特别……”谢崇祖好似很困扰的样子,口中一直喃喃着特别两个字,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正当叶鸽以为,他就要睡过去时,谢崇祖却突然拔高了声音,害怕地喊道:“没有眼睛!它没有眼睛!”
可自从喊完这句后,任凭谢臻怎么问,谢崇祖也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事,只说自己又被雕像追得跑啊跑,至于跑到了哪里,是如何避开石像的,他却是半点都回忆不起来了。
谢臻又吸了一口烟杆,而房间中的白烟,却渐渐消散了。
叶鸽见谢崇祖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伸手在本子上写起来:“二少爷这就跟宝莺一样,没事了吗?”
谢臻点点头:“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被吓到了而已。”
叶鸽点点头,仔细瞧着谢臻的脸色,像是在探究什么,然后在本子上试探着写道:“那三爷……今晚是要去城外山上吗?”
谢臻微愣,然后摸着叶鸽的头,轻声问:“为什么会这样想?”
叶鸽咬着嘴唇想了一会,然后在本子上尽量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因为,我总觉得三爷好像跟那些事……有些联系,您好像在刻意接近那些妖妖鬼鬼的,有时候又像是在找什么。”
谢臻看着叶鸽通透的乌眸子,最后长长地吸了口白烟,然后将他揽入怀中,没有否认什么:“是,我今晚是要去那里。”
叶鸽一听,忙拉住他的手,急急地写道:“那我跟您一起去!”
可随着他写完,又有些泄了气:“会……给您添麻烦吧?”
“不会。”谢臻看着有些蔫的小鸽儿,忍不住亲吻他的光洁的额头。他从来不想将叶鸽从自己推开,况且这次的事,与叶鸽身上的阵法有关。
对他来说,与其将叶鸽放到所谓安全的地方,留下隐患,倒不如亲自护在身边,更让他放心些。
“我教你符咒吧。”谢臻抚着叶鸽的后背,提议道。
符咒!叶鸽的眼睛微微睁大,他不由得想起了除狐妖前,谢臻在留香阁的墙上,绘得那一道道神秘的字符。
“我能学这个吗?”他快速在本子上写道,眼神中带着期待。
“当然,”谢臻点点头,教授叶鸽符咒的事,并不是他临时起意,既然决定将他的小鸽儿带在身边,那教给他一些防身的东西也是好的:“本就不是特别难的东西,且你身上气运深厚,想来学起来也更容易些。”
“不过……”谢臻的话说到这里,却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叶鸽紧张地看着他,生怕谢臻说出什么不好的事。
“不过,你既要跟着我学符咒,那便要改口了,”谢臻轻笑一下,手臂微微用力,将叶鸽拥得更紧了些:“学堂里的学童,都管那教授他们的人叫先生,鸽儿以后不若也这么叫我吧。”
叶鸽一下子红了脸,那学童管老师叫先生是不假,但他也曾听闻,进入新社会以来,那家中的妻子对自己的丈夫,也是可以叫先生的……
“怎么,不愿意叫吗?”谢臻低头,温润清儒的声音中带着一点笑意。
“愿意的。”叶鸽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笔,他想要深深地吸一口气,但就连吸入的气息中,都带着谢臻身上的苦香味。
“那是不会写那两个字了?”谢臻抬手,直接将叶鸽的手与钢笔一并包裹起来,而后在叶鸽的耳鬓轻点:“没事,先生来教你写。”
黑色的墨水在细腻的白纸上,留下了流畅的字迹,叶鸽只觉得仿佛那笔尖都带了灼人的温度。
现在,谢臻,是他的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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