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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儿!”谢臻匆匆地穿行在无尽的黑暗中,毫不手软地打落遮挡在他面前的层层破帘。
那铜镜中的妖物不知究竟是什么来历,偏能在半虺杆前掩藏住自己的气息,等到谢臻半夜醒来,发现叶鸽情况不对时,却不知他的小鸽儿究竟被拉入镜中多久了。
幸而那取用虺爪制尖的钢笔一直被叶鸽贴身携带,所以谢臻虽然无法找寻到铜镜的下落,却可以通过他们之间的联系,强行闯入叶鸽所在的地方。
“鸽儿!”谢臻远远地已经看到了那点火光,他立刻赶上前去,发现叶鸽正背对着他坐在火光边,身体微微颤抖着。
叶鸽听到了谢臻的声音,并没有向平常一样回应,身体反而颤抖地更加厉害,双手无助地抱着头。
“鸽儿,没事了,先生来了。”谢臻察觉到叶鸽的异样,小心地蹲到他的身边,然后极尽温柔地揽住了他颤抖的身体,却不想感觉到他竟微微地在抗拒。
“怎么了?鸽儿,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叶鸽依旧紧紧地用手抱着头,尽管没有镜子,但他现在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何等骇人恶心的模样。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脸已经肿胀得几近裂开,唇角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腥臭的浓血,还有……
如果让谢臻看到这样的自己--叶鸽并非是不相信先生对他的爱意,只是现在他这副样子,连自己都觉得恶心,他又怎么可能愿意给先生看呢。
这时,谢臻也注意到了叶鸽手背上大块的黑斑,他心中一沉,渐渐猜想到了什么,边轻拍着叶鸽的后背,边转到了叶鸽的正面,尝试着去看他的脸。
“鸽儿,别怕,让我看看是怎么了。”
叶鸽听到谢臻的声音,更是难受得厉害,他用手臂遮着脸,用力摇摇头。
谢臻却并没有就此放弃,继续温声哄劝着,而黑暗的房间中,也响起了女尸的声音。
“怎么,你不敢了吗?”
“你不是舍不得这位三爷吗,不是觉得他是真心待你的吗,现在怎么不敢让他看看你的脸了。”
谢臻听到那女尸的话,心中早生出了怒意,但他却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安抚好叶鸽,妖物的事可以暂且放到一旁。
“鸽儿,有什么不敢的呢,”谢臻低头,轻轻吻上叶鸽的发顶,而后握住了他的手臂:“让先生来看看,小鸽儿是不是更好看了。”
叶鸽的身体一震,似是自暴自弃了,他顺着谢臻的动作放下了手臂,将半张脸庞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
他闭紧了双眼,不敢去看谢臻的反应,任由那沾着血的眼泪划过脸一路流下--直到被谢臻温热的手指抹去。
叶鸽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张开一条缝,他紧张地去看谢臻的眼神,得到的却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谢臻几乎拼尽了所有的理智,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用手缓缓地摩挲着叶鸽变形的脸,而后将他紧紧拥入怀中:“我当是怎么了……可别在哭了,再哭就真变丑了。”
叶鸽心中的大石头骤然落地,他已经顾不上太多了,只想深深地埋在谢臻的怀抱中。
“呵,”随着火光的几下跃动,黑袄黑裙的女尸出现在两人的对面,原本就腐烂得看不出模样的脸,此刻显得更加渗人,语气中也带上了阴阳不定的腔调:“谢三爷真是好口味,连烂成这样的脸,都肯抱进怀里。”
谢臻并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挑着细长地眼眸,淡漠地看着女尸,口中仍是轻哄叶鸽的言语。
“三爷也不必这样瞧我,”女尸歪斜的嘴巴挑起笑容,只是这一次,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肆意嘲讽,多了几分更深的味道:“反正我已经被你们谢家害死过一回了,如今也不害怕再死一回。”
“不过你这个情儿,怕是就只能顶着这张烂脸,一直呆在镜子里了。”
“你想要什么?”谢臻直接开口,打断了女尸的话。
“我想要什么……”女尸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角就溢出了发黑的眼泪,她却并不去擦掉,而是看着谢臻怀里的叶鸽说道:“我不忍心看着你那小情儿像我一样,被你们谢家活活折磨死。”
“我想要他的命,送他早日解脱算了。”
“你做梦。”谢臻将叶鸽单手护在怀中,另一只手已然挑起半虺杆,强行催动着杆头散出断续的白烟。
女尸下意识地后退几步,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子,理了理面容说道:“三爷且别急,这不过是我原本的打算。”
“我原是想着,你们谢家都是没有心的人,不过今日看来……似乎也并不全是,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不必再扯这些,”谢臻已然没了半点耐心跟女尸耗下去,他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这铜镜对他的制约,更担心叶鸽现在的情况:“直说便是,你现在究竟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找到究竟是谁害了我,又是谁将我封在这镜子里,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好,我答应你,”谢臻毫不犹豫地一口应下,他看着女尸问道:“你叫什么,是谢家的什么人?”
女尸口中喃喃着,不断重复着谢臻的这两个问题,末了却又癫癫地笑了一下:“我不告诉你,三爷且自己去查吧,反正查不出我也没那么在意……我还是更愿意让你那小情儿留下。”
“三日,”谢臻根本不去理会女尸的难为,漠然说道:“三日内我帮你找到结果,其中恩怨你自己去结清,我概不插手,但自此你绝不许再纠缠于叶鸽。”
“好,我早就听闻三爷是个果决的人,要比谢家那些庸蠹要好得多,今日看来倒真有几分意思。”女尸不再癫笑,言语间带上了几分认真:“我便信你一回,三爷请便吧。”
说完,便身形一闪,又隐于了火光旁的黑暗中。
叶鸽骤然惊醒,发现自己竟还在卧房的拔步床上,外面的烛火透过崭新的红帘留下暖暖的光,而谢臻,此刻就在他的身边紧紧地抱着他。
这是从铜镜中出来了?
叶鸽稍一愣神,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快速抬手摸上自己的脸。
“放心吧,鸽儿还跟以前一样好看。”谢臻的吻很快就落到了叶鸽的手背上,他随着叶鸽的手上的动作,吻遍了他整个脸颊。
手下的触感一如既往地平滑,没有肿胀,没有裂痕,没有浓血。
他那副腐烂的样子只是存在于镜中,出了镜子他依旧是过去的模样,叶鸽终于松了口气,疲惫地靠近谢臻的怀中。
“鸽儿累了吧?”谢臻伸手往两人身上拉拉被子,拥着叶鸽重新倒回到柔软地锦褥中:“现在天还没亮,累了就再睡会吧,那女尸应当暂时不会再来扰你了。”
被谢臻温暖地怀抱包裹着,叶鸽的眼皮几乎顷刻就开始打架,但他还是撑着,在谢臻的手上写道:“我,我想问先生一件事。”
谢臻蹭过叶鸽的耳鬓,落下一吻:“什么事?鸽儿你问就是了。”
“先生,”叶鸽的指尖有所停顿,眼皮也越来越沉,但他还是继续写道:“先生喜欢我什么呢?”
自从听了那女尸的话后,叶鸽不免记上了心头,谢臻究竟是喜欢他什么呢?他的嗓子已经毁了,所以谢臻应当不止喜欢听他唱戏。而刚刚铜镜中的经历,也证明了谢臻并不在意他的面容,可……叶鸽在混乱的思绪中挣扎着,他也想不通,先生究竟是喜欢自己什么地方。
“喜欢什么?”这个问题在谢臻唇间稍稍萦绕,他刚要回答时,却发现叶鸽已然撑不住睡了过去,
“喜欢你是我的小鸽儿呀。”
他低头吻上叶鸽闭合的双眼,回忆过那年戏台上的初见……
末代的清廷,太多双眼睛里只有麻木与萎靡,京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城东巷子里尽是那干皮肉行当的“戏子”。
这些人人事事,谢臻已经见过了太多太多,甚至连他自己都快要沉入那再也爬不出的麻木中。
直到那次回乡,被有心人引入了福月班的畅香阁子里,他自然知道对方的龌龊心思,原本打算略坐坐便寻个由头走了,可没想到那锣儿鼓儿一通响,待到红帘掀起时,他却望见了一双精亮的眼眸。
那纯粹干净的目光,像一湾水,潺潺地直流入了谢臻的心头,没有半分萎靡空洞,只有他无法抵挡地熠熠神采。
缘起本就是世上最不可言的巧合,至于后面的情深便更是在那往来的书信间,悄无声息地一点点生出,至今未止……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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