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修】三十二话 命运不可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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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会议室还有一段距离，我身上已满是黏黏的汗水。

侧身靠着墙，我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扇大门，顿时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因此竖立起来。

“止水，我要你办的事，你似乎并没有做出让我满意的成绩。”富岳严肃而淡漠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每次听到他这种比西伯利亚寒流还要有“冻感”的声音，我的心情就习惯性地沉淀。

“对不起，队长。”止水低声回答的声音。

听到这里，我松了口气——我父亲要他办的事情？大概是警察部队的事吧……

果然，我真是神经太过敏感了吗？原来他们要谈的不是……

“或许是我的错，止水，最近部队里事情太多不得不调离你，不过止水，接下来的日子，还是希望你多多帮我监视他。”富岳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什么要你出现在他面前的，对吧？”

——出现在谁面前？

“可是……队长，我不觉得鼬少爷有需要我监视的必要。”止水回应的声音有些犹豫。

“……”直到此时，听到我的名字，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我紧紧靠在墙上，似乎要将自己的身体嵌入墙壁，凝神竖耳续听——监视？止水监视我？父亲给他的“任务”？

“止水，你是真的不知道鼬在想什么还是刻意隐瞒我？”

“队长，虽然我知道鼬少爷对于我们的计划有些不赞同的观点，但是我不觉得他会因为这样就做出危害我们一族的事情，他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我会努力劝他的。”

“你太天真了，止水。”富岳似乎叹了口气，停顿半晌，继续道，“这次的计划不是小孩过家家，它关系到我们一族的未来，关系到好几百条人命的事情……即使是我自己的亲儿子，我也不得不多加防范。除非我可以确定鼬是真的理解了我们所做的事，不然，我必须随时提防着他。”

“队长，既然你不信任鼬少爷，为什么不试着让他离开暗部，换一个人去呢？比如我……”

“你以为暗部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吗？没有卓越的实力，你觉得猿飞会允许普通的人在他身边浑水摸鱼吗？止水，我知道你的实力，但是你必须留在警察部队配合我的行动，如果没有你在部队里，相信那些人会更加肆无忌惮。”富岳哼了一下。

“……”止水沉默。

“而且，鼬最近也特别反常。不瞒你说，我和他因为这件事已经争执过很多次，彼此关系也搞得很不和睦。我知道以鼬的城府之深，他是刻意在掩藏自己反对我的心情，他根本从心底里不愿意支持我，鼬是个善良的人，我知道，他比我们都善良。但对于他来说，过度隐忍根本不是长久之计，如果在关键的时刻，鼬出了什么差错，就会对我们带来很大的影响。”听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宇智波族长的“先见之明”。

“队长……”止水还想说什么。

富岳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止水，我坦白告诉你，鼬的力量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强，如果他站在我们这一边，无论是对于家族还是对于计划，都是强大的推进力。但是很遗憾，他并不信任我，并不赞同我，他甚至不愿意跟作为父亲的我说他内心的真话，但这又能怪谁？都是我的错。我知道作为一个父亲，将自己的儿子推向浪口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队长……不是这样的……”止水的声音稍微哽咽，“队长是为了我们一族着想。”

“止水，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和鼬的关系非常好，他很信任你，每次在家里谈到你的事的时候，他都会露出很幸福很愉悦的表情。我知道此时再谈当初的计划或许有些残酷，但是止水，你必须向我保证，如果鼬对你说了什么异常的话，或者将有异常的举动，就要立刻来报告我。”

“是，我知道了。”

“恩，谢谢你。那么，接下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关于警察部队里各队人员调动的事情吧……”

听到这里，我知道谈话中关于我的事情已经结束。

虽然我早就有会听到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如此震撼。止水居然是宇智波富岳放在我身边的一颗巨大的地雷，随时有可能引爆，那种职业叫什么来着？对，“反间谍”。而我还妄想说服他理解我的想法。哼，若我真的以这个伟大的话题与他煮酒论英雄，本大爷还真是“尴了天下之一大尬”，“缺”得不像样子。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老天让我在此时此刻就知道了真相。

我曾经以为可以推心置腹的人，居然就这样与我成为了隔岸的相望。我和止水此时只相隔了一堵薄薄的纸墙，但心与心间的距离，已经千山万水了。我知道从现在开始，可以信任的人，只剩下我自己而已。

突然心里回响起这样一首老歌：“小小少年，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但愿永远这样好。”

本大爷从此就要告别自己美好的“少年时代”了，再也不能以孩童天真玩闹的视觉去面对这个处处是勾心斗角的世界。这是一种蜕变，或许过去的鼬早就经历了，但并不是我想要的。本以为与我一心的止水都是这样一个隐藏至深的角色，真不知道他在面对与他坦然相待的本大爷时，心里是怎样的想法——这个鼬少爷，太天真？

心烦意乱地走出秘密基地回到大街上，眼睛都还没有适应外边亮光的时候，突然前边咻地出现一个身影，而我则顺理成章地撞在他身上，随即立即条件反射探手去拔短刀。

没法子，现在本大爷只觉得身边处处都是敌人，所谓“草木皆兵”。谁料我刚掏出短刀，手已被对方按住了。

“鼬，是我，你在想什么呢！反应那么强烈。”逆光中，我虚着眼睛，看见那个满头白草的变态。

“切，你走路不能好好走吗？发出点声音不可以？突然出现是想吓死人吗？”我没好气地把刀收回去，“要是我真的想攻击你，你现在至少已经是个半残废了。”

“呃，我只是为了提醒你啊。”卡卡西很委屈地看着坏脾气的我，指了指前边，我顺着他的手看去，原来是一根电线杆子。

“……”黑线。

果然，不是卡卡西挡住我的话，眼看本大爷就要和那个电线杆子来个激情热吻了。如此的话，以木叶村狗仔队的本事，估计明天的《木叶晨报》就会出现这样的黑体头条——《宇智波一族天才鼬与电线杆子激情拥吻！》不过，光凭你偶然帮了我一次，可别指望我会感激你，卡卡西。

“看吧，这一次确实是我让你避免了一次出丑哦！”没等我想完，卡卡西果然得意起来。于是我不理他，继续朝家走。这个变态，每次都让我更加烦恼。真搞不懂上帝，如此脱线的男人，你却让他那张终日掩藏在面罩下边的脸，长得如此“飘逸”。

“呐，小鼬鼬，别那么冷漠啊……我猜啊，这次你一定是又有心事了吧？”卡卡西不怀好意地凑近我，“来来，这次请务必告诉我吧，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啊！虽然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或许不如那个止水在你心里的位置啦，但是我会和他一样尽力帮你的啊。”

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你想帮我吗？或许你是第二个止水？止水是父亲派来的，那你呢？卡卡西，你该不会是火影派来的吧？而且，你居然在此时提起止水，卡卡西，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冷冷瞥了瞥卡卡西那张“关切”的脸，沉默不语，心下冷哼——即使告诉你，你能改变什么吗？

“队长。”我正在和卡卡西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另一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开口说话了。

我们俩扭头看过去，是刚刚落地的月光疾风。

“队长，火影大人请你过去一趟。”疾风脸色似乎有些不好，彷佛刚才跑的很匆忙，满头都是汗水，说话时微微气喘，“似乎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和队长商量，很急的样子。”

“特别的事？”我刚想问他是什么事，猛然回过神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祸不单行”？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具体事宜他并没有对我说，但是……队长，你最近应该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吧？因为木叶暗部和议事会的几位长老都到齐了。”疾风犹豫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长老？鼬，是什么事需要惊动到其他的长老？”卡卡西亦收起游戏的脸，满是严肃。

“你们问我，我问谁？事到如今只有先去看看再说了。你们自己去做自己的事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看出他们有跟随我的意思，抢先阻止。

“可是……”卡卡西还是不放弃，一把拽住转身要离开的我的手，“鼬，我心里有很强烈的不祥之感。”他的眉头锁得紧紧的，看起来确实很担心我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惶急，“我觉得……似乎你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卡卡西……”看见他这样，我也不好再和他争执讽刺，继续调笑玩闹下去，叹了口气，我似乎是有史以来头一回以很凝重的语气地对卡卡西道：“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卡卡西诧异，望了望疾风，疾风亦是一脸茫然。

“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再照顾佐助，你要帮我照顾好他。”我看着卡卡西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没错，卡卡西再如何散漫，再如何看上去不务正业。他也将是佐助的恩师之一，因为同是雷属性查克拉的忍者，卡卡西用心传授佐助“千鸟”，而且在平时的任务中也会对他优待照顾，这就是卡卡西和佐助的关系。当然，我当初万万没有想到这种“羁绊”会是由今天的我造成的。

“鼬，你到底想说什么！”卡卡西觉得我说的话很是怪异，抓着我的手也加紧了力气。

我利用技巧抽出自己的手，笑了笑，“卡卡西，你要记得我今天跟你说的话，如果没有做到，我可是会生气的……至于你，疾风，你也去忙吧。我没事，他们大概是要交给我什么特殊的任务吧，你们都是暗部的忍者，还不清楚我们的任务都是这样神神秘秘吗？放心啦，本大爷很强的！”

言罢，我不再多做耽搁，脚一登地就窜上了屋顶，朝火影办公室而去。

命运呐，从现在开始，你要带给我的一切，本大爷都照单全收了。

——既然无法阻止，我就反抗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