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二十三话 鬼灯家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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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哦……”

本以为被蝎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的小鬼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蝎的要求带我们去见那个神秘的大哥,但没想到那小家伙只是顷刻就恢复了清明，朝我们摇摇头，恋恋不舍再看了蝎一眼，随后低声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而是因为即使是我也不能进去……”

“既然你也不能进去，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蝎一听对方如此不配合,立刻沉下脸来——事实上我早就习惯了这位翻脸速度胜过翻书的家伙。

“我哥哥的朋友在里边工作,快到下班时间了，哥哥拜托我送东西来给他……”小家伙一本正经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诺，你们看,就是这个！”

——该说你笨还是该说你傻呢？居然对两个陌生人那么没有戒心，自己的东西是可以随随便便展示出来的吗？还好我和蝎都不是那种无良的强盗，并且对他盒子里装的东西完全没有兴趣。

“你哥哥的朋友在暗部工作？你哥哥是谁？”我只是瞥了瞥那个很不显眼的小玩意，注意力却在其他地方,心里本能猜想着他哥哥大概不会是个普通的角色……

“我哥哥叫做鬼灯满月！是雾隐忍刀七人众之一哦！很厉害吧！”小鬼闻言立刻挺起了胸膛。

“鬼灯满月！？”他这句话让我的心上下噗通跳了半晌——就说这个小家伙看上去为什么如此眼熟，没想到居然是将来会和佐助组成蛇小队的成员之一“鬼灯水月”……

“怎么,你有听说过我哥哥的名字吗？”小水月笑得非常骄傲,露出标识性的一小排尖尖的牙齿,看样子是很喜欢他哥哥吧……

“我不仅知道你哥哥的名字，我还知道你的名字,水月。”我淡淡看着他。

“啊！~真的哎，你好厉害哦！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小孩子就是好奇心旺盛，看见我直接说出了他的名字,惊讶得大张嘴巴半天没有合上。

——我当然不会回答他这种问题，只顾自己默默庆幸着，当初有花时间跟鬼鲛仔细了解过雾隐七人众的资料，真是太好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赏金猎人’吗？果然情报准确，无所不知啊！~”水月沉默半晌后自己给自己编了个合理的答案，似乎是生怕这个答案不准确，他再度看着我问了句：“那个，你们是景行哥哥的朋友，确实也是‘赏金猎人’吧？”

“就算是吧……”我随口回答。

“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们吧，如果是里边那个大哥知道的事，我哥哥应该也会知道的！所以你们不一定要进去，因为里边那位大哥的脾气不是很好，我建议你们可以去问我哥哥……”水月一本正经地看着我们，“呐，你们有带武器吗？”

我看着这个胸有成竹状的小家伙，不由觉得很有趣，听到他问的话之后，我非常配合地从手臂上绑着的刀鞘里抽出一把短刀……

——之前忘记说了，为了使我们此时的“职业”和“忍者”区分开来，我们只能将平时惯用的苦无和手里剑也留在了雨隐村，换做了赏金猎人平时很常用的短刀。

水月将景行放在地上，接过短刀，走到墙边，双手握着刀柄，用刀尖开始在墙上刻起什么图案来，我和蝎凑过头去看，发现那纹案类似地图。

果然，不出一会儿，水月就扭过头来冲我们笑了笑，“我还要在这里等我哥哥的朋友出来……你们先去我家吧，这个时候我哥应该会在家，这是地图，你们可以先看一下要怎么走。”

于是，我和蝎仔仔细细把那个颇有样子的地图好好研究了一番，这才朝水月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却又被那个小鬼喊住了，“喂，两位，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把景行哥哥也带去我家吧，相信我哥哥会照顾他的……”

——带走景行？

我和蝎闻言面面相觑，看了看那个昏迷不醒的自恋狂，显然谁都不愿意“带”着他。

纠结半晌后，蝎只得将自己的傀儡从包袱里取了出来，现场拼接好，然后操纵着它抱起景行，朝水月告辞后，与松了一口气的我一起，在小家伙诧异的目光中离开了那条通向神秘暗部的死胡同。

“我说……小蝎同学啊……”路上走着的时候，我突然按捺不住转头和蝎说话。

蝎困惑地扭头来看我，接收到他的目光，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续道：“那个，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敬重你是个高雅的艺术家。你对于艺术的执着，对于永恒的执着，对于美丽的执着都让我‘深深折服’……正因如此，我甚至因为你曾夸赞我是‘艺术品’而觉得很骄傲过……”

“是吗……”蝎笑了笑，显然听到我的这些话他很愉快。

“不过，从你的绯琉琥研究好后……从岩隐村的任务结束后……我越来越想问你，事实上你觉得‘美丽的艺术品’就是指这些长得很‘抽象’的家伙们吗？也就是说……其实我和它们是一类的吗？”

我很忧愁地看着蝎，还有他用来抱着景行的那个比起“绯琉琥”美观不了多少的新傀儡——蝎，我现在真的开始怀疑你的欣赏水平其实是很“扭曲”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对我说他宝贝不太美观的言辞似乎不是很满意，但蝎好歹也算是“耐心地”回答了我的问题，“事实上，傀儡的外表对于我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它们身上的‘永恒’意味才是我最迷恋的东西……而当初我曾说鼬鼬你是艺术品，是因为你确实很‘美’……这样说的话，你能理解吗？”

“可是蝎先生，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你在制作傀儡的时候是不是也能稍微参考一下现实呢？其实你也知道第一印象对于艺术品来说是很重要的吧，你也不希望自己的艺术品在别人眼中太过黯然吧……”看见路人不注回头看我们，我不禁扶额继续叹息，“好吧，黯然到人人侧目的程度……也算是你成功了……”

——我承认我是大脑抽搐了，所以才会在这样无聊的时刻与蝎讨论“艺术”……

一路闲侃，路途似乎也觉得不太远了，按照记忆中的地图穿过曲折复杂的小巷，我和蝎果然来到一幢幽静的二层小楼前，院门口的门牌清楚写着“鬼灯宅”三个字。

正要敲门，我就自那不太高的围墙处望进去，看见了一个年迈的老人正背对着我们蹲在院子里，似乎在除草的样子……

“老奶奶，请问鬼灯满月先生在不在家？”我决定直接朝那个老奶奶喊话。

——1秒、2秒、3秒……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无应答。

“哎~老奶奶？你有听到我说话吗？”老人家的耳朵大多有点“背”，自我安慰着，我加大了喊话的力度，“请问！！鬼灯先生在不在家！？”

——再一次1秒、2秒、3秒……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足足等待了十分钟后，蝎扭过头来，漠然看着尴尬无比的我，口中淡淡道：“鼬鼬，你被完全无视了呢……”

“……”这句无比现实的话，令我顿时觉得心脏被什么扎了一下，停跳了两格。

“哎，若是现在那个懂得爆炸的家伙在就好了……”沉默望着老人家背影的蝎突然长叹一口气，“——砰地一声！！？那个老家伙多少会因为‘爆炸’产生的震动有一点反应的吧？”

我怀着极其钦佩的目光看着眼神游移的某蝎子，心里不禁默默点头赞叹——在这样的时刻你居然还能联想起只见过一次面的迪达拉小朋友，看来你们这对未来的组合果然是有前途的！

“不过，我觉得随便引起爆炸的话似乎也不太好吧？把人家院子炸毁的话或许会被主人追杀的啦……”赞叹归赞叹，道理还是要说，我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看着蝎。

“追杀我们吗？大不了我们把对方杀掉就好了吧？”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我。

——杀人，对于他来说，似乎并不算是什么特别的事，相反或许还是件惯用来解决争端的手法……

“好啦，蝎同学，千万别开玩笑……随便杀人是不好的……”我扶着墙冒着冷汗，苦笑看着面前这个一脸天真与正经，还款款吐着狠话的美人。

“鼬鼬，你又来了……”蝎叹了口气，“事实上你也杀了很多人的吧？为什么你还可以毫不在乎地说出类似‘杀人是不好的’这样的大道理呢？”

——他的这一席话，让我顿时哑口无言。

是的，我怎么又忘记了呢？事实上我和晓组织的其他人一样，都是根本没有资格言谈“善良”的家伙啊……

“抱歉，我似乎又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了……”看见我面色一沉，蝎随即轻轻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转开了话题，“现在我们还是先来仔细考虑下该怎么做才能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吧？”

“恩。”我知道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立即打起精神，朝他点点头。

“你们在我家门口站着做什么？是有事吗？”

这句自身后响起的话，让正在冥思苦想既不擅闯民宅、又可以引起院中老人注意的我和蝎非常欣喜地回过头去——看见一个精干的白色短发，身子高挑修长并且与水月五六分相似，背负着两把巨大长刀的年轻男人正困惑地看着我们……

我和蝎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一齐确定了这个年轻人就是水月的哥哥满月。

“你是鬼灯满月先生吧，我们是受水月所托，送这个家伙来这里。”我淡定地指了指蝎身后的那个傀儡抱着的的家伙。

满月闻言更是满头雾水地朝那个古怪的傀儡走了过去，看清楚那个昏迷的家伙后，不禁惊叫出声，“这不是景行吗？他怎么会这样的？”

“不知道……”我和蝎异口同声，说完话后，我们彼此互视一眼，居然再度迅速一齐朝满月望去，异口同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拜托，蝎先生，现在这种时候我们俩就没必要如此默契了吧……

满月看着我们俩沉默了，我和蝎也顿时觉得自己糗到了极点，亦暂时冷场没有了下文。

“算了，既然是水月拜托你们的，就进屋再说吧……”半晌后，满月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了院门，“你们先进屋里去坐会儿，桌子上应该会有热茶和干净的杯子，不介意的话就自己倒水喝吧，我先去和奶奶说几句话就来……”

我和蝎再看了一眼那个自始至终都背对着我们认真给院里植物除草的老人家，朝满月点点头就朝玄关走去。途中我扭头看了看满月，只见他缓缓走到老人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头，待老人转过头来后，满月开始比划着类似手语的动作和她说话……

原来，那个老人根本不是因为耳朵背，而是根本“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