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第三十话 报恩或者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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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大哥！宇智波小弟,你们等一下！”

就在我和佐助准备好一切正要步出村口的时候，迪达拉突然跟了上来……

“迪达拉前辈……”佐助不解地看着跟上来那个急匆匆满脑门都是汗的家伙，“有事吗？”

“呼！幸好赶上了……”迪达拉弯腰大口喘着气，“等，等我先缓口气……”

“跑那么急做什么……再说，你干嘛不用你的黏土大鸟啊……”我不由得帮他拍了拍后背。

“啊！！！……我忘了！！”迪达拉闻言郁闷地抬起头朝我们哀嚎着……

我和佐助满头黑线地等待这个粗枝大叶的家伙休息得差不多了,开始缓缓对我们说明自己的来意：“是这样的……听说你们这次的任务是要去岩隐村对不对？”

“是啊……难道你想要我们从家乡帮你买一些什么土特产回来吗？”我半开玩笑地说着。

“恩,是想要你们帮我带点东西来！”迪达拉点点头。

“真的是……土特产？”佐助试探着问。

“不！”迪达拉摇摇头，满脸都是期盼地看着我，“鼬大哥，你还记得你们那年去岩隐村找我时,我所在的那个地藏庙吗？”

“当然记得了。”我点头。

“是这样的，我埋了一点东西在那个庙里……现在，我觉得，是可以把它取来的时候了。”迪达拉此时的笑容宛若天边的那抹云,浅浅的，淡淡的,真难想象他这样总是精神力十足的家伙也会有像现在这样“柔弱而无力”的表情……

“埋的东西？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恩……总之,埋的地点就在地藏庙的香台下方……拜托啦,鼬大哥……那个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是最近又没有机会去那里……所以拜托你们务必要把它带回来啊！”迪达拉恳求。

“我知道啦！但是你至少要告诉我那东西是什么吧？不然我们俩要怎么挖？”我叹息。

“是一个陶土罐子！”迪达拉双手合十,“其他都不要再问了啦……拜托！！！”

闻言我和佐助互视一眼，只得同时向迪达拉点点头，迪达拉长舒一口气,恢复了平日的笑容，“……那么，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平安回来啦！”

“交给我们吧。”我朝他挥挥手，终于和佐助一起离开了雨隐村。

然而，不知为何，我心里的不祥感愈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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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体会过的最痛苦的旅程，途中佐助不说话，我也自然不会说话，于是我们俩就只能慢慢走路，听着斗笠上挂着那串风铃被风摇晃时发出一连串清脆而破碎的声音。

穿上晓组织服装的佐助，原本是出现在宇智波鼬去世之后吧，但由于我的穿越他居然提前加入了晓组织……

我不止一次的扪心自问这到底是不是好事，然而，一想到即使是原著的佐助也会最终归到大蛇丸那个终极变态身边，我就坦然了，无论如何，跟蝎跟迪达拉跟飞段跟角都这类的晓组织成员接触，远比待在大蛇丸身边要好吧……无论如何，至少这里有我在真心疼爱佐助，大蛇丸可不会这样做吧？

想到这里，始终低着头看地面，只顾跟着佐助走的我，深深长叹了一口气。

“需要休息吗？”

“……”闻言我豁然抬头，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话的佐助。

“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累。”佐助脸上的表情一贯淡淡的……恩，比我淡得多。

“我不累，我们继续走吧……”半晌后，我摇摇头，慢慢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我是累，心累，这种疲惫可不是休息一下就可以缓解的。

过了一会儿，佐助又跟了上来，这次他没有走得像刚才那么快，而是耐心地走在我身边，低声续道：“鬼鲛大叔都告诉我了……你身体状况的事……”

“他告诉你些什么！？”闻言我猛然回头瞪着他——鬼鲛那个混蛋，他不会是……

“恩？鬼鲛大叔说你不喜欢晒太阳，天气热的时候就很容易体力流失……所以建议我在路上让你多休息一下。”佐助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

“哦……是那样啊……是啊，天气热是很让人烦躁，但那不是疲惫，而是单纯的讨厌太阳光罢了。”我的精神顷刻松懈下来——鬼鲛，你要是敢对佐助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是举着板砖硬拍也要拍死你！！

“鬼鲛大叔还说你曾经受过一次伤，所以每次下雨的时候伤处就会疼痛，特意交代如果遇到我和你出远门的时候尽量不要让你淋雨……”佐助继续说着。

“……=口=#”我汗颜地看着佐助，心里对鬼鲛的感觉已经从“不放心”变成了“钦佩”——真是难为你了，变着法的唆使佐助做那些过去只有你才会做的事情……

“鬼鲛大叔真的很关心你。”——于是，这就是佐助同学你得出的最终结论吗？

我闻言边慢慢赶路，边笑着叹了口气，“算了吧，连我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懂得关心哥哥，其他人对我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佐助自然没有开口回话，显然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算了、算了，我之前也有六年没有照料过你，所以我也就再让你六年，给你扳回损失的机会吧。”看见他这幅无辜的表情，我反倒觉得不忍心了，“哈哈……我还真是丢脸啊，居然向弟弟撒娇，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唉……我还真是……”

“我都有看见……”佐助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我不解地看着佐助。

“你对我的关心，我都有看见，你离开木叶之前对我的关心不是假的，我在雨隐村的这两年间，你都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佐助朝我说出这样一句话，“但是，鼬你告诉我……就算是这样，过去的那些事情真的可以一笔勾销吗？”

“不能……”我坦然笑了笑，“毕竟是那么多条生命，要是真能一笔勾销的话，世间的生存之道岂不是太简单？人的命都不再值钱了不是吗？”

“是。”佐助颔首，“所以，我该做的还是要做……不过，在做那件事之前，我想要补偿你。”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我不由得想要笑出声来，“佐助？补偿我？你觉得自己亏欠我什么吗？你果然是长大了，说出来的话越来越无厘头了。”

“无论你是怎么想的，说我傻也罢……”佐助叹了口气，“反正被你称为‘愚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十四岁的佐助，说话时的语气成熟得已然不像个孩子。

“哦，所以说你现在的想法就是先对我好，然后在还清楚你说的那些‘债’之后再杀了我报仇，对吗？”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也就是传说中的先给我一颗糖再我扇一巴掌？”

“……”佐助无言以对。

“可以啊！我接受！”我却愉快的朝他点点头，“我接受你的这个‘方式’，虽然确实很愚蠢。”

“事实上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佐助看着我，突然又缓缓道：“为什么……你总是说出这种话？就如同你认定自己必然会输给我一样……”

“有吗？那是你的错觉吧。”我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透过斗笠上的布帘看着佐助依稀露出的脸庞，“倒是你，觉得自己要怎样做才是‘对我好’呢？”

佐助闻言愣住，站在原地茫然地看了我半晌，显然是开始困惑了……

见状我不禁大声笑了起来，一把牵起他的手，拖着他继续朝前边慢慢走，“好啦！你只要乖乖的，不要给我惹事，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恩，对了！等你觉得自己的‘报恩’已经结束开始想要‘报仇’的时候也别忘记事先通知我啊……”

“鼬……”佐助皱起眉头。

“对了，想要我觉得开心的话以后就喊我一声‘哥哥’吧……小佐助，难道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替我实现吗？”我的执念突然又复活了。

“好，我答应你。”佐助闻言居然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哈？你不是开玩笑耍我吧？”诧异的人变成是我，“当初你可是死活不愿意的。”

“不会，我说到自然会做到。”佐助笃定。

“那……喊来听听看？”我把脑袋探到他那边。

“哥哥。”佐助仅仅沉默片刻，就轻声喊了出来。

“不，我没有听到。”我笑眯眯地摇摇头。

“……哥哥……”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点。

“哎，人年纪大了，听力就下降了呢……”捂着狂喜的心，我表面却佯装不满，“小佐助好不容易答应要喊我哥哥，却完全听不清楚他的声音呢……”

“哥！”佐助深呼吸一口气，虽然有些别扭的语气，但他终于还是大声喊了出来……

还未等他话音落下，我已经微微欠身一把拥抱住他——我们俩的斗笠都因此落下，我自然知道现在是在荒郊，四下无人，于是也不理会这种小事，只是紧紧的抱着佐助。

“我听到了哦……”我把脸埋在他的后颈，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呢……sa，su，ke……”

“……”佐助的身体仅仅僵硬了几秒钟就安然下来。

“我的弟弟小佐助啊……他果然还承认我是他的哥哥……”我觉得自己的视线因为那些几乎快要满溢出来的湿润而变得有些模糊，眼眶也觉得又胀又酸……

“你这句话也真有够蠢的……”佐助似乎笑了笑，接着我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背，佐助说话的语气甚至让我想起了那些很遥远的幸福，他就用那种很柔和的声音在我耳边说：“就像你说的那样……即使我不愿意承认，我们的体内流的还是一样的血，不是吗？”

“恩！说的也是啊！”我暗自抹了抹眼睛上的泪花，直起身来，直视佐助的脸，“这个道理我明明比你清楚，现在却需要你来说教我，看来我最近确实是大脑抽搐了……”

佐助没有再回应什么，只是随性地笑了笑，弯腰拾起地上的两顶斗笠，递给我一顶，“看你精神那么好，我们就继续朝前走吧……”

“我精神好？有吗？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我乐呵呵地凑过去和他调侃。

佐助悠然戴上斗笠，声音自飘飘悠悠的布帘后传来，“走吧，再不快一点的话夜里就赶不到草隐村了……”

“佐助。”看见他转身要走，我喊住了他。

“恩？”佐助闻言回过头来。

“你的斗笠戴歪了。”我笑了笑走过去帮他调整斗笠，风铃因为我的动作左右摇晃发出轻响。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佐助别别扭扭地看着我。

“但你永远是我弟弟。”我微笑着拍拍他的肩头，“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需要我关心照顾的弟弟哟……”

“哥。”沉默半晌后，佐助突然又开口了。

“又怎么了？”

“你……”佐助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

“有话就说！”我故意板起脸来，“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晓组织？”佐助深呼吸一口气，然后用那双漆黑的大眼睛凝视着我，“在那里生活了两年……让我觉得那里其实并不适合你。”

“为什么？”我饶有兴致——佐助，你真的决定“从现在开始”关心我了吗？

“很明显……佩恩只是在利用你的力量。”佐助紧锁眉头，“难道你没有察觉到吗？”

“佐助，你必须知道我和他是平等的。”我肃然，“不仅是他在利用我，我也在利用他。”

“你……”佐助困惑。

“不然你以为我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我叹气道：“晓组织是什么样的地方我再清楚不过……我之所以留下是因为我也有我的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佐助续问。

“我不能说。”我叹了口气——我的愿望，就是迫使他们实现永不侵犯木叶村的承诺，我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佐助和我都爱过的那个村子。

“算了，随便你吧……”半晌后，佐助轻轻摇了摇头，兀自转身朝前边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只是浅笑。

直到此刻，我才算是真正的了然了一切——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罢了，没有谁比我更了解现在的自己，就算佐助不杀我，我也绝对活不到蝎先生的那个年纪……何不趁自己还能笑、还能跑、还能“看到他”的时候开心一点呢？报仇或者报恩对我来说似乎根本不重要吧……

作者有话要说：　　虐吗？不虐吧=口=||

ps：存稿又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