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水绿……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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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边天空霞光洋溢。

哒哒哒——

听到瓦片发出的声音，屋顶上的我回过头去,便看到微笑着朝我走来的鸢子。

“不下去一起吃晚饭么？”她笑着在我身旁坐下,眉眼尽是温柔。

我看向远方,天色将晚,从这里能够看到村子里已经烧起了火，袅袅炊烟迷迷蒙蒙的,看着有些不真实。

“鸢子，你有男朋友了吧,什么时候结婚？”我转过头来，看着她。

“诶，怎、怎么突然说这个？我……我并没有……”鸢子双颊绯红,一向从容的她难得有些局促了。

本还想否认,但在看到我很淡定后她也只好捧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我和长崎君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椿小姐怎么知道的？”

“之前看到过几次,晚上回来的时候。”我老实道。

尤其是前段时间，她上山采摘受伤以后，那个追求她的男人也来得频繁了,只是每一次两个人都很谨慎，似乎是并不想让富冈那么快知道，我大概也能够猜得到她这么做的原因。

弟弟还小，事情也还不成熟,没必要知道太多。

“说到结婚的话，你们这边的女孩子一定都很期待吧？”我又道，想起前阵子在村子里闲逛之时偶遇的那几名待婚少女,举止神态无不透露着对婚姻的期待和向往。

也是了，还不到女性独立的年代，凡事还得靠着男人，女性可以做的选择很少，又或者说，女性能够接触的东西不够多。

结婚，对于我来说，异常陌生又十分遥远，可以说，在来这里以前，我从未接触过有关这方面的事情，更未想过自己会结婚。

晚风吹拂，扬起了鸢子细碎的墨黑色刘海，和富冈一样的蓝色眼眸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温柔。富冈一家子的样貌都很突出，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两姐弟在村子的境遇并不怎样，富冈被同村孩子排挤，而鸢子亦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是，鸢子总是给人一种包容与和善的感觉，这点是未来的富冈也不曾表露过的。

“椿小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鸢子伸手替我拨了拨脸颊一侧被风吹乱的头发，柔和地笑着，“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的哟。”

我缓缓抬眼，看着那张和富冈极为相似的脸，心里百感交集。

我应该怎么说？再过不久，你定下的结婚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说得出来？

在地狱待久了，见过的残酷事情多了，但不管多少次，还是让人难以招架。老实说我烦透了这种感觉，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胸腔之下积攒的不甘和愤怒随着时间与日俱增罢了。

“总觉得很不可思议，椿小姐是个让人很捉摸不透的人……这点从勇君把你带回来以后就一直没变过。”鸢子的眉眼越发轻柔，她嘴角弯弯，继而又道，“不过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哦，勇君喜欢的人一定是好人。”

“喜欢什么的，只是小孩子胡闹罢了。”虽然个子高了，性格成熟了点，也不再张口闭口要讨我做老婆之类的了，但那个小东西在我这里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但勇君是认真的哦。”鸢子托着我的手，缓缓说着，“自从双亲去世以后，勇君就变得和大家格格不入了，性格上孤僻了很多，我之前常常在担心这样那孩子会不会一直就这样孤单下去……”

“别看他平时那样，勇君一直是个很敏感又很害怕寂寞的孩子哦。”

看得出来，虽然年纪还小，但已经慢慢有了成年以后的样子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最近的面瘫程度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为了能在我面前显摆自己成熟稳重，而特地学了大人装深沉的那套，啧，也不知他是跟谁学的。

“不管怎么说，能够在这种时候遇到椿小姐真的是太好了呢。”鸢子双手合十，眯眼灿烂一笑。

而那笑容却让我心中倍感煎熬，心虚和焦虑的因子在体内扎根，肆意增长着。看着那近在咫尺、伸手即可得的温柔笑容，我沉默了。

同时我也很迷茫，到底我能为这对姐弟做些什么？

就在我失神之际，鸢子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就好像她一直以来对弟弟那么做那样，我有些意外，抬眼，便对上那一双盈盈若水的眸子。

蓝色的，好清澈，就好像湖水一般平静又森罗万象。

“椿小姐也会有喜欢的人吧？”她坐了回去，撑着下巴学着我一开始那样看向了远处，眉眼盈盈，似是自言自语。

“不知道能够被像椿小姐这样温柔又坚强的人喜欢的人会是怎样的呢？但我想一定会很幸福吧。”看着她的侧颜，我有些晃神。

“月光虽然很仁慈，可阴晴圆缺的月亮并非亘古不变，所以椿小姐不是月光，”说完，她指了指晚霞离去之后天空出现的第一颗星星，眸光闪烁着，“所以我私自认为，椿小姐是星星，尽管身处漆黑一片的夜空中，仍然用自己的方式闪烁着，在远处默默地守护着一切。”

“这是我所认为的温柔又坚强的椿小姐。”

她蓦地转过头来，视线撞上了我，看见那笑容的一瞬间，我心中涌起了不知名的情绪，瞳孔缩缩，我忘记了思考。

从未有人这样对我说过。

星星什么的……

“所以我相信，椿小姐一定也是在默默地守护着我们吧？”她歪了歪脑袋，眼睛笑得弯弯的。

这两姐弟，某些方面来说，都太随性且相信自己的直觉。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却一个个都认定了我是好人什么的。

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好吧？

隔了一会，或许是好奇我们为什么还不去吃饭的富冈从里屋出来，朝我们两个喊着。

而他的声音也把我从自我世界里唤醒了。

“别让勇君等久了哦，改下去吃饭了哦。”鸢子率先起身。

“和某人约定好了……”

我想也不想就拉住了她。

她有些不解的看着我，而我还是抓着她的手。

“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那我和勇君也会努力的哦。”

因为不想再辜负他们的期待，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们。

我已经不会再迷茫了。

……

吃饭时，富冈抱怨着我和鸢子在上面待太久菜都凉了，鸢子一边道歉一边笑着解释。

“突然来了兴趣，稍微聊多了几句了呢。”鸢子笑道。

富冈看看我，再看看姐姐，有些困惑，“平时都一直在一起，有什么好说的？”

“唔，我来想想……”鸢子眼珠转转，而后笑出声来，“这应该可以叫做女孩子的秘密？”

富冈自然不能理解，见他满头雾水，鸢子不忍心逗弄，笑着坦白了自己交了男朋友的事实，顺带还说了一些关于我的择偶猜测。

听完后富冈一言不发，神色异常凝重。

大概就是因为他死心眼鸢子才不打算告诉他恋爱了的事情吧，在一旁看着两姐弟互动的我默默地想着。

隔了一会，富冈放下碗筷，抬头看向我，指着我一副宣誓状。

“我会长大也会长高，绝对要成为配得上你的男人！”

啊啊，还以为……等等，这家伙怎么又抽风了？自家姐姐被其他的猪拱了……呃，交男朋友了，他的关注点居然只是被顺带提了一两句的我？

我还来不及反驳什么，一旁的鸢子笑着朝我眨眨眼，“所以椿小姐喜欢的男孩子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闻言，富冈就差跑回去拿出笔来做笔记了。

我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姐弟……

这脑回路清奇估计是祖传的。

就这样，我们三个的生活——在富冈为了成为我的男人而努力训练、鸢子一边谈恋爱一边调侃我和她弟弟，以及我为两个人的脑洞大开所迫害的日常中持续着。

……

只希望，能就这样一直下去。

******

从空无一人的村子里出来以后已经是下半夜的事情了，富冈途中还去打听了那个叫做铁吉爷爷的人，对方只是一看便能下定义是个好人的人。

交给他一定再好不过。

再踏上那座山之时，在山的半山腰，往下看那一大片桃花林，似乎怎么也看不到尽头，也难怪他一开始会迷失在里头。

那片桃花林，四季都是这个样子，即便绿川洪水大发也不会把树木冲走泡烂，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听说，这桃花林是吸取了绿川的营养带了灵性和妖力才会开得这样繁盛灿烂。

至于事实何如，也无从考证。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了那绿川的部分秘密——在那条流速湍急且深不见底的河道之下封存着数以百计的骸骨，还都是十一二三岁的女性，无一例外。

这是他从那些自称是河流之主的水绿小妖口中得知的。

之所以能够得到这一大群妖怪的礼遇，还得多亏了之前收到的那个锦囊，而那被三番几次警告不能够打开的锦囊内的头发，他也算是知道了它的来历。

拥有着众多水绿小妖且占据主导地位的庞大妖力所附着的头发，拥有着驱逐并威吓其他妖怪的能力，而之所以把它赠予他，想必也是为了减少妖怪对他的侵扰。

富冈默默取出锦囊内的绿发，他还记得，在跳下绿川营救被投水的河野之时，怀中似有什么在发热发烫，现在他也可以确定了。

头发和绿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重逢之时便响应了。

毫无疑问，头发是水绿妖怪的，而且还是具有统治地位的妖怪所持有的。

水绿妖怪。

所以水绿……是妖怪么？

另外，有好几件事情他还必须要确认一下，只有解决了那几个疑问，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在回去山洞的途中，富冈听到了一声声的低泣，一如他之前所听到的那般。加快脚步，回到那位于峭壁之上的山洞，看到的便是小小的椿抱着他的羽织哭得稀里哗啦的场景。

看到她那瘦瘦小小的背影，富冈心中不忍。

果然回来晚了她会哭鼻子啊。

这么想着，富冈几步上前，把人从铺好的草上抱了起来，有些不习惯且有些笨拙地拍打着她瘦弱的脊背安慰着。

他还是不擅长做这种事情，事实上，他和孩子和动物无缘，即便他一直都很喜欢这些，但奇怪的是，那些孩子和动物们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不死川一样。

尤其是孩子们，一看到他，要么哭了跑了，要么对他做鬼脸戏弄一番再拍拍屁股走人。

他不认为自己会像不死川那样给人头皮发麻的感觉，毕竟脸上也没有疤痕也不会对他们做很凶恶的表情，甚至，他每次都觉得自己的态度很友善。

可还是没有换来他们的信任和情景。

对此，富冈很疑惑。

而椿是个例外，椿不怕他，反而还黏得紧，巴不得每天都跟他贴在一块，就连醒来时看不到他都会哭鼻子。

富冈觉得现在的感受很微妙，说不上来是因为开心还是什么。

但不讨厌。

“哥哥不要椿了吗？”孩子抓着他的衣服，吸着鼻子，说话委屈极了。

富冈摸摸她的脑袋瓜，摇头否认。

“我没有丢下你，我有回来。”

“那哥哥还会走吗？”那双大大的琥珀色眸子里写满了担忧和害怕。

想了一会，富冈又摇了下头，“不会，因为答应你了。”

“那哥哥会一直陪在椿的身边、做椿的家人吗？”

家人……

这个他回避了许多年的东西，今日又一次被人提起，只是这一次他内心里并没有一丝丝的抗拒。

他常年将身世置之身外，在姐姐和锖兔离世之后他再也不曾想过组建家庭重新拥有家人之类的事情，但一切都改变了。

今后的未来一片空白，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但一触及心中那一片，他犹豫了。

他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给予她承诺，说到底他和她之间什么关系也不是，而她也不过是依赖身为大人的他罢了，因为缺乏关爱。

富冈把她放了下来，在她面前蹲下，望进那双澄澈的眸子。

“椿。”

小女孩颤抖着，怯怯地回望着他。

“我还有些事情非做不可，在那之前我没有办法成为你的家人。”

闻言，女孩哭丧着脸，紧张地抓着他的衣服，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哥哥不喜欢椿吗？椿那里不够好？椿……会改的。”

“不，椿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富冈揉揉她的脑袋，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我向你保证，在做完那些事情以后，马上带你走。”

“必须要走吗？”女孩蹙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小手攥着衣服，紧紧的。

“啊，必须马上做才行。”富冈低眸，看着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心，“所以在我接你离开以前，就去你所认识的铁吉爷爷那里吧，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哥哥不会骗我吗？”女孩满脸不舍但却努力在忍耐着。

富冈没有马上回答，事实上，她的懂事出乎他预料。她谨小慎微、小心翼翼的，都是为了要留在他的身边，而他却因为私心把满怀期待的她推开了。

但这对于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安排了，始终他一个沾满血腥之气的人不适合带着小孩，若是胡蝶遇到这一切必然是会做出和他不同的结果，但他一个人过惯了，他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

再者，他尚且搞不清这里是何情况，一切还都不是个定数，这个节骨眼他带不走她的。

“哥哥……一定会带我走的吧？”

许久未听到回复，女孩又要哭了，富冈用袖子抹去她脸上的泪。

“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他承诺道。

小小女孩喜笑颜开，面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孩子总是特别好哄，只要开心了就会笑，也不会掩饰自己。

富冈看着她，没有说话。

就在他决心要去探寻那些有关水绿妖怪以及这个地方的秘密之时，他所在之处忽然扭曲，猝不及防，他甚至搞不清发生了什么，周围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刚刚还抱在怀里的小小人儿也不见了。

一种踏空而导致的强烈失重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张了张口却有些窒息，疼痛感自身体内部弥漫开来。

他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就在他震惊之时，周围响起了异样的声音——

“啊，哥哥还是没有来。”

“好久了啊。”

“哥哥是不是不来了？”

反应过来之时，富冈发现自己浮空了，而脚下的那一片，正是他之前暗访的那个奇怪的村子，叫做旱喜喜村的。刚刚在山洞里的一切也荡然无存，就好像交织的无止境的梦境一般。

那声音，正是他前不久遇见的那个小女孩……不，准确是长大了一些的小女孩，椿的。

随着少女的逐渐长大，褪去了生涩稚嫩的外表，不过十来岁的样貌就已经相当之令人惊艳了，再看清那张脸以后，富冈心中咯噔一下。

毫无疑问，面前的那名少女正是他两次遇到的绿发少女。

他可以肯定。

果然，这个世界不简单。或许，就是对方对他做了什么才让他被困在这里的，而那头发……极有可能这一切就是一个局。

一个为他预谋已久的局、

就在他思考之际，幻境又变了，而视野内总是那个被他留在了山洞的少女椿，这一次她出现在村民举行的抽签会议上。

“绝对不要是我啊，我还想要见到哥哥……”

“求求您了，神明大人……”

“我还不能死。”

少女心中的呼唤声自幻境中响起，富冈无声地注视着那一切，听着她一声又一声的期盼，他似乎无动于衷。

拿到签打开以后，看到上面的文字，少女笑颜如花。

“啊，神明大人，谢谢您。”

“今后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希望，能够让我再见到哥哥。”

这时候，富冈望着满足而归的少女，往远了看去，能够看到村长一家露出了相当凝重的表情。

看样子，是村长一家不幸地抽到了。

场景变幻，富冈一点点地看着那原本爱哭又胆小的小孩慢慢成长为了村子里少年都爱慕的清丽少女，虽然年纪不大，但却出落得十分之标志清秀，只是她还坚持着那时候和他的约定。

“铁吉爷爷已经不在了，哥哥为什么还不出现？”

“难道是忘记我了吗？”

“不会的，哥哥只是……”

“还没做完要做的事罢了。”

有过疑惑，也有过担心，曾经去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也拼了命想要忘记，但她最后还是选择把他牢记于心，包括他那可笑的承诺。

一如他之前的猜测那般，似乎冥冥之中有人想要透过这些告诉他什么。现在正在不断播放着的幻境则是印证了他的这个猜想。

那么又会是谁做的这些事？给他看这些又有何意义？

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富冈心情也越来越烦躁。

到底这一切和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把他拉回现实。

重新审视之时，幻境中的椿被突然闯入的几名男子架了起来，那些男人肆意地嘲弄着她，无依无靠又孤身一人的她抵挡不住成年男人的侵扰，想要发出尖叫却被人捂住了口鼻。

富冈咬牙，在他挥舞手臂之时，却扑了个空，那些是虚无的，不存在的。

“唔……”

“啊，这女人居然咬我！快点，把人抓回来，逃走了就大事不妙了！”

“……不要！”

“你乖一点，我们几个不会让你太痛苦的。”

男人一手握着刀，一手揪着少女的头发，强迫着她抬起头来。

少女被吓得面无血色，而那犹如冰粒一般渗人的刀尖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轻轻滑动着，每一下，脸上都绽开了鲜红的血花。

“呃啊……为……求求你……不……不要这样，求求……”

“我们也不想啊，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也不会做这种事的。”另外一个男人伸手抚向少女的脸颊，有些怜惜地摸了一把，再往下，伸到领子里。

少女一惊，刚要反抗，脸上的刀却更深地刺入，张嘴要喊叫之际却被人扼住了喉咙，痛苦的呻/吟和哭声都已发不出。

“别那么做，祭品不能玷污。”拿刀的男人伸手抓住了同伴要侵/犯少女的手，制止了他的行为，满脸的警告。

“哈，对不起，头儿，这小娘们长得太带劲儿了，我一时没忍住。”男人憨憨笑着，“我家那小子对她可是迷得很，我只是很好奇那下面是不是也……嘿嘿……”

周围几个男人投来毫不收敛的放肆眼神，哄堂大笑着。

少女已然面如死灰。

在几个男人的摆弄着，她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颊被划破，一刀又一刀，毫不怜惜，就好似那不是人的脸，而是什么没有价值的木头一般。

少女身体抽搐着，因为疼痛，可被男人们按着的她却无力反抗，只有从喉咙里吐出的不成声的呻/吟，场面令人无法直视。

接着，她被人戴上了面具，腿上缠上了石头，扔到了那绿川之中。

“……抱歉，哥哥……椿，等不到你回来了……”

环境之中响起了少女那虚弱又沙哑的嗓音。

富冈就好像一具脱了灵魂的傀儡一般，无声地看着那一切的发生——之后，村子年年发大水，愚昧无知的村民只能把这一切归咎于神明的抱负。

村长害怕用替身献祭会触犯河之主，便下令把尸首打捞起来，分成了323份，分别封印起来。

再之后，也就有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绿川之主的诞生。

统领绿川众多水绿女鬼的统领，作为新的河之主的椿，开始了对人类的无止境的报复。

杀死每一个靠近绿川的人类，无论是善是恶，只要是人类，就该死。

那个总是粘着他，甜甜的喊一声哥哥并且想要成为他的家人的小女孩椿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杀人不眨眼，满腔报复和戾气的女鬼——

水绿。

……

又是一阵痛楚，不知从何而来，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富冈发出一声闷哼，脑袋里又响起了些声音。

“这样的我，还有资格陪成为你的家人吗？”

“没有。”

“你一定也这么想的。”

“对吧？”

……

声音结束之时，富冈倏地睁开了双眼。

刺目的眼光笔直射入他眼内，教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缓了会他才重新睁开了眼。

“啊，富冈先生终于醒了呢。”

胡蝶的声音？富冈疑惑地看向一边，的确是胡蝶忍。

周围没有其他人，只有胡蝶忍一人。

“如何，身体感觉？”声音轻柔，胡蝶忍的态度一如既往让人摸不透。

富冈从床上坐起，见此情形，忍上前把他扶了起来，还在腰后给他垫了个垫子。一边用万年不变的语气说道，“还真是乱来呢，伤口要是裂开了可又要重新处理了哦。”

富冈看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才看向他，语气里有几分急切和不确定，“椿……不，水绿在哪？”

闻言，胡蝶忍歪了歪脑袋，眯眼笑着。

“富冈先生一定是病糊涂了。”

“胡蝶！回答我！”富冈抓住了她的手，皱眉道，“水绿在哪？”

胡蝶并未因为他的粗鲁动作而动怒，反而是柔声笑着。

“水绿……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520到吃到刀子我很抱歉哈哈哈哈【疯了】

下一章开始就是火葬场了

那么问题来了，忍为什么那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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